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來自黑暗中的注視
  空曠的研發室內。

  一道身影穿梭在儀器設備之間，緊張而又快速地忙碌著。

  一口湯鍋，向外散發著騰騰的熱氣，粘稠的湯中漂浮著各種詭異的生物肢體。

  浦原喜助捧著書籍，時不時地往裡面添加各種讓人看不懂的材料。

  就好像是西方中世紀的巫婆一樣。

  “奇怪，明明已經按照書上的步驟嚴格去做了，可為什麽成品和樣品完全不同呢？”

  浦原喜助不解撓頭，總覺得差了點什麽。

  以他對待科學的嚴謹程度，不可能出現紕漏的。

  難道說是食譜的問題嗎？

  浦原喜助戴上隔熱手套，將湯鍋端了下來，準備再細致地翻上一遍食譜的內容，深究一下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只能說自家隊長對待料理的忍耐度，多少有些離譜了。

  他自然是聽說過藍染這方面的才能，之前曳舟桐生因為研發某種技術，所以動員了十二番隊的全體研究人員研發各種料理。

  “噫，喜助，你知道我要來啊，居然還貼心地準備了味增湯。”

  浦原喜助眉頭絞起。

  浦原喜助臉色發苦：“隊長，未來一個月都沒時間了，您之前提出的影子空間的構想，一時半會兒可完成不了。”

  他咧嘴一笑，“喜助，你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嗎？”

  浦原喜助嘴角一抽，他雖然不太會做料理，但也能從色香味中判斷出一份料理的好壞。

  如月明大怒：
  “我是那種肆意剝削員工的老板嗎？”

  聞言，浦原喜助眼前一亮，好似即將溺亡之人見到了最後一絲生的曙光，整個人頓時迸發出前所未有的亢奮：
  “嘶，難道是準備把我調到其他番隊嗎？”

  “喜助，我有個問題。”

  奈何雙方武力差距過大，這種想法也就只能在夢中實現了。

  如月明微笑道：

  “靈魂！”

  如月明大咧咧地來到湯鍋跟前，拿出隨身攜帶的碗筷，滿滿盛上一碗散發著綠色濃煙的味增湯。

  這種情況稍有不慎，可能就會鬧出人命的。

  就連曳舟桐生也是連連稱讚，放眼十二番隊，已經找不到比藍染更好的廚師了。

  緊接著，在浦原喜助見鬼的表情中，如月明很快便掃光了鍋內的全部料理。

  “隊長，不能喝！”

  而就在此時，一道從門外走入。

  鑒於如月明經常去十二番隊蹭飯的緣故，浦原喜助一下子便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您說。”

  剛進入十二番隊的藍染脫穎而出，成為其中的佼佼者。

  “雖然顏色差點，但也勉強能喝。”

  “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工作？”

  浦原喜助的臉上浮現出悲憤表情，恨不得拔出紅姬，一刀砍了眼前的鳥人。

  就在其沉思之際，如月明放下碗筷，一臉認真道：

  “一般，不如惣右介萬一。”

  “哪裡？”

  浦原喜助嘴角一抽，他很想說是，但又怕挨揍。

  浦原喜助心中一動。

  “這份料理是失敗作品，我準備把它倒掉的。”

  浦原喜助試圖阻止如月明，可某人的動作比他更快：

  “你生是十一番隊的人，死是十一番隊的鬼，這輩子都別想離開了。”

  “料理最重要的便是靈魂。”如月明一本正經道，“這麽說你也很難理解，等你嘗過惣右介的料理就明白了。”

  迫於淫威，浦原喜助選擇服軟。

  難道說，靈魂就是發光料理的真正奧秘嗎？

  “混帳，我嘗完自有定奪！”

  一手會發光的料理，更是成了獨一無二的優秀作品。

  考慮到某人的心眼並不大，他還是乖乖地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此話一出，如月明連連擺手：
  “怎麽可能，別想太多。”

