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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就拒絕飛升》第7章 丁二少的憤怒
  第7章 丁二少的憤怒

  面對略顯惶恐之色的丁二少,裴溫書將象征身份的玉牌放回懷裡,笑容逐漸消失,說道:“都松開。”

  聞言,蘇憾身旁那名三境侍從冷眼看著衛和昌,手掌用力。

  衛和昌吃痛,趕緊松開了蘇憾的手。

  而後,那名三境侍從才放開了衛和昌的手。

  後者忽有劫後余生之感,那侍從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他相信,只要自己流露出哪怕一丁點的反抗之意,對方會在瞬間將他殺掉。

  裴溫書雙手負後,淡淡說道:“前些年便聽聞丁家大少爺成功進入了青螭劍宗,本宮對青螭劍宗也甚是向往,可惜當時本宮年幼,尚未修行。”

  丁二少見裴溫書提起自家大哥,心頭一喜,抓住機會開口套近乎:“聽聞青螭劍宗前幾月已經廣告天下,將在半年後的七月初八再開山門,招收弟子。以五殿下之資,進青螭劍宗是探囊取物!屆時,殿下便與我大哥是同門師兄弟了。”

  聽到青螭劍宗,蘇憾一愣。

  按前世便定好的計劃,這一世的修行,他也是準備前往青螭劍宗的。

  修行界三大仙宗,無衍仙宗勢力最廣,青螭劍宗戰力最強,渡業佛宗入世最深。

  之所以選擇青螭劍宗,是因為同為劍修,以及……失蹤多年的師父原因,讓他對這宗門的偏向會更多些。

  此時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剛剛重生,青螭劍宗也恰好在半年後大開山門招收新弟子。

  要知道,青螭劍宗十年才開一次山門。

  倘若蘇憾重生再晚半年,便有可能錯過這次招收。

  當然,即使錯過,蘇憾也沒什麽所謂就是了。

  前世,他能以散修之態登上修行界第一人的寶座。

  這一世,他也可以。

  聽完丁二少套近乎,裴溫書卻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本宮早已知曉青螭劍宗大開山門的日子,只是離去前,仍是頗有不舍。這段時日一直在裴國遊歷,想起定山城的丁家大少爺之事,一時興起,於是繞過來看看。沒想到,丁二少確實給本宮看了一出好戲。”

  丁二少臉上陰晴不定,硬著頭皮辯解道:“如殿下所見,這少年眾目睽睽下,打殺了草民府內的護衛……”

  裴溫書冷哼一聲,打斷丁二少,道:“此間事情到此為止。”

  丁二少臉色漲紅,低下頭去,眼神極深處閃過一絲暴戾。

  但皇室當前,衛和昌也被輕松製住,丁二少不敢再造次。

  裴溫書向蘇憾笑道:“俠腸義膽,身手了得,你很好。此間事已了,隨本宮離開丁府吧。”

  接著,他向不遠處的少女點了點頭,示意她也跟上,而後便往院門外走去。

  少女趕緊掙開了惡仆,小跑著跟上裴溫書。

  救下了蘇憾的那名三境侍從,則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一起走。

  蘇憾看了丁二少一眼,心中思量了片刻。

  丁府的供奉仙師在場,此刻就算想殺,一時也殺不掉了。

  而且,他此時已是強弩之末,身上的傷十分重,失血也很多,更需要讓身體恢復一些。

  既然如此,那便讓這紈絝再多活數日。

  待自己恢復些許修為後,再來殺之。

  留著冷汗的衛和昌退回到丁二少身後站定,便看見丁二少肩膀微微顫抖,雙拳緊握。

  丁二少跋扈慣了,從未遇到有敢反抗他的人,而今日,蘇憾在他眼皮底下殺了羅立武,還給了他極大的屈辱!

  不僅如此,此刻蘇憾竟得了貴人庇護,就要自己手中溜走……

  這一刻,丁二少隻覺得比死了還難受,內心的怒火熊熊燃燒著,無處發泄!
  蘇憾與那名三境修行者跟在裴溫書身後,往院門外走去。

  快踏出院門時,蘇憾似想起來了什麽事情,忽然停下了腳步。

  “等等。”

  聞言,裴溫書等人停下來,疑惑地回過頭看向他。

  蘇憾往庭院內折返,向著丁二少走去。

  見狀,丁二少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旋即想起身邊還有衛和昌,又放下心來,轉而陰狠地看著蘇憾。

  蘇憾走到丁二少面前,道:“銀票。”

  “什麽?”丁二少一愣。

  “先前在城門口的賭約,你說過若我贏了,你便給那小姑娘百兩銀票。”

  蘇憾話音一落,丁府外那些圍觀者也想起來這回事,大聲迎合道:“沒錯!當時在城門口立的賭約,大家都聽見了!”

