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煩惱
  電磁效應，高中物理必修。從中可以衍生出很多題目。其中有一個經典的題目，就是走近科學可以講三集的‘電磁留影現象’。

  和許不同不同，許不同看到這個，只是當成是先輩們的偉力遺留，是歷史的見證，是要放進心中好好保存的。而張淼看到這個，他是想要得到其中的傳承的。

  在這一刻，張淼想到了當年他在浩瀚古地遇到的那塊石碑，因為那塊石碑，他獲益良多。

  如果現在也能如同那塊石碑一樣得到些什麽，或許就能解決他現在的困局。
——
  飛石觀中，錢書裡正帶著一個人在飛石觀內遊覽。這個錢書裡，就是那位錢師弟，他家是做靈米生意的，不過生意不大，只是依附於黑田宗的一個小商戶。

  他現在略有些緊張，正在不斷的觀察周圍，似乎在擔心什麽。

  而跟著他的是一個少年人，這個少年人倒是大大咧咧的四下觀看，臉上是不是露出驚異之色。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們飛石觀竟然還請得到陣法師給你們布置聚靈陣。這陣法應該不便宜吧。”這個少年人說道。

  “這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張教習設置的陣法。也不知道花費幾何。”錢書裡低聲回答。

  “呵呵，原來不歸城中最差的道觀，現在居然有了郡城大觀才有的聚靈陣，這就有些過分了啊。”那少年人淡淡的說，語氣似乎很不滿。

  而錢書裡聽見這話，臉上也露出糾結之色，他想要反駁，但是顧忌這位少年的身份，他又不敢說什麽。

  這個少年人是不歸城黑土觀觀主的弟子，他的父親則是黑田宗的一名築基期長老。錢家靠著黑田宗做生意，錢書裡根本不敢得罪他。

  飛石觀有聚靈陣的消息根本不可能隱藏，張淼也沒有隱藏的意思。他大大方方的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吸引到了不少人注意。不過最開始聚靈陣聚攏的靈氣不多，很多人觀察了一陣，覺得只是一個不入流的陣法師折騰出來的小玩意。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飛石觀的靈氣濃度越來越高，這就讓那些原本看熱鬧的人驚掉了下巴。

  這種‘厚積薄發’的陣法，只有風水陣才能做到。而不歸城中，別說這種小道觀，就是不歸城邊的三個宗門都沒有這個實力去布置風水聚靈陣。

  這不僅僅要花費大量的錢財，還要認識靠譜的風水陣法師。而不歸城這種小地方是很難吸引到風水陣法師過來的。

  如今名不見經傳的飛石觀忽然有了風水聚靈陣，這如何不讓大家感到驚異。

  今天這個少年人，就是來飛石觀打探虛實的。他靠著錢書裡的關系，進入到飛石觀中，然後就肆意的觀察起來。不過他並不是風水陣法師，也看不出什麽名堂，他只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裡比外界濃厚三倍的靈氣。

  風水聚靈陣還在繼續吸引靈氣，三倍濃度並不是陣法的極限。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濃度會越來越高，甚至達到十幾倍。這就是風水陣法的魅力，它雖然起效慢，但是效果持久效果好。

  聚靈陣對飛石觀這種小道觀意義非常，這個黑土觀的少年想了一下，忽然說：“你說，如果我們出錢，請那位張教習出手，他會不會幫我們也修建一座風水聚靈陣？”

  看著他炯炯目光，錢書裡心中一陣冷笑‘真的是做伱的春秋大夢，張教習怎麽可能幫你們設置大陣。你我之間可是競爭關系。’

  他雖然心中是這樣想，但是他也不敢明說，他不敢得罪這位少年。於是他斟酌語氣，慢慢的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畢竟不是張教習，也對他不熟悉，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黑土觀的少年也不是白癡，他也明白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不切實際。道觀和道觀是競爭關系，不歸城每年就是這麽些個有資質的苗子，入了你的道觀，自然就不能入我的道觀。而且還有郡城的道觀在吸引人才。本來修行苗子就少，為了爭奪人才，哪個道觀不是拚命的想辦法。

