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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仙門》第二百零八章  身份
  溫新涼自是不會客氣,對這些人恭敬歸恭敬,但也不能在自己幾人身上弱了宗門的名頭,不然長此以往,宗門威信何在?
  他略一恭身後,便大步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李言二人互視一眼後,也是同樣選了一張椅子坐下。

  見三人坐下,虯髯胖子開口道。

  “我與魏道友還是頗熟的,他的弟子中,倒是見過李無一那小子,你們幾人我卻不曾識得了。”

  溫新涼聽後,微微一笑,他如何不知對方心思,於是他伸手在腰間一拍,光芒一閃,一枚宗門令牌已緩緩飛起,飄向了虯髯胖子。

  李言二人見狀,也就明白對方的意思,雖然他三人身著魍魎宗服飾,這卻是不能斷定三人身份的,上首坐著的三名金丹值,自是要進一步確認,只不過話說得委婉一些罷了。

  李言與林大巧同樣在自己腰間一拍,各有一枚似玉非玉,似鐵非鐵的令牌飛出,分別飛向了白袍中年人和精瘦老者。

  三名金丹修士也不說話,見令牌飛來,各自伸手輕輕地一招,三枚令牌已分別落入三人手中。

  下一刻,三人神識在令牌上只是一掃,隨即就互相看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並問題的意思,臉上神色又是緩和了幾分。

  與此同時,溫新涼的聲音再次響起。

  “晚輩三人乃是家師門下,第五、第七、第八弟子,我是五弟子溫新涼,這位是老七林大巧,那是老八李言。”

  溫新涼不待對方進一步詢問,已然適時的將自己三人情況,簡單說明。

  三名金丹修士點了點頭,覺得下方這叫溫新涼這人不但聰明,而且很會說話,他們只是問了一句,他便領會所有含義了,並且處置得當。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溫新涼在林大巧口中,就是曾經凡世間的潑皮混混,早年間混跡於江湖,早就練出了一身油滑本事,見什麽人說什麽話。

  “呵呵呵……三位師侄當真年少有為,後生可畏啊,老夫東林陳家長老,這位是飄雲谷白長老,而另外一人則是裂魂門凡長老了。”

  居中自稱是東林陳家長老的虯髯胖子,一揮手便把令牌射回去,並且一指身邊的白袍中年人和精瘦老者開口說道,他這樣做其實已經降低了身份,很是客氣了。

  在外界,金丹就是金丹,築基就是築基,根本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長幼之分極為嚴苛的,金丹修士在見到一名築基時,基本都是視若無物,如何能這般假以辭色。

  這一幕若放在外界讓人看見,根本是很難理解,定會大吃一驚。追其根由不過就是“魍魎宗”三字。

  在這方圓百萬裡內,任你修為再高,也只是魍魎宗的附庸,每個宗門都以門下弟子能進入魍魎宗,而感到光宗耀祖。

  只是他一旁的那名飄雲谷白長老,卻沒有立即將手中令牌射回,而是看向了李言,眼中有驚疑之色,他所拿的正是李言的身份令牌。

  他這舉動,倒讓下方三人有些奇怪,但並沒有讓陳長老與凡長老感到意外的樣子,似早有預料一般。

  就在下方三人疑惑中,那名飄雲谷的白長老開口。

  “我與魏道友也有過數面之緣,而且曾經在同一個地方待過數年,雖然那幾年中,我們各自都有任務,卻也是見過幾面的。

  魏道友法力卓絕,為人低調,一身神通更是深不可測,今日一見,再次覺得他的眼光毒辣,魏道友所收的弟子,某家也只聽陳長老提過那李無一。

  據說此子是天縱之才,幾十年間已衝到了假丹境界,在小一輩當中,縱使是在其他三大宗門天驕中,也是領軍人物。

  我之前還有些不信,今日一見他三名師弟,便是信了七八分了,你二人雖然一個是築基初期不久,另一個是築基初期頂峰修為,但一身修為一個靈動異常,遠攻近奪皆在瞬間;

  一個隱而待發,應擅一擊索命之術;估計同階修士就是動起手來,隻按境界去與你二人相鬥,必是凶多吉少。

  而且你二人身上血腥氣濃鬱,定是經常遊走在生死邊緣之人,鬥法經驗可不是尋常築基初期修士能夠相比的。”

