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百年血淚

  “吉王什麽來頭？”

  “吉王名為朱由桐，為人好玄，頗有才名；至於為何欺壓百姓，大部分還是他手底下的人乾的。”孫冰說道，隨後話鋒一轉，“當然，他本身也有一定責任。”

  “我見過他，起居奢侈，如果是他看中的人，自然會覺得他性格好。”李見性接著孫冰的話說道，“或許這種事在他眼裡不算作惡，只是祖祖輩輩皆是這麽過來的，他覺得自己就該這麽處事。”

  許玄看向艾西儒，說，“讓你的人幫我傳一封信到辰州。”

  “是！”

  吉王府。

  “是！”太監總管說，隨後又道，“明日是王府各產業總管前來匯報的日子，王爺，這個您得出面。”

  “李神仙，聽說觀裡來了高人，吉王對他比較感興趣，還請引薦一番，這是給觀裡的香火錢。”

  “神仙！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我平生從未作孽，都是下人乾的。”吉王嚇尿了褲子，癱坐在地。

  一代代藩王土豪，一代代血淚，不可計數的罪狀，構成了今日對朱明的反噬。

  行人對此見怪不怪。

  艾西儒面色陰沉，西人雲：不可試探主；吉王這種行為，讓自己這個信徒忍受不了。

  “明日來王府。”

  “原來是許道長，請坐！”

  “許玄，變戲法的。”許玄似笑非笑。

  可惜門口已被八個黑袍人堵住，接下來是單方面的殺戮。

  眾人嘩然。

  王府太監指揮著王府內外的運轉。

  “李觀主到！許道長到！艾西儒教士到！孫閣老到！”

  進入門中，映入眼簾是一派蘇式園林的美景。

  孫冰怔怔失神。

  “大哥，解決了。”

  艾西儒遞給許玄一張紙。

  吉王看向洋人，笑道：“艾教士，久仰大名，李觀主，這位是……”

  他坐在案首，望著家庭和睦，子孫繁盛的景象，心中美妙不可言，這樣的盛世，仿佛能永恆享受下去。

  “王爺，這是什麽情況？”崔管事好奇道。

  “王爺，莫要太過分！”李見性一拍桌案。

  關鍵還是這幫人逼的。

  “聽人說雲麓觀的道士會戲法，讓他來給咱表演表演。”
    吉王也想不到孫閣老和那個西洋和尚也來了，真是稀奇，就差一個本土和尚了。

  “祝王爺千秋萬世！”

  一條條罪狀羅列，一條條人命。

  侍女來往，家丁忙碌。

  許玄步步逼近，吉王驚慌後退。

  張掌櫃的玉屏風、十六巷的米鋪、李村李家的田地、一百五十六人被貸款逼死，被高糧價逼得傾家蕩產的市民……”

  許玄站起身來，憑空變出一疊符紙。

  許玄見狀終於知道為何有這麽多百姓加入約書會了，不是洋人多麽狡詐，人家只不過施舍了一點餅乾，念幾句經文而已。

  此舉引得眾人鼓掌叫好！

  直到死前，吉王還是想不明白，自己生來如此，這不都是正常的嗎？
  嘩啦啦，精兵湧進來。

  “祝王爺福壽雙全！”

  吉王眼前一亮，瞬間來了興趣：“好好好，你去庫房取五百兩，作為給大師的見面禮。”

  各地田莊的管事、店鋪管事、放貸執事等等紛紛獻上厚禮。

  太監高聲呼喊。

  “孫閣老，好久不見，您老也不過來坐坐。”

  五十多歲的吉王在外人心裡是肥頭大耳的形象，實質上是個儒雅英俊的中年儒士。

  吉王回過神來，面色陰沉，道：“要體面，還是不要？”

  “沒意思。”吉王隻覺得索然無味，錢多到一定程度只是數字，數字多一點，少一點，其實都沒有什麽區別。

  吉王擺擺手，道：“自己找張知府處理，俗事別來問我。”

  “你就是那個道士。”太監總管上下打量著許玄，目光讓人頗為不適。

  糧倉滿滿當當，與外界形成鮮明的對比。

  王府有良田萬頃，也就是百萬畝，再加上封地的賦稅，實在是富不可言。

  這時，許玄此時突然走出來，身後跟著孫冰和艾西儒。

  “就是，改天不賣給你們糧食了，讓你們當乞丐去！”一糧商說道。

  孫冰今日終於知道許天師當日笑容的含義。

  很快，場上只剩下吉王一個人。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這些人大部分和王府沾親帶故，王妃的母族、前王妃的母親、以及一些兄弟。

  朱門氣派，兩隻石製獅子栩栩如生，怒目盯著門口，兩邊是高大健壯的親兵。

  說罷，太監總管帶人離開。

  完了……孫冰不敢再看接下來的事。

  “妖怪啊！！”

  “王爺讓你表演就表演，說什麽廢話！”

  不是吉王親身所為，每一條都與他有關。

  太監總管領著二十王府家丁上山，找到觀主李見性。

  這和真正的法術有何區別？
  下一刻，火光襲來。

  “可以表演。”

  許玄幾人到來，吉王出門迎接。

  火焰吞噬吉王。

  宴會開始，各種山珍海味擺滿了十幾桌。

  次日，雲麓觀。

  火光照亮四周，許玄的面色忽明忽暗。

  酒足飯飽，太監總管前來匯報，說：

  “見過王爺！”孫冰面色有些不自在。

  此時，王府正在舉行家宴，眾多世子千金齊聚一堂。

  火球落入人群炸開，頓時殘肢遍地。

  剩余的人四散而逃。

  虛空同時浮現一顆顆火球。

  眾人嘴巴大張，能塞下一顆雞蛋。

  小橋流水，雕梁畫棟。

  “是！”

  大明兩百多年的富貴，可在這座宅邸之中看到縮影。

  路上行人大多面有菜色，地上隨處可見屍體，野狗在旁邊輕嗅，眼中冒著紅光。

  “王爺，今日崔掌櫃與人發生了一點衝突，不小心打傷了幾個人。”

  外面，許永率領的親兵也攻破城門，重重圍困王府。

  太監雖然這樣說著，可語氣卻毫不客氣。

  酒足飯飽之後，吉王醉醺醺道：“許道長，聽聞伱會法術，不如表演一個？”

  太監總管深諳伺候人之道，當即找到討好主子的辦法，只見他媚笑道：“傳聞雲麓觀來了個法術高人，不如請他來宴會上表演一番。”

  次日中午，許玄、孫冰、李見性、艾西儒走在街頭。

  “正是。”

  一行人落座。

  一旁的家丁虎視眈眈。

  為首的將領摘下鐵面具，竟是許永。

  許玄不會匡扶大明，但他會再造漢人王朝。

  轟轟轟……

  “可以，什麽時候出發。”

  外人都說大明危亡，百姓困頓，民不聊生；他怎麽就感受不到困頓呢？

  身旁小太監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有二十兩銀子。

  “坐，都坐！”吉王笑呵呵道。

  “吉王府所有人以及全城囤積居奇的商人士紳打入牢獄；告示全城，有冤伸冤，有仇報仇。李見性、艾西儒、孫冰，爾等留下協助處理。”

  吉王果然如孫冰的說法一般，性格看起來還不錯。

  一張符紙燃燒、兩張、三張……

  眾人面面相覷。

  王府。

  精兵四處抓人，吉王府的人或求饒，或仇恨，繁華毀之一旦。

  僵屍拱衛周圍，許玄穿過大殿，走了很長的回廊，來到王府庫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