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語不驚人死不休

  完了。

  距離通道打開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還沒有人從中離開。

  人大抵是遭了什麽不測了。

  在場的眾位隊長俱是臉色陰沉，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唯有浦原喜助正在用盡畢生之力，來壓住自己瘋狂上揚的嘴角。

  不能笑，絕對不能笑。

  極個別人甚至很是配合地發出驚呼聲和讚歎聲，這其中以四楓院夜一、京樂春水、六車拳西、浮竹十四郎最甚。

  “凡是墮入地獄之中的咎人，其魂魄會和地獄相連，永生無法離開，死亡也會復活。”

  再怎麽說，那裡也是地獄……

  具體還要等審問過從地獄帶回來的土特產再說。

  毫無疑問，獨自面對十一位初代隊長，情況無疑是相當危急的，動用卍解也是情有可原。

  不然的話，絕對會死得很慘。

  “地獄的酷刑可比屍魂界的恐怖千倍萬倍，我們連死都能承受，又怎會在意區區一點刑具呢？”

  與之一同響起的，還有那惡魔的低語：“好久不見啊喜助……”

  逆徒不顧場合，恣情放縱，等到隊首會議結束之後，再與他算帳。

  不過當聽到如月明發動卍解，力挽狂瀾之時，山本皺了皺眉，想起來之前師徒二人的對話。

  這小子嗑藥了吧？
  怎麽突然之間變強了這麽多？

  一番隊，會議室。
    地獄一行結束後，山本第一時間召開隊首會議，商討具體過程和相關細節。

  這種雁過拔毛的性格，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如果不是山本依舊鎮定的話，某些和如月明關系要好的隊長，或許已經衝入那通道之中了。

  或許幾十年後，能出任副隊長乃至隊長一職，但是現在的藍染還是太弱了。

  齋藤不老不死望著面前的溫柔女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卯之花前輩，伱之前不是這樣子的。”

  四楓院夜一：“？”

  “地獄分為八熱八寒，最下層為無間。”

  一眾隊長齊上，最後被打爆了九個，唯獨剩下她們二人，還被對方俘虜回了屍魂界。

  “審問方面……”

  “能說一下，和地獄有關的情報嗎？”

  “魂葬祭禮的祭祀對象發生了變化，本該墮入地獄的三等靈子回到了屍魂界的懷抱。”

  山本又詢問了另外一個當事人藍染幾個問題。

  “放心，有我在，他不會傷害你的。”

  全面失敗。

  卯之花烈溫柔微笑，“還請理解。”

  就連平日裡最風波不驚的京樂春水，都忍不住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淡定不能。

  就是不清楚如月明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齋藤並不願意相信。

  誰都可能會變，唯獨卯之花烈不可能。

  一番詢問過後，山本微微頷首，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想。

  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個笑聲，沒有人！

  京樂春水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歎息。

  “一切的關鍵，是你。”

  畢竟他經常慘遭山老頭的毆打，一身實力早已經顯露無疑。

  回應他的，只有齋藤不老不死不屑的冷笑：

  雖然不清楚地獄之意的實力，可對如月明還是十分了解的。

  他將頭一側，看向身邊的卯之花烈，問道：

  “烈姐，之前委托你從救護所帶的灌腸工具拿過來了嗎？”

  早在經過通道的時候，如月明就將束縛的縛道換成了無界的鎖鏈。

  可他的攻擊還未臨近，如月明已經獰笑著一拳轟出，和地獄之意來了個碰拳儀式。

  見人毫發無損，山本稍稍放下心來，不過當他定睛細看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家逆徒從地獄帶回來的俘虜貌似有些眼熟。

  隊首會議結束。

  隊長們站在兩側，聚精會神地聽著。

  “本該送入地獄的死者並未出現，三界和地獄也因此出現了短暫的失衡。”

  尤其是和下方卯之花烈的目光對視時，對方回以從未見過的溫柔目光，一雙眸子在自己身上來回審視，就好像在挑揀什麽一樣。

  在一番隊偷他的烤紅薯，在四番隊薅卯之花烈的好處，去十二番隊還能從千手丸那裡薅一件專屬死霸裝。

  “混蛋，誰是土特產啊，砍死你啊！”

