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遇到鬼啦

  有江正卿這個威嚴的家主在，沒人敢造次。

  不多時在仆人的簇擁下，一個頭髮幾乎全白的老太太走了進來。

  眾人一起站起來行禮，元亓一直盯著老太太，發現老太太眉宇間有一絲死氣，周遭也有煞氣纏身，沒幾日好活了。

  老太太落座之後視線停留在元亓身上，這小姑娘雖然十分漂亮，可是她卻喜歡不起來，臉上更是一點笑容也沒有：“你就是外室柳青簪的女兒？”

  原來是白家人啊，今日運氣真好，一來就碰到人傻錢多的主。

  一個用竹竿挑起的布番，上面寫著“每日三卦十兩一卦”，她輕輕一用力，竹竿就戳在了青石板上，穩穩當當。

  江白露十分鄙夷，但還是很和氣的提醒她：“七妹妹，祖母問你話呢。”

  還沒等元亓開口，馮兆麟又開口了：“小爺是上京三霸，這位是我們大哥，白三爺。”

  像這種不知死活的東西，就該被狠狠責罰。

  元亓小臉漲的通紅，指著他怒罵：“算不算？不算就滾！”

  元亓臉上掛著淚珠，絲毫沒引起江府眾人的同情，更沒人替她說好話。

  白老太太瞧見這倆如花似玉又懂事的孫女，氣一下子就散了：“也罷，到底是外邊長大的，沒規矩，我老婆子也不跟你一般見識。來人，帶她去祠堂，好好反省反省，把江府規矩一百條給她，讓她好好學一學。等學會了再給她飯吃，再放她出來。”

  她糾結的模樣，落在老太太眼裡就是緊張和局促不安，見到長輩害怕，聽見長輩問話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老太太哼了一聲，更加生氣了：“你別替她說好話，這麽點能學會什麽？還不是怨恨咱們沒有把她早點接回來。”

  元亓這才邁開小腿上前，又盯了老太太幾秒鍾才開口：“元亓給祖母請安，祖母身上有些煞氣，對身體極為不利，若是不驅除，怕是有礙性命。”

  但是，快一個時辰了，都沒人找她算卦，倒是有人看她年紀小，以為她是出來乞討的，往她攤上扔了幾枚銅錢。

  身後有一塊石頭，也不知道是哪位小販搬到這裡來的，元亓正好坐下。

  “算卦。”白有悔合上折扇。

  她一身藏藍道袍，頭上插著一根木簪，小小年紀坐在攤子後面，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眼神清澈且無辜，再加上一張漂亮至極的臉蛋，怎麽看都像是被大人逼著出來討生活的，誰從這裡過，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這少年眼下青黑一片，元亓初步判斷此人小小年紀便縱欲過度，而且身上有濃濃的鬼氣纏繞。

  元亓看過去，三人都衣著富貴，不說別的就頭上的發冠就很值錢，尤其是坐著的中間這位，用的是紫金冠，這可不是尋常富貴人家能用得起的。

  老太太對她的印象就更差了。

  隨後紙人就慢慢變大，一眨眼的功夫就變做了元亓的模樣，代替她在祠堂跪著。

  到底提醒不提醒呢？

  “白三爺，你眼下青黑已經好幾日沒睡好覺。你遇到個特別喜歡的女子溫柔又善解人意，恨不得一整夜都跟她纏綿。而且這兩日你感覺身體越來越虛弱，沒食欲也睡不好，總是想著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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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邊跟著兩個深藍袍服的少年，跟他差不多年紀，同樣一臉的不懷好意。

  天水街是榮國都城上京最繁華的一條街道，這裡商賈雲集，到處都是販夫走卒，逛街的百姓更是摩肩接踵，無比繁華。
    她找了個面攤吃了一碗面，就來到一棵大槐樹底下，從布包裡把裝備擺出來。

  她乾脆換了道袍，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四下沒人溜了出去，找了個無人的地方輕輕一躍就翻牆出去了。

  她從布包裡取出一個紙人來，雙手結印，金光一閃，紙人就有了動靜，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雙手朝她作揖。

  江白露瞧見了，覺得元亓作，仗著自己長的好看就想在長輩面前作死，江家小輩誰敢？

  一個頭髮花白的嬤嬤帶著她走了，把她關進祠堂。

  白有悔心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小丫頭片子說的這是什麽虎狼之詞？小小年紀不學好，連這種事都說得出來，莫非你天天偷看你爹娘練把式？不過算的還真準。

  “呦呵，小丫頭片子，脾氣還挺爆。”馮兆麟直接從腰間拔出匕首嚇唬她。

  隨後就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蹲了下來。

  元亓兩手互相攥著，兩隻小腳也不安分的動來動去，她是糾結該不該提醒老太太，按血緣算起來，這是她的親祖母。但是這老太太明顯不喜歡她。

  左邊的馮兆麟不客氣的開口：“知道我們是誰嗎？”

  白老太太一下子臉色鐵青：“放肆！敢咒我死？不就是讓你在道觀受苦幾年嗎？你就這麽恨我？”

  江正卿也很生氣，怒斥：“還不跪下給你祖母賠罪！”

  一個晚上過去了，沒人給元亓送飯，她肚子餓的咕咕叫，這麽下去可不行。

  她跑到白老太太面前撒嬌：“祖母別生氣嘛，七妹妹自小在道觀受苦，心裡委屈也是應該的。再說她在道觀這麽多年，多少能學些真本事，您且讓她細說，萬一她說對了呢？”

  “咚”的一聲，一個銀錠子滾落到她腳邊。

  元亓委屈的不行，撅著小嘴，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不是她想哭，這點事不值當的，可是她就是有點控制不住。

  他不自覺的就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

  還有一張三尺見方的白布，白布中央畫著八卦圖，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樣子。

  江松露一向跟江白露共進退，也在一旁拱火：“祖母，我知道七妹妹肯定怨恨咱們，可是她也不該詛咒祖母早死，想必她在道觀沒學什麽規矩，所以才胡說八道，不如就讓她在祠堂跪一跪，讓她好好學學江府的規矩，免得日後出去給咱們丟人。”

  “收起來！”白有悔裝模作樣的呵斥馮兆麟。

  馮兆麟聽話的收了匕首，還提醒元亓：“小姑娘，說話最好客氣點，我們上京三霸可不是好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