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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小福妻,首輔大人掐腰猛寵》96.第96章 兩份狀紙(4k)
  第二天,府衙來了一個男人,敲響了登聞鼓。

  寧七月在府上都聽到了,她讓苗心柔待在府上不要去看,自己帶著碧雲去了府衙那邊。

  “升堂!”葉鴻陽一身紅色官服,坐在案前,一拍驚堂木。

  “威…武…”兩邊的衙役高聲吟唱著。

  “堂下何人,狀告何人?”葉鴻陽詢問堂上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抬頭,將準備好的狀紙呈上。

  衙役接過,送給了師爺,師爺看完立馬給了葉鴻陽。

  葉鴻陽看完這裡面的呈詞也是有些懵了,他問遞狀紙那人:“你的意思是你發現你妹妹不是你的親妹妹,而是陌生人冒充的?”

  “是。”

  “草民的妹子雖然一年也見不著幾次,但是也不至於一次都不回來看望家母。”

  “自打去年冬日開始,草民的妹妹便再也沒有回過娘家,就連草民幾次去妹夫家看望她,她也只是出來見一面便以身體不適躲回房中去。”

  “不久前,是家母六十大壽,她竟也沒有回來參加壽宴,還是壽宴隔日,妹夫才想起來,來家中送了禮。”

  “草民也是意外發現她不是我的親妹子,草民妹子手腕這裡是有一道疤痕的,那疤痕是草民年幼時不小心傷到妹妹留下。”

  “那日草民無意間看到她手上並無疤痕,且已經有大半年未曾見到過她婆母了。”

  “草民那妹夫也隻說他娘病了,事實上,草民妹夫的娘已經去世四個月了。”

  葉鴻陽皺眉:“既然已經去世,為何不說?”

  “必然死因蹊蹺。”男人肯定的道。

  另一人也道:“草民也要狀告冒充唐氏的女人,草民的妹妹是唐氏的妯娌。”

  “兩人關系很好,草民妹夫三年前從山上摔下,找到時已經沒了。”

  “好在唐氏對草民妹子不錯,其婆母也是個溫和的嬸子。”

  “草民妹子有一兒一女,外甥今年四歲,外甥女是遺腹子,才兩歲多點,說話還不利索。”

  “不久前草民去陳家看妹子外甥,那唐氏仿佛不認識草民般,後來在陳大強的介紹下她才想起草民是誰。”

  “陳大強說她不久前摔倒了頭,很多人和事都記不得了。”

  “見草民是去看望妹子,他們卻告訴草民說,草民的妹子跟人跑了。”

  “留下了年幼的女兒,隻帶走了小外甥。”

  “草民自是不願相信,但是陳大強卻找了幾個人來證明,他們都看到那日半夜,草民的妹子跟人跑了。”

  “有人證的情況下,草民也不得不信了。”

  “小外甥女沒有了親娘照顧,只靠伯父伯母,自是沒有那麽精心。”

  “草民便將小外甥女帶回家,當天草民新婦給小外甥女洗澡時,發現小外甥女身上都是傷痕。”

  “小外甥女雖不太會說話,卻不是啞巴,詢問後得知,是唐氏掐的。”

  趙滿倉哭的滿臉是淚,哆嗦道:“後來還從小外甥女口中聽到,草民的妹子已經死了。”

  在場的人聽聞皆是一臉震驚,這夫婦二人到底在做什麽?
  自己娘死了,不告知旁人,妯娌弟妹死了,也說跟人跑了,這說給誰聽也說不通啊。

  “來人,去請陳大強夫婦前來問話。”葉鴻陽一拍驚堂木,喧鬧的大堂瞬間安靜下來。

  唐大河連忙告知地址,衙役很快就去請人了。

  半炷香的時間,陳大強夫婦就被帶來了府衙,那唐氏長得倒是不醜。

  皮膚白皙瑩潤,美眸皓齒,整個人嬌嬌柔柔的,腹部微微隆起,顯然是懷有身孕了。

  她眼底充滿著驚恐,水汪汪的眸子任誰看了都會心疼。

  果不其然,有人開始與同伴竊竊私語了。

  “這小娘子好生漂亮,應該不是這二人所言那般惡毒吧?”

  “誰知道呢,沒有人跟你說過嗎?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是可怕。”有個婦人出聲懟道。

  又有婦人道:“就是,人家親大哥都說了,她不是自家妹子。”

  “哪有自家親大哥狀告親妹子的?”

