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理念實驗（第二更，5000字）
  “這就是所謂散修聯盟的本質嗎？”

  “說是聯盟，實際上是一個怪物？”

  蘇寒淡然出聲。

  “道友，此言差矣，這如何能叫怪物？只不過是一個更加緊密的聯合而已。”

  林天物搖頭出聲。

  “緊密到讓別人自爆去死？”

  蘇寒嘲諷一笑。

  “這是必要的犧牲，他剛才不自爆，如何能威懾道友？”

  “你覺得這是威懾嗎？”

  “不然呢，道友你莫非能扛得住這幾十位築基的自爆？”林天物輕笑。

  “我覺得可以試一試，快自爆吧。”

  蘇寒點點頭。

  林天物聞言，語氣不由一滯。

  什麽叫試一試，快自爆吧？

  此人是真的不怕死？還是真覺得，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就能扛得住或者躲過這幾十位築基的自爆，有沒有那麽誇張啊？
  “道友你說話可真幽默。”

  “不，我是當真的。我不管伱是什麽東西，聯合體也好，怪物也罷，反正我這次是來散修聯盟尋仇的，全殺了又能如何？”

  “把你們全殺了，對於廣大散修來說也是件好事，省得到時候他們也會被你們這種怪物吞噬成為其中的一部分，毫無自由意志可言。”

  蘇寒搖頭，頃刻出手。

  林天物臉色一變，其余眾人立刻上前，動作一致，施展起法術，抵抗蘇寒的攻擊。

  但可惜差距太大了，烏合之眾就算聚在一起也只是烏合之眾，很快就被他一顆火球打上，順便滅了幾個倒霉蛋築基。

  “看吧，我說了殺你們很輕松。”

  蘇寒聳肩，表示很隨意。

  “你會後悔的。”

  林天物神情冰冷，背後五位築基一步向前，硬扛壓力速度暴漲，飛快向蘇寒襲來，同時身軀猛的膨脹，轟的一聲，全都炸開。

  這五位築基丹自爆非同小可。

  蘑菇雲升起，陣法空間晃動。

  但很快當一切煙消雲散之後，蘇寒依舊安然無恙，甚至連衣角都沒有出現痕跡，令林天物不由一驚。

  “我說過了，你們這個自爆傷不了我。到時候損耗最多的反而還是你們，何必呢？”

  蘇寒輕笑道。

  他成就五行靈體，精通五行之道。這種程度的自爆，他隨便輪轉一下五行，就能將自爆的威力吸收，分解成基本的天地靈氣。

  林天物臉色一陣難看，真的沒有效果。

  而且沒有效果也就罷了，他還發現，雖然剛才至自爆時，陣法空間出現松動晃動，但是如今爆炸過後，陣法空間似乎又兼顧了幾分。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越炸越穩固？
  “都說要你們不要自爆了，現在好了吧，自爆所爆發出來的天地靈氣全都被陣法吸收，反而讓其更加穩固。”

  蘇寒攤手無奈。

  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可惜在修仙界中的人腦子都不大聰明，都不喜歡聽勸的，隻喜歡一意孤行，現在好了吧。

  “看來道友的實力確實強大。”

  “但是點到為止，如何？你要對付的不是一個明目上的散修聯盟，而是散修聯盟的所有人，就算你殺了這裡的幾十個築基，但是散修聯盟的所有修士你殺得完嗎？你敢殺嗎？”

  林天物恢復平靜，淡淡說道。

  “你不必如此糊弄我。你們能緊密連接的修士，恐怕就在場的這幾十個吧，就算還有那也是零星一小部分。。”

  要是你們真能把散修聯盟所有修士全都連接為一體，怎麽可能還混的那麽慘？不說席卷修仙界，起碼都能橫推下遊。”

  “可你們現在可沒有那樣的跡象。”

  蘇寒搖頭失笑。

  “我們的種子已經埋下，只不過是在等待生根發芽罷了，我們是殺不完的，散是滿天星，聚是一團火，這便是我們。”

