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除非是幽靈

  鄧布利多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時間的迷霧，預見未來的風雨飄搖。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成了預言最忠誠的信徒，深信湯姆·裡德爾的陰影將籠罩整個魔法界。伏地魔將成為恐懼的代名詞，帶來前所未有的黑暗。

  紐特凝視著他的眼睛，心中滿是困惑，他開口問道：“阿不思，你這次也不打算親自對抗伏地魔嗎？還是說，你有什麽無法逾越的約束，就像當年的血盟一樣？”

  “和當年不一樣。”鄧布利多堅定的搖搖頭，解釋道：“情況已經不同了。即使我親自出手，也無法徹底消滅他。只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他就是哈利波特。”

  “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紐特眼神中閃過一絲懷疑，顯然不完全信服他的想法，“阿不思，我可能無法完全理解你的打算。

  但我知道，你這麽做一定有你的理由。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可以讓福克斯來找我。”

  “謝謝你，我的老朋友。”鄧布利多由衷的表示感謝，臨走前，他特意提醒紐特：“美國巫師最近和流浪妖精們走的很近，還有其他大陸的巫師，似乎也在暗中策劃著什麽。”

  紐特默默地聽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他目送鄧布利多走進壁爐，綠色的火焰在老人身後跳躍。

  一朵朵火花，好似風暴濺起的呼嘯。紐特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豐富的人生經驗在提醒他，一個動蕩的時代似乎正在降臨。

  蒂娜的眉頭緊鎖，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丈夫認真的臉：“伱……你說什麽？”

  “阿不思臨走前告訴我，美國巫師和妖精在謀劃什麽。”紐特聲音低沉，他的目光飄向窗外，看到羅夫正在和貓狸子玩耍。

  “出什麽事了嗎？”她輕聲問道，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不怎麽樣！”蒂娜的反應出乎意料地堅決，她抽回手，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我不相信什麽男孩打敗伏地魔的故事。英國魔法界太危險了，我絕不允許羅夫留在這裡。”

  蒂娜點點頭，緩緩說道：“我會寫信拜托他們查一下。如果真的這麽危險，恐怕要給羅夫請家教啦。”

  蒂娜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她的手輕輕搭在紐特的肩膀上，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安慰。

  “如果伊爾弗莫尼也不安全呢？”紐特的話讓妻子陷入了沉默。

  反正在她為孫子準備的魔法學校名單中，霍格沃茨只能出現在名單以外。不到萬不得已，她絕不讓羅夫去危險的蘇格蘭高地。

  然而，他們都錯了。沒有人邀請盧娜成為舞伴，她是向弗立維院長要求留下來的。

  她只是不服輸，並不是真的請家教。即使美國魔法國會面臨妖精叛亂，羅夫也還有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等其他選擇。

  蒂娜瞪了紐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她輕輕笑了，丈夫一把年齡了，還這麽傻傻的很認真。

  今年的聖誕節沒有安排茶點，因為晚上的舞會會提供豐盛的酒水和食物。男巫們匆匆換上禮服，簡單地將頭髮梳理整齊，便開始在城堡裡悠閑地逛蕩，享受節日的氛圍。

  而女孩子們則像是被施加了魔咒，一個個都被固定在鏡子前，花費了四五個小時來精心修飾自己的妝容，希望能在舞會上展現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蒂娜。”紐特望著妻子的眼睛，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撓著頭髮，顯得有些苦惱：“蛇鳥蛋的銀殼上次全送羅格了，我們請家教的錢恐怕不夠啊。除非，把嗅嗅的巢穴翻個底朝天。”

  當盧娜抱著那束翠綠的冬青，葉間點綴著紅色的漿果，走進城堡時，男孩們紛紛避讓，還不時低聲議論：“她不是四年級的吧？”

  唯一例外的就是盧娜，她沒有華麗的禮服和閃耀的寶石飾品。依舊如往常一樣，戴著那串獨特的酒塞項鏈。聖誕節早晨，在拆完禮物之後，她便獨自一人前往禁林，采摘冬青。

  “三年級，恐怕是找不到舞伴的格蘭芬多邀請的。哈哈哈……”

  走廊裡傳出一陣怪笑，仿佛在暗諷邀請盧娜的男巫饑不擇食。

  紐特拍著妻子的手，微笑著搖了搖頭，試圖用輕松的語氣來緩和氣氛：“你覺得讓羅夫去霍格沃茨怎麽樣？”

  盧娜獨特的靈魂讓她在眾人之中顯得格外特別，她並不需要別人的邀請，因為她總是遵循自己內心的節奏。

  他喃喃低語道：“離妖精上一次叛亂已經快200年了……你在美國魔法國會還有認識的傲羅嗎？”

  “她抱著那麽多冬青幹什麽？”一個聲音好奇地問道。

  “會不會要把它們縫在衣服上、插在頭髮裡，假裝成禮服。”旁邊的巫師略帶戲謔的猜測。

  “如果是真的，那一定是聖誕舞會上最奇特的衣服。我實在想象不到，誰會跟一團綠葉跳舞。”

