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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仙門》第四十八章 曲終人散
  李言臉色扭曲,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剛才的偷襲被破,已是廢了一腿。

  季軍師同樣臉部猙獰,他感覺自己快支持不住了,眼中怨毒之色更濃,右手猛的再次發力回拉,李言一下被拽到了季軍師身體數寸處。

  眼看就要貼近他的左手,李言剛才也是見了洪林英是怎麽死的,心中已有猜測,聽東拂衣說過季軍師已練成幾種仙法讓他小心,剛才那種想必就是其中之一。

  李言感覺按在自己頂門的大手拉拽之力又加大了幾分,他立即運足靈力更加瘋狂向頂門和下盤灌注。

  一方面讓更多的火靈力浸入軍軍師體內,另一方面也使自己下盤更加沉重,李言寄希望於在自己被吸光靈力前,季軍師就被體內火毒先行奪了性命。

  就這樣,二人都在苦苦支撐,季軍師已覺得眼前人影晃動,頭暈腦漲,但卻就是無法將李言再拉近一些。

  他猛地一咬舌尖,神智清醒了些許,雙目赤紅中,突然放開了身體內所有壓製火毒的靈力,那些靈力分作兩股,一小股流向左手,另一股全部灌注在了右手之上。

  手中發力,再次猛力一拉,同時口中發出一聲瀕死野獸般的嘶吼。

  “給~我~死!”

  李言正咬牙苦苦堅持,全身如同水洗一般,體內靈力這般不要命的灌注,他也即將到了燈枯油盡之時,隻覺心臟“咚咚咚……”一片作響,眼前金星直冒!

  突然感覺一股更大巨力從頂門處再次傳來,他立即判斷這就是季軍師最後一搏了,心中一橫,也突然收了灌向下盤和頂門全部靈力。

  季軍師隻覺右手突然失去了全部阻力,李言竟飛也似的倒向他的懷中,雖本來就是要拉李言過來,但突然發生的變故,還是讓他猝不及防。

  讓他產生了一種難受的錯力感覺,像是全力一擊後,打在了空處,左手結印的配合就遲滯了下來。

  說是遲,那是快,李言已倒在了他的身上,就在他入懷的一刹那,猛地抬頭上揚,再迅速狠狠將頭顱一擺,一道寒光月下閃起……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季軍師打算順勢印上“火球術”後立即彈開李言,卻在恍惚間有了遲滯,他隻覺喉嚨一陣劇痛,接著渾身力量和血液像是找了個宣泄點似的,從那個點飛射而出!

  當下,季軍師心中大急,本能地想抽回右手捂住脖頸,但吸靈大法還在緩慢運轉,卻是抽之不回。急情間,身上最後一點靈力和奔騰火毒全部湧上右手,狂湧而出,推開了李言。

  噴射出的血液在夜中如彼岸之花飛旋盤舞,濺得李言滿臉血汙,如同厲鬼!

  在血珠濺射的牙齒之間,他還咬著一片閃著幽光的薄刃,恍惚間隻覺一股靈力自頂門射入。

  他能感覺出有自己之前灌過去的火靈力,還有陌生的木靈力,以及滲在靈力中比自己體內濃上數倍的火毒傾泄而來。

  但他哪還有余力反抗,這些力量只是呼吸之間便全部灌進了他的體內!

  李言斜靠在樹上,氣息萎靡,嘴裡的薄刃刀片早無力地掉落在身上,在他身邊季軍師已倒在滿是血泊的地上。

  要說修士的命就是比凡人強上許多,血泊中的季軍師喉嚨處有一道深深血口,其上血肉外翻中,紅淋淋模糊一片,看得讓人心寒。

  他的身體還在一抽一抽,眼睛向上死死地盯著李言,嘴裡冒著密集血泡中,喉嚨裡發出噝噝的怪異聲音。

  “你練.功.吐.血……血……”

  “呵呵呵,你也想通了?嘶”

  李言靠在樹上,對眼前的血腥一幕沒有絲毫恐懼的樣子,仿佛眼前的一切,就是以前在大青山中獵到一隻垂死妖獸罷了。

  他抽了口氣,兩腿上傳來了陣陣鑽心痛疼。

  “我從知道你把我當成圈養的豬開始,就開始一直計劃如何逃走,讓你無法傷及我和我的親人!呵呵呵,你不要再發出這種噝噝聲音,很難聽的,我知道你想知道的很多,很多……

  但我若一一講來,你能聽得完嗎?所以,我如何知道你的意圖,練的是什麽仙法,你下輩子再去‘尋仙’吧!”