  林天物不以為然。

  “吹的再響，若是沒有效果也無用。就算你們真的埋了種子，那又如何把你們這幾十個最強的殺了，剩下的就算人數再多也很好處理。”

  “我相信，如果大部分散修還擁有自我靈智的話，當他們意識到你們在他們身上種下了所謂的種子之後，他們就會反過來對付你們。”

  “不錯，你說的對。按照你說的，這樣我們確實有可能面臨那樣的未來，但是如果我們將你留在了這裡，讓你加入了我們。”

  “那麽這樣的未來就消失了。”

  林天物淡淡說道。

  “所以你們要怎麽做呢？”

  蘇寒輕笑一聲。

  “那當然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

  “如此天真，看來是在拖延時間。所以你們動作還是快點，請出你們當中的最強者吧，我這一直釣魚，魚不咬鉤也有點煩了。”

  蘇寒攤手無奈。

  林天物的神色冷了下來。

  “道友真的以為自己是在釣魚？難道你就不怕自己釣到的是深海巨鯨，一口下去就讓你成為肚中之食嗎。”

  “我不覺得你們有這樣的力量。”

  “否則你們也不會混的那麽差。”

  “好好好，道友真是死揪著這點不放，不錯，這確實是我散修聯盟的痛處，自從我父親死之後，聯盟缺少了最強戰力的鎮壓，其他勢力不太給我聯盟的面子。”

  “但你現在只是一個人，不是一支勢力。”

  林天物冰冷出聲。

  “一個人或者是一支勢力，差別不大，修仙者偉力歸於自身，群體個體皆有優勢，而我現在一人便能鎮壓你們散修聯盟。”

  蘇寒平靜說道。

  隨後他大手一揮，壓力驟增，集中到其中一位築基身上，瞬間就將其壓爆，變成漫天血霧。“看到了嗎，這邊是絕對的實力差距。”

  “不錯的實力，但面對完全體的我們，你還是稍遜了一籌。但是不得不承認，就是因為你，我們必須提前出世，可惜。”

  林天物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神情了。

  淡漠的如同機器人。

  但下一刻，蘇寒就感受到陣法被輕松的撕裂了，但是，這些散修聯盟的築基，這隻怪物並沒有趁機往外逃。

  並且有一道身影從陣法外來到了陣法內。

  順手還幫他加固了一下陣法強度。

  這身影似乎是一位翩翩佳公子，手上拿著折扇，臉上帶著微笑，腰間佩著玉佩，可謂是神采盎然，氣度非凡。

  “蘇道友，在下林天物，有禮了。”

  他向蘇寒機輯了屹立，很有禮貌。

  “看來你便是本尊了？”

  蘇寒出聲問道。

  “道友你這可就誤會了。在我們當中不分什麽本尊分身，一切都是我們，只要啟動了我們的狀態，那麽一個人的態度就代表我們態度。”

  “所以道友，你準備好赴死了嗎？”

  “老實說，我雖然沒有成功突破金丹，但是也獲得了一些感悟，總覺得打死一個築基應該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不知道友能否幫我驗證一番。”

  蘇寒這下聽出來了。

  這個本尊更高傲。

  “既然如此，打一場吧，讓我看看你們這個我們，到底有何特殊之處，只希望不是一群烏合之眾。”

  二人瞬間在陣法內展開大戰。

  一炷香後，兩人分開。

  林天物皺起眉頭，他居然拿不下此人。

  要知道，他現在的境界和戰力已經能達到築基層次最頂峰了，在往上就是金丹和不上不下的尷尬過渡狀態，半步金丹。

  “還有別的手段嗎？力度太輕。”

  蘇寒搖頭笑道，輕松寫意。

  “剛才這只是我個人之力，並未動用我們。所以現如今，道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麽死，要麽加入我們。”

  “又是些複讀的廢話。”

  “那還真是可惜了。”

  林天物歎了一口氣，身軀一震，綻放氣勢，與旁邊那幾十位築基共振，連接一體，加持力量，實力猛的暴漲。

  直接就來到了半步金丹的層次。

  “我在此恭送道友下黃泉。”