  “不，你說的不對。”突然有人反駁道。

  “什麽？”大家不解的看向他。

  “你們看，有更奇特的禮服。”他指著走廊那邊的羅恩，他穿著一套中世紀的禮服。就算裁了褶圈和蕾絲花邊，大家也認得出來。

  “不會是從墓裡挖出來的吧？”

  “呵，恐怕是從舊貨裡淘到的。或者，是韋斯萊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留下來的。”

  “喂，韋斯萊家的羅恩，你怎麽還穿裙子？是不是還沒找到舞伴？”有人大聲揶揄道，“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位女巫。”

  “看這裡，和一團草跳舞怎麽樣？”他指著不遠處的盧娜，對方正用魔杖清理鎧甲上的塵埃，對周圍的議論毫不在意。

  羅恩的臉漲得通紅，就像狒狒的屁股一樣。他瞪了一眼那個穿著怪異的拉文克勞女生，然後堅定地喊道：“誰說我沒有舞伴了！”

  “哦？那快讓我們看看！你不會，把你妹妹拉來當舞伴吧？”

  羅恩皺著鼻子，臉上的雀斑在生氣的跳動。他轉身看向哈利，一把舉起他的手臂，向眾人宣布：“我的舞伴是哈利波特，魔法界的救世主先生。有問題嗎？”

  “啊~”眾人先是一愣，然後爆發出一陣大笑。

  尤其那些斯萊特林的巫師，他們笑得前仰後合，好似獵物掉進了陷阱。高爾的聖誕計劃果然生效了，沒有舞伴的格蘭芬多男巫，只能相互結伴跳舞。

  “嘖嘖嘖，沒想到你們竟然還能找到舞伴。”斯萊特林們憋著笑，用奇怪的聲線說：“可惜，本來想讓你們自動離開舞會的。”

  原本難為情的哈利和羅恩，瞬間神氣起來。仿佛能挫敗斯萊特林的陰謀，他們的手握在一起也沒有任何問題。

  盧娜好奇的看向哈利，她的眼睛裡帶著笑意，十分欽佩他們的勇氣。

  “祝你們在舞會上愉快。唉，我晚上得陪好幾個女巫跳舞，想想就很辛苦。”斯萊特林們歡笑著離開，語氣裡只有得意。

  盧娜的世界總是那麽獨特而寧靜，她沒有加入周圍的爭吵，也沒有對哈利和羅恩如何在舞會上共舞感到好奇。
    她只是默默地用她的方式，將冬青的枝葉編織成花環，然後輕輕地戴在那些冰冷的鋼盔上。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花環送給畫框裡的人和動物。

  只會深夜鬥毆的鎧甲們，從沒想過聖誕飾品。它們被盧娜的善良和溫暖所打動，紛紛單膝跪地，向她送去真摯的騎士禮，表達著它們無言的感激和尊敬。

  “你在看什麽？”盧娜送出最後一個花環，好奇的詢問廊橋上的羅格。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不知道是在看雪，還是在看山。

  “啊……”羅格從恍惚中醒來，他在思考關於鑰匙的事情，不小心陷入發呆。

  “聖誕快樂，盧娜。”

  “謝謝，羅格，聖誕快樂。”盧娜開心的笑著，這是她今天收到的第二份聖誕祝福。第一份，是父親寄來的信。

  她的語氣忽然低了下來，眼神中帶著歉意：“我好像忘了送你聖誕禮物。”

  “有嗎？”羅格微笑著，他總是想著送給別人禮物，卻從不記得誰沒送自己禮物。

  “不如把這支冬青送我吧。”他從盧娜的肩膀上摘下帶紅果的枝葉，替換掉自己胸前的華麗胸針。

  “很漂亮。”羅格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把胸針放在盧娜的手裡：“人生的第一場舞會總歸要有些儀式感。可以不多，但不能沒有。”

  盧娜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思考什麽。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寶石上，突然，跑向拉文克勞。

  七點鍾，霍格沃茨城堡已經被黑夜包裹。漂浮在空中的蠟燭空前閃亮，好似要和水晶吊燈一較高下。

  學生們陸續離開各自的學院，向禮堂走去。不過，舞會在八點才開始，他們只能在門廳等待。

  與平時黑壓壓一片的校袍不同，今晚的禮堂門前，五顏六色的禮服成為了主角。黑的、白的、綠的……無論是男是女，他們都像是精心打扮的雄性紅腹錦雞，從頭到尾都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羅格穿著一身妥帖的黑色燕尾服，胸口的綠葉紅果為他增添了一抹跳色裝飾。達芙妮則穿著一套青綠色的裙子，輕輕挽著他的胳膊。

