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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旁門修士開始》第117章 獨在陣前斬敵眾
  第117章 獨在陣前斬敵眾

  要知禾山教雖在苗疆內凶威顯赫,但在修行界裡也就是個有些名號的旁門教派而已,特別是一劫以前,立教風姓祖師帶著座下九個弟子開辟基業時,連根本大法《禾山經》都沒補全,全派上下大貓小貓三兩隻,就是在左道旁門裡都是個不入流的傳承。

  好在,風姓祖師還算開明,亦或者是想把禾山教做大做強,總之,風姓祖師立下了規矩,只要入了禾山門庭,就算是個記名弟子,也能得到禾山經上記載的一、兩門法術修行,雖不是長生術,但和些雜家散修傳承比起來還是強的太多。

  除了七殺元神法,以及涉及道基、丹境的根本道冊法訣,便是髑髏妖法、六道黑索這些厲害法術,風姓祖師也不藏私,盡數教了出去,此等氣魄,連一些玄門大派也比不上,雖最終沒證得元神境界坐化而去,但也留下名號,稱得上一位旁門強人。

  也是如此,禾山教才能在一劫的時光裡發展成了旁門大教,雖然名聲有些不好,弟子良莠不齊,但也有結丹真人二、三十,門下弟子數千,雄據禾山萬裡疆域。

  可修士也有人心,風姓祖師攜九個弟子開辟禾山教,立教之初便折了兩位,一劫歲月以來,又有三家子弟不成器,斷了傳承,所以禾山九大主峰,其實是被五家掌控著。

  千山風氏,銅陀姚氏,安洪杜氏,登陰馬氏,合林孟氏。

  其中以風氏、姚氏最強,禾山掌教之位皆是風姓,門內結丹真人有一半出自這兩家不說,教內唯二上品煉氣法門《千山行脈法》也基本只在這五家內流傳,少有外泄,至於其他有心道途的弟子,若真的立下大功,賜些下品、中品煉氣法門,便也夠了。

  畢竟禾山就這麽大,地煞陰脈就這麽多,結丹的危險讓五家老爺來承擔便可,外姓弟子安安穩穩證個下品道基,活個兩三百年也就可以了。

  曾有位馬姓長老就經常勸弟子們別老想著什麽金丹之境。

  “衝擊丹境幹什麽,人就這一輩子,要知足長樂,衝擊丹境九死一生,我這一輩子最開心的時候就是道基境時打磨法力,不用操心教內的事,不像現在,唉.”

  就是這位馬姓長老證得金丹後,竟在苗疆意外尋了頭上古異蟲金熔蟻,壽盡之時妄圖以七殺元神法把自己的魂魄合了上去,延長壽元再活一世,但卻不知怎得失去了蹤跡,連登陰馬氏也不知其下落,倒是他的一些金句在禾山上流傳,時不時有人提起。

  但怪就怪在,這三百年來,禾山教裡出了位焦姓真人,以外姓之身一路勇猛精進,證得金丹不說,還做了許多的大事,就比如同那龍虎山一起開辟梁國梁江海市,又和龍虎山一起開辟泉州煞田,另定西山府一府之地,替禾山教在禾山苗疆之外立下了不俗的基業。

  這禾山教內五大世家,本就不太看的起那些個外姓修士,出了個焦真人便也罷了,卻沒想到一個西山府外傳竟真的修成了五蘊陰魔法,再有泉州煞田之助,百年之內豈不是又要多出個林姓真人?
  罷了,這凝煞成丹的苦,還是讓世家真傳子弟來吃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想必焦真人也能懂得門內的良苦用心。

  姚道生有族內支持,倒也真的奪了這個機緣,連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能一嘗玄門大派培育的‘煞田’,金丹有望,可臨門一腳時卻被幾個小小外傳壞了興致,當真是找死。

  看來這頭林老虎很不服氣啊。

  若是平時,他隨手便也打殺了,可這姓林的卻正面挑釁,姚道生若直接用法力壓他,豈不是說他個門內真傳的班底、眼光、手腕皆不如人?
  況且招收隨從、班底不就是為了解決雜事,若這點小事兒也要親自出手,上位者的氣度還要麽,養著他們又有何用。

  “可這姓林的不像個蠢人,他此等舉動跟送死無異,莫非其還有什麽後手埋伏?”