  李言無力地說著,看著季軍師那瞪大的眼睛與不甘的眼神,他輕笑了起來。

  季軍師在聽李言的話後,突然胸膛急速起伏起來,喉嚨中發出更大的噝噝之聲,李言知道季軍師明白了一些事情,就是他所說的“尋仙”二字含義。

  但李言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根本不管季軍師急切的表情!
  “我用你注解的書籍練習你的筆跡,我用大量花草之香遮掩,在你衣服上放置‘知音蟲’氣味,我不停地購買各種東西,讓你神識變得疲倦.
  說了,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能修煉別的仙法,當然知道神識的存在,我還知道你是凝氣期三層頂峰的境界,你每天都會用神識探查我。

  當你覺得我購買都是些無足輕重的物品後,便會放松警惕,我找鐵器閣裡的兄弟打造了藏刃靴,打造了軟劍腰帶和只能放在口中的極小薄刃。

  還有一些些簡單的設置陷阱的機括和所用之物,雖然我兄弟只是學徒,他不會,可他師兄、師傅會啊,呵呵呵……

  這些東西除了軟劍腰帶放在腰部太過顯眼外,一不小心你神識掠過便有可能發現,其他東西在你神識對我每次入城購買東西掃神後,已然懶得太過在意了。

  我便將一些東西帶在身上練習了,藏刃靴只是個簡單的機括,熟悉幾次就行了,咳咳咳……”

  李言體內火毒也被剛才那股反噬回來木靈力和其中摻雜的火毒給引了出來,已感覺腹內如焚,連斷腿和另一隻大腿處的傷口都覺得不疼了,他重重喘息了片刻。

  他已感覺自己氣力正在快速的消失,像是一個老人在低語中喋喋不休。

  “只是每天偷偷練習舌下的這片薄刃可是讓我吃足了苦,劃的滿嘴都是血,還得假裝是練功引起的火毒反噬而致。

  生怕一不小心便被你發現了秘密,但……咳咳……終究還是起了作用!
  嘿嘿……咳咳……有一點你說錯了,這可不是我留的最後殺手鐧,無論山上、林間、腰帶、靴子都是我最後的殺手鐧。

  因……因為……因為我不確定哪一次能殺死你,所以每次我都是一擊畢其役,咳咳咳……”

  李言略偏了偏靠在樹上的頭,看了看不遠處只剩一小塊黑炭的地方,以及那名變成“串”的大漢。

  “只是不想到洪元帥也落得這般下場,不知這孟國……”

  李言這時想到了家中爹娘,想到了三哥、姐姐,還有小山村……還有兒時玩伴……還有村中的夾著尾巴在腿下繞來竄去的狗。

  腦中“轟”的一聲中,李言便覺得腹內已成火海,最後一絲意識清醒前,他看到了血泊中的季軍師不知何時已圓睜雙眼,早死了多時。

  半個時辰後,幾道光華滑過天際,來到了這片山谷之上空盤旋不斷,似在尋找什麽。

  “吳師兄,在這裡。”

  十數息後,其中一道光華落在了林間。

  光芒收斂,一個身材微胖,圓臉大眼的青年顯露出來,他正看向腳下血泊之中的季軍師。

  很快,又有兩道光華緊隨落了下來,光芒散去,一名馬臉黑膚青年,一名溫和青年,三人皆一身墨綠長袍。

  馬臉黑膚青年幾步就來到了微胖青年身旁。

  “陸師弟,你的‘小探尋術’越發精妙了,倒是讓你先發現了。”

  不待馬臉黑膚青年開口,後面溫和青年一笑說道。

  “嘿嘿,師弟我膽小,外出時習慣多探查周圍情況,倒讓於師兄見笑了。”

  微胖青年聞聽此言,回頭對溫和青年靦腆一笑,但神情之間卻已是略有一絲得色。

  他們三人站定後,就分別向四周環顧起來。

  “這就是那個軍師了。”

  被喚作“吳師兄”的馬臉黑膚青年蹲下身形,仔細地盯著血泊中的季軍師,隨後語氣有些陰冷的說道。
    那二人聽後,也連忙湊到一起,盯著季軍師的面龐打量起來。

  看了一會後,微胖青年點點頭。

  “和執法隊師兄傳來玉簡中的模樣有些相似,只是臉上血汙太多,而且還這般扭曲,這傷口,嘖嘖,下手當真夠狠的!”

  “我看吳師兄說得對,必是此人無疑了,面容與玉簡中六七分相似。

  除被割喉嚨後痛苦扭曲之外,其余症狀與‘烏夜簾青功’入門不當反噬很像,何況還有吳師兄手上拿著的東西呢,呵呵呵……”

  溫和青年看向了吳師兄,吳師兄此時手上正拿著季軍師原本腰間的那本玉書。

  “嗯,此物正是被那外門叛徒帶走的功法,再翻翻他身上那本紙質書籍是否也在?”

  溫和青年聞言一笑,屈指一彈,季軍師身上黑袍已然散開,他蹲下身形,片刻後就從季軍師內衣處摸了本書出來。

  “呵呵,他倒是隨身攜帶了,省得我兄弟幾人去他住所找尋了。”

  溫和青年把書遞給了吳師兄。

  “此人已死,倒是無法‘享受’纏魂絲蟲了,他那名弟子應該就是這靠在樹上之人,明顯他也修煉了不完善‘烏夜簾青功’,此時已是快斃命了!”

