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沈霏音小跑著進了病房：“醫藥費大，大叔已經交過了，你放心休息吧！”

  沈霏音憋紅了小臉，強忍著不去看顧景灝，否則一對視就會想起自己剛才靠在他懷裡哭的樣子。

  “顧氏股價頻頻波動，顧總應該還有很多事要忙，就不用在這浪費時間了。”

  金子博一語雙關，隻覺得顧景灝站在這裡格外礙眼，就差沒直接把趕人的話說出口了。

  偏偏沈霏音沒有聽出來，還跟著點了點頭。

  顧景灝墨發微垂，隱約透露出種被拋棄的弱勢之態，可惜沈霏音正在看醫生給金子博留下的藥瓶，並沒有注意到他。

  “好，你好好休息。”

  “小音。”金子博現在務必痛恨“師傅”這兩個字，“我隻比你大兩歲而已。”

  原來，這就是喜歡嗎？
  金子博看到沈霏音面色的變化，知道她已經想清楚他的話，無力的擺了擺手：“好了，都已經拒絕我了，就不要在這裡打擾我這個‘長輩’休息了。”

  從中午那個人失去聯系後，她的手機就斷斷續續沒有消停過。

  “師傅？”

  一開始，是傅生打來的電話，接通又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緊接著全都是白父白母打來的，話裡話外在問她有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可是現在，傅生卻用白父的手機打給了她。

  可是現在，事情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白芊芊起身就往外走，傅生那邊卻終於傳來了白父的聲音，像是經歷過劇烈的爭吵，整個人語氣都有些焦躁。

  “爸，你有什麽事要……”

  “不是年紀的問題。”沈霏音手忙腳亂的解釋：“我一直把你當成長，長輩。”

  “我看他被大叔的人帶走了，應該是送到警局去了。”

  金子博試著轉移話題，他聽花店的婉姐說過意外起火的人，卻沒想到，都回到了京市，竟然還有人敢對沈霏音動手。

  “芊芊救我！”

  “我沒事芊芊，只是你最近，未免有些太過火了！”

  沈霏音臉有些紅，但沒有半點是因為心動的羞澀，單純是著急激動下的心情驅使：“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一直把你當做師傅，你帶我入行，又教會我那麽多知識。”

  顧景灝自小養出的教養險些沒在金子博挑釁的眼神下崩裂，只能不甘地瞥了眼沈霏音，才大步離開了病房。

  沈霏音卻好像被人定住，遲鈍地轉過身來：“師傅你說什麽，我，我沒有喜歡的人啊！”
    “沒有嗎？”

  “小音。”

  金子博苦笑了下，明明知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卻還是忍不住開口：
  “其實，我一直有個喜歡的人，她在眼前的時候，就會覺得開心滿足，只要跟她在一起，無論多複雜多累的工作都會變得有趣又令我期待，如果可以，我願意付出所有，只要能和她在一起。”

  沈霏音卻懵懂地看向金子博，“喜歡就要說出來呀，你說的那個人我認識嗎？是不是趙師姐……”

  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白芊芊眼皮跳了下，轉而把手機放得離自己更遠。

  金子博對她表白的時候，她心裡只有緊張愧疚，甚至想要逃離。

  金子博默然，沈霏音顯然是對顧景灝的手段一無所知，不過，她就應該被這樣寵著，讓一切肮髒汙穢敬而遠之。

  “顧景灝對吧？”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可是大叔對她表白，說要給她安全感時，她都是滿心歡喜的，甚至悄然把大叔列進了她和孩子的未來。

  “那個男人呢？怎麽處理了？”

  病房內外寂靜無聲，金子博看著沈霏音恬靜的側顏，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讓顧景灝身邊的女人消失，白芊芊之前不知道做過多少次，無所忌憚，更不會覺得這在白家父母那會算得上是出格的事。

  “小音！”金子博不想在這種時候聽到不相乾的人的名字，忐忑而又堅定道：“我喜歡的人，是你，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謝謝你師傅！”

  對金子博來說，沈霏音的道歉比剛才的拒絕還要扎心，果斷閉上了眼催她離開，準備自己默默消化被拒絕的痛。

  既然顧景灝已經出了手，金子博也不好再用金家的勢力干涉了。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金子博自嘲地搖了搖頭：“小音，不喜歡我沒關系，但我不像你欺騙自己，喜歡就是喜歡，從來都藏不住。”

  沈霏音腦中一片空白，只有金子博那句“我喜歡的人是你”不斷在耳邊回響環繞。

  白芊芊不堪手機所擾，終於還是接起了電話。

  沈霏音一愣，才在一片混亂的記憶中找到那個男人的下落。

  “不用說對不起。”金子博抬手攔住沈霏音：“無關對錯，只是你喜歡的人正巧不是我而已。”

  這話如同一句重錘，徹底粉碎了金子博最後的期待，臉色蒼白，看得沈霏音都想再幫他把醫生叫來。

  “大叔。”

  見到金子博越來越差的表情，沈霏音欲哭無淚，連忙把“長輩”這兩個字又咽了回去，良久，才憋出了一句：
  “對不起。”

  ——

  手機那邊卻傳來了一個白芊芊怎麽都沒想到的聲音，竟然是傅生！
  他怎麽跑到家裡去了，白芊芊有些慌亂，她和傅生的關系更多是互相紓解，彼此都各有分寸，尤其是傅生。

  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飛速閃過，沈霏音好像隱約抓住了什麽。

  金子博歎了口氣，只是小小的擦傷，他真不想沈霏音為了他這麽內疚。

  金子博沒說一個字，就像生生從自己心口撕下一塊肉，就算心痛，卻還是想讓沈霏音明白：“那你聽到我說的話，心裡想到的第一個人是誰？”

  “小音，你不用這麽緊張。”

  “師傅……”

  “爸，您在說什麽呢！”

  白父只有白芊芊一個女兒，從小無論在家還是在外都是千嬌萬寵著的，像今天這樣吼她的次數甚至都屈指可數。

  白芊芊心裡自然委屈，難道是因為傅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