  這念頭一起,姚道生卻是略一皺眉,有些防備了起來,他這邊兵強馬壯,等鬥殺了這四個螻蟻,也不怕逼不出這姓林的手段。

  這位灰衣修士姓楊,修為與那范閑差不多,這忽的被姚師兄點將,心裡也有些發顫。

  要知禾山教弟子平日裡雖仗著邪術法器好勇鬥狠,但多是以強凌弱,欺些雜家散修、凡俗生人,不是潑天的富貴,或者到了絕路,也沒人願意真個死鬥。

  那姓范的一顆好頭可還在地上躺著呢,這柿子當真是有些硬了,可姚道生發了話,他也沒膽子不上,當即一咬牙,向前幾步,從懷中摸出一面好似血霧凝成,鏡面不停翻滾的法鏡。

  “這廝煉的五陰黑煞有些厲害,和教裡旁人有些不同,護體真氣怕是攔他不住,得要小心拉開距離。”

  這姓楊的念頭轉過,一拍腰間法囊,放出兩頭髑髏妖來,其中一頭髑髏妖五官七竅中都噴出濃黑煙氣來,咯咯怪嘯,朝著陳慈殺去,另一頭則護在其身邊,防備著黑煞來襲。

  “太陰血神鏡?”

  陳慈喚出五道黑煞,同那頭髑髏妖纏鬥在一起,心神卻落在那面血霧似的古怪鏡子上,小心提防。

  這太陰血神鏡在《禾山經》上排名只在中上,但盛名不小,乃是用女子精血所煉,手段頗為殘忍,卻是禾山教中少有的能攻伐修士神魂的法術,修士若鬥法之時被一照失了心神,下場可想而知。

  可出乎陳慈意料,這廝持著太陰血神鏡,卻沒念咒施法,反倒是自家五陰黑煞被那髑髏妖口中毒煙噴了個正著,一下子就有些失去了控制。

  “不好!”

  陳慈心中暗沉,這是自家法術法器靈光被汙的跡象,他身為禾山外傳,卻是忽略了禾山教弟子的看家手段。

  修士法術、法器能夠意隨心動,攻伐敵人,就是因為其上有修士的心神附著,也就是所謂的‘靈光’,禾山教的血肉邪法、汙穢之氣,最善汙染靈光,一旦靈光被汙,就像人靈台被蒙,法術、法器就容易失去控制,被人打落。

  這也是禾山教修士凶威顯赫的緣故之一,煉氣修士若沒了法器,那便如同斷了一臂,還如何鬥法。

  好在陳慈的五陰煞氣袋有十一層禁製,練出了十一道煞氣,這不慎被汙了兩道五陰黑煞的的靈光,雖折了些戰力,但暫時影響不大,要是禁製層次低了,恐怕這一下五陰煞氣袋就沒了戰力。

  陳慈心神微動,小心控制著其余三道煞氣不被髑髏妖的毒煙噴中,可就這一個分神,那楊姓修士就抓住了機會,口念咒語,手中太陰血神鏡上血霧猛的翻滾,好似有數十上百女性詭影想從其中掙扎而出,對著陳慈淒厲慘叫。

  “中!”