  吳師兄接過書後,看了看季軍師的屍體,轉身又看向了靠在樹上的李言。

  當他看到掉落在李言胸前的薄刃刀片時,不由皺起眉來。

  “那軍師應該是死在此人之手,旁邊二人中了‘火球術’和‘木刺術’,這又是怎麽回事?”

  吳師兄又轉頭看向了另一邊,那裡有著一小堆焦炭和那死狀極慘的大漢,他一時間沒能弄明白眼前的情況。

  “吳師兄,那軍師分明就是修煉本門功法出了差錯,那他這弟子還能用來做什麽?”

  溫和青年此時在一旁淡淡開口,他的目光還停留在李言身上。

  “看這般場景,他這弟子應是和那兩人是一夥的了,可能是他這弟子看出了意圖,聯合了兩名武林高手圍殺於他,最後造成了這般下場。”

  吳師兄聽罷後,又打量了一番場內情況,略一沉思後,似有所悟的開口。

  “哼!那軍師也是個蠢材,以為通過這種低級的手法就能破了身上火毒,當真也是可笑,他把本門的功法當成什麽了!”

  微胖青年一聲冷哼,心中很是不屑。

  “他這弟子倒也可惜,應該是受了無妄之災!”

  溫和青年搖搖頭。

  “那讓我結果了他,也是沒必要帶回去受那纏魂絲蟲的‘福氣’了,到時還得花一番手腳醫治,浪費丹藥更可惜了。”

  微胖青年屈指便欲捏個法決,吳師兄也是冷冷點點頭,表示讚同。

  “且慢!”

  眼見微胖青年術法即將施出,旁邊溫和青年看著李言的目光一凝,連忙喝止。

  耳邊突然的喝聲,讓微胖青年掐訣的手就是一個哆嗦,印訣立即散了開去,還差點受了些反噬。

  “於師兄,你不帶這樣的!這麽近大呼小叫,人嚇人,嚇死人的!”

  微胖青年不滿的嘟囔道。

  溫和青年也不是不理他,而是快走幾步來到了李言面前,隨後又放出了一道神識掃向了李言。

  下一刻,他臉色就是一變,然後迅速一掐訣,指尖一道藍光就打向李言的腹部。

  吳師兄聽見他這般喝斥胖青年,只是眉頭皺了一下,並沒出聲,下一刻見溫和青年這般施法,他也凝神看向李言,隨即口中不由也輕咦了一聲。

  數息後,溫和青年抬起頭看向吳師兄,二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支離毒身!”

  “支離毒身?”

  微胖青年剛才還不明所以地看著二人,待聽到二人說出的話後,也是呆在了當場。

  “這……這…如何殺得。”

  …………

  東方天光已亮,又是一個晴朗的初夏。

  清晨,大青山腳下空氣清鮮,清脆鳥鳴聲在小山村上空或遠或近的響起,村中已是炊煙嫋嫋,青煙在微風中,彎彎飄向遠方……

  村外綠幽幽的麥田繞村而過,層層梯田延伸開來,層層疊疊,偶爾青青麥田間還有幾畝油菜黃花點綴其間,煞是美麗!
  今年自春以來,風調雨順,想必那蝗災帶來的後果,再過一個月就能結束了。

  昌伯放下碗筷,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咧嘴一笑。

  這幾個月日子過的很是順心,家境也慢慢殷實起來,除了老五入伍時官府給的一筆費用外,每個月那小兔崽子還額外稍來十幾兩銀子。

  這短短大半年時間,家中已是積累了很多,足夠在這種偏遠的小山村開銷幾十年了。

  昨日城裡又帶回了一條腰帶,村長說這腰帶是城中季大人所賜之物,要放在村中祖宗祠堂裡。

  因為此事,昌伯沒少和李國新爭執,最後還是半情不願的同意了,但臉上可是很有得色。

  李國新答應了今年祭祖時,讓他家排在全村最前面,起香、上香、祈詞也都由他家來做。

  昌伯昨日可是沒少在村裡溜達,就是想看看村裡老少爺們羨慕的眼光,以及不時上來恭迎的話語。

  “今兒不下地了,昨晚叫了一些村裡勞力,這好天氣得把家裡屋子好好修繕修繕!下午就開始再在旁邊多蓋幾間,三兒的婚事秋天就可以辦了。”

  昌伯放下碗後,站起身來,神采奕奕的向外走去,李偉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一瘸一拐的拿起靠牆工具跟了出去。

  李言娘看著二人的背影,也是笑罵道。

  “看把你倆能的,都能飛了天了。小珠,待會我倆去把那半片豬切了、洗了,中午好讓幫忙拾掇房子的人吃好,喝好,那樣後面蓋房子才會更賣力氣!”

  李言娘頓了頓後,看在一邊喜笑顏開的李小珠,臉上就是一變。

  “你啊你,那婆家怎就這麽沒出息,這都開過春了,還是沒錢來娶你!哼,現在咱家也不缺你這一口,等把你三哥房子蓋好後,我找媒人給你重尋一家算了。”

  李小珠聞言,臉上頓時飛起一片紅雲,一跺腳間,就已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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