  “我也聽見了!”

  “……”

  這野種!仗著貴人撐腰,竟還敢要錢!

  丁二少氣極反笑,從緊咬的牙縫中擠出話來:“好!好好好!”

  他恨恨地伸手入懷,取出一張百兩銀票,遞向蘇憾。

  蘇憾接過銀票,發現對方緊緊地捏著銀票的那端。

  丁二少輕輕俯身過來,用僅他二人聽見的聲音低聲說道:“不報此仇,本少爺誓不為人!”

  說完,便松開銀票,冷笑看著蘇憾。

  蘇憾神色平靜地轉身,仿佛沒聽到這句話。

  見他這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樣,絲毫沒有將自己的威脅放在心裡。

  丁二少想殺死他的心愈加強烈!

  ……

  ……

  蘇憾一行人出了丁府。

  裴溫書對蘇憾以及少女道:“今日已晚,此刻出城,一路上怕是不平安。這位兄台也受了傷,不如你二人今夜在城中留宿一晚,我自會安排好下榻之地。”

  蘇憾注意到,裴溫書的自稱與在丁府時不同,不再是“本宮”,而是換成了“我”。

  少女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家就在城內,家中還有爹娘……我要趕回去為爹娘辦理後事。”

  她的聲音越說越弱,最後已是有些哽咽。

  裴溫書正想讓侍從取出一些銀兩給她,讓她可以好好地安葬其爹娘。

  便見到蘇憾將方才拿到的那張百兩銀票,遞向少女。

  裴溫書不禁再次對他刮目相看。

  對普通百姓來說,一百兩是非常龐大的數額,足夠一家人無憂無慮生活很多年。

  更別說是以打柴為生的少年,或許,這一百兩是少年打一輩子柴都賺不到的。

  但少年卻毫不留戀與貪心,輕飄飄地將一百兩送了出去。

  少女一愣,目瞪口呆,回過神後,結結巴巴道:“不……這是……你……我……我不能收!”

  “本就是因你而起的賭約,且賭約內容言明了這百兩是給你爹娘辦後事所用。”

  “我……”

  “不必多言,收下。”

  蘇憾的話語總是莫名有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少女愣了片刻,怯生生地接過銀票。

  她看著銀票,小手緊緊地攥著它,淚水漸漸迷糊了眼睛。

  裴溫書對眼前的少年更加欣賞了。

  這少年的心性實在對他的胃口,武技也不低,說不定還有修行的天賦。

  一時間,裴溫書動了愛才之心。

  少女手上攥著銀票,淚眼朦朧地看著蘇憾說道:“恩公,我的姓名是陳初瑤,此恩……我永不敢忘。待安葬好爹娘後,再來尋恩公,此生為奴為婢,報答恩公!”

  而後,她深深看了蘇憾一眼,向他鞠了一躬,良久後才起身,接著便先行離去了。

  裴溫書則突然轉身,向身後的一名侍從點了點頭,侍從會意,悄悄跟在陳初瑤的後方一起離去。

  蘇憾心道此人倒是心思縝密,為了防止丁二少報復,讓侍從先去護著少女回家。

  裴溫書看向蘇憾,說道:“你呢?家中也在城內麽?”

  蘇憾愣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

  雖說以此刻的身體狀況,今夜留在城內療傷會好一些,但想起丁二少最後的神情,他內心微微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還是出城回‘家’去吧。”蘇憾說道。

  聞言,裴溫書皺眉勸說道:“你傷勢很重,若不再治療,恐有生命之危。再說了,此時天寒地凍,以你這副重傷之軀,在雪地中走不了太遠。”

  “好意便多謝了。”蘇憾捂著胸口,疼痛再次卷來,讓得他咳了幾聲,“只是以那丁二少的性子,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我今日必須出城。”