  眼看陳慈雙眼刹間失神,沒了心智,連場上正在鬥法的黑煞也開始凝滯,楊姓修士大喜,指揮著兩頭髑髏妖就要把他給生吞活剝,可下一秒,陳慈眼神一凝,剛剛還慢吞吞的兩道金煞猛地轉向斬去,在那廝驚恐的眼神中,圍著他脖頸一轉,再得好頭一顆。

  就是沒想到這廝似也是一個好漢,頭都掉地上了,也是一聲不吭,主打一個硬氣。

  陳慈有些唏噓,在看到太陰血神鏡時,他就在道袍內襯裡悄悄貼了十張精品定魂符,將自家心神護的嚴嚴實實,卻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不過此戰勝之雖快,他卻被汙了兩道煞氣,損了十張定魂符,三陰真氣也已消耗了近四分之一,不算很妙。

  “我之生路,先在於這姓姚的不會點那三個百竅修士下場殺我,畢竟殺雞焉用.呸呸。”

  修為低也有低的好處,畢竟以上等馬勝下等馬,就算贏了也是輸了,在林老虎面前,姓姚的恐怕丟不起這人。

  “其次,得想辦法把硬骨頭俱都留給那三個便宜同門!”

  陳慈緩緩吐出胸中濁氣,殺機盈胸,現在陣前死鬥,一切都是以實力說話,勝就是勝,敗就是敗,用不上太多的計謀,唯一有用些的手段,便是把對面的軟柿子同樣捏好,那時剩下的硬茬自然是旁人的了。

  可眼下還有五人,也不知他頂不頂的住。

  “外傳陳慈,再請教!”

  陳慈朗聲,再次開口請戰。
    “廢物!”

  姚道生有心想讓自家乾將把陳慈給斬了,但一看林擒虎嘴角似帶諷意,心中就有一股邪火生出,看向一人,沉聲吩咐道:“你去,隻許勝,不許敗!”

  他卻不信了,同為禾山教修士,自家手下班底不靠修為碾壓,就真鬥不過姓林的座下這個外傳小修?
  “是!”

  領命出陣的,是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道人,面色凝重,但若說有什麽特別,卻是跟陳慈一般,腰間掛著個精致法袋,只不過其色更為陰沉,上面的法紋也更複雜一些,好似一雙雙鬼手,將整個袋身抓得嚴嚴實實。

  竟是個同修五陰煞氣袋的禾山同門。

  “還是得速戰。”

  陳慈的真氣修為還是略低,這等情況每一竅三陰真氣都尤為寶貴,若拖延久了,別人磨都能把自己磨死。

  “這位師兄,請了。”

  陳慈微施一禮,這留著八字胡的中年道人也不答話,低喝一聲,他腰間的五陰煞氣袋中卻飛出一隻玄黑大手,黑煙陣陣,朝著陳慈抓來,若被抓實,怕是要粉身碎骨,連一身血肉也要被那煞氣袋吞食乾淨。

  “五陰擒拿手!”

  這人功行隻比陳慈高上些許,但五陰煞氣袋的禁製層次卻高上許多,至少這一隻玄黑大手看著精純凝練,威勢不小。

  陳慈眉頭微皺,只看聲勢,他就感覺自家養出的五陰黑煞應該不是對手,但又沒有它法,只能同樣以五陰煞氣法對抗、試探。

  果不其然,才一接觸,就是一道五影黑煞被這擒拿手捏住,不過一個呼吸,其上靈光就被汙了,這道黑煞頓時爆散,陳慈也不禁悶哼一聲。

  “糟,這一道五陰擒拿手,最少是五道精煉過的煞氣凝成,質量遠勝普通黑煞,還有汙穢靈光之功,普通法器、法術,被這大手一捏,全都得失效,真忒麽賴皮!”

  陳慈此時才明白五陰煞氣袋為何能在《禾山經》上排名靠前,遠勝過五毒白骨劍、百靈毒龍劍等厲害毒法,鬥起法來確實名副其實。

  《禾山經》上的法術,雖每個弟子都能學上兩門好勇鬥狠,但其中玄妙若無老師提點,到底藏了幾手還真沒人知道。

  就好像五陰煞氣袋,禾山經上隻教你祭煉法器、提升禁製,但如何改變五陰黑煞的性質、如何將數道黑煞凝練在一起,卻是半個字兒都不提啊。

  好在自家阿袋也不全是吃素的,五陰金煞也涉及了五行變化,熔煉五金精氣後質量遠超普通黑煞,陳慈捏住法訣小心應對,五道金煞抓住機會將這隻玄黑大手斬碎,但其上靈光終是汙了些許,原本如臂揮指的感覺有些許凝澀。

  “哼!”