  馬爾福和潘西緊隨其後，高爾和克拉布微笑著走向格蘭芬多，示威似的邀請走舞伴。

  “該死的斯萊特林！”格蘭芬多的男巫們憤憤不平，因為他們學院的女巫幾乎都被斯萊特林的學生挖走了。

  對面的人群裡，甚至有斯萊特林的學生同時挽著兩位舞伴。

  馬爾福陰陽怪氣道：“你們的舞伴呢？不會跟哈利一樣，只能找男巫跳舞吧？嘖嘖嘖，真可憐。”

  “馬爾福，你們就是一群混蛋！還有你們……”有人指著那些女巫，痛心疾首的高喊：“你們忘了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關系嗎？怎麽能答應他們？背叛，這是無恥的背叛！”

  “喂喂喂，有意見衝我們來，別對她們發火。”馬爾福相當有風度地站出來，不少女巫立刻送去了感激的眼神。

  “這是聖誕舞會，人生的第一次跳舞。你不會以為，她們願意把美好的記憶留給一群歪瓜裂棗的小醜身上吧。”馬爾福以他一貫的挑釁姿態，傲慢的看著對方。

  “你罵誰是小醜？”格蘭芬多的男巫們立刻反駁，門廳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仿佛只要有人扣動發令槍，就能立刻引發一場亂戰。

  羅格抬手示意，阻止了斯萊特林們的嘲弄：“既然是舞會，大家可以在舞池裡一較高下。你們來了，一定找到舞伴了吧？
  格蘭芬多們相互看著彼此，即使在斯萊特林不要臉的各種攻勢下，依然有女巫守住了底線。她們沒有選擇敵人，而是接受了同院男巫的邀請。

  這些女巫的堅守，讓格蘭芬多的男巫們感到自豪和欣慰。他們知道，今晚的舞會不僅僅是關於舞蹈，更是關於尊嚴。

  面對斯萊特林的陰謀，他們必須團結一致。雖然向麥格教授舉報了這一行徑，可無濟於事。

  如今，為了防止斯萊特林的陰謀得逞，他們必須采取前所未有的措施。

  於是，他們決定共享舞伴。那些為數不多的女巫們，將一直站在舞池中。這樣，就能讓其他沒舞伴的男巫跳舞。

  甚至，可以像哈利和羅恩一樣，選擇男男搭配。所有的方法只有一個目的，堅決反擊斯萊特林的陰謀！
  “不要以為格蘭芬多的女巫們當了叛徒，我們就會不戰而降！”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

  “叛徒？”羅格的臉色變得嚴肅，眼神中閃爍著寒光：“先生，請為你的錯誤言辭道歉。她們都是為了自由舞蹈的同學，你無權汙蔑她們！”

  “難道，你們魅力不夠，還要怪她們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總不能拉不出屎，怪馬桶沒有吸引力吧？”羅格的諷刺讓門廳裡立刻傳出了爽朗的笑聲。

  “抱歉，美麗的小姐們，讓你們聽到低俗的笑話。”羅格微笑著鞠躬致歉，語氣一轉，重新恢復嚴肅：“先生，我再次提醒你，請道歉。”

  周圍的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巫師們也開始用不善的眼光看向格蘭芬多。他們可以接受將自己的失敗歸咎於對手的陰險，但汙蔑女巫背叛學院，這種懦夫行為是任何有尊嚴的巫師都無法容忍的。

  沒有人規定，格蘭芬多的女生天生屬於同學院的男巫。

  “對，對不起……”他喃喃道。

  “先生，你連道歉的勇氣都沒有嗎？”羅格冷笑道。

  “對不起！”對方紅著臉，大聲喊道。

  就在此時，橡木前門被打開了。眾人轉頭看去，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學生和校長緩緩走來。

  門廳的緊張氣氛瞬間消散，羅格也不願讓外人看到霍格沃茨學院間的衝突。

  “哦，剛才在外面聽起來挺熱鬧的。”卡卡洛夫不懷好意的笑著，“有哪位先生可以講講嗎？畢竟離舞會正式開始，還有幾分鍾的時間。”

  “我們在說，既然三強賽有四位勇士，為什麽不能有四個參賽學校。”羅格冷聲回應。

  卡卡洛夫虛偽的笑容瞬間僵硬，他嘴角微微抽動，不知如何接話。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哈利似乎覺察到什麽，低聲念道：“第四個學校？”

  “那是不可能的。”馬克西姆夫人洪亮的聲音在門廳中回蕩，“這裡只有我們三座魔法學校的學生。除非，霍格沃茨飄蕩著其他學校學生的幽靈。”

  喜慶的聖誕節氣氛突然變得恐怖起來，不少人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胳膊。幸虧麥格教授及時打開禮堂大門，溫暖的風瞬間驅散了寒意：“請勇士們到這邊來。”

  克魯姆和一位布斯巴頓的女生走上前去，哈利低著頭跟羅恩一起上前。麥格教授快速閃動著睫毛，臉上保持著寬容溫和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