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大丈夫生居天地間
  “不用緊張。”

  哈斯沃德溫和的聲音響起，“這是陛下的力量，通過刻下靈魂的方式賦予你全新的能力。”

  “星十字騎士團的成員大多……”

  話還未說完，空曠的房間中陡然發生異變。

  湛藍色的光柱席卷收束，一抹純粹的黑在其中綻放，仿若病毒感染一樣，瞬間沾染了整個光柱。

  湛藍被墨黑浸染、吞噬。

  哈斯沃德眉頭緊皺，一雙血紅的雙眸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光柱。

  全知全能，發動。

  作為和友哈巴赫同樣具備力量分予能力的滅卻師，哈斯沃德被友哈巴赫當做了“半身”。

  在其沉睡之際，也會將聖文字“A”全知全能和其進行交換。

  所謂神明，不過是強壯一點的人類罷了。

  厚重的靈壓持續醞釀，甚至形成了異常的靈子風暴。

  巨大的天平幻影出現在他的上方，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滅卻師們都是不怕死的主，當潮湧般的靈壓落下之際，大批滅卻師甚至連思考都沒有，當即便是前往第一尖塔。

  恐怖的靈子風暴席卷無形帝國，裹挾著沉重威壓覆湧而下，好似決堤之洪浩蕩奔流。

  因此，哈斯沃德也可以短暫地看到未來。

  就在哈斯沃德沉思剛剛那副畫面到底預示著什麽的時候，狂卷的墨黑光柱之中迸發出強盛到極點的靈壓。

  下一刻，視線便回歸了現實。

  不知為什麽。

  話還未說完，崩碎的尖塔上方便出現了巨大的天平幻影，幸運賦予，搖搖欲墜的尖塔被瞬間固定。

  除了那搖搖欲墜，灰塵激蕩的尖塔建築。

  “散了吧，意外而已。”

  眾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有滅卻師認出了如月明的靈壓波動。

  “哈斯沃德大人！”

  “另外一道靈壓是……”

  畫面中，一道分辨不清楚面目的黑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發出桀桀的狂笑，剛準備開口說話之際。

  等滅卻師們趕到的時候，一切已經恢復了正常。

  “難道說千手柱間那家夥在和哈斯沃德大人戰鬥嗎？”

  浩瀚的浪潮衝擊著每個人的感知，使他們產生了錯覺，自己好像變成了無盡汪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被浪花崩碎的風險。

  這是什麽？！

  他們也會流血，也會死……

  尖塔內，湛藍色的光紋籠罩在房間中，穩固著即將崩塌的建築。

  唯有巴茲比在離開之前，表情複雜地望了一眼滿是裂紋的第一尖塔。

  但靈壓浪潮來得快，去得也快。

  哈斯沃德表情微變，滅卻十字出現在掌心中，靈子凝聚，化作一把華麗的佩劍。

  …………

  “可惡，這就是你口中的效忠嗎？！”

  “這是千手那個小鬼的靈壓！”

  哈斯沃德睜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無數雪花出現，畫面模糊，發出沙沙的聲音。

  如此動靜之下，大半個無形帝國都陷入死寂，無數道錯愕的目光望向第一尖塔的方向。

  牆壁坍塌，屋頂破碎，尖塔開始崩潰。

  滅卻師們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遵從命令，選擇了離開。

  見到眼下的一幕，他的腦海裡突然回想起前兩天如月明跟他說的話。

  “到底發生了什麽？！”

  “已經恢復正常了。”

  等等……

  空氣陡然變得沉重，尖塔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灰塵從牆壁上天花板上簌簌落下，建築在震顫。

  未等他們進入，哈斯沃德的聲音便從內部傳出：

  雖然因為種種原因，現在這一能力屬於閹割版中的閹割版，但應付現在的情況，也勉強夠用了。

  原本的墨黑光柱已經消退，如月明的身影出現在哈斯沃德視線之內。

  和之前沒什麽兩樣。

  聖文字的賦予，並不會改變模樣。

  星十字騎士團大部分成員之所以長得奇形怪狀，全是因為個人審美。

  不過哈斯沃德此時心中有個疑惑。

  作為友哈巴赫的半身，他很清楚聖文字的原理。

  通過在滅卻師的靈魂上直接刻印賦予能力的“文字”，就可以將擁有更強大、更深奧力量的靈魂賦予對方。

  方式通常有兩種，一是像現在這樣的星章賦予，二是通過喝下友哈巴赫的血液賦予。

  嚴格來說，兩種屬於同一類方法。

  可問題的關鍵來了，他還沒來得及通過星章將靈魂賦予給千手柱間，這家夥的聖文字是哪裡來的？
  哈斯沃德陷入了沉思。

  他猶豫要不要喚醒友哈巴赫詢問一下原因。

  “哈斯沃德陛下！”