  中年道人也是悶哼一聲,再次從五陰煞氣袋中飛出數道煞氣,重新凝聚成一隻玄黑大手,此戰竟成了陳慈最擔心的消耗戰。

  唯一的好消息是,此人似只能喚出一道玄黑煞氣大手,若是能同時運起五、六道五陰擒拿法術,陳慈就是個鐵打的,估計也要被一下捏碎咯。

  “麻煩了。”

  陳慈眼神微凝,瞥了眼自家五陰煞氣袋,阿袋,你瞧瞧自己,再瞧瞧別人,如今局勢卻只能看是自家五陰金煞靈光先昧,還是對面五陰擒拿手後勁不足。

  如此又拚了三個回合,陳慈的五陰金煞終是被五陰擒拿法術穢了靈光,僅余一道還能勉強運起,卻慢如老嫗,其余皆都癱在袋中,若不能經過真氣溫養洗滌穢氣,怕是不能恢復如初。

  而那中年道人所持五陰煞氣袋也再喚不出五陰擒拿大手,看來他也只能凝具四道五陰擒拿手,便也無以為繼。

  “汝技窮矣!”

  這中年道人輕捋唇邊須尾,冷然一笑:“我尚有三屍白骨叉,迷魂換形法,伱連五陰煞氣袋都沒得門內真傳,想必也沒有能入我眼的護身法器了,何必掙扎,若是引頸就戮,倒也不是不能留你個全屍。”

  陳慈忍不住撇了撇嘴,握住自家腰間的寶貝。

  白骨鎖心錘。

  阿劍啊阿劍,阿袋卻是個不爭氣的,老爺我今日也只能靠你了。

  後方,眼看陳慈陷入困境,四人表情卻有些不一。

  林擒虎臉上似不在意,好像陳慈是勝是敗,都對他影響不大。

  而其余三人,郭老道嘴角冷笑,耿老道面無表情,倒是董雄略有些可惜,扭頭說道:“這位陳師弟倒真是拚的很,死戰不退,要是剛剛回來休整一下,倒也不一定會敗亡。”

  “呵,這位師弟心眼可多著的呢,要說剛剛咱們中最先死的應該是他,現在嘛,最後死的倒可能是他。”

  郭老道瞥了眼董雄,搖了搖頭:“反倒是你,說不定會是第一個死的。”

  “郭老鬼,你什麽意思?!”

  董雄臉色一沉,頗為不喜,雖然這次本就是來搏命,但聽到這話,還是會覺得晦氣。

  “嘿,等會你就知道咯。”

  郭老道也不惱,反而虛著眼瞥了瞥林擒虎,似在想著些什麽。

  可忽的,場上響起‘咣’的一聲震響,眾人看去,場上本是兩人,卻不知怎的只剩了一人身影,就是地上兩截好似飛叉的法器殘骸,以及一些四分五裂的肉塊,稍微有些礙眼。

  陳慈有些詫異,雖然這白骨鎖心錘上的白骨大力禁製只有四重,重四百余斤,但全力之下的威力卻有些出乎意料,這一錘.不是,這一劍下去,當真是一力降十會。

  有些殘暴,不過此人沒有吱聲,應該是沒有意見的。

  可接連鬥殺了三人,自家真氣消耗近半,五陰煞氣袋也暫時失了鬥法之能,陳慈捏了捏手中錘柄,沉吟片刻,還是在場上站穩,抬手對姚道生一方客氣說道:
  “外傳陳慈,再請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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