  “我看不像,說不定真是那小寡婦自己熬不住跟人跑了呢,兩歲多的女娃娃能說出什麽來?”

  “對啊,再說那婆子死了,有可能人家有什麽難言之隱呢。”

  “我們族裡就會給寡婦分月例,說不定這陳家也是這樣,所以才隱瞞老娘去世了。”

  “靜!”葉鴻陽一拍驚堂木,眾人的聲音瞬間消散了。

  葉鴻陽看著底下護著媳婦的男人,問道:“堂下何人?”

  “草民陳大強。”

  “民,民婦唐氏。”唐氏可憐兮兮的俯身,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唐大河皺眉,這唐氏的聲音與自家妹子竟沒有差別,難道真是他弄錯了?
  “堂上這二人,你們可認識?”葉鴻陽再次問道。

  陳大強與唐氏同時看了身邊兩個男人一眼,不等陳大強說話,唐氏先開口了。

  “回大人,左邊這位是民婦親大哥唐大河,右邊那位是民婦妯娌的二哥,趙滿倉。”

  “他二人狀告你不是原本的唐氏,且你婆母妯娌已死,你可有說法?”

  唐氏頓時流下淚來,委屈的抽噎道:“知府大人明察啊,民婦當真是唐竹青,民婦相公還在身旁呢,難道民婦相公也認錯了人嗎?”

  “民婦還有一個兒子,兩個閨女,如今又懷上身孕,若民婦不是唐氏,民婦三個孩子難道認不出來嗎?”

  “至於婆母,婆母的確已經去世四個月了。”

  “那是四個月前的一個晚上,婆母那天下午說頭暈不適,想要回房休息一下,讓民婦吃晚飯時叫她。”

  “可當民婦去叫婆母時,婆母已經死透了。”

  “民婦當時很害怕,就尖叫出聲,引來了相公和妯娌。”

  唐氏擦了擦淚,這才繼續道:“因為婆母年歲已大,族內每個月會分配糧食等物資來家中。”

  “民婦家中就相公一個勞動力,實在是過得清苦。”

  “民婦三人一商量,便決定偷偷將婆母埋了,裝作她病重還在世。”

  “後來幾次族中來人查看,都是妯娌裝成婆母睡在床上的。”

  唐氏白皙的臉瞬間紅了紅:“民婦知道,這樣騙族中長輩不對,但是民婦等人也是沒辦法。”

  “家中那麽多張嘴等著飯吃,這實在也是無奈之舉。”

  葉鴻陽又問:“你婆母之事先放一旁,趙滿倉從小外甥女口中得知你虐待她,殺害了她娘,這件事又如何解釋?”
    “冤枉啊,知府大人。”

  唐氏哭的更大聲了:“嗚嗚嗚……孩子還小,調皮一些,民婦又懷有身孕,自己還有孩子要養。”

  “民婦那個妯娌跟人跑了,留下這麽個女娃在家。”

  “她成日哭鬧,有時候民婦脾氣上來,的確扭過侄女幾次,對此民婦感到很羞愧。”

  “趙二哥,都是我的錯,還請你原諒我,這些我都認,但是你冤枉我殺了梅娘,這件事我是萬萬不能認的。”

  “趙二哥,你為了趙家女兒的名聲,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冤枉我啊。”

  趙滿倉焦急不已,還沒等他說話,唐大河道:“你放屁,你根本就不是我妹子。”

  “大哥……”唐氏滿臉不敢置信,看著唐大河哭的更凶了。

  “大哥,我是你親妹子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你如此冤枉我?”

  陳大強心疼不已,也出聲道:“是啊,大哥,你怎麽能夠開這樣的玩笑!”

  “竹青可是你的親妹子啊,難道就因為去年那件事,你要記恨我們這麽久嘛?”

  “因為去年的事情,我們兩口子也盡量不去唐家了,怎的都過去這麽久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們?”

  “我們不該拿娘給的東西,若是大哥大嫂這般在乎,娘子,你將娘給你的銀釵還給大哥吧。”

  “等我回頭多砍點柴,換得銀錢給你買新的銀釵便是。”

  聽著陳大強的話,周圍的看官又竊竊私語起來。

  “原來這兄妹兩有矛盾啊,這也太惡毒了吧,為了一點東西,竟是可以狀告自己的親妹子。”

  “還有那趙家的也惡心,明明自家妹子忍受不了跟人跑了,還有人證,還來冤枉人家殺了她親妹子。”

  “你沒聽人家小娘子說嗎?”