  如月明兩手攤開，滿是興奮地說道：

  “現在的我強無敵呀！”

  “就算是我們無形帝國的頭號大敵山本重國，也能將他一拳轟殺至渣！”

  聽到這個稱呼，哈斯沃德果斷掐滅了剛才的想法。

  這小子的腦子多少有點不太正常。

  不過像他這樣的，星十字騎士團中也有類似的存在。

  神赦親衛隊的傑拉德·瓦爾基裡和佩尼達·帕卡賈。

  象征著奇跡的聖文字“M”和強製執行的“C”。

  兩人分別是靈王的心臟和靈王的左手，因此無需賦予靈魂，便具備著尋常滅卻師無法擁有的可怕力量。

  友哈巴赫僅是將其能力以聖文字的方式模仿之後給予的。

  嚴格來說，他們二人的能力表現，俱是其原本就擁有的。

  “你的聖文字是什麽？”

  哈斯沃德收回飄遠的思緒，將目光重新放在了如月明的身上。

  在他看來，擁有著如此潛力的年輕滅卻師，已經算是帝國的中流砥柱了。

  稍加培訓，定能成為未來對抗屍魂界的最強戰力之一。

  為了陛下的偉業，稍微費點心也是應該的。

  “WORLD！”

  如月明身軀筆直，兩手分別放在兩側，五指攤開，藍色和紅色的紋路竟然同時出現在了表皮之上。

  雖然不太清楚這是不是聖文字的發動方式，但這種全方位的強化堪比無界纏繞。

  應該就是“WORLD”的能力吧。

  如月明感受著身體內部源源不斷湧動的力量，亢奮和自信一同出現。

  毫無疑問，這一狀態下，他變得更強了。

  現在的自己，恐怕已經可以比肩無形帝國最強的滅卻師了。

  什麽哈斯沃德陛下，哪裡來的陛下？

  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他友哈巴赫能當，難道我如月明就不能當？

  “這是……”
    哈斯沃德瞳孔驟縮，素來波瀾不驚的面孔上浮現出錯愕的神色：
  “靜血裝和動血裝？”

  眾所周知，血裝屬於滅卻師的高級戰鬥靈術，但並不是全部滅卻師都掌握了這一技巧。

  血裝又分為動血裝和靜血裝。

  前者主攻擊，後者主防禦，二者使用時會產生衝突，因此無法同時啟用。

  可眼下如月明的表現無疑是打破了這一常識。

  這一聖文字的能力，雖然比起星十字騎士團中某些BUG略差，但也好過絕大多數的滅卻師了。

  晉升星十字騎士團絕對是沒什麽問題了。

  而且盡管這小子腦子不太正常，但對無形帝國的忠誠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就是每次見面時的稱呼……

  也罷，距離陛下徹底恢復力量還有一段時間，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糾正千手柱間那悖逆的思想。

  無形帝國只有一位陛下，那就是友哈巴赫。

  想至此，哈斯沃德的表情舒緩了許多，平靜說道：
  “你先回第九尖塔吧。”

  “等過段時間，我會為你舉行晉升儀式的。”

  如月明收起膨脹的心思，表情頓時變得認真且嚴肅：
  “遵命，哈斯沃德陛下！”

  哈斯沃德：“……”

  糾正某人的思想和稱呼，迫在眉睫啊。

  …………

  無形帝國又雙發生了一件大事。

  新人獲得了友哈巴赫陛下的靈魂分予，覺醒了新的聖文字“W”，已經是星十字騎士團的預備役成員了。

  冰之宮殿前方的巨大廣場上，無數身穿白色軍裝的滅卻師集結於此。

  眾人站姿筆直，恭敬地看著站在高台上的金發男人。

  友哈巴赫一直處於沉睡之中，帝國的大小事務均由哈斯沃德處理，因此滅卻師們對這位次任皇帝有著發自內心的尊重。

  “各位，今日星十字騎士團將迎來一位新的成員。”