  如今飛石觀有了聚靈陣，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利好。在不歸城的適齡修行者，用腳指頭想也明白，他們必然會來這個道觀修行。而且這極有可能會直接將旁邊兩個道觀的弟子全部吸收乾淨！

  低級修士的流動是很正常的，道觀也不是宗門，沒有判宗的說法。道觀只是一個學習基礎的學院，大家交錢學習，你情我願，誰也不能阻止道童的自由流動。

  今年大家都交了錢，可能大部分的道童還不會離開。但是到了明年，大部分的道童可能就會‘自動’轉投飛石觀了！
  奪人生源，如殺人父母，這種事情其他道觀怎麽能忍！

  就在兩人閑逛的時候，忽然趙大為出現在兩人面前。趙大為就是那位年紀頗大的趙師兄。他眉頭緊皺，看了一眼少年人，然後對錢書裡說：“錢師弟，你應該知道我們的約定，我們是不能帶外人進入道觀的。”

  錢書裡聽見這話，他臉上一慌，當即就說：“趙師兄請見諒，這位劉羅師兄乃是至交好友，他也只是來看看，所以……”

  “縱然如此，那也不能違背我們之間的約定，如果大家都不遵守，那這約定又有什麽意義？等下你帶人來，我也帶人來，這飛石觀豈不是搞得烏煙瘴氣。”趙大為明面上是責罵錢書裡，實際上則是在敲打這位黑土觀的少年。

  這少年其實趙大為也認識，他在不歸城也算小有名氣。不歸城就這麽大，人際關系簡單又複雜。他趙家乃是不歸城數一數二的大修行家族，也是不歸城最大的地主家族，家中有靈田萬畝，有雜役上千。最擅長的就是種植靈藥靈植。

  而黑田宗也是種地宗派，兩者也互有來往。趙大為身位趙家子弟，雖然不是嫡系主支，但也好歹是血脈族人，也曾經跟著家族的長輩拜訪過黑田宗，見過這位長老的兒子。

  劉羅看著語氣不善的趙大為，也輕輕一笑，說：“既然趙道友不歡迎，那我還是告辭離開吧。今日能遊覽飛石觀，也算是開了眼界。”

  他對趙大為拱了拱手，也不用錢書裡跟著，直接扭頭就走。而錢書裡也對趙大為行了個禮，馬上轉身跟著劉羅。
    等到兩人離開飛石觀，趙大為才冷哼一聲。臉上多少有些惆悵。

  飛石觀現在有了聚靈陣，大家一下就對修行再次燃起熱情。而修行是要花錢的，他們是什麽情況自己都明白。

  趙大為雖然出身修行家族，但是父母早亡，本身也不是趙家的嫡系主支，自然從家中得不到什麽好處，家中能將他養大就不錯了。他能修行，也是因為幫著家中叔父種田，多少能掙個溫飽錢。但是這些錢財想要支撐修行，那是萬萬不夠的。

  以前的時候，飛石觀沒有聚靈陣，他三天來一次觀中，和大家交流一下修行心得，回去該怎麽練還是怎麽練。因為修行天賦低，他也不需要什麽藥膳、食補來增強身體，增加自己的修行時間。

  但是現在有了聚靈陣，修行一個時辰抵得上以前三個時辰，他只需要將身體素質提高，然後每天再多修行一個時辰，那麽這效率就比以前提高了六倍！有這六倍效率的提升，那他晉升練氣中期就有希望了！

  可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沒錢購買藥膳和食物滋補自己。趙家出產藥材和靈植，他作為子弟，有內部優惠價格購買靈藥和靈材。只要有錢，他就能從家中購買到足夠的資源強化自己，然後增加自己每天修行的時間。

  張教習給了他一個希望，但是他自己的能力卻很難抓住這個希望。這讓他非常痛苦。

  不僅僅是他，其他的道童或多或少都有這個問題。如今條件好了，但是他們卻沒有足夠的錢財支撐他們修行！這就如同有人送了他們手扶拖拉機，他們可以用手扶拖拉機耕地，代替以前效率低下的耕牛。可是，盡管有如此利器，他們卻沒錢買柴油……