  “這怕是為了自家的女孩,故意汙蔑人家呢。”

  “這寡婦跟人跑了,不比死了丟人多了?”

  說這些話的有男人也有女人,甚至不少人已經認同了這些話。

  唐大河和趙滿倉焦急不已,唐氏低垂著臉,嘴角微微揚起,眼中全是嘲諷之色。

  “靜!”葉鴻陽再次拍打驚堂木,嚇得唐氏一顫。

  “唐大河,他們夫婦說的話,你可有反駁?”葉鴻陽看著唐大河問道。

  唐大河跪的筆直,道:“當然有,你說我記恨你從娘那邊得到一根銀釵?”

  “那你可知,那銀釵本就是我買來讓娘送給你的生辰之禮?”

  “我自是有證據證明你不是我的親妹子,我妹子手上是有一塊疤痕的,那日我分明瞧見你兩個手腕都是乾乾淨淨的。”

  唐氏委屈的抬頭看著唐大河,她滿臉的委屈,當眾擼起左邊衣袖。

  “大哥,你說的可是這個疤痕?”唐氏將手抬起,眾人都看到她手上有一塊燙傷疤痕。

  唐大河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位置差不多,疤痕大小也差不多,這怎麽可能!

  “不可能,那天明明沒有的。”唐大河高聲道。

  唐氏委屈道:“大哥,你記憶還在我小時候。你卻未曾想過,我已經長大了,那疤痕自然會偏離你記憶中的位置。”

  “再有,上次沒有疤痕,是因為我在手上塗抹了脂粉的關系。”

  說著,從和包中掏出脂粉來,委屈的示范。

  “我因為這個疤痕,總覺得自己不是完整的人,所以我就試了很多法子,做了這款脂粉來。”

  在唐氏的示范下,那疤痕不仔細看,的確看不太真切了。

  “原來真相竟是這樣,這男人也太小氣了吧!”

  “不過你沒聽人家說嗎?那銀釵是他買來送給妹子的,看來只是誤會而已。”

  唐大河眼中全是震驚,此時也染上了迷茫。

  難道這真的是他親妹子?

  “可是,為何你好似對家裡不太熟悉了,第一次見到我也不太認識我的樣子?”

  唐大河此時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自家妹妹了。

  “大哥,就因為這點事,你就要狀告我娘子不是你親妹子嗎?”

  “那你可知,我家娘子在去年拿到銀釵後不久,被人從後面用木棒敲暈過。”

  “那人就是為了搶奪娘子頭上的銀釵,好在我當時就在附近,這才沒讓那人得逞。”

  “娘子因此昏迷了三天三夜,等她再醒來,就忘掉了很多事情。”

  “不信,你回去問問我的三個兒女,這件事他們都知道。”

  唐大河眼底浮現愧疚來,他落下淚:“原來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大哥真的不知道,對不起,妹妹,都是大哥沒有查清楚,就跑來狀告你。”

  唐氏哭著搖頭,委屈道:“不怪大哥,其實我至今都沒能想起來。”

  “只是相公跟我說,你是我大哥,我才知道你是我大哥的。”

  這麽一說,唐大河更是愧疚了。

  陳大強又看向趙滿倉:“趙二哥,還是那句話,那晚有不下三人看到梅娘與男人離開了家。”

  “若是你不信,我便出去為你尋找梅娘,西棠也就這麽大,她總要與人落腳的,我不信我一直找下去,找不到她。”

  “只等找到梅娘,便都清楚了。”

  聽著陳大強誠懇的話,趙滿倉也開始懷疑了,難道真是他想多了嗎?

  就在唐大河跟趙滿倉要撤銷訴狀之際,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大人,且慢判決。”

  眾人紛紛看向來人,那男人一身書生打扮,眾人讓開一條道,讓他進來。

  男人直接走到大堂,對葉鴻陽作揖行禮。

  “學生韓之林,身有秀才功名。”韓之林先自報家門。

  葉鴻陽點頭,示意他繼續。

  “學生便是要帶梅娘離開的那個男人,那晚學生去陳家接她,雖說學生是秀才,但家中並無過多錢財,也是農戶出生。”

  “養不起兩個孩子,梅娘便說大伯大嫂為人很好,將女兒留下,必然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可是走到一半,梅娘她就後悔了,說要回去跟大伯大嫂交代一聲,讓學生找媒人上門提親。”

  “學生想想無媒苟合的確不妥,枉學生讀了這麽多聖賢書,於是學生便將梅娘給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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