  他帶著恐怖的力量殺向蘇寒。

  “妄自尊大。”

  蘇寒搖頭，既然最大的一條魚也來了，就算還有大魚，估計現在也釣不到了，不可能等太久，防止出現意外。

  所以立刻動用巔峰戰力，保底神通運轉，體內規則符文共鳴，五行大日共振，一系列加持下去，扔出了平平無奇的一顆火球。

  火球與林天物碰撞，瞬間膨脹，瞬間就將他連帶著那幾十位築基一同吞噬。

  起初林天武還能抵擋一下，但那幾十位築基可不行，很快就灰飛煙滅。而少了這幾十個築基的加持，林天物也支撐不住，身形開始在火焰的吞噬中支離破碎，漸漸化為飛灰。

  林天物見此苦笑一聲。

  “道友，你贏了，你報了仇。當初就不該抱著為了打出散修聯盟的威名而通緝你的，想到惹出這麽大的災禍。”

  趁著彌留之際，他出聲歎道。

  “嗯。”

  蘇寒不鹹不淡應了一句。對於林天物的話，他心中並無波瀾，有些事你做了就是做了，後悔又有什麽用？

  有些事情哪怕你時間逆轉了。

  但這件事情也是一樣存在的。

  然後下一刻，林天物卻是一笑。

  “你贏了，但我也沒有輸。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殺了我，但不代表殺了我們，更代表不了殺了我們背後的東西。”

  ”你報了仇，但也惹上了更恐怖的存在。”

  “嗯。”

  蘇寒嗯了一聲，不以為然。

  對此他也早有預料。

  這個所謂的我們，明顯就不是區區一個散修聯盟可以弄得出來的，否則現在早就席卷下遊了，有什麽好說的？

  至於更恐怖的存在？

  呵呵，先找到他，算到他再說吧。

  “唉，因果啊，就是如此了，看來我是無法完成我父親的遺願了，什麽時候我等散修才能真正殺向中遊上遊，可歎啊。”

  “素道友，我在九幽黃泉之下等你。”

  最後說了一句，林天物的身軀也消散了，現在還站在這裡的，只剩下蘇寒，及剛才置身事外，躲在陣法邊緣的那位大長老。

  蘇寒看向那位大長老，淡淡出聲。

  “你似乎不是那個【我們】中的一員。”

  “自然不是。”

  大長老坦然出聲。

  “所以所謂的我們到底是什麽，你知道些什麽？”

  “我說了，你能饒老夫一命麽？”

  “不清楚。”

  蘇寒搖頭，懶得保證。

  大長老苦笑一聲，但卻出聲開始解釋。

  蘇寒聽完之後，神色微妙。

  根據這個大長老所說。

  散修聯盟的這個【我們】，並不是從聯盟建立之初就出現了，而是在當初老盟主林振天死之後，由林天物主導建立的。

  “我當初一直反對少盟主這麽做，可惜我勸不動他。並且他還向老夫許諾了一個光明的未來，散修聯盟會一直壯大發展，甚至遠超老盟主時期，聯合一切散修之力殺向中遊，上遊。”

  “我心動了，便暗中默許這麽做。”

  “可惜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大長老搖搖頭感慨。

  “你的修為比林天物要弱。”

  “他想做什麽，你也攔不住。”

  “不，當初少盟主的修為還很弱，只是築基初期。要不是老夫立排眾議，恐怕盟主之位也輪不到他。但突然，某一天他找來了這個【我們】之法，實施起來修煉速度猛的暴漲。”

  “這也是老夫默許這麽做的原因之一。”

  蘇寒聽完有些感慨。

  星宮，散修聯盟。

  同樣是大長老，怎麽差距那麽大？
  “你對現如今的情況有何感想？”

  蘇寒好奇一問。

  “並無感想，所謂成王敗寇正是如此。我散修聯盟通緝了很多修士，也殺了很多通緝犯，自然要背負許多因果。如今承受不住因果，被反噬了也正常，只能說明我們不夠走運罷了。”