  裴溫書拗不過他,隻好點點頭。

  接著,裴溫書從懷中拿出一個淡藍色的瓷瓶,交給蘇憾,說道:“此乃斷續膏,於你胸口的斷骨有奇效,你今夜回去後,盡快外敷,可以恢復得快一些。”

  這正是蘇憾此時所欠缺的療傷之藥,他沒有拒絕,接過來,並鄭重道了謝。

  裴溫書本欲讓身後的另一名侍從保護他一起回去,不過蘇憾拒絕了。

  對方已經給了足夠多的善意,再繼續接受,反而不美。

  裴溫書隻好無奈地讓侍從為蘇憾渡去靈氣,好讓他有足夠的體力回家。

  靈氣入體後,蘇憾確實感覺狀態好了許多。

  再次像裴溫書道謝之後,他便與前者告別,轉身離去。

  裴溫書目送蘇憾離去後,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令牌,向侍從遞去,說道:“品叔,拿我令牌去城主府,讓城主下令,今夜緊閉城門,不準任何人出去。

  “還有,讓那城主不必前來請安,我們明日就要離去,不必高調。”

  侍從接過令牌領命應“是”,而後便往城內那座城主府的方向掠去。

  做完安排,裴溫書才邁開步伐,往下榻的客棧走去。

  蘇憾出城後,原本是想回少年的家,但方才只聽少年的魂魄說過家住城外附近的村莊,具體是哪個方位,他就不知道了。

  蘇憾在城門口站定,而後內視,神魂來到少年的魂魄前問道:“你家在何處?我先帶你回家看看。”

  少年的魂魄散出一縷意識,告知蘇憾具體的方位。

  蘇憾繼續道:“此次回去後,我會跟你娘親說明,便說今日因為一些事情,得到了仙師青眼相加,很快便要去仙宗修行。等身體恢復後,我會去殺了丁二少,從他家中取些錢財,到時交予你娘親後,再離去。”

  聽完蘇憾的話,少年的魂魄乖巧地散出一縷意識,表達了感激之意。

  少年知道自己已經死不能複生,那麽,這對他們家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

  蘇憾抬腳,按少年的指示往村莊的方向走去。

  不知為何,少年的魂魄突然感覺到有點緊張害怕。

  子欲養,親尚在,這本是好事。

  可此刻最大的問題是,子欲養的“子”,卻不在了。

  夜色的風雪比早間來得更加猛烈,蘇憾深一腳淺一腳,在積雪中前行。

  ……

  ……

  丁府。

  丁二少房間外,家仆們戰戰兢兢,站得離房門遠遠的。

  自蘇憾與裴溫書等人離開丁府後。

  丁二少便回到房間,房間內立即傳出摔碎物品的聲音以及他憤怒的宣泄聲,足足持續了數刻鍾才停止。

  而後房間內重歸安靜,只能聽到丁二少正喘著粗氣。

  看似已經平靜下來,但房間卻彌漫出一股更深層次的怒意!

  此時的平靜,更像是暴風雨的前奏。

  惡仆們站在門外瑟瑟發抖,他們不知道丁二少的暴風雨會落在誰的身上。

  方才在庭院時,當蘇憾重新站起來後,一拳打死了羅立武,並且打翻了三個同伴,他們便任由蘇憾走進亭子,沒有絲毫反抗。

  若是丁二少追究起來,那他們不死也得掉層皮。

  此時此刻,他們寧願那時被打翻的三個人,是自己,若是那樣,好歹算光榮負傷,即使丁二少秋後算帳,也不會算到自己的頭上來。

  就在惡仆們膽顫心驚時,房內突然傳來聲音。

  “來人!”

  惡仆們趕緊打開房門,爭先恐後地進入房內。

  此時,丁二少的身影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惡仆們不敢直視他,生怕他想起剛才的事情,低著頭等待吩咐。

  丁二少的眼神在眾仆間穿梭,而後盯著其中一人,臉上露出猙獰無比的笑容。

  那惡仆臉色猛地蠟白,在這寒冬時分,冷汗瞬間涔涔而下。

  就在那惡仆做好被丁二少扒皮的準備時,便聽到丁二少冷酷無比的聲音傳來。

  “是你說過……那野種曾給丁府送過柴,他家就在城外村莊的?”

  “是……是的,二少爺”

  “他家,在哪……”

  “還有,去把徐步給本少爺叫來,本少爺要他,去殺了那少年一家!”

  丁二少咬著牙,猙獰著說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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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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