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寧鶯鶯的歪心思

  “阿姊這話說的好生奇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還能冒充不成？”

  “再說了，我家相公和婆母嫂嫂難道還能認錯我不成？”

  寧七月笑眯眯的挽住了李婆子的手，寧鶯鶯雙眸嫉妒的發紅，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寧七月怎麽能變得這般好看。

  看著她身上穿著淺綠色繡花襖子，下身一條正紅繡花百褶裙，外頭還穿著一件鑲毛繡花比甲。

  藕粉色襯得她肌膚更加嬌嫩白皙，讓人嫉妒。

  無意間瞥見一抹金色，陽光正好落在上頭，有些刺目。

  頭上戴著一根金釵，並一根鑲玉簪子，耳朵上也戴著玉墜，手上戴著金手鐲，這李家當真這般看中這個媳婦嗎？

  寧鶯鶯越發的後悔了，當初相看時，為什麽要嫌棄對方是一個書生，若是……

  “你怎麽跟你阿姊說話呢！”寧婆子自然是不會認錯自己閨女的。

  雖然一開始不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但是寧七月長得很像她婆母，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寧七月挑眉，寧鶯鶯其實也已經承認了，這就是她那個不起眼的二妹。

  “怎麽可能，這才多久，你就能有如此大的變化！”

  “親家大姑娘，你當然要覺得驚訝，畢竟我家月兒剛來時，那手上全是凍瘡和破損。”

  “人也又黑又瘦的，哪似你，被養的極好，胖嘟嘟的，一看就是精養長大的。”

  “聽說你出嫁時，你娘給你準備了許許多多的嫁妝，光衣裳好似就有三套吧！”

  “不似我家月兒，可憐沒人疼愛，看似穿著一件新襖子嫁到婆家。”

  “但那衣裳裡頭……”

  李婆子話還沒說完，寧婆子便羞紅了臉打斷了：“親家母，我也是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裡遇到。”

  “你這鄰居家的瓜子怎麽賣的，我們需要買不少回去。”

  “五文錢一斤。”李婆子嗤諷的看著寧婆子。

  寧婆子連忙衝二牛娘道：“勞煩這位妹子給我五斤瓜子，五斤花生。”

  “好，稍等。”二牛娘麻溜的稱重，沒道理將生意往外推不是。

  寧婆子以為這件事就被打岔了，結果有好事的客人又追問起來：“嬸子，後面怎麽樣了？”

  “你話還沒說完呢。”

  “你們想知道？我這親家母好似不太想讓你們知道的樣子。”

  聽著李婆子的話，寧婆子很是難看，寧鶯鶯卻是不知道她們在打什麽啞謎。

  因嫉妒寧七月的緣故，竟是不知死活的自己挑釁起來：“你倒是說說，我娘做了什麽！”

  “她明明也給我二妹準備了一件新襖子的不是嗎？”

  聽著寧鶯鶯的話，李婆子再也忍不住了，嗤笑起來：“是啊，你娘是給月兒準備了一件新襖子。”

  “但是你娘這個黑心貨，即便再討厭自己的閨女也不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啊。”

  “那襖子裡頭裝的根本就不是棉花，而是蘆花絮啊。”

  “那麽冷的天，要不是我家月兒平日被你們磋磨，怕是早就沒了。”李婆子說著眼中沁出淚花來。

  她可憐的月兒是真的凍死了啊，要不是後來有了奇遇去了別的世界。

  不但成為仙君，還又回來的話，她家哪裡能有如此好的媳婦兒。

  聽到李婆子的話，眾人紛紛吃驚不已：“你這老婆子，怎的能夠這般心黑！”

  “這麽寒冷的天，你讓一個小姑娘穿蘆花絮做的衣裳？”

  寧婆子簡直要氣死了，她有些埋怨的看了寧鶯鶯一眼。

  當初說給蘆花絮這事還是寧鶯鶯提出來的，說寧七月本來就是個掃把星也不配穿新衣裳。

  寧鶯鶯也是想起來了，她心裡樂開了花。

  沒想到她娘還真的給寧七月縫了一件蘆花衣出來？

  “娘，您不是真的這樣做了吧？”寧鶯鶯故作不置信的樣子，看向她娘寧婆子。

  寧婆子有苦難言，卻也不能將她也拖下水。

  只能閉上眼，最後承認了：“是，我當初是因為記恨這死丫頭是掃把星的緣故，想著她嫁到李家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就自己做主給她做了一件蘆花衣，她根本不配穿好衣裳。”

  聽著寧婆子如此不要臉的話，李婆子氣的差點衝出去跟她打一架。

  寧七月連忙攔著李婆子，安撫道：“娘，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如今過得很好就行了嘛。”