  像這種審問工作不讓專業人士來，居然交給一個後勤番隊的隊長，這是否有點……

  其他人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卯之花隊長不愧是瀞靈廷最受歡迎的隊長之一，如陽光般的微笑真是溫暖人心啊。

  此事，果然和如月明有關。

  山本已經認出了這土特產的身份。

  他還沒有暴露的意願。

  鹿取拔雲齋趴在如月明的肩頭，面頰通紅。

  “屍魂界有句古話，叫細細物質魏駿傑。”

  如月明舉起手邊的雌小鬼，衝其示意，另外一個太重，不方便展示。

  她懷疑這老頭在針對她，而且有證據。

  在他眼裡，這不過是一個天賦尚可，和如月明有著良好友誼關系的十二番隊席官罷了。

  藍染被山本下意識地忽略了。

  鐵青色的表皮瞬間炸裂，白色骨骼顯露，鮮紅血漿迸濺，場面一度變得十分凶殘。

  至於計劃的結果，也已經擺在眼前了。

  正所謂關心則亂。

  浮竹第一時間提醒。

  這次去地獄，更是搶了兩個俘虜回來。

  “區區地獄，無我一合之敵啊！”

  偶爾去八番隊打打秋風，去二番隊的食堂混口飯吃。

  夜一無奈，只能點頭回應。

  卯之花烈無奈一笑，隨即安撫道：“齋藤，不用害怕，他嚇唬你的。”

  山本已經拔刀，熾熱之意席卷而來，呼嘯著衝向天空，周遭的空氣因為高溫而瞬間扭曲。

  “身處不同的地獄，會遭受到不同的酷刑，諸如互相殘殺、鐵繩絞殺、烈火焚燒……”

  但像現在這樣的異常表現，多多少少還是讓部分人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這好嗎，這不好。”

  鹿取拔雲齋的目光停留在如月明身上，一雙大眼睛明晃晃好似在發光。

  “四楓院隊長，請不要誤會，我和那兩人是舊識，所以更方便審問工作的展開。”

  齋藤大怒，嬌小的身軀在其手臂之間瘋狂掙扎，但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如月明的禁錮。

  奈何其他人一直來勸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後念在往日並肩作戰的份上，鹿取拔雲齋答應了他們。

  之前浮竹還未康復的時候，這家夥甚至想嘗嘗他喝的藥物。

  鹿取拔雲齋感覺自己的腦子亂糟糟的，就好像有無數的聲音同時在耳邊說話一樣。

  可就在二人拌嘴之際，那如黑腔般的通道中突然冒出巨大的鐵青色手掌，黑色的鎖鏈纏繞其上，散發著強大的靈壓。

  面對提問，藍染不卑不亢，從容不迫地對答，將自己的存在盡可能地淡化。

  “我要讓這雌小鬼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聽到這個聲音的刹那，浦原喜助的笑容驟然僵硬。

  “那四楓院千日趁我不備，不講武德，來騙來偷襲我一個百歲的年輕人。”

  身為如月明的左膀右臂，自然清楚這個時候該做什麽了，無非就是助紂為虐，將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加固禁錮，然後送到某人的房中。

  地獄之意！

  “我們曾前往地獄深處尋找這一切的根源，可終究一無所獲。”

  山本不動聲色，悄悄地給如月明記了一筆。

  “不過土雞瓦狗耳。”

  …………

  “老師，我給你帶土特產了！”

  十三隊創立之初，他們一個個都自詡屍魂界的凶惡之輩。

  初代六番隊隊長，齋藤不老不死。

  …………

  早在之前魂葬祭禮時，他就已經有了一點預感，只是沒想到地獄還沒什麽反應，曾經的戰友們反倒按捺不住了。

  如月明嘴角一咧：“你要這麽說，那我可就放手大乾一場了。”

  二番隊作為隱秘機動，向來是負責類似於審訊暗殺之類的暗面任務，少有其他番隊插手的情況。

  跟卯之花烈比起來，也就只有山本重國足夠凶惡了。

  “可惡，你想做什麽？！”

  可當和卯之花烈成為同僚並相處一段時間後，他們方才見識到了何為真正的惡。

  “放棄吧，小鬼。”

