第6章 二層學宮
  “啊？”

  柳如霜一臉茫然：
  “如霜不懂，還望夫人解惑。”

  裴夫人沉聲道：

  “你該知道顧淵並非學宮正式學子，他不該有太阿令。”

  柳如霜疑惑：
  “夫人的意思是，顧淵那塊太阿令是假的？”

  裴夫人搖頭道：

  “太阿令關系重大，顧淵沒膽子造假，並且太阿令極難仿造，顧淵即便造假，也絕對會被一眼識破。”

  柳如霜聞言，更加疑惑了。

  既然顧淵那塊太阿令不是假的，那夫人為何說她被顧淵騙了？

  裴夫人看著柳如霜，眼中浮現一抹失望：
  “顧淵與晉子野交好，那太阿令自然是晉子野給顧淵的了，這你未曾想到？”

  柳如霜低頭道：

  “奴婢有想到的。”

  裴夫人聲音漸冷：
  “太阿令屬於晉子野而非顧淵，那顧淵就無法借助太阿令調動學宮法陣，這你不知道？”

  柳如霜咬了咬唇，辯駁道：
  “奴婢知道，但奴婢想著晉子野與顧淵乃莫逆之交，若晉子野將太阿令給顧淵時，和顧淵簽訂歃血符，那顧淵便能使用太阿令。”

  裴夫人冷哼道：

  “你想到了歃血符，那你想到顧淵是個病秧子、短命鬼了嗎？

  歃血符需雙方主動消耗大量精血才能簽訂，顧淵不可能有那麽多精血去簽訂歃血符！”

  柳如霜呼吸一滯。

  顧淵手持太阿令朝她逼來之時，眼神冰冷表情凶悍，宛若殺人匪徒，將她嚇了個夠嗆。

  她一時間還真忘了這個關鍵！

  “所以，顧淵其實根本不能利用太阿令調動學宮法陣的力量？

  我不僅被顧淵這個廢物騙了，還被顧淵這個廢物嚇得狼狽逃竄？”

  柳如霜氣得咬牙切齒，雙手緊捏成拳，因為太過用力，指節都微微發白了。

  尤其是，當柳如霜看見另外幾個婢女憋笑的表情，她便更是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這時，裴夫人又冷漠地說道：

  “浣紗院還缺個管事的，如霜，明天你便去浣紗院吧。”

  柳如霜頓時心涼如冰。

  浣紗院管事，名頭聽著好聽，但其實就是洗衣服的低等下人！

  從前途廣大的貼身丫鬟，變成洗衣浣紗的低等下人，無疑是從天上跌入泥濘。

  以後如果沒有特殊的機遇，她都不會再有什麽翻身余地了。

  柳如霜兩腿發軟，摔在了地上。

  以前一口一個霜姐姐的那些姐妹，現在都像是沒看見，完全沒有去扶她的意思，都忙著討好裴夫人，想要取代她成為裴夫人的貼身丫鬟。

  柳如霜心中悲戚之余，也生出一股殺意：
  “顧淵！”

  都是因為顧淵，她才會淪落至此！

  她一定要讓顧淵付出代價！
  ……

  翌日，清晨。

  不知是因為仁拳，還是因為睡前利用600閱點提升了6天余壽。

  總之顧淵昨晚睡得很好。

  此時精力充沛，興致勃發。

  不自覺就想到了那個叫裴淺雪的未婚妻。

  原主沒有見過裴淺雪，顧淵也就不知道裴淺雪是何模樣，只聽說是很漂亮。

  但，當顧淵想到裴淺雪一劍破甲九萬八的事跡，就又打了個寒顫。

  興致也不再勃發，軟了下去。

  “起床，洗漱，吃飯，讀書。”

  顧淵翻身坐起拍了拍臉，把多余的想法清除乾淨，便開始行動了起來。

  洗漱完畢，去膳堂吃了早餐，顧淵便來到了藏書閣繼續看書。

  臨近中午的時候，晉子野來了，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
  “顧淵，給。”

  晉子野從懷裡取出一遝符籙。

  正是顧淵需要的拓印符。

  顧淵一數，居然足足有一百張之多。

  一張拓印符最少也要五十兩銀子。

  這一遝拓印符便最少是五千兩銀子了。

  晉子野不可能有這麽多銀子，這遝拓印符隻可能是太樂令晉曠出資購買。

  太樂令雖是三品官員，但並非要職，俸祿不多，也沒什麽油水可撈。

  五千兩銀子對晉家來說並不是小數目，但晉曠和晉子野顯然是沒有任何猶豫，就拿出了五千兩銀子，才能這麽快買到一百張拓印符並送來。

  顧淵心頭一暖，拱手一揖：
  “多謝。”

  晉子野連忙扶起顧淵：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對了，你抓緊時間拓印書吧！”

  “好。”

  拓印符使用起來很簡單，把拓印符貼在書上，很快就拓印完了。

  晉子野一邊幫顧淵拓印著，一邊問道：
  “聽說昨晚裴府來了個婢女，邀你去裴府不成，強闖進學舍嘲諷你，結果被你用太阿令嚇退了？”

  顧淵點頭玩笑道：
  “是的，只可惜我這身子太弱了，讓她跑了。”

  晉子野哈哈一笑：
  “好樣的顧淵，就該拿出這種氣魄，一個婢女罷了，也敢來撒野？”

  顧淵說道：

  “子野，這我又得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把太阿令給我，並且還和我簽訂歃血符，我也沒法嚇退那柳如霜。”

  晉子野擺了擺手：
  “哪裡的話！再說了，是你自己有手段，生出了大量精血，這才成功簽訂了歃血符。”

  顧淵笑了笑。

  當初晉子野將太阿令給原主的時候，本來是沒法和原主簽訂歃血符的。

  但原主畢竟曾是關中巨富之子，總歸還有些底牌，所以哪怕身體很虛弱，最終也簽成了歃血符。

  想到原主的那些底牌，顧淵的心又安定了許多。

  雖然那些所謂底牌，其實談不上多厲害，但終究是份保障。

  就在這時，藏書閣門口傳來喧鬧聲。

  顧淵和晉子野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學子製服的年輕人逆光走來。

  這個年輕人身上的學子製服，和晉子野穿的有些區別。

  這因為是太阿學宮分兩層。

  一層學宮的學子，便是沒有修行天賦，或者修行天賦不夠出眾的王公貴族、朝堂大臣後輩。

  二層學宮的學子，則是修行天賦極好的天才。

  這個年輕人便是二層學宮的學子。

  並且還是二層學宮中的天才。

  天才中的天才。

  名叫方抱虛。

  不僅是天才中的天才。

  而且是方侯之子。

  大蒼帝國共有九位列侯，功勳卓著，地位超然，世襲罔替！
  方侯已年邁，這方抱虛繼任列侯的日子，便不會太久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