  “反正都是些外人，無需這般上火，氣壞的可是自己的身體。”

  聽著寧七月的話，李婆子這才慢慢消了火氣。

  “一共五十文，付了錢趕緊走。”李婆子將瓜子花生放到寧婆子跟前，不悅的開口。

  寧婆子皺眉，怒視寧七月：“你說什麽？我跟你阿姊是外人？”

  “那誰是你家人，你婆家嗎？”

  “寧七月，你別以為你現在過得好，以後就一定都過得好。”

  “你這是剛嫁過去，因為是新婦，被寵著些，就真當自己是李家的寶了。”

  “就你這掃把星的名頭，說不定哪天就被趕了出去。”

  “要是再害的你相公考不上功名，你看看，李家會不會把你給趕出去！”

  聽著寧婆子口不擇言的話，李婆子再也忍不住，直接衝出去對著寧婆子就是哐哐兩個大耳刮子。

  寧鶯鶯嚇得尖叫起來：“你這老婆子怎麽還打人啊！”

  “打的都是輕的，要是我，我得拿扁擔敲死你們。”

  “人家掌櫃的兒子是個讀書人，還沒開始考功名呢，你們就開始詛咒上了。”

  “換誰，誰不打你！”

  有家中也在供養書生的婦人忍不住抱不平道。

  “就是，人家好好的在這裡開店，你們跑來觸霉頭，誰願意歡迎你們。”

  “還有你，不就是個小妾，你可知道何家可是說了，日後老太爺死了，沒有子嗣的小妾可都是要去殉葬的。”

  “有時間在這裡作妖，不如想想，怎麽給那老不死懷個孩子來的更重要吧！”

  寧鶯鶯吃驚的看著說這話的人，她眼底滿是驚恐。

  什麽！
  老爺竟是說過要讓沒孩子的小妾殉葬？

  這怎麽可以，不行，她要趕緊開始她的計劃了，若是真的如此，她為什麽千方百計的嫁進何家去。

  寧婆子也傻眼了，她頭髮都散了，本來要跟李婆子拚命，一聽這話，頓時慌了。

  “鶯鶯，別怕，別怕，老爺那麽寵愛你，你一定可以盡快懷上孩子的。”

  “那十二姨娘都懷上了，你肯定也沒問題的，而且你是福星，你別怕，別怕。”

  寧婆子抱著寧鶯鶯，瞪著嚇唬她閨女的人。

  那人聳聳肩，嗤笑道：“懷？那老家夥走個路怕都費勁，還能讓女人懷上？”

  “那十二小妾指不定是偷人來的呢。”這人一句話，讓寧鶯鶯有了想法。

  寧七月也是不讚同的看了那說話的男人一眼，再看那寧鶯鶯，面相變了，她要害那十二房小妾了。
    “寧七月，我就等著看你笑話，看你被李家趕出來的那天。”

  “既然你想哄著你婆母，不認我這個娘，以後寧家就沒有你這個女兒了，你被趕出李家也別回寧家。”

  “不然我定然敲斷你的腿，你個掃把星，只要遇到你就不會有好事。”寧婆子憤怒的吼著，說完，就付了錢，拿著東西就要離開。

  這瓜子花生她必須買，因為是那何老爺指明要的。

  “放心！你這寶貝女兒被何家休棄，我都不會放開我家娘子的手。”李之衍走到寧七月身邊，牽住她的手，對寧婆子冷冷道。

  寧婆子冷哼一聲，拉著寧鶯鶯就離開了。

  “娘，不對，你聽沒聽到，那人方才說那李婆子是掌櫃的。”

  寧鶯鶯走了一段才回過神來，寧婆子一愣，臉上更加難看了。

  “先別管，現在她家客人多，過兩天再來收拾她們。”

  寧婆子臉色鐵青，該死的李婆子竟然還敢騙她。

  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怎麽讓女兒早點懷上孩子。

  寧鶯鶯對寧婆子使了個眼色，寧婆子明白了女兒的意思。

  “翠香，你跟我來一下，我有個東西還沒買。”寧婆子對丫鬟吩咐著。

  翠香有些猶豫，看了眼寧鶯鶯：“姨娘也一起吧！”

  “我走不動了，這裡有個茶樓，我去茶樓裡聽會評書，你跟我娘去買了過來。”

  “她剛才還摔了一跤，你還是跟著我娘我放心一些。”寧鶯鶯指著邊上的茶樓，對翠香道。

  翠香想了想，道：“行，那姨娘您就在這裡等我們回來。”