  剛才那份味增湯，比之毒藥可能差點意思，但絕對稱不上能喝。

  決定了，今晚就把枕頭墊高點。

  在浦原喜助不解的目光中，如月明將自己和藍染的謀劃簡單的描述了一番，並且說出了眼下計劃的進度。

  隨著講述的深入，浦原喜助的表情一變再變，從錯愕到震驚，再到滿臉的恍惚。

  他之前也曾懷疑過如月明的動機。

  但礙於某人經常表現出滿腦子肌肉的樣子，也就打消了心中的顧慮。

  可誰曾想，如月明竟扔出了如此一顆重磅炸彈。

  魂魄禁忌試驗，統治虛夜宮，霸佔虛圈，改造大虛……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一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好不容易消化了如月明帶給他的震撼，浦原喜助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表情認真道：

  “我想知道，隊長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難道真的如流傳的那樣，對山本總隊長以下克上，妄圖取而代之，一統屍魂界嗎？”

  如月明雙手環抱，嘴角微揚：

  “狹隘，太狹隘了。”

  “我都說這麽多了，你怎麽還局限於這小小的瀞靈廷？”

  “目光放長遠一點。”

  “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呀！”

  浦原喜助呼吸一滯，這回答倒是很符合如月明的尿性。

  “喜助，你認為現在可能危害到屍魂界的因素有哪些？”

  如月明換了個問題，“能影響世界平衡的那種。”

  浦原喜助很想說“伱不就是嗎”這句話，可強烈的求生欲望硬是把到嘴邊的話進行了改動：

  “硬要說的話，可能是地獄？”

  眾所周知，三等靈威以上的隊長死後，其靈子會墜入地獄內。

  長此以往，兩界的均衡便會被徹底打破，到時地獄之門就會打開，末日也將隨之到來。

  不過現在有如月明時不時去地獄釣魚，倒是大大減緩了均衡被打破的速度。

  嚴格來說，如月明不僅不會毀滅世界，反倒是阻礙世界毀滅的重要因素。

  屍魂界可以沒有任何人，但決不能沒有如月明。

  “一半一半。”

  如月明笑了笑，“地獄只是其中之一，近在眼前的威脅是源於幾百年前的光之帝國。”

  浦原喜助眉頭緊皺。

  身為科學家兼學者，他自然是知道護廷十三隊誕生的原因。

  其目的便是殲滅發動種族戰爭的滅卻師。

  可身為滅卻師之王的友哈巴赫，不是已經被山本總隊長殺死了嗎？
  見浦原喜助還未進化到把大靈書回廊當做自家後花園的地步，他當即便是將和無形帝國有關的情報簡單地說了一下。

  一番敘述下來，浦原喜助沉默了。

  他沒想到友哈巴赫並沒有死，而是潛藏到了屍魂界的影子中，並構建出新的帝國，休養生息的同時，伺機再度發動戰爭。

  聽到這個消息，浦原喜助心中的震驚，堪比見到如月明喝下了他做的味增湯。

  “隊長，我沒想到……”
    片刻的沉吟後，浦原喜助發出一聲長歎：
  “你竟如此偉大，不惜身陷汙穢也要守護屍魂界。”

  “此等覺悟，吾不及也。”

  如月明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

  無論智慧還是才情，浦原喜助比之自己都差之遠矣，不及也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浦原喜助沉吟片刻，看向如月明：

  “既然隊長盛情邀卻，我如果拒絕的話，未免有些太不識趣了。”

  “不過在此之前……”

  “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虛夜宮？”

  …………

  對於浦原喜助的參觀請求，如月明並未拒絕。

  而是親自作為向導，領著他來到了虛夜宮，並逐一介紹了史塔克等破面大虛。

  望著眼前豪華的陣容，浦原喜助不由咂舌。

  太誇張了。

  如果按照靈術院課本上記載內容算的話，眼下的虛夜宮就足以毀滅整個屍魂界。

  悄無聲息間，如月明竟然辦成了如此大事。

  待到他實力再進步提升一下，或許真的能夠完成倒反天罡，以下克上的壯舉。

  最最重要的是，他觀這虛夜宮氛圍，和十一番隊相差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十一番隊的翻版。

  不同種類的大虛彼此生活在一起，雖偶有爭鬥，但整體上也表現得其樂融融，非常和諧。

  他們的臉上，完全見不到大虛本該有的暴虐等負面情緒。

  一番思考，為防止如月明走上歧途，浦原喜助決定以觀察者的身份加入虛夜宮。

  趁著他熟悉虛夜宮的時候，如月明也是來到了一間實驗室內。

  “惣右介。”

