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呵，我早就已與你說過。”

  趴在許瀾肩膀上的九尾天狐慵懶地道：“這老烏龜的平生最恨的那個人就是夏侯長淵，其次便是青麟。”

  “南宮，你也墮落至這等地步了嗎？”

  此時那名須發皆白的老翁淡淡地瞥了一眼九尾天狐，後道：“我還以為你早已死在夏侯長淵的手中，到頭來伱也如青麟一般與夏侯長淵勾結在一起。”

  “本座行事，何須向你這頭笨龜解釋？”

  九尾天狐懶洋洋地道：“你還是好好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別哪天讓夏侯長淵過來把你老窩都給端了。”

  “他敢？”

  提到夏侯長淵這個名字時，白發老翁語氣帶有些許殺伐之意道：“這千百年來他夏侯長淵踏足過無數地方，唯獨這裡他不敢來。”

  “這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九尾天狐笑眯眯地道：“千百年前你就已不是夏侯長淵的對手，如今經歷了諸多【磨損】的你會是一位星君的對手嗎？
  “那又如何？”

  白發老翁語氣中多了幾分怒意，道：“現在沒有了法則本源加持的他，也與我等差不了多少。”

  聞言許瀾心中一動，
  大夏皇朝距離大楚數以萬裡之遠，再加上當日在大楚皇宮之事極為隱秘，他又是如何得知夏侯長淵已無法則本源的？

  “算了，不想與你這頭笨烏龜過多交流。”

  隨後九尾天狐扭過頭對許瀾開口道：“眼前只是他本體的一縷神念化身，擊敗他便能在大夏皇朝暢通無阻。”

  “化身麽？”

  許瀾心中生起些許疑惑，問道：“既然能有一道化身，那麽自然也就有第二道，如此往複豈不是要一直打下去？”

  他來大夏皇朝是尋人，而非打架。

  況且還是這種毫無意義的打架，這讓他不由得懷疑九尾天狐這是在忽悠自己。

  “話是這麽說，但今日不比往日。”

  九尾天狐慵懶地道：“普通的仙人與星君最大的區別就是，一個是逆天而行，一個順應天意，經過漫長的歲月之後像我們這種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妖獸幾乎每一天都在用自己的力量去對抗【磨損】。”

  “你的意思是，他無法凝聚出其他的分身？”

  許瀾心中頓時明悟，他曾見識過夏侯長淵動用自身神通時的模樣。

  若是眼前須發皆白的老翁如同他一般可以肆意施展自身力量，那麽今日自己確實沒什麽辦法。

  “即便我只是一道分身，但也不是你能抗衡的。”

  老翁冷聲道：“仙凡有別，你我之間的鴻溝已經超越了你的認知。”

  聞言許瀾沉默不語，

  雖然自己此刻已是七境的修行者，但終究還是屬於凡人的范疇。

  哪怕眼前只是仙人的一縷神念所化，其中蘊含的力量也絕非自己所能抗衡。

  “那若是再加上我呢？”

  九尾天狐淡淡地道：“雖然我的力量不足以過往的萬分之一，但對付你這一縷神念化身也足夠了。”

  “你舍得？”

  聞言老翁不怒反笑了起來，道：“就怕自己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嗎？”

  “當然怕，仙人只是長生而並非不死。”

  九尾天狐平靜地道：“今日你若是本體降臨，我自然二話不說轉身離去，不過現在嘛”

  “你舍得為了殺他而不惜耗費自身力量而降臨此地嗎？”

  聞言老翁沉默不語，見狀九尾天狐更是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他來此地只不過是為了尋人。”

  見狀九尾天狐話鋒一轉，道：“雖然他體內有青麟的傳承，但他與青麟之間並無太多關系。”

  在一旁目睹兩人話語博弈的許瀾默不作聲，心中卻是諸多念頭閃過。

  從兩人的對話之中可以確定的是九尾天狐對於這老翁仍舊有些忌憚，

  若不然以她的性格能動手解決的事情早就直接動手了，而老翁顯然也是心中有所顧慮。

  大概也真的如同九尾天狐所說那樣，
  除非對方本體降臨此地，否則根本不可能攔得住。

  “你說話自然是向著他。”

  老翁緩緩抬頭，掃了一眼許瀾道：“他來到此地，說不定便是夏侯長淵的安排。”

  夏侯長淵身為掌握【命運】的星君，他能夠推演未來，推演每個人的命運，
  所以有很多時候他會做出一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舉動，其實都是暗自契合他的布局。

  “確實有些像。”

  九尾天狐微微停頓了片刻，隨後道：“不過話說回來，你這一畝三分地也沒什麽好圖謀的，夏侯長淵若是真的對你有什麽想法，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老翁沉默不語，

