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說服
  今天的尷尬是啾啾給的。

  高文宴跪在地上朝著啾啾拚命使眼色，但是人家愣是沒看見，仰著小臉還一副傲嬌的樣子。

  要不是場合不適宜高文宴就要衝上去抱著啾啾拚命的搖晃著她的肩膀詢問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了。

  她不僅來了，還把博文院的乙班的學子也帶來了，她到底想幹什麽！
  就沒人給啾啾解釋一下什麽叫神童嗎？
  “啾啾不要胡鬧。”

  這孩子還不知道不要輕易向一個帝王隨意許諾的道理。他只是奇怪蘇君堯為何也不攔著啾啾？

  蘇君堯老神在在，他對啾啾還是很有信心的。

  崽啊，放手乾吧！
  啾啾拍拍自己的胸口，主動問景明帝：“我，聰明否？”

  景明帝被啾啾的厚臉皮震驚到了，他放松身體靠在椅子上看著啾啾笑。

  啾啾能橫行皇宮多半還是皇宮的主人放任的緣故。而景明帝對她如此寬容的原因便是覺得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十分放松。

  他一個恨不得能每天睜一隻眼睡覺的人，跟啾啾聊天的時候十分舒心。就像現在，他剛才還怒氣衝衝的情緒順便平靜了下來。

  也就是他沒有適齡的兒子，不然一定不能讓啾啾以後便宜了別家。不過沒關系，他還有一個能跟啾啾稱姐道妹的女兒。

  見景明帝許久沒有吭聲，啾啾奇怪抬頭。他眼中的戲謔自然沒有逃過啾啾的法眼，她跺跺腳。

  【皇上壞壞，啾啾幫他想辦法他還嘲笑啾啾，不開心！】

  【哼哼，我小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

  “我，聰明！”

  小奶音斬釘截鐵，聽得眾人一陣腳指頭扣地。她是真不客氣。

  異樣的眼光落在蘇君堯身上，啾啾說的大話丟人的卻是他。不過是自己的女兒，場面總要給她撐起來。

  他無畏回視所有人。

  陸聞箏羨慕，要不說老蘇心態好呢！
  啾啾一個大喘氣：“但是！”

  眾人豎起耳朵，啾啾邊說邊轉圈，小胖手橫掃一大片，“他們，我，聰明！”

  景明帝來了興趣：“你是說博文院乙班的學子比你聰明？”

  啾啾點頭，“對。”

  景明帝失去興趣，“那你可就錯了。”

  景明帝之所以沒有挑選青陽書院的學生是有原因的。按理說青陽書院的學生已經是大周的佼佼者。

  簡院長當初推薦的便是薛徵和蘇敬文。只是按照他對這兩個孩子的了解，他們有時候……嗯，不太聰明。

  而乙班在書院的成績還不如他們，又怎麽稱得上神童。

  若不是晉寧遠那家夥有意壓著他兒子怕他少年早成於往後無益，恐怕他已經成了大周年紀最小的童生。就是蘇雲逸也比不上他！

  耿四如就更不用說了，身世淒苦，為了生存為書鋪的掌櫃的臨摹抄書，識字後用了一年將市面上的書都背了下來。

  讓他在人群中再找出這樣的出色的孩子，景明帝覺得自己做不到。

  一國之君都無法完成的事，他不覺得啾啾可以做到。

  “啾啾，朕知道你的好心，但是他們……”景明帝換了一個不傷害孩童自尊的說法，“雖然優秀，但是朕需要更優秀的孩子。”

  八九歲的孩子正是自尊心構建的時候，喬笙等人心中憋著一股子，都不覺得自己屈於人下。

  但是上面坐著的是皇上，金口玉言容不得任何人反駁。

  不過他們漏算了一個膽大包天的人——啾啾！
  啾啾掙脫開她爹的手，雙手叉腰站在大殿中間，矮墩墩一個氣勢卻英勇無比。

  “我們，棒~”

  眾人：嗯，啾啾說得好！每個孩子都有無限可能。

  “陛下，笨笨！”
    景明帝：“？？？”

  眾人：淦！這小崽子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蘇君堯一把勒住啾啾將她扯著夾在懷裡，直直跪下，按著啾啾的頭給皇上請罪。

  “皇上，童言無忌，啾啾無心之言，求陛下恕罪。”

  蘇君堯：汗流浹背了！
  景明帝被啾啾氣笑了，除了他那個死去的皇姐，啾啾是第二個人說他愚笨的人。

  “童言無忌，朕還不至於和她計較。”

  蘇君堯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啾啾的小命是保住了。

  “但是蘇君堯你教女無方，繼續跪著！”

  蘇君堯：好好好，黑鍋全是他背。

  啾啾同情地看著她爹，是崽對不住你。

  蘇君堯回她一個眼神：崽，弄他！

  啾啾：崽不敢呀！

  父女倆你來我往的眼神交流自然逃不過景明帝的眼睛，他不耐敲了敲桌子提醒他們：“啾啾，你還沒告訴朕他們有什麽過人之處。你能說服朕，朕饒你大不敬之罪；說服不了……罪加一等！”

  【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啾啾不滿噘嘴，隨後傻笑，【但是啾啾不怕！】

  景明帝琢磨著是不是他太凶把孩子都嚇傻了，怎麽笑得蠢兮兮的。

  啾啾走到離她最近的文強身邊，手在人家胳膊和大腿上拍拍，弄得人家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就在眾人好奇她在做什麽的時候，一道強裝深沉的聲音響起，“文強，文博院乙班學生，身體強健，一頓八碗，腳踢北海蛟龍，拳打南山猛虎！”

  啾啾又碰了碰喬笙的金鏟鏟，豎起大拇指對著眾人假笑。

  那道聲音也隨之響起：“喬笙，博覽全書，擅長挖狗洞，解決書院所有學生遲到困擾！”

  景明帝：“……”

  陸聞箏尷尬朝著景明帝拱手，快步上前把蹲在角落裡給啾啾配音的陸點點拎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啪啪揍了他兩下。

  “你個死孩子，還挺會玩！你看我揍不揍你！”

  “夠了！”景明帝突然出聲，陸聞箏一個滑跪撲在了蘇君堯身邊和他並排跪好。

  “求皇上恕罪。”

  “恕罪恕罪，一個二個都讓朕恕罪，你們告訴朕明日比拚該怎麽辦！”

  高文宴咬咬牙，向景明帝獻計：“臣有一計。”

  景明帝警告他：“你要是再跟啾啾一樣廢話就滾去正德門前跪著給全京城的百姓看看你的無能！”

  事到如今高文宴只能出殺手鐧了。

  他將愣愣的啾啾拎出來，“陛下，讓啾啾上！”

  景明帝隨手將手邊的奏折全丟了向高文宴：“你混帳！”

  這是在拿大周的臉面當兒戲！

  高文宴：“陛下，啾啾神就神她一個人能當幾個人用。”

  別的神童單打獨鬥，而啾啾不一樣，能召喚人，還能召喚小動物！

  這還不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