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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苦境說東離》第403章 命夫子
  雲天望垂·墨傾池,儒門聖司,和滿門英烈的昊正五道不同,這位聖司毫無疑問是一個如同儒門天下的那位龍首一般的灰色人物。

  既有匡扶世道,拯救黎民的一面,也有為了達成目的,冷血無情的一面。

  這個世道難以純粹以黑白來形容,而墨傾池毫無疑問就是黑與白之間,那一道精致的灰色。

  只是這般冰冷的詞句,明顯不符合在坐的許多江湖客,對於三教俠士的印象,因此一時間內,客棧內的人群們又將話題轉移到了墨傾池的身上。

  而墨傾池始終靜默著,並未再多說什麽。

  然在墨傾池現身以後,應無騫的心內便徹徹底底的慌了。

  他知道墨傾池的性情,對方不會願意在此刻出手相救,乃是理所當然,畢竟歸根結底,他們兩人也不過是合作的關系。

  真正令他驚慌的,乃是在於墨傾池掌握中的人。

  昔日忘瀟然送入儒門的幼子忘霄冥,正是被墨傾池所收養。

  如今墨傾池只需要一句話,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斷絕掉他最後的生路。

  這如何能夠不令他驚慌。

  但墨傾池只是淡淡的應著白玉衡的話,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表現。

  “應無騫。”憤怒至極的忘瀟然側手一掌,掌勁擦著應無騫的身體而過。

  “說出吾兒下落,吾……可以放你一條性命!”

  在仇恨和親子之中,忘瀟然最後還是選擇了兒子。事實已經證明,當年他的選擇錯了,如今他不可能再放著這個錯誤置之不理。

  “不只是你還有意軒邈,總而言之,你們要保證今日我能夠活著離開平安客棧。”應無騫咬著牙說道。

  命夫子的劍氣,將他的腿骨和腿上經絡攪得粉碎,如今的他已是和廢人無異,就算忘瀟然不殺他,在場隨便跳出來一個江湖客,如今也能夠輕而易舉的取下他的性命。

  死在一個寂寂無名的人手中,悄無聲息的死去,這對於心比天高的應無騫而言,比殺了他都還難受。

  但他也不可能就這般輕易的舍棄性命。

  在應無騫的心內,只要他的性命還在,他便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但是這般的舉動,毫無疑問更激起了在場之人心頭的怒火。

  “這家夥當真是該死啊。”

  “忘掌教,不要受這等卑劣小人要挾,你兒子的下落,我們幫你找。”

  “就是,大不了吧整個江湖翻上一個底朝天就是了。”

  “實在不行可以問白先生啊,白先生肯定知道。”

  眼瞅著話題又要被帶回到自己的身上,白玉衡搖著扇子開了口:“既然僵在了這裡,白某便說一個處理法子,忘掌教看看如何。”

  “請白先生示下。”忘瀟然聞言,拱手一禮說道。

  “應無騫作為儒門中人,對其的審判,便交由儒門審判,最後確定其結局,如何?”
    應無騫是儒門的正禦不假,但是不代表他就是儒門,從方才命夫子的表現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位劍儒無涯同樣也是嫉惡如仇之輩,交給儒門公審,忘瀟然自無異議。

  一旁的歎希奇負著手,沒有說話,只是目光閃爍,隱藏著難以言明的心思。

  白玉衡隨後又說道:“至於你那三個孩子,白某便索性好人做到底了。”

  “送去儒門的忘霄冥,由墨傾池撫養,如今是文詣經緯之二主事遠滄溟。”

  “送去佛門的那位,因當年諦佛主不忍害命,也暗自收養了下來,如今為三足天之一卻沉思。”

  “送去道門的那位可就有意思了,死的也不算冤,當年說的斬草除根,也就崇玉旨真正真正做到了實處,將那孩子給活埋了,不過那時候歎希奇還在那附近晃蕩,覺察之後,在道門的人離開後又將人給挖了出來,只是如今有些長偏了,入了綠林,名喚獨孤客。”

  眼見著白玉衡輕而易舉的便將忘瀟然三子的下落道出,在場的江湖客自是免不了一陣的歡呼。

  白玉衡便在這一陣歡呼聲中,趁著眾人不備,紙扇一搖,宣布雜談結束。

  至於時候,易教之人和劍非道如何和諦佛主交涉;忘瀟然又怎麽去找墨傾池要回遠滄溟的撫養權,這些事情,他可就難得管了。

  應無騫的生死,他也並不關心,儒門公審,以德風古道那幾位的性格,應無騫多半是個死,就算玉離經稍微溫柔了一點點,留下性命,那應無騫必然也是淒慘萬分。

  客棧的後院之內,不多時,佾雲便來匯報,說命夫子求見,隨後便帶著命夫子來到了白玉衡面前。

  作為昔日的斬龍八劍士之一,命夫子在斬龍之後生活的並不算美好,和另一位劍士劍上缺一樣,受邪染之力影響,命夫子時常進入癲狂狀態,身體狀況也是每況愈下。到最後,這位儒門創立以來,真正的劍中之聖,倒在了自己一手調教出的兩名弟子手中,實在是令人慨歎。

  而命夫子之所以來到平安客棧,則源於白玉衡和昊正五道最深處那位的交易,或者說交易的一部分,便是協助命夫子驅除邪染影響,這才有了命夫子這一趟的平安客棧之行。

  “老朽衰敗之軀,倒是令白先生費神了。”命夫子朗聲笑道。

  在不受邪染之氣影響的平時,命夫子充其量不過是個性子古怪些了的怪老頭罷了,但對於晚輩的關心和愛護,卻也是實打實的。

  平心而論,白玉衡對命夫子還頗有好感。

  “簡單,不過是些小事情罷了。”白玉衡隨意地擺了擺手,驀然眉頭一皺。

  “你總算願意出房間了啊,要不是感應到你還有呼吸聲,白某都以為你掛了。”

  “沒有值得吾出手的對手,自然沒有出門的必要。”

  長日錕鋙應著話,目光卻始終未離開命夫子身上。

  “別忘了,你可答應了白某的,要參加一戰,別食言了。”

  “我當然記得。”長日錕鋙說道,“不過這……”

  “免談,這位還是病號呢。”白玉衡自然知道長日錕鋙要說什麽,當即打斷道。

  只有命夫子看著長日錕鋙,有些疑惑不解。

  但是以他的眼光,自然也能看得出,眼前之人是一非凡的劍客。

  “好了,別說了,白某要動手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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