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太太面面相覷，互相打量著，見孟憲才面容實在凶狠可怕，嘴上隻得應承著：“這，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們肯定不會隨便議論。”

  華萍心中隻覺得好笑，他早就知道孟憲才會想辦法堵住這群人的嘴，所以她這次聚會專門邀請了幾個關系不太融洽的太太。

  那幾個人平時見到她都會冷嘲熱諷，現在好不容易抓到自己的把柄肯定會把自己被綠的事情宣揚的整個京城人盡皆知。

  華萍不嫌丟臉，最應該感覺丟臉的應該是孟憲才，他都不要老臉了自己更沒有必要遮著。

  “醜事都做出來了，現在想起來遮掩了？”華萍冷笑一聲：“這二十多年了，你做的倒是隱秘，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不過既然事情都做了還怕別人知道嗎？你做了這麽‘光榮’的事情肯定要讓大家都知道，要讓全京城的人看到你時就想起你是一個喜歡包養情婦養私生子的下賤男人！”

  “閉嘴！”孟憲才冷斥一聲，只是精心打理好的發梢垂在眼睛上，顯出幾分狼狽。

  他朝旁邊的管家吼道：“還愣著幹什麽？看到夫人病了還不快去請醫生來？還有這些太太全部都請出去，夫人都病了怎麽還能見客人呢……”

  眾位賓客紛紛離開，夏雲婉也在喬鳶的攙扶下離開，一直到了車裡她才道：“鳶兒，這就是你讓我欣賞的好戲吧？這孟憲才實在是欠打，竟然在外邊養了二十多年的情婦和私生子，可憐孟太太……”

  “人在做天在看，這孟憲才不受到懲罰實在是說不過去……”

  她歎了一口氣，不知想到什麽，眉間染上了愁緒，望著窗外的風景忽然不吭聲了。

  喬鳶知道夏雲婉有心事，也知道她不願意輕易吐露出來，伸手幫她捏了捏肩膀：“阿姨，您這幾天一直都憋在家裡，現在出來呼吸下新鮮空氣，有沒有覺得心情好了一些？”

  夏雲婉彎唇拍了拍她的手：“我已經好多了，謝謝你鳶兒。今天看了這一場好戲，不知道孟太太會怎麽辦，她平時一向心大無憂無慮，忽然受到這麽大的打擊……”

  “我倒是覺得不一定這麽悲觀，今天孟太太把這麽多人交到家裡來就是她對孟憲才的反擊，不過我覺得不止是這些，這個孟憲才後邊一定會遭報應的……”

  夏雲婉點頭，忽然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孟太太精心設計了這一場，我肯定不能讓她失望，今天發生的一切我要讓我的身邊人都知道……”

  *
  眾人都離開之後，偌大的會客廳顯出幾分寂靜，忽然傳來若隱若現的啜泣聲，原來是程素賢哭了，她道：“夫人，您都誤會了，不是您看到的這樣……”

  “閉嘴！”孟媛看到她就討厭：“我們又不是瞎，你們還想怎麽狡辯？”

  “孟媛！你怎麽說話呢，就這樣跟長輩說話？這就是你的家教嗎？！”孟憲才怒吼一聲。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看你自己這幅德行還指望我家教能好到哪去？有你這樣的爹，我不去外邊包養男人搞出私生子都是萬幸了！”

  “你！”孟憲才怒不可遏。

  華萍有些疲憊的扶了一下額頭：“孟憲才，到了現在你還是覺得你沒錯嗎？你還是覺得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地方嗎？”
    孟憲才的身體僵了一瞬：“……我說過這是誤會，我知道你又發病了我不跟你計較，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自己好好想想。程言是我未來的接班人，我當然得對他媽好一點，你如果非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我也沒辦法。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知道我們家一直都需要一個男丁來繼承家產，你既然生不出來我就只能從外邊找了一個養子……”

  聽到孟憲才的話，華萍像是被刺激到了，猛地撲過去將孟憲才的臉撓出了兩道血痕，尖叫著哭泣：“這是誰害的？這是你害的！都是你害我成了現在這幅樣子，你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孟憲才將華萍推開，可他卻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他伸手去摸一看全是血，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我，我是不是破相了？”

  程素賢打量幾眼，見他臉上兩道血痕像是插著一雙筷子，心疼得不行，語不成調：“這，憲才，你的臉，你的臉啊……”

  孟媛及時攙扶住失控的華萍，在她嘴裡喂了兩顆藥，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媽，媽，沒事了……”

  華萍當年幾次流產之後被公婆幾次詰難，久而久之就患上了抑鬱症，後來在醫生的治療下她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面對強烈的刺激時就會失控。

  孟憲才接過了傭人遞過來的鏡子，看到鏡子中那個血人嚇得險些將手中的東西丟出去，他手指顫抖的指著華萍：“這個瘋子，還不快把她送上樓去請醫生治療！”

  程素賢小心翼翼的掏出手帕擦了擦孟憲才已經滴到下巴的血珠：“快去擦擦藥吧，憲才……”

  望著溫柔體貼的程素賢，再想起自己家裡的瘋婆娘，孟憲才恨不得將華萍從家裡丟出去。

  他怎麽偏偏就娶了一個這樣的女人……

  心中的惱怒與恨意寸寸發酵，孟憲才攥住自己的手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機，還得等等……

  *
  不知是誰傳出去，或許有許多人，因為孟憲才的名聲一天就臭了，成了人們飯後談資。

  孟憲才不出意料的接到了華明謙的電話，此時他臉上纏著繃帶一直都沒出門，看到來電通話顯示的名字時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他接了，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明謙，你找我有事嗎？”

  “你說是什麽事？你在外邊有私生子的事情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你怎麽對得起我姐？！”

  孟憲才氣得咬牙，他知道昨天那場聚會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影響。

  不止是他，還有他兒子程言。

  自從程言私生子的消息傳出去後，一群人猜疑他的實力瞧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