  他修長的手指一指林大巧和溫新涼,目中露出讚賞之意。

  他這話說出來,讓陳長老與凡長老頻頻點頭,他們知道這位白長老修為極為高深,平時沉默寡言,很少與人交談。

  修為雖然只是金丹中期,但若真的搏殺起來,他二人加起來,都未必能討得便宜,此人當年可是在那凶險之地待了三年,最後竟然活著回來了。

  聽他的話音,似那魏重然也在那裡待過一般,這倒是第一次聽白長老提起了,想不到魍魎宗竟把魏重然這等核心人物,也派去了那裡,當真令人意外。

  這番話落在下方三人耳中,卻讓三人大吃一驚,想不到金丹修士如此厲害,隻憑一眼便瞧出了這麽多事情。

  就連溫新涼與林大巧的功法特點,都在對方一眼中看了出來。

  林大巧走的是靈活、機敏路子,而溫新涼則是走的陰邪歹毒一路,如果未與二人交過手,根本無法從表面是知道才對,這竟是被一眼看穿了。

  並且還看出了這二人近期殺伐太多之事,對方好像還沒有動用神識,只是掃了幾眼罷了,這份眼力當真可怕之極。

  而就在三人吃驚間,那飄雲谷的白長老不疾不徐,修長手指再點,不過這一次指向的卻是李言了。

  “你這小娃,之前那縷神識便是你的吧,想不到僅僅是凝氣十層的修為,神識似……似已到了凝氣大圓滿的境界。”
    他話說到後面,頓了一下,似有不確定。

  這位白長老的確不是太確定,之前李言神識放出到被彈回,也只是瞬間之事,他也隻從院門陣法禁製波動上,判斷出了李言神識不弱,至少在凝氣期修士中十分罕見。

  不過在他的心中,則是想到李言應該是天賦異秉,生來神識就極為強大,他這種想法,在另外兩名金丹心中也是如此,根本未想到這凡人界,還有如此強大的神識功法。

  以他們的境界來說,多多少少也是知道四大宗門中,並不一定有專門修為神識之術。

  “而且你氣息悠長,法力不像普通凝氣十層初期那麽簡單,按照你的神識和身上氣息流轉速度來推斷,估計戰力在凝氣期已難有敵手了吧。

  怪不得魏道友能將你破例列入門牆,當真是眼光高明,呵呵呵……魍魎宗就是魍魎宗,底蘊之深厚,不是我們這些小宗小派可比。”

  說到這裡,他才曲指一彈,將李言令牌彈了回去,只是在他的話語中,顯出了一絲落寞。

  飄雲谷白長老將令牌彈回後,直接便閉了口,不再說話,他剛才之舉,也是對魏重然這個曾經並肩戰鬥之人,有了一絲追憶。

  再看到對方弟子後,又聯想到了自己宗門人才調零,不由心中生出一絲無奈與落沒。

  他這話卻讓下方三人再次震驚,不同的是溫新涼與林大巧,想不到李言如今的戰力如此強悍,這是他們都不曾看出的。

  他們雖然知道李言到了凝氣十層,其真實戰力卻是不知道的,何況他二人根本沒有參加秘境之行,一些事情早就被宗門下了封口令。

  聽了白長老的話語後,溫新涼二人不由對這位師弟又高看了一眼,想不到李言竟然在短短的四年左右,便達到了這般地步。

  而李言則是對這位飄雲谷的白長老,已產生出了敬畏之心,雖然白長老並沒有看出他神識真實強弱,但隻憑自己神識一放一收,便看出了這麽多,可見其修為有多高。

  有些事情,可並是光靠眼光就能看出來的,那是需要有極高的修為和見識方可。

  這讓李言不由對高級修仙者有了更深的認識,無論是否出身名門大宗,還是小派或是散修,但凡能走到這一步,都非尋常之輩。

  那都是靠自己一點一滴苦修而來,為人處事,哪一個又不是精明之輩。

  “好了,現在我們便來談談你們在城外的事吧,想必你們也知道要你們過來的原因,那兩名女子可是‘紅嬋門’的女修。

  你們在這裡卻是直接給殺了,我想知道原委或有什麽證據,可讓你們直接出手,否則就是你魍魎宗也不能有如此做派,今日只有我等陪你三人去趟魍魎宗了。

  不然‘紅嬋門’那裡是說不過去的,這般情況若是傳揚出去,沛陽坊市也就是失了信譽。”

  這時,那位陳長老單手理了理頜下虯髯,開始進入了正題,面色一肅,沉聲開口,只是這次聲音中少了溫和,多了一些威壓。

  李言一聽,心中暗道。

  “來了,這裡果然是沛陽坊市輪巡駐守的三名金丹所在之地,只是金丹修士未免太厲害了,那邊才動手,這邊便已知道了情況,而且只是在短短時間,就把另一方底細查的分明。”

  溫新涼坐在那裡,臉上懶散之意收斂了許多,正了正身。

  “三位前輩,其實,我們並沒有十足的證據,只是對方話中露出問題罷了。”

  他的語氣平穩,毫沒有被對方威壓所震懾的樣子,並且也沒因那兩名紅衣女子的來歷,而覺得有任何不妥。

  那兩名女子的來歷,早在他之前與之調笑中,就已打聽出來了,也知道二人來自“紅嬋門”,這也是魍魎宗的一個所屬門派,這樣肆意殺一個下屬門派修士,實則乃是大忌。

  “噢?沒有證據,便可在沛陽坊市限制范圍內,你們爆起殺人?何況‘紅嬋門’也是魍魎宗的所屬,這樣一來,但不知三位師侄如何解釋?”

  那陳長老聞言,心中一沉,臉上出現了不快之色。

  而那飄雲谷白長老和裂魂門凡長老也是眉頭一皺,溫新涼這般說辭,卻讓他們不喜了,這分明就是打了沛陽坊市五大修仙家族,以及三大一流修仙宗門的臉。

  如果不是因為面前這三人是魍魎宗之人,他們早就不論因果,直接殺了便是。

  見溫新涼則還是不驚不慌的樣子,陳長老三人也是人老成精,雖有不快,卻也沒有立即要帶了三人,前去魍魎宗尋理的舉動。

  “三位前輩,我們沒有證據,但事情的經過,以三位前輩的神識籠罩范圍,定是知曉她們意圖是何。”

  陳長老三人這下眉頭皺得更狠,同時,心中對自己門下和其他一些宗門、家族修士也是頗為的頭痛。

  一些年輕弟子為了攀上魍魎宗這棵大樹,可謂無所不用其極,自己的宗門和家族中就有不少這樣的弟子。

  尤其是一些女修,更是願意以身相委,溫新涼這話卻似直接戳在他們的痛處,讓三人面色一變,臉色瞬間都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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