  耳邊傳來令人血壓飆升的聲音，藍染眉頭一皺，中止了手頭的禁忌實驗。

  抬頭看去，如月明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入房間中，開始歪比巴卜地叨叨起來：

  “喜助還是很識時務的。”

  “我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說下，他二話不說納頭就拜。”

  “直言‘喜助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助願拜為義父’……”

  藍染從一堆廢話中摘出有用的信息後，微微點頭。

  浦原喜助是個聰明人，雖然有著自己的底線，但在審時度勢之後，也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況且，如月明拿出真誠對待，自然也會收獲對方的真心。

  再加上二人所做之事雖然違背了屍魂界的法規，但也在其接受范圍之內。

  綜合下來，浦原喜助沒理由不答應。

  “我知道了。”

  藍染頷首道，“正好，你之前讓我幫你研發的東西已經完成了。”

  聞言，如月明眼前一亮：
  “快快端上來罷！”

  …………

  某座閑置宮殿。

  “回道雖然和破道以及縛道同屬鬼道，但在本質上，二者有著明顯的區別。”

  藍染認真解釋著：“回道因為缺少鬼道咒文的緣故，所以更注重細節上的微控。”

  “回道紋路同樣如此。”

  “比如，三號節點的分叉……”

  久違的，如月明沒有嫌棄對方婆媽，而是靜靜地聽完了講解
  然而當藍染講解完之後，赫然發現某人的腦袋低垂，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璀璨的金色雷柱在宮殿中爆發，頃刻間將毫無半點尊敬心的某人吞沒。

  一陣折騰後，如月明記住了全部的回道紋路。

  開始刻印。

  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操作，僅是細節上需要多加注意。

  詭異的是，刻印的全程，如月明並未察覺到半點痛楚。

  相反。

  涼滋滋的觸感在身軀上遍布遊走，就好像有一雙滑膩的小手在給自己按摩一樣。

  這就是回道嗎？

  和破道那個妖豔賤貨完全不一樣啊！

  如月明露出愜意表情，一副享受至上的樣子。

  藍染微微眯起眼睛，血壓微高。

  他在這裡擔心回道紋路和破道紋路可能會產生衝突，結果某人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著實讓人莫名地有些不爽。

  隨著最後靈壓的爆發，一道道黑色的印記出現在如月明的身軀上。

  見狀，藍染不由得想起之前地獄中的一幕。

  如月明發動卍解，其身軀上便呈現出類似的紋路來。

  雖然在之後的詢問中得知，他的卍解類似於全方位的強化，黑色紋路更像是一種裝飾。

  但直覺告訴藍染，事情沒那麽簡單。

  尤其是在如月明跟他說過有關星球和鎖鏈的事情之後。

  “有什麽變化嗎？”

  見如月明睜開眼睛，藍染開口問道。

  “唔，貌似，好像……”

  如月明皺了皺眉：“和之前一樣？”

  他嘗試了幾番催動回道紋路，卻是沒有任何變化。

  稍一思考後，如月明拔出藍染的鏡花水月。

  藍染：“？”

  不等他開口，便看到如月明揮刀向手臂砍落。

  鏘！
  金屬碰撞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響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小裂口出現在其斬擊的位置。

  隨後，在二人訝然的目光中，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

  如月明感知了一下，讚歎道：
  “靈壓損耗少許。”

  “和赫麗貝爾他們的超速再生很像啊。”

  有了這份能力，他的耐久力將大幅度提升。

  如月明仿佛已經看到了他擊敗山老頭，坐在一番隊隊舍的頭號交椅上暢快大笑的場景。

  現在是，幻想時刻！

  然而就在傷口完全愈合的刹那，樹枝狀的紋路於其手臂上一閃而逝。

  藍染眉頭緊皺：“這是……”

  “滅卻師的靜血裝嗎？”

  …………

  無盡的黑暗之中，一雙猩紅的眼眸緩緩睜開，威嚴的聲音於空曠之中響起，形成詭異的回聲，沉重粘稠的靈壓彌漫：
  “這是什麽……”

  “獨立於吾之血脈的力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