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門卻依舊神龍見首，不見尾，始終少現於世。

  “強大的仙法，必有其強大的根本原因，上面也和你說了靈根的幾個種類。雜靈根、玄靈根、地靈根、天靈根、聖靈根和異靈根。

  我們名為五仙門，又分癸水仙門、乙木仙門、丁火仙門、己土仙門、辛金仙門，分別對應的就是五行中感應最靈敏的屬性。

  像乙木仙門，其修煉的仙法是針對木屬性而創造的，所以感應木靈氣靈敏的人修煉最好；丁火仙門對應是就是火屬性仙法為主。

  但五仙門要求不是聖靈根，而是需要一人同時身具五行所有屬性才能修煉。”

  說到這，灰衫老者話鋒頓了一頓。

  “雜靈根？”

  李言雖然許多事情還處在雲裡霧裡之中，但也是聽明白了一些，不由心中奇怪。

  “這人說話也當真是奇怪，之前還說修仙之人聖靈根最強，現在好似又在說雜靈根修煉最好了。”

  “是雜靈根，這才是古老五仙門派最大的秘密了，只是我們雖然需要的是雜靈根體質之人，但這卻不是普通的雜靈根。

  雜靈根當然就是對金、木、水、火、土五行都有感應，我們不光需要此人身具這五行屬性，而且這五行屬性必須是按相生之法強弱依次排列。

  五行相生之法是‘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如此生生循環，生生不息’。

  那麽修煉之人體內五行屬性也必須按有五行相生強弱排列。

  如‘辛金仙門’他們必是以‘金’為主，那麽修煉之人體內感應五行相生的排列必是金、水、木、火、土。

  感應天地靈氣最強的應該是‘金’，其次才是水、木、火、土’，如果後一項感應強於前一項，則不能修煉‘辛金仙門’的仙法。

  同樣我們‘癸水仙門’感應天地靈氣的順序則是‘水、木、火、土、金’，強弱也是依次遞減，這樣才可以修煉本門仙法。

  這才是我五仙門最大的秘密，也是我們尋找傳承最大的難點！”

  灰衫老者將五仙門的秘辛展露在了李言面前。

  普通的修仙者單就在這凡人界來說，十萬人裡可能尋得一人，這就是考慮進去了任何一種靈根的存在。

  而在這極低幾率的人群裡，再篩選出雜靈根，百萬人裡是否能夠尋得一人也是未可知了。

  而最後在這樣大浪淘沙中再找出五行依次相生的靈根，這概率……不言而喻了。

  灰衫老者看著李言似有所知的表情，這才略略放心，他時間不多，只希望李言盡可能理解。

  “所以，五仙門功法威力雖能冠絕修仙界，但門人弟子每一代幾近於無，少得可憐。

  每一次傳承都要費盡心力方能找到下一代傳承之人，每一代基本都是單傳或了了幾人。

  一方面自己要修煉大道，修仙一開始所花時間還少些，可到了後面每一次閉關打坐可能是幾十、上百年，這對於我們來說只是彈指一揮間罷了。

  因此除修煉時間外，外出尋找合適傳承弟子時間往往只能集中某段時間，就這樣，在世人眼裡自然是我們鮮有外出。

  至於為何不廣開仙門招收弟子，這個方法上古就用過，收效甚微，還會暴露五仙門的秘密。

  我們用神識掃視低階修仙者更加隱蔽可靠，神識是修仙者的一種神通，不用眼睛，便能穿牆穿屋看清一切。

  你那什麽老師就是一名低階修仙者，他的修為不值一提，雖然同樣具有神識，但卻無法看透別人是否身負靈根。

  所以，他必須采用其他低級手段來探測他人是否具有靈根。”

  “老師是修仙者？”

  李言聽的心中駭然，傳說中的仙人竟然離他如此之近，心中所想已表現在了臉上。

  灰衫老者看出李言所想。

  “那小修士之事，後面若有時間再與你說。

  五仙門在世人面前鮮有露面，乃是我們門人弟子稀缺，修仙界弱肉強食，若沒有強大的實力在外行走，極易隕落。

  所以，在強大起來之前，五仙門弟子要麽隱匿蟄伏，要麽一直潛伏苦修。。

  而若要尋找門派傳承弟子長時間在外時，至少要達到合體期才行，修為太弱長期在外，隕落的幾率很大，尤其覬覦五仙門的敵人很多。
    我們五派承受不起這種意外隕落，就是人丁太過稀少的緣故。