  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撫尺，跌宕起伏、聲色並茂，主打的就是一個如臨其境。

  山本見狀，眼角一抽，默默地將流刃若火收刀入鞘。

  十一番隊的特製牢房中，如月明笑得像個反派，“如果不配合的話，那隻好……”

  龐然大物目標明確，直奔如月明而去。

  京樂春水壓了壓頭上的蓑笠，視線余光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邊的山本。

  山本甚至懷疑，如果如月明哪天去了靈王宮，會不會把靈王帶回家。

  這位前輩怎麽變化這麽大？
  完全看不出一點殺胚的樣子了，難道說已經嫁人了嗎？
  這幅溫柔的模樣，確實有種賢妻良母的感覺啊。

  卯之花烈溫柔笑著：“人總是會變的，畢竟已經過去那麽久了。”

  熟悉的語氣和對話方式，加上那再熟悉不過的靈壓。

  雖然他們對如月明很有信心。

  如月明敲了敲撫尺，結束了自己的口技表演。

  “來……了……”

  “所以我反手對四楓院千日進行了一波拳腳教育，希望他以後不要再犯這些小聰明，做人要講武德……”

  她本來是不想參與到這一計劃中的。

  雖然卍解還沒有掌握，但在關鍵時刻還是能用的。

  然而就在眾人都覺得希望渺茫之際，反派的囂張笑聲從通道中傳出。

  如果說在場之人誰最擔心如月明的話，那無疑是這位面不改色，冷靜沉著的老人了。

  “我便是其中一員。”

  以他的現在的靈壓境界，就算是山本來了，都無法做到完全免疫，更別說區區一隻雌小鬼了。

  “眼下的各種刑具，我想一定能撬開二位的嘴。”

  望著漸行漸遠的兩道背影，一眾隊長不約而同地冒出來一個想法。

  如月明不屑冷哼，旋即扛著自己的戰利品，大咧咧地從天空上走了下來，和眾人打過招呼後，又看向人群中如喪考妣的浦原喜助。

  倒是夜一對於如月明將自家長輩轟殺至渣一事全不在意，絲毫沒有為其討回公道的想法。

  “諸君，吾乘勝而歸啊！”

  藍染三步並作兩步，抓緊時間從通道離開，並且和如月明拉開距離，表示自己和他毫無關系，只是個不小心路過的路人。

  聞言，齋藤不老不死表情驟變，怒道：

  對於如月明的行為，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了。

  無數雙眼睛緊盯著那如同黑腔一般的通道，希望從中見到熟悉的身影。

  眼下只能將希望寄托於奇跡的發生了。

  可就在剛剛的表現中，京樂春水的直覺告訴他，如果挨這一拳的人是他，那下場也絕不會好到哪裡去。

  “部分獲得地獄認可的存在，能夠成為監管地獄的獄卒。”

  偌大的會議室直接成了如月明表演的舞台。

  那雙拄著拐杖的雙手的關節，已經隱隱發白了。

  大概，這就是沒頭腦和不高興吧……

  “經過逆骨才藏的勘測，我們捕捉到了短暫離開地獄的機會，同時也知道了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每次完成某項工作的時候，這個笑聲就會準時出現，就好像裝了監視器一樣。

  “還有，你們為什麽會盯上明，跟魂葬祭禮有關嗎？”

  他日故人再相見，竟是以這種方式，以她的性格，多少有些太過難為人了。

  山本眼皮微抬，看向了旁邊躍躍欲試的四楓院夜一，最後沉聲道：“由卯之花隊長和如月隊長負責。”

  “直到前不久一次偶然的機會，地獄之門開啟。”

  主打的就是一手靈壓壓製。

  “喜助！”

  和這種溫柔性格的女人交流，自己還真是沒有一點反駁的辦法。

  “小師弟，小心身後！”

  鹿取拔雲齋有些怯懦地開口道，“和真央地下大監獄的構造極為類似。”

  如月明從深邃的通道中一步踏出，站在天空之上，右手扛著鹿取拔雲齋，左手夾著齋藤不老不死，露出張狂笑容。

  如月明摸了摸鼻子，覺得這女人沒安什麽好心，直覺告訴他，對方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很離譜。

  “如月閣下，你將會成為取代地獄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