  此刻大長老表現得很坦然。

  仿佛看穿了人世間的一切。

  “看來你真的視死如歸了。”

  “如果有選擇，老夫也不想死。”

  “可惜世間沒有如果。”

  大長老歎了口氣。

  “哦，老夫最後想問一下，蘇道友，你是散修嗎？”

  蘇寒想了想，出聲。

  “自然是的。”

  “那好，以後散修聯盟交給你了，任憑如何處置，滅了也好，想了也好，佔了也好，反正都與老夫無關了。”

  大長老搖搖頭，摘下手中的戒指，扔給蘇寒，隨後運足全身功力，往腦袋天靈蓋一拍，瞬間生機消散，氣息全無，死了。

  蘇寒沉默，這
  他本來還想著要不要留著大長老一命。

  但現在，修仙界的強者都這麽果斷嗎？
  他心中無奈探出心神，感應了一下這枚戒指，是一枚儲物戒指，裡面有許多靈石，功法，還有個大長老的權限玉牌。

  還真給了，如此大方？
  蘇寒微微詫異。

  雖然這可能也是陷阱，但從表面來看，這個與他有生死仇怨的大長老，還真的挺豁達大方的，把好處送給一個仇人。

  僅僅只是因為他回答自己是個散修？
  怎麽說呢？

  頗有點中遊修士理念高於一切的意義。

  要是換做是他，異地處之，恐怕是死也不會給敵人留下一點好處，直接就自爆了。如此想想，自己還真是個俗人呢。

  蘇寒搖搖頭，感慨一聲，大手一揮，法正解除，重新回到現世。此時，周圍的修士差不多都跑光了，沒跑的都是些仗著自己藝高人膽大，在極遠處中窺視。

  當他們只看到蘇寒出來時，不由心神一震，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掀起滔天駭浪，怎麽可能？那幾十個築基居然打不過一個？
  此人到底是何等境界？
  不會是金丹真君臨凡吧？

  他們立刻意識到散修聯盟是徹底完蛋了。

  整個通天河下遊也即將掀起一場大地震！

  蘇寒回了一趟茶樓，抿下剩余的茶水，好歹是花靈石買的，不喝白不喝，該省就省，該花就花，這是他的原則。

  隨後根據儲物戒指所給的信息，來到散修聯盟的最頂端，高度甚至比星宮還高，只要目力足夠，遠遠望去，甚至能俯視通天河兩岸。

  四下尋找，找到一個密室。

  拿出那塊大長老權限令牌，密室打開，探查一翻，發現沒有危險後走了進去。似乎是散修聯盟的庫藏，有著堆積如山的靈石，以及各式各樣的神兵利器，丹藥符籙。

  功法傳承也有兩個書架之多。

  蘇寒咂舌，不愧是大勢力，當初在李家那裡收刮了的財富，面對這裡的財富，那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他全都將其搜刮，放進儲物戒指內。

  然後又在散修聯盟高樓裡轉了幾圈，發現沒有什麽遺漏後，開著龜隱之法迅速離去了，主打的就是一個閃電戰。

  別人還沒來得及馳援，就已經結局了。

  現如今散修聯盟的事情已了。

  他也該回去重新閉關感悟功法，消化一下自己此行的收獲，散修聯盟的很多功法傳承都是有可取之處的。

  順便還要進行之前未完成的感悟。

  比如周天星鬥大陣陣圖。

  比如提升後天至陽劍罡，提取星神經的太陰之道，進行陰陽統和，混元如一等等。

  最後就是劍指築基後期了。

  他隱隱有種預感，可能那個古關大閘即將關閉了，自己必須抓緊一切時間。

  此時，中遊之地。

  一位老者看著自己眼前的幾盞燭火。

  其中有一盞燭火剛剛熄滅。

  他不由皺眉，怎麽回事？才布置不久的理念實驗品，怎麽現在就完蛋了？誰乾的？

  “人一，下去探查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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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