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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仙門》第二百零六十六章  雲中誰寄錦書來
  季堂主聽後,隨即沉默下去,過了一會後。

  “你這一說,自昨日來發生的事情,倒真與那兩個宗門的詭異有些相似了。

  師尊他老人家此去數日,想來應也有了些線索,這樣一來,師尊一旦回來,便可能撥雲見日了。

  當務之急是在師尊今日回來之前,我倆就是豁得性命,也不能再讓道觀內再出現意外了。”

  宮道人聽後點了點頭。

  “最近這些詭異之事可是不少,可能與魍魎宗發來的秘令也有關系,秘令中勒令各宗一旦發現異常,必須及時回報。

  據我所知,十步院等三大宗也發出了類似的命令,只是你我修為低微,修仙界近期定是發生了不為我等所知的大事,四大宗才會如此重視。

  但老祖身為金丹修士,四大宗的一些內情,應該會通知他老人家的,這說了一圈的問題,還是需老祖回來方可……”

  宮道人發現自己傳音之言,還是無法解決眼的問題,就在話語一頓時,季堂主忽然眼中神芒一閃,連忙說道。

  “剛才因羅師弟殞命,我一時失了分寸,你不說,我倒忘了一事。”

  說話間,他在腰間一拍,三枚玉簡出現在他的手中,然後他有些神色古怪中,就將玉簡遞給了宮道人。

  他倆這一番傳音,讓大殿內其他人不明所以,但一個個噤若寒蟬,哪有人敢上前詢問。

  就連孔南太和秦成義見兩位師兄傳音後,又拿出幾枚玉簡。

  一時間,也不知道他二人為何不安排接下來事宜,卻在那裡傳音起來,要知大殿外可還有數百人,一無所知的等著呢。

  可他與孔南太也隻敢用眼偷瞄過去,同樣不敢上前發問。

  望著季堂主目中古怪之色,宮道人狐疑地將三枚玉簡接到手中,神識直接探入其中一枚玉簡內,只是片刻,他便抬起頭來,依舊傳音道。

  “原來那兩名黑袍人竟是何滿子、何滿華二兄弟,這二人可是邪修巨魔,無門無派,精修‘刹魔什海功’,尤其擅長合擊精進之術。

  雖然他們只有築基中期,可一但聯手,就是假丹修士也不一定能取得巧去,此二人經常殺人越貨,而且從不留活口,手段相當凶殘。

  卻不知他二人來此傳送,這是要去何處,又要乾些什麽勾當了?”

  “嗯,他二人所去之地必將血光顯現,所以在師尊回來之前,我等要加倍留意。

  只是三位師弟的隕落,也沒有發現魔功氣息,與他們的功法就有些格格不入了,這點卻倒是與血手飛鐮有些相似了。”

  季堂主回音說道,他們雖是正派修士,可卻從來沒有無來由的除魔衛道的想法,不然一些邪修得知此事後,以後傳送自是不會來這裡了,那靈石收入可就大大折扣了。

  宮道人神識又迅速沉入第二枚玉簡中,也僅僅是片刻,他神識再次退出玉簡。

  “這二人有可能是‘壺塵’家族之人?如果是的話,倒真是走了眼,只是……”

  宮道人傳音到此,眼底深入露出了一絲寒芒,但隨即隱去,又搖了搖頭。

  “看來掌門師兄也想到了,‘壺塵’家族中子弟只需亮出身份,即便是一流宗門也是要給面子了。

  可這二人卻是這般遮遮掩掩,他們身份這就讓人懷疑了,也只是有這種可能罷了。

  據打探消息的弟子回報,打聽此二人身份很是波折,他們來自距離此地萬裡外的一處山野村莊,平日裡行事低調。

  即便在那山野村中十數年,也是未曾發現有‘壺塵’家族這人在那裡出現過,可是他們曾在無意間,出手救治過村中一名中了妖獸之毒村民。

  根據那村民所說的救治方法,很像是‘壺塵’家族的‘鬼蜮毒卷’手法,也就是說這二人可能就是用毒高手。

  但即便這二人是‘壺塵’家族之人,之前他們卻是從未踏入這大殿之內,那檀香卻是根本沒有時間接觸的,斷無可能會在師兄身側出手,而逃出你神識的神奇手段。”