  “他是來自於現世的滅卻師，千手柱間……”

  哈斯沃德講的什麽，石田宗弦已經聽不大清楚了。

  此時此刻，他的眼裡只有那個站在其身邊咧嘴大笑的年輕人。

  麻了，徹底麻了。

  您才來無形帝國幾天啊，就直接走完了其他人幾年甚至幾十年都沒有走完的路？

  還有。

  您還記得屍魂界的十一番隊嗎？
  眼見如月明開始發表晉升感言，石田宗弦眼角直抽，表情顯得格外詭異。

  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不詳的預感。

  未來，無形帝國或將會迎來巨變。

  這一場晉升儀式，絕大多數滅卻師都沒有什麽表情。

  對於他們而言，無形帝國就是一個分有三六九等的世界。

  強者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這是友哈巴赫陛下制定的規則。

  …………

  星十字騎士團的成員除了地位超然，還會在無形帝國中擔任類似於番隊隊長的官職。

  像基路傑·歐丕（J），不僅擔任這虛圈狩獵部隊的總指揮，還負責士兵的武鬥指導。

  作為較傳統的滅卻師，基路傑對基礎靈術的掌握，遠超其他的星十字騎士團成員。

  其資歷之深，甚至還有其他騎士接受過他的教導。

  經過哈斯沃德慎重考慮，如月明也擔任了相應的職位，那就是——

  無形帝國的第一先鋒隊隊長。

  其職務是，一旦戰爭開始，將會衝鋒在第一線。

  對此，如月明甚是滿意。

  老本行了。

  他在屍魂界就是乾這個的。

  沒有人比他更懂如何衝鋒！
  第十一尖塔。

  望著排列成方陣的滅卻師士兵，如月明眉頭緊鎖，幾乎將不滿兩字寫在了臉上。

  完全沒有一點崇尚武德，彪勇無雙的精神。

  這幅樣子真的能擔當得起衝鋒殺敵的重任嗎？
  答案是，不能！

  是時候給滅卻師們來一點小小的十一番隊震撼了。

  “第一先鋒隊誰最能打？”

  如月明將星十字騎士團的製式披風脫下，隨手扔給旁邊站著發呆的石田宗弦。

  “算了，看你們這群慫樣，問也白問。”

  “聽好了，這是本隊長第一個命令，全體都有！”

  “列陣，衝鋒！”

  “擊敗你們面前的敵人！”

  滅卻師們一臉疑惑，他們眼前只有剛報道的先鋒隊隊長，難道說……

  人群中傳來騷動。

  “一群蠢貨，難道連這麽簡單的命令都不知道怎麽遵守嗎？”

  “就你們這幅樣子，還想為本隊長效命，太過異想天開了。”

  騷動愈發劇烈。

  滅卻師們已經無法再按捺內心燃起的怒氣了。

  不知是誰率先爆發了靈壓，湛藍色的靈子長劍於人群中出現。

  高舉，進攻！
  混戰瞬間爆發！

  如月明獰笑一聲，連血裝都不開便衝進了人群之中，直接化身人型泥頭車，在其中橫衝直撞。

  石田宗弦頭皮麻煩地望著眼前的一幕。

  早在被藍染當做試驗品的時候，他就對如月明的搞事能力有所耳聞。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

  一個死神隊長，臥底來到了滅卻師大本營中，居然還沒有一丁點的收斂，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異常。

  行事風格，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從這幾天的表現來看，他滿腦子都只剩下了離譜二字。

  就在其震驚之際，先鋒隊的滅卻師們已經發出丟人的哀嚎聲，一個個撲街在地，毫無半點尊嚴。

  最令人絕望的是。

  當蓄滿力量的靈子長劍砍在對方的身上，迸發的不是血肉撕裂的聲音，而是金鐵碰撞之聲。

  這家夥，真的是滅卻師嗎？
  “弱，太弱了。”

  如月明望著一地的“屍體”，滿臉失望，“就這點水平，怎麽為陛下盡忠，怎麽為帝國效力？”

  “從今天起，我將會為伱們制定新的訓練計劃。”

  “無論是誰，全部都給我動起來！”

  石田宗弦扯了扯如月明的衣角，示意他收斂一點。

  這是在無形帝國，不是在屍魂界。

  “差點把你給忘了。”

  如月明抬了抬手指，示意道：“你也一起訓練。”

  石田宗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