  五派門人這般難尋，隨著滄海變遷，五仙門便開始慢慢沒落下去，到了我那個時期，我們五門派修煉至化神後期就陸續出去尋找傳承弟子了。

  雖然我們修為不高，好在我們所修仙法強大，同等境界少有敵手，殺他們如同殺雞屠狗一般，即使同時對上三五個同境界修士也是可以取勝。

  哪怕超過我們一個大境界的敵人，能夠滅殺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說到這裡，灰衫老者臉上露高傲之色，那萎靡的臉上竟有霸氣隱現，足見他對自己所修仙法傲視之情。

  “之所以考慮在化神期外出尋找傳承之人，第一是迫於無奈之舉，弟子難覓。第二就是修仙界合體期以上修士哪怕是在仙靈界也是鮮有露面，他們長年都處在閉關之中。

  可即便是這樣，五仙門依舊在不斷衰落，五仙門特殊的‘雜靈根’極難尋找，我們有時不得不跨越遼闊的區域大陸，甚至是橫穿不同界面去找尋門人。

  正因如此，遇見更強大敵人和不可預知的空間亂流就是會發生的事情。

  就這樣我們五派一些外出尋找傳承弟子的高手，一走就再也未回來，可能已經隕落在外面了吧，五派弟子越發凋零了。”

  說道此處，灰衫老者聲音有些低沉，一臉落寞，似有一絲追憶之情。

  李言自是不敢打擾，灰衫老者很快繼續說道。

  “我這癸水一脈在百萬年前也只剩下了我一人了，那時其余四派皆無任何消息，想來他們已經先我而去了。”

  老者面露一絲悲涼感懷之色，心中已有思緒回憶湧上心頭。

  那時雖然五派之間也時有爭執，但他們自遠古就相依相伴，同氣連枝，一同修煉，一同行走江湖。

  悠悠歲月就那樣一路走來，而現在自己醒來，已不過是萬事皆休，恍若一夢。

  李言聽得“百萬年前”幾個字，臉上再次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這世人能活百萬年？
  這是何等天方夜譚，但卻有人在他面前說出來，他卻不知怎得，竟有了相信的感覺，這個念頭在他心裡泛起，讓自己都不由大吃一驚。

  灰衫老者只是微頓，再抬眼看到李言時，心中已多了一絲寬慰。

  “一百多萬年前，我閉關百年，待得出關之後，其余四門派也早已人去樓空，荒草遍地。

  只有乙木仙門的凝珂仙子留下一枚玉簡！

  說她出關後已達煉虛之境，等了七十年後，其余三派也無任何消息，見我也未出關，便也外出尋找傳承去了。只是這一走，我們再也未有任何聯系了。”

  灰衫老者神情一黯，此時他的身影比之剛才又模糊了些許，而李言心中駭浪就沒停過，一時倒是未發覺了。

  李言聽了這番話，張了張口，似乎又覺得不宜打斷此刻灰衫老者的敘述，但那老者何等樣人，立即看向李言。

  “我所講述，你有何不明白？”

  李言呐呐地道。

  “什麽是玉簡？”

  老者聞言一愣，繼而自嘲一笑。

  “呵呵呵……我這倒是忘了你對修仙界一無所知了。”

  他原先所接觸的人，像這些修仙最基本的概念誰個不知，但李言卻是地地道道的一無所知。

  “玉簡像你們凡人中的書籍，它是一種特殊的玉質材料，很難損壞，與紙類竹製書籍不同的是，裡面所刻錄的文字影像和聲音只能由修仙者用神識來刻畫。

  只要玉簡不損壞，就可以永久保留，神識之前與你說過，神識不但可以代替眼睛，還能替代耳朵聆聽。

  你現在也修煉有了神識，只是太微弱了，不能形成實質，更不能外放到體外。

  一般凝氣期三層神識才能外放，覆蓋最大范圍在五丈左右，具體得視其修煉功法強弱，神識越強大，所看所聽的范圍就越廣。

  那個季軍師便是凝氣期三層，他已經可以將自己的神識外放體外。

  也就是說他可以不用眼睛、不用耳朵，就能在一定范圍內通過神識掃視到你在做些什麽，在說些什麽，甚至比眼睛看，比耳朵聽還要清晰。”

  說到這，灰衫老者似笑非笑的看向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