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反派讀我心後,都洗白了》58.第58章 渣爹的三十六計
梁羽羽睫毛微顫,盯著門外胡思亂想。很快,身後傳來梁瑞天的咳嗽聲。
梁羽羽別過腦袋,收回視線,藕白的胖胳膊搭在沈月溪脖子上,慢條斯理望向梁瑞天。
“夫人。”梁瑞天余怒未消,嘴角還有些許顫抖,“這老二胡言亂語,頂撞夫人,讓你受驚了。”
沈月溪也沒有想到梁瑞天平日裡對二姨娘那叫一個千依百順。
可真要惹惱了他,處置起來居然也是如此狠厲無情。
沈月溪打量梁瑞天兩眼,微微搖頭:“無事。”
“不過這二姨娘說的事情我倒是有些想要問問清楚。”
梁瑞天臉上的笑容緩慢消失,目光沉了下來,盯著沈月溪冷聲詢問:“夫人為何要見岑家小少爺?又為何要答應他?岑家小少爺當日可是被夫人下令逐出去的。你這個時候答應幫他,未免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這話一出,莫說是沈月溪。
就連梁羽羽都登時瞪大眼睛,兩腮鼓起,小拳頭已經握緊了。
【渣爹說的這是什麽話?】
【難不成也覺得我美娘和岑嘉安之間達成了什麽協議嗎?】
【若不是我美娘機智,化解了二哥惹來的危機,你還想和岑尚書爭太傅的位置?】
【只怕你連吃shi都趕不上一泡熱熱乎乎得!】
梁瑞天聽著這些話,那張老臉一陣紅一陣白,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現在就鑽進去。
他勉強擠出笑容:“夫人,我也只是問問清楚,省得……夫人,您這是做什麽?”
沈月溪笑吟吟地將梁羽羽放在一旁的太師椅上,轉頭看向梁瑞天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下一秒,只見沈月溪順手抄起手邊放著的茶壺,直接往梁瑞天的臉上投擲而去。
梁瑞天傷了腿,壓根無法閃躲,只能眼睜睜地瞧著那茶樹砸在自己鼻梁上。
咣當--
一聲巨響。
茶壺甩落在地,登時碎成幾片。
與此同時,梁瑞天也捂住鼻梁,上半身貼在腿上,臉頰埋在雙膝之中。
他嘴裡嗚嗚咽咽,還在辯解:“夫人,我只是例行公事地問一問。夫人何必要發這麽大的脾氣呢?”
“問一問?”
沈月溪冷嗤,緩步上前,在梁瑞天身側站定。
她居高臨下,盯著梁瑞天:“你在朝為官這麽多年,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做非禮勿言嗎?”
“方才的那些話,是你該問的嗎?”
梁瑞天捂著鼻子,閉眼抬起頭:“夫人我好歹也是這府裡的老爺,難道我……”
梁瑞天緩慢睜開眼,看到對面站著的沈月溪,到嘴邊的話卻頓時咽了回去。
只見沈月溪右手拿著一隻青玉茶杯,手指輕輕撥弄杯身,茶杯在沈月溪的手裡不住轉動。
與此同時,沈月溪眼尾上挑,橫眉立目,定定看著梁瑞天,慢條斯理緩緩道:“難道你怎麽了?接著說啊。”
梁瑞天喉嚨滾動,吞咽口水,小心地舔舐了兩下嘴唇,這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沈月溪連連擺手:“沒…沒什麽,我心裡明白,無論夫人做什麽那都是為了我好。”
“這岑小少爺的事情一定也不例外。夫人您放心,我一定在皇上面前為小少爺美言美言,替小少爺爭取一個機會。”
梁瑞天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慢慢握住沈月溪的手腕,試探著從她手裡接過茶杯,順帶著還對沈月溪諂媚笑道:“夫人就別動這些東西了,省得不小心傷了你,那為夫我可是會心疼的。嘿嘿嘿。”
梁羽羽將梁瑞天所有的舉動盡數看在眼中,不由直呼牛逼。
【渣爹這樣子,和宮裡那些太監比起來,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二姨娘要是看到渣爹現在的樣子,估計下巴都要驚掉了吧。】
梁瑞天小心地將茶杯藏在身後,抬手擦去額頭上的冷汗,長出一口氣心中暗道:乖寶,你爹我為了能在這個府中活下去,那可是用盡了三十六計啊!
梁府吵鬧了一番,岑府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岑尚書回到府中,臉色陰沉,黑得如同包公一般。
一想到梁瑞天頂著一雙瘸腿竟然也做得了太傅,可自己背後還有齊妃娘娘支持,卻連個太傅的位置都爭不來。
岑尚書簡直氣得發狂,一肚子的怒火也不知道該往什麽地方發泄。
恰逢此時,一道稚嫩的身影埋著腦袋,匆匆忙忙經過長廊,往後院走。
“站住!”岑尚書盯著那道身影,冷聲呵斥。
岑嘉安頓時收住腳步,怯生生地別過頭,嘴角微微抽動幾下,小心翼翼看向岑尚書。
他抱拳對岑尚書行了禮,低聲道:“見過大人。”
岑尚書神色冷漠,沒有吩咐他起來,徑直走上前,冰冷的視線在岑嘉安的身上上下遊走一圈。
頓了半晌,岑尚書才幽幽地道:“你這急匆匆得從什麽地方回來?”
岑嘉安小心地用余光看向岑尚書:“我去東街買了些點心。”
啪--
話音才落,岑嘉安的臉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岑嘉安錯愕地抬起頭,捂著臉,滿面張皇望向岑尚書。
後者雙手環抱身前,烏青的臉上還有幾分冷漠不屑的笑容。
岑尚書大量岑嘉安,冷笑道:“不恭順的東西,我告訴過你多少遍,在我面前回答問題,要自稱一聲兒子。”
岑嘉安捂著臉的手緩慢落下。
他深吸一口氣,鼻尖翕動兩下,待到心情穩定幾分,岑嘉安才再次衝著岑尚書畢恭畢敬地抱拳行禮。
“兒子見過大人。兒子方才去東街買了些點心,剛剛回來。”
啪--
又是一巴掌。
這次岑尚書還特意選擇了岑嘉安的另外半張臉。
岑嘉安微張著嘴,滿臉詫異地看向岑尚書,不明白他為什麽又要打自己。
岑尚書冷笑,接著道:“我問你了嗎?誰讓你回答去做什麽了?”
岑嘉安鼻尖酸脹,眼眶泛紅。
就算明明知道岑尚書是故意為難自己,卻也無法反駁。
只能重新回答。
這次,他話都沒有說完,岑尚書便又尋了個理由,抬手又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