  季堂主自是知道掌門師兄所想,卻是微一搖頭。

  “‘壺塵’家族還是少沾為妙,即便他真是凶手,想來就是師尊在此,也要考慮如何穩妥處置才是了。”

  宮道人一時間,也感到頭大無比,不由抬手在額頭撫了撫。

  “掌門師兄,你待看完最後一枚玉簡再說。”

  季堂主卻在這時立即插開了話題,繼續傳音,宮道人聞言露出奇怪之色。

  看完了前二枚玉簡的他,如何不知這第三枚玉簡,就是那孤身一人的血葉宗弟子了,但見季堂主這般表情,頓時覺得事情可能並非是如此了。

  他急忙神識向著最後一枚玉簡探入,隨之數息之後,他的神識也沒有立即收回,像是在反覆查看確認一般,臉上神情也慢慢變的凝重起來。

  過了好大一會,宮道人這才收回神識,他立即傳音說道。

  “你確定這消息可靠?”

  “基本是沒問題的,血葉宗距離玄清觀雖遠些,但那裡也經常會有我派弟子出沒。

  所以,他們對血法宗的情況還是很熟悉的,此人名字在血葉宗並不存在,但卻與前一段時間中,曾經出現在血葉宗內的三名上宗修士中的一人相同。”

  …………

  一處房間內,李言望著眼前的宮道人,他心中隱隱已猜到了一些東西。

  剛才宮道人與季堂主陰沉著臉走出大殿後,除了廣場上弟子依舊不允許隨意走動外,竟又從中調了幾十名弟子到了大殿內。

  將大殿內各個角落也都監視了起來,然後就把紫衫青年二人、兩名黑袍人,以及自己分別請到了大殿中的三間側房之內。

  門口更是重重把守,就連窗外也布置了幾十名弟子站守盯著。

  隨著玄清觀內接連修士死亡,李言三人也知道,他們這般把守自是將防禦做到最大化了。
    一是警惕自己這些人,一舉一動都受到監控;其二就是防止自己這些人,在金丹修士回來前也被殺。

  然後,就在李言剛進屋不久,宮道人便來到了他的房間,並在房間陣法已開啟的情況下,進屋後隨手又布置了一套禁製。

  李言雖然陣法不是很精通,但也看出這只是一套隔離神識和聲音的陣法,他就站在房中,靜靜看著宮道人做完這一切。

  宮道人這時再看李言時,見李言表情已然沒了之前那種緊張和膽怯,心中基本已是認定消息可靠性了,他盯著李言緩緩開口道。

  “李道友,恕宮某失禮了,不知上宗貴客臨門,請勿見怪。”

  雖然已經猜到了這般結果,但由對方親口說出來,李言在心中微微一聲歎息。

  “萬裡距離,對於一個門派來說,根本不是什麽距離,自己留的又是真名,原以為在這裡數個時辰就走,也不會有人對一名凝氣修士刨根問底。

  誰料卻是意外連連,事與願違,暴露了行蹤。看來自己還是不夠小心,把一些事情想的簡單了,以後行事得更加小心才是。”

  李言心中雖有無奈,但這也正是借機離開之時。

  他也看著對方,聲音平靜的回道。

  “倒真讓宮道友查出了李某的來歷!”

  說罷,李言也不待宮道人追問,翻手之間,一小塊黑黑的似鐵非鐵、似金非金的令牌,就出現在了手中,隨後就拋了過去。

  宮道人見狀,表情更為嚴肅,伸手虛空將令牌抓在面前漂浮。

  身為魍魎宗的下屬宗門,魍魎宗的信物不要說他身為掌門了,就是門下弟子也爛熟於胸,免得不小心惹了不該惹的人,他只是神識一掃間,便認出了令牌的真偽,心道。

  “原來竟是魍魎宗‘小竹峰’的修士,聽說那峰中只有幾名弟子,卻是更顯尊貴了。”