  “行。”寧鶯鶯應了。

  她知道，這翠香是大太太派來看著她的。

  寧鶯鶯直接進入茶樓，翠香見她進了茶樓，這才扶著寧婆子去她想去的地方。

  寧鶯鶯讓小二帶她去樓上包間，找個好位置聽評書。

  落座後，寧鶯鶯點了些茶點，等茶點上來，小二離開後。

  她直接去了隔壁包間。

  隔壁包間走出一個女人來，穿著打扮與她很是相似，戴著她的圍帽坐在了窗前，看著底下的說書人。

  小二偶爾抬頭還能看到她從樓上丟銅幣下來的景象。

  隔壁包間內，一個年輕道士模樣的男人正在等著她。

  “我今天被人欺負了，沒想到我那個二妹竟是大變樣了，不但變得好看，還變得伶牙俐齒起來。”

  “委屈了？”道玄抱著她親了一口。

  寧鶯鶯笑了，“有你陪著我就不委屈了，玄郎，我方才才聽說，要是沒有懷孩子，那老不死的就要我們殉葬。”

  “看來，我還是得快些懷個孩子才行了。”

  “跟誰懷？”道玄捉著她的手聞了聞。

  寧鶯鶯嬌俏著錘了他一下，嗔怪道：“還能跟誰，肯定是跟你唄。”

  “哈哈哈，好，如娘子所願。”

  “給你一個兒子，等那老不死的死了，何家的家產便是咱們兒子的。”道玄眸底浮現濃鬱的算計與得意。

  寧鶯鶯開心的點了點頭，褪去了衣衫。

  ……

  等寧婆子和翠香再次回來，寧鶯鶯已經坐在窗前看評書了。

  看到她們進來，便不滿道：“你們到底去哪裡了，這麽久，我都快無聊死了。”

  “對不起姨娘，實在是寧家太太去的那家點心鋪子太遠了，路又不太好走。”

  “行了，趕緊回去吧，我都累死了，屁股都坐疼了。”寧鶯鶯很是不滿的嘀咕，剛站起來還差點因為腳軟摔倒。

  寧鶯鶯故意發作，狠狠打了翠香一巴掌。

  翠香敢怒不敢言，去結算茶錢時，對那掌櫃的小二問道：“地字包間那個女子可曾離開過？”

  “未曾，因為我方才站的位置正好對著那間窗戶，那包間中的女人沒有離開過。”

  “隔壁天字包間呢，裡面是什麽客人？”翠香多了個心眼。

  小二抬頭看了眼，道：“是個中年女人，她來的時候說趕路有些疲憊，要休息會兒。”

  “喏，就是她。”小二指了指，翠香看去，果見一個婦人坐在窗前，身邊還跟著一個老婆子。

  “這是茶錢。”翠香將錢給了。

  可惜沒抓到寧姨娘的把柄，吃苦受累不說，還白挨了一巴掌。

  不過想到那寧婆子被親家打了兩個大耳光，她又開心起來。

  回到何家不久，翠香就去了主院。

  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坐在首位，手上拿著一串佛珠在那撥弄著。

  手邊小幾上燃著香，氤氳的煙氣圍繞著她飄散開，婦人閉著眼，身後還跟著一個神情嚴厲的老婦人。

  “將寧姨娘出去後的行蹤說一下！”嚴厲的老婦人開口道。

  翠香福了福身，“回大娘子，回娘，那寧姨娘出去後不久，就遇到了她二妹的婆家人……”

  “哦，看來她跟她這個二妹不合啊。”

  “哼，小蹄子仗著自己是什麽所謂的福星，是誰也不放在眼中。”

  “你聽清楚了，小蹄子的妹子是掃把星？”

  嚴厲的婦人對翠香追問道。

  翠香點頭：“娘，女兒聽清楚了，那寧婆子本來好好的，剛到那店鋪門口，就狠狠的摔了一跤。”

  “不過，她妹妹倒是蠻好看的，比寧鶯鶯還要好看好多好多。”

  “哦？既然這般好看，倒是可以朝她婆家將她買過來，給老爺做第十七房小妾，正好讓她們姐妹自己鬥一鬥。”

  一直不曾開口的大娘子說話了。

  翠香卻是連連擺手道：“回大娘子，這怕是行不通。”

  “哦？”大娘子睜開眼睛看向她。

  翠香連忙道：“大娘子，那寧七月的婆家好似很看重她，對她也很是疼寵。”

  “而且，她跟她相公感情也極好，兩人當眾都牽著手呢。”

  “也是個不知檢點的。”嚴厲婦人也就是翠香娘不屑的說道。

  翠香倒是挺羨慕小夫妻感情好的。

  可她不敢說，怕她娘罵。

  “而且她相公還是個讀書人，如今在鎮上開了一家年貨小鋪，賣瓜子花生，生意很是不錯。”

  “可笑那寧婆子還以為人家是幫忙的，結果後來才反應過來，那鋪子就是人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