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煙急忙搖搖頭：“沒什麽。”

  江衍摸摸她的頭，又看向了龔氏：“說吧。”

  “我表哥叫烏鵬，是我娘的……侄子。”龔氏舔了一下嘴唇，“能，能給我一口水嗎？”

  江衍沉默了一會，這才示意了一下獄卒。

  有獄卒端了一杯水過去，捏著龔氏的下巴給她灌了兩口，因為動作夠粗魯，龔氏被嗆的咳嗽了起來。

  整個監獄了充斥著受旁邊刑人的慘叫聲和龔氏的咳嗽聲。

  “吵。”江衍淡淡的說了一句。

  黎五徑直的過去，直接一刀砍向了那個慘叫的犯人，那人瞬間屍首分家，屍體還吊在牆上，但是腦袋卻滾落了下來。

  好巧不巧的，那腦袋正好滾在了龔氏的跟前。

  龔氏張了張嘴，咳嗽都嚇回去了。

  寧如煙閉了眼睛，整個人抖的不像樣子，不過，江衍使勁的抱著她，還在她的後背上輕輕的拍打著，直到她平複下來，這才停了手。

  “說。”江衍看向了龔氏。

  “他……他的的父母早亡，很小就在我家裡住著，我們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他說過會娶我，但是後來卻不告而別，我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等了一年多都沒消息，正好趕上我積極，我就嫁給了蔣博文，但是後來將軍府出事兒的時候，我擔心受連累就和離回了娘家，結果表哥回來了，但是爹娘不同意，最後我們私奔了，可是，也不過才出去兩天，他就帶走了我所有的銀子有消失了。”

  “烏鵬是北元人，你知道嗎？”

  “什麽？”龔氏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眼神就閃了閃，然後搖頭，“不……不知道。”

  “龔芝芝，你覺得你爹或者你那個北安伯的堂爺爺還有辦法救你出去嗎？他們恐怕自身都難保了。”

  “你……”

  “將你弄到這裡來，就說明本指揮使已經掌握了烏鵬的真實身份，你真的覺得他逃的掉？”江衍說著抱著寧如煙就站了起來，“既然不想說，那以後就別說了。”

  “我說，我都說。”龔氏真的怕了，“他……他讓我回來的，他讓我留意將軍府的一切動向。”

  “然後呢？”

  “他讓我每個月去一趟西虹茶樓，將消息放在二號包房的茶台上即可。”

  “你傳遞了幾次？”

  龔氏急忙搖頭：“沒有，我還沒去過，剛回到將軍府就被抓了，大人，我現在真的什麽都說了，求你饒我一命。”

  然而，江衍已經抱著寧如煙離開了地牢，將龔氏的求救聲落在了身後。

  到了外面，吹到了涼風，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寧如煙感覺整個人似乎才緩了過來，但是腿腳還是軟的。

  江衍看著還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嘴角勾了一下：“是不是我抱著比較舒服？”

  寧如煙也不矯情，畢竟她是真的害怕：“我緩一會就好。”
    “你還沒錯，看見死人竟然沒吐……”

  “嘔！”江衍的話音剛落，寧如煙急忙扭頭，張嘴就吐了出來。

  江衍：……

  寧願人是在傍晚時分才返回梧桐院的，沒辦法，吐的她兩眼冒金星，如果不是一股倔勁兒撐著，恐怕今天都不一定能回得來，回來之後直接沐浴更衣然後上了床。

  “大小姐，你……”

  “我沒事。”寧如煙急忙擺手打斷了紫蘇的擔憂，“你去一趟西虹茶樓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兒發生。”

  紫蘇點頭，轉身離開了。

  寧如煙沒等，而是徑直的睡了，可是夢裡也不安穩，全是那個犯人身首異處的樣子，要不就是龔氏的慘叫聲，不過，就在她覺得要崩潰的時候，忽然有人抱住了她，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奇跡般的，那股恐懼竟然慢慢的消散了，那些恐怖的東西也似乎在變的模糊……

  第二天，寧如煙第一次破天荒的睡到了中午，還是餓醒的。

  半夏白芷伺候她穿戴好之後開始用飯，早飯中飯一起用了。

  下午的時候，還睡了個午覺，醒來後就聽見了紫蘇的聲音，急忙將人叫了進來。

  “大小姐，西虹茶樓那裡，我發現有北元人出入。”

  寧如煙點頭，龔氏的那個表哥應該是跟北元人有勾結的，否則也不會驚動江衍出手，如此看來，龔家是完蛋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能參與和解決的，索性就放在一邊，開始給大長公主準備壽辰禮物。

  想起在宮宴上，大長公主飲酒的豪邁勁兒，她忽然就想或許可以釀製一款市面上沒有的酒當禮物。

  於是，寧如煙第二天就去了酒莊，準備將寧氏釀酒十三方裡的一款牡丹甘露釀製出來。

  釀製牡丹甘露的主要材料就是牡丹花上的露水，但是此時不是牡丹花大面積開放的季節，想要收集露珠有些困難。

  “大小姐，都是花瓣露水，或許有異曲同工之妙呢？”九掌櫃的將自己儲存的一壇子去年的梅花露水貢獻了出來。

  寧如煙覺得有道理，於是，就待在酒莊裡開始照著方子上的步驟，一一的實驗了起來，別說，在失敗了五次，將一壇子露水差不多快禍禍完了的時候，終於成功了，用剩下的露水釀製了半壇子梅花甘露。

  “雖然沒有記錄的牡丹甘露的那種濃鬱的香氣，但是梅花的冷香味也是很有特色的。”寧如煙嘗了一口，“而且入口綿柔，慢慢的開始變得強勁，最後又帶著一絲回甘，還有一絲梅花的清香，而且，比大家平時喝的青梅酒勁頭要大一點……不枉我耗費了三天的功夫。”

  “這酒是要有漂亮的瓶子的。”九掌櫃提議，“最好用琉璃的。”

  “嗯。”寧如煙點頭，“我的嫁妝裡有一對琉璃瓶。”

  那琉璃瓶是半透明的，將酒液倒入後，能看出淡淡的粉。

  從酒莊回到梧桐院後，泡了個熱水澡又睡了一覺，這才感覺整個人緩了過來。

  “大小姐，師父他老人家昨天見了伍氏母女，確定了她們的確是養蠱人。”白芷急忙過來稟報，“甚至他還能確定她們養的是情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