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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反派讀我心後,都洗白了》111.第111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岑嘉安面無波瀾,非但沒有絲毫松懈,腳下的力道反而不知不覺中加重了些許。

  他陰沉沉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聲音冰冷,毫無情緒起伏:“饒命?你可知道梁大人是什麽人?”

  “你敢在胭脂閣搗亂,可曾將梁大人放在眼中?”

  “不把梁大人放在眼裡,那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你可知……”

  岑嘉安話音未落,沈月溪抱著梁羽羽徑直走出,沉聲呵斥:“岑小少爺慎言。”

  方才沈月溪和梁羽羽在店內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岑嘉安看似是想幫爹爹詢問清楚朱屠戶背後到底是誰指使。】

  【實則言語之中,卻故意在捧殺爹爹。】

  【這些話若是在京城傳開,輕則是爹爹仗勢欺人,仗著自己官居高位,就不把平頭老百姓當人,還當街威脅。】

  【重那就是爹爹打著皇上的旗號狐假虎威了。】

  【當今聖上可是個愛護羽翼之人。】

  【若是這些話傳到聖上的耳朵裡,那可了得?】

  故而才有了沈月溪出面呵斥岑嘉安的一幕。

  她抱著梁羽羽,闊步走到岑嘉安面前。

  沈月溪微緊眉心,視線在岑嘉安的身上遊走一圈,最後落在朱屠戶被碾壓得肉餅一般的臉上。

  “岑小少爺足下留情啊。”

  沈月溪說著,靠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拉開岑嘉安。

  “這朱屠戶固然有錯,可他背後之人更是可恨。朱屠戶再怎麽說也只是個尋常老百姓,岑小少爺這麽對他,未免有些太狠了。”

  周圍眾人聞言,也紛紛大點其頭。

  “是啊,這事情問清楚就行了,怎麽還急著要動刑呢?”

  “這位岑小少爺是岑尚書收養的義子,之前不過就是流落街頭的孤兒而已。果真是缺管少教。這若是岑尚書自己教導出來的孩子斷然不會如此。”

  梁羽羽聽著周邊人的議論,奶呼呼的小臉上多出些許冷冽之色。

  【看來是我低估了岑嘉安。】

  【他這一招,雖然敗壞了他自己的名聲,不過卻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匯聚在他身上。】

  【如此一來,岑尚書再度在這件事情裡神秘隱身。】

  【和之前岑依依當街攔車的事情一樣,最至關重要的岑府如今倒是變成了神隱。】

  【推上台面的不過就是個不重要的養子!】

  梁羽羽微緊眉心,若有所思地盯著岑嘉安。

  【好小子,有點東西。】

  【娘親,可千萬不能讓岑嘉安混淆視聽。】

  【既然翠香和香蘭是姐妹二人,此事就是說破大天岑府也難以逃脫關系。】

  沈月溪挑起眉角,半側過頭,余光望向店內,沉聲吩咐:“柳秋,將翠香姑娘帶出來。”

  翠香被柳秋待到店外。

  她臉上還蒙著白色絲巾,反倒是讓那雙哭紅的眼睛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憐。

  翠香哆嗦上前,看到地上的朱屠戶一臉狼狽,下意識後退幾步,怯生生垂下眼皮,不敢與朱屠戶對視。
    “翠香,別怕。”

  沈月溪把翠香拉到自己身前:“你方才說朱屠戶用香蘭的性命威脅你塗抹他帶回來的東西?”

  翠香不敢答話,耷拉著腦袋,點點頭,又迅速搖頭。

  沈月溪也不急,輕柔拍動翠香的手背,低聲道:“放心,今日岑尚書也在這裡。”

  “再怎麽說,香蘭也在岑尚書府上做了這麽久。便是岑尚書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朱屠戶用香蘭的性命威脅任何人。”

  沈月溪輕挑眉角,看向岑尚:“岑尚書,對吧?”

  後者愕然,怔愣片刻,緩緩點頭:“那是自然。”

  沈月溪漠然一笑,冷眼看向朱屠戶:“還不快實話實說,你把香蘭藏在什麽地方?又是受誰指使,才讓翠香來誣陷栽贓我胭脂閣?”

  朱屠戶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心口,哆哆嗦嗦側過眼,余光往岑尚書臉上落去。

  還不等朱屠戶開口,沈月溪暴呵一聲:“糊塗的東西!你看岑尚書做什麽?”

  頓時,眾人的視線紛紛匯聚在岑尚書臉上。

  沈月溪接著道:“難不成還是岑尚書把香蘭藏起來了?”

  “據我所知,香蘭可是岑大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平日裡也經常在岑尚書面身邊伺候。岑尚書平白無故,為什麽要將一個小丫頭藏起來?”

  “你盯著岑尚書瞧什麽?難不成是想挑撥我們兩家的關系?”

  梁羽羽瞧著沈月溪圓睜雙眼,滿面暴怒的樣子,心裡不由自主樂開了花。

  【娘親真是厲害啊!】

  【這一招與岑嘉安的招數如出一轍。】

  【既然岑尚書想要神隱,那就索性把他拉到大眾面前鞭屍。】

  【如此一來,他就是不想回應,也不得不回應了。】

  果然!

  岑尚書聽到沈月溪這話,那張老臉就是再怎麽厚臉皮也掛不住了。

  他滿臉局促笑容,尷尬地環視四周一圈,眼瞅著所有人都看著自己。

  無奈之下,岑尚書只能陰沉沉瞧向朱屠戶:“你看我幹什麽?香蘭雖然已經離開岑府,可她在我府上的時候做事勤勤懇懇,若是有人敢對香蘭不利,我也不會放過他。”

  言畢,岑尚書壓低聲音,後邊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一字一句蹦出來的:“你可要想好了,認認真真回答!”

  朱屠戶渾身顫抖,恐怕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本以為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最後居然會演變成如今的模樣。

  他思忖良久,身子發軟,腦袋耷拉,低聲道:“香蘭……香蘭被我藏在城外的破廟裡。我……我欠了很多賭債,想要讓翠香幫我敲詐胭脂閣一筆。”

  “我怕她不肯,所以就用香蘭的下落來要挾翠香。”

  說著,朱屠戶抬眼望向岑尚書,眼神之中意味深長:“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沒有任何人指使。求求各位貴人放我家人一馬。”

  【不用說了。】

  梁羽羽眨巴小嘴,眼皮一翻一翻,不屑看向岑尚書。

  【這個姓岑的簡直壞透了,一定用人家家裡人的性命做了要挾。】

  【看樣子就算是再怎麽問,朱屠戶也不會供出岑尚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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