  當下,宮道人臉上出現恭敬之色,雙手將空中的令牌拿過後,然後上前兩步,雙手奉上還回。

  他雖為一代掌門,可面對魍魎宗這種龐然大物,即便是一個一流門派遇見李言後,也要極為小心接待方可。

  何況玄清觀只是二流宗門,這種二流宗門在魍魎宗所轄中,沒有上千,也有數百。平日裡想攀上魍魎宗這棵大樹,一個個也是遍求不得入其門,更是如果敢得罪對方了。

  “那你即已知曉我的身份,稍後便安排我離開吧。”

  李言毫不客氣的吩咐道。

  宮道人聽了李言此話,臉上竟露出遲疑之色,李言見此,不由眉頭一皺,冷聲說道。

  “怎麽?宮掌門這是不想放我走嗎?還是要等你們宗門老祖回來方可?”

  他身上修為雖然依舊是凝氣期十層後期,但刹那間,就有一道神識直接降臨到宮道人身上。

  宮道人隻覺得身上一沉,一股令他都心悸的威壓,讓他頓覺呼吸不暢起來,不由心中駭然無比。

  他之前雖然已猜到李言隱藏了修為,但以他假丹之境,也並不覺得李言會高到哪去。

  以他上百年的閱歷,自是看出了李言面容並非是易容,應該就是真實年齡才對。

  在他想來,面前這位魍魎宗修士或許是資質好,再加魍魎宗不可想象的豐富修煉資源,這般年紀輕輕,最多也就築基中期不得了了。

  可現在李言一股神識竟讓他感到呼吸困難。

  “這是什麽修為,我都已是假丹,難道此人已是金丹不成?”

  想到這,宮道人覺得自己又一次看走眼了,瞬間額頭已滲出汗水,他連忙說道。

  “請前輩勿怪,聽小道一言,並非是不放您離開。現在您如果要離開,我即可安排,只是小道還有一言需要稟明。

  前幾日時,我道觀接到貴宗之令,要求所有接到命令的宗門和家族,近期一律嚴查所轄區域異常事宜,一旦發生,即刻向貴宗傳信,不得有誤。

  否則,當以延誤重事論處,現在鄙派自昨日就詭異之事接連發生,前輩也是親歷此事,此事已屬異常,而您又是魍魎宗修士,我自是要先向您稟報後,看如何處置方是。”

  說罷,宮道人口誦一聲道號,接著伸手在腰間一拍,一枚淡黃玉簡就出現在手中,他恭敬地遞向李言。

  宮道人也是無奈,現在觀內詭異之事迭起,而魍魎宗秘令也真是這般說法,何況在見了李言這深不可測的修為後,他自是想多拉一位幫手相助。

  李言依舊皺著眉,他如何想多生事端,自己可是有著諸多事情纏身,但見宮道人拿出淡黃玉簡後,而那枚玉簡之上,正散發著自己熟悉的禁製波動,他不由心中一動。

  想到了龔塵影與趙敏二人急匆趕回,當時自己就猜測宗門內,定是有大事發生,現在宗門竟發了號令給下屬所有宗門。

  如此說來,這裡之事可能就是與宗門召回他們有些關系了,那麽他是否可以從這裡,推斷出宗門中的一些事情呢?

  李言也沒接過玉簡,只是神識在宮道人手上一掃,果如宮道人所說,玉簡內正是宗門號令接令宗門和家族,需要重點查探所轄區域異常之事,且要第一時間傳信給魍魎宗。

  見李言神識掃過後,眉頭已不再擰在一起,宮道人這才在心中暗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得罪李言,眼見李言如此,心道。

  “應該是能夠留下這名小竹峰高手了,聽說小竹峰是魍魎宗最難進入的一峰,有了他在,便多了一分把握。再堅持到師尊回來,應該便是可以了。”

  直到此刻,他還是無法判斷出李言的真實修為了。

  李言想了想,此刻他倒真想通過此事,來看看宗門內發生了何事了,並且玄清觀所發生的事情,他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只是還有幾件事情無法理清。

  “或許,我能幫你查出凶手是誰!”

  李言思慮後,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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