  雖然他非常不喜歡夏侯長淵，但九尾天狐所言的也沒有錯。

  以夏侯長淵的能力，想要對付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只是
  他總覺得許瀾的出現並不是偶然之事，
  畢竟在他的身上有青麟的傳承，而青麟又與夏侯長淵有關系，這很難讓他不聯想到一些事情。

  因為他太懂夏侯長淵了，

  這個人從來不會做無用功，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著他的用意。

  “罷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不再為難他。”

  老翁微微抬起頭望了一眼萬裡無雲的晴空，開口道：“畢竟我與夏侯長淵的恩怨，不該波及到其他人。”
    “這就對了嘛。”

  九尾天狐微眯雙眼，笑道：“一碼歸一碼，他只不過是來尋人而已。”

  “好。”

  老翁深深地看了一眼許瀾，並未多說什麽身體便一點點變得暗淡直至虛無，徹底消失在了眼前。

  過了片刻後，許瀾才緩緩開口問道：“這這就走了？”

  “應該離開了吧”

  九尾天狐歪著頭，似乎感應了一番後道：“那老烏龜雖然有點笨，但行事還是光明磊落，既然他允許你在大夏皇朝行走，那麽便不會再過多乾預。”

  “剛才那種情況下若是真要動手，有幾分勝算？”

  許瀾遲疑片刻後，問道：“我感覺你好像在狐假虎威”

  九尾天狐：？？？？

  “確切點來說是虛張聲勢。”

  看到九尾天狐逐漸不善的神色許瀾立刻改口，誰讓她是真的狐狸呢。

  “不清楚。”

  九尾天狐搖了搖頭，道：“說實話真要動手打起來，我心裡沒底。”

  許瀾：.
  “不過事實證明我賭對了。”

  九尾天狐的語氣中有些得意，繼續道：“【磨損】會以不同的形式施加在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生物身上。”

  “如果這麽算的話，那你被鎮壓千百年又何嘗不是抵抗【磨損】的一種手段？”

  聽完後許瀾若有所思，
  若是這一切都是夏侯長淵在千百年前就已經推演出來的話，那未免也有些可怕。

  “那我是不是還得給夏侯長淵磕個頭啊？”

  九尾天狐沒好氣地道：“要不換你去被鎮壓千百年試試？”

  許瀾：.
  “走吧，該繼續趕路了。”

  老翁的出現只不過是旅途中的一個小小插曲，甚至許瀾連對方名字是什麽都不太清楚。

  一路上走走停停，

  七天后風塵仆仆的許瀾終於出現在大夏皇朝的京都面前。

  “我感覺大夏的國力比大楚要強上不少。”

  許瀾順利進城之後走在街道上看著擁擠的人群，經過一會的觀察得出了結論。

  “你都沒來過就知道了？”

  九尾天狐語氣中有些不屑，
  “很簡單，這街道上膚色容貌不一的商人太多了。”

  許瀾不以為然道：“雖然大楚京都也有不少外域商人，但對比起來還是少了一些。”

  “這算什麽。”

  九尾天狐冷笑一聲，道：“我族當年鼎盛期間的城鎮可比這裡大上不知道多少倍，無數萬族男子仰慕我族年輕少女前來求親多如河沙。”

  “真的嗎？”

  許瀾表示了懷疑的態度，

  “呵，不信拉倒。”

  九尾天狐翻了個白眼，隨後催促許瀾道：“趕緊找個地方落腳，我已經好久沒有沐浴了。”

  “你那叫沐浴嗎？”

  許瀾忍不住吐槽道：“人家沐浴是用水的，你呢，沐浴的木桶裝的全是牛奶，還不是當天的不要.“

  “那又怎麽了？”

  九尾天狐理直氣壯地道：“這可是天狐一族的養顏秘方，你不懂就不要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現在花的是我的錢?”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剛幫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

  最終許瀾還是拗不過九尾天狐，在京都中尋下一間客棧作為落腳之處。

  趁著九尾天狐在沐浴時，許瀾便尋來了店小二向其打聽起了元符宗的消息。

  “元符宗在城外的山上，不過在大多數時候元符宗都是封鎖山門讓弟子靜修，只有在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才開啟山門接待外人。”

  店小二憨笑道：“公子若是想上山求得符籙的話，恐怕還需要等到三天后。”

  “求符籙？”

  許瀾微微一愣，等等，元符宗不是一個修煉宗門嗎？

  “公子是外地人吧？不知道也很正常。”

  店小二繼續道：“在京都誰不知道元符宗所求的符籙都很靈驗，不管是求姻緣還是求財甚至還有求子的呢。”

  許瀾：.
  一時之間，他有點難以評價孫紅纓所在的元符宗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宗門。

  “公子若是想要上山的話，三天后一大早就得出門了。”

  店小二不忘提醒許瀾，道：“要不然去的人太多了，公子排不上隊的話就繼續等到十五天之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