  因為這種困擾，以至於有些人開始動歪腦筋。有人帶別的道觀的道童來這裡修行，然後收取‘入門費’。帶一兩個也就算了，但是為了賺錢，他們一帶就是幾十個。

  有人出頭，自然就有人跟上，這麽一搞，本來平靜的飛石觀一下就熱鬧起來，然後就變得烏煙瘴氣！

  而這段時間剛好張淼和嚴山高都在飛來宗，他們沒工夫管理這些。但是趙大為知道，這可不是長久之計。若是被兩位教習知道了，輕則處罰一頓，重則趕出道觀，連帶其他人也要跟著倒霉。

  所以，趙大為牽頭搞了個規矩，禁止大家帶外人進入道觀。

  這個勢頭是製止住了，可是還是不能解決大家的根本問題，大家沒有足夠的錢財去支持他們修行！

  另一邊，劉羅離開飛石觀。他對跟著的錢書裡說：“行了，你別跟著我了。我會遵守承諾，讓你父母可以每月多拿一成的貨。”

  聽見這話，錢書裡終於是松了口氣，他對劉羅說：“多謝劉師兄。”

  劉羅冷哼一聲，他實在想不通，為何這飛石觀會有如此好運，怎麽會有野生風水陣法師加入他們道觀？他們的黑土觀可比飛石觀好太多了！
  這幾個破落戶就這樣平白無故的享受到了聚靈陣的好處……這實在是讓他心中不爽。

  他放出自己的四眼黑土犬，然後騎著它就回到城另一邊的黑土觀。和飛石觀比起來，黑土觀就顯得小很多。黑土觀旁邊就是熱鬧的街市，觀中不少弟子正在修行。他們看到劉羅回來，都恭敬的喊道：“劉師兄回來了。”

  劉羅對著大家點點頭，然後進入到觀主的房間。黑土觀是黑田宗的獨立道觀，如同青竹門一樣，是全面受到黑田宗管理的。劉羅雖然是黑田宗長老的兒子，但是他的修行啟蒙還是要在黑土觀中進行。而憑借這層身份，他在黑土觀的能量自然不小。

  就如同現在一樣，他大大咧咧的進入觀主的房間，也根本不需要通報。反而是觀主見到他，連忙走過來問道：“師弟，這飛石觀如何？我們有沒有機會得到聚靈陣？”

  劉羅搖了搖頭，他說：“今天沒有見到那位張淼教習，聽聞他這段時間都在飛來宗上，很有可能加入到了飛來宗。”

  “啊！”聽見這個，黑土觀的觀主一臉惋惜和不理解。他急急的說：“這飛來宗已經算是名存實亡，怎麽還有人加入啊。難道他也不打聽一下，我們黑田宗可比飛來宗好太多了！”

  聽見這話，劉羅心中更加不痛快，他罵了一聲：“媽的，我怎麽知道這人是怎麽想的。堂堂一個風水陣法師……媽的！”

  他是越想越氣，然後那觀主也歎了口氣，說：“如果這樣下去，明年我們的道童起碼要出走九成……”道童出走九成，他這個道觀也就完了。至於剩下的一成，那是黑田宗的關系戶，是走不了的。

  劉羅也心煩，他是長老的兒子，雖然平常享受這個身份，這個身份也給他帶來不少便利。可是也因為這個身份，他不能離開黑土觀，甚至連隱姓埋名去郡城的有名道觀也不行。

  這不是因為他負擔不起，而是他身位黑田宗的人，必須支持自己門派的道觀！他總不能吃著黑田宗的靈米，然後去白雲觀留學吧。

  這個時候，黑土觀的觀主咬咬牙，說：“要不我們讓掌門去和那張淼談一談，掌門是金丹修士，張淼多少應該給點面子。”

  他的話讓劉羅更加煩躁。他早就想過這個辦法，但是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用金丹掌門去壓人，這實在是有些太小家子氣。如果自家掌門是元嬰大修士，那麽一切都可以。可是他僅僅是一個金丹修士啊。在須延國什麽都少，就是不缺金丹修士！

  你用一個金丹修士去壓服一個風水陣法師，這要是被別人知道，豈不是讓人看不起。而且被別人知道後，也不知道有多少金丹修士願意幫張淼出頭。

  金丹修士常有，而風水陣法師不常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