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回到兩年前

  林安趕在督察組失去畏懼，出手試探之際，聯系了鹿子哥和鼠子姐。

  同時對上三人，目前的林安也有些吃不消。

  盡管兩名本土神靈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但它們救了林安以後，西蒙可怎辦。

  林安不希望這場冒險到了最後，讓隊長不幸變成五級傷殘。

  這可不是《阿甘正傳》！
  腦海閃過某個可能性，由於海狸還在旁聽，林安不敢深入思考，一邊和督察組周旋，一邊讓系統顯現中文信息，以便駝鹿捕捉。

  “鹿子哥，我希望你讓我回到盡可能久遠的過去。”

  “嗯？”

  “有些困擾了我很久的問題和想法……必須要證實一下，否則我一直胡思亂想，得不到解答，總有一天要發瘋的！”

  “偉大的聖靈啊，我不希望看見你痛苦，林安。”

  霧氣在林安腳邊彌漫，緩緩包圍他的身軀，風聲繼續溫和地吹拂。

  “恕我事先聲明，我的神秘術亦有限制，最多只能回溯到過去的‘我’覺醒的那一天，也就是2036年11月5號。”

  “OK！就選這一天！”

  太久遠了，林安怕聖安尼洛夫的舊相識們還沒入職呢。

  當白霧散盡時，和上次來到訊狼部落一樣，林安發現他站在一處咖啡館洗手間裡。

  駝鹿的選擇應該是怕引起騷動。

  鼠子姐，你在嗎？
  心頭掠過許多和海狸有關的想法，林安側耳傾聽良久，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它沒法追蹤到駝鹿的幻境裡。

  長長地舒了口氣，林安終於放開了思緒。

  不管這次“實驗”成不成功，至少他可以脫離海狸那無處不在、離譜到極點的心靈監聽了。

  林安又自言自語了幾句話，駝鹿霧氣般浮動不定的聲音傳來。

  “冥思結束之際通知我。”

  掌握了兩名本土神靈的情況，林安陷入思考。

  駝鹿說過，“真理之神”無法改變歷史，在時間碎片裡發生的事情不能投映到現實世界，林安的所作所為恰似一場夢境，無法影響原本的時間線絲毫。

  也就是說，他在裡面增加的輻射和汙染，得到的條目，煉成的天露，全部會在駝鹿的神秘術失效之際同步消失。

  然而離開幻境後，事實卻大相庭徑。

  那麽，這位蓋伊·阿格尼莫執事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假如蓋伊還活著，是不是說明林安可以利用“真理之神”回到過去，在時間碎片的“幻象”中收錄大量條目，且不影響現實中的活人分毫？
  假如他死了……

  亦或者，蓋伊的存在從那一刻被抹去……

  由於一系列的蝴蝶效應，世家恐怕會找個替補成為覺醒納哲欽的執事。

  根據那三名執事吞吞吐吐的反應，林安覺得第一種猜測更加靠譜，蓋伊是最近死亡的，而世家暫時沒找到代替他的人選。

  上次穿越時，林安隻想下車看一眼車底盤，就直接被駝鹿接到了訊狼部落完成四項祭祀，導致他除了一身衣物，什麽也沒帶上。

  現在的林安有備而來，不僅帶著手機，還別著基金會發放的一把手槍。

  往褲兜裡一模，林安的神情變得有些微妙。

  手機不見了，手槍還在。

  對了，駝鹿聲稱它在回溯時間的時候，也會回溯所有事物的狀態，林安是唯一的個例，機器可沒有這種特殊待遇。

  他的手機是2037年末剛出的新品，這個時間點還沒組裝完畢。

  壞了，我應該帶諾基亞的。

  林安轉而將目光放在那把威力十足的手槍，俗話說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

  不過他迅速打消了零元購的念頭。

  假如自己的所作所為真能映射到現實的時間線，萬一過程中不小心打死普通人怎麽辦，而且駝鹿在暗處看著他，它不可能讚許這種“瓦西楚”行為。

  漫步在小鎮街頭，林安欣賞著路邊風景。

  從基金會黑暗又混亂的暴亂轉變到和平寧靜的邊陲小鎮，給他一種不真切的恍惚感。

  聖弗朗西斯科是鷹國文化、娛樂和商業中心之一，在城市鐵路延伸的盡頭，這座坐落於海岸旁邊的小鎮倒是與世無爭。

  小鎮上的建築風格依然是卡列福尼亞式的不拘小節，比起城市中心更加複古、帶有濃厚殖民時代的風格。

  領著旅遊團的導遊和他擦肩而過，用大喇叭說起鎮子的歷史。

  “早在 19世紀，這個街區就遍布商店、酒館、酒店和五金店，現代這些地方得到了現代化的改造，更多的禮品店、博物館和咖啡店取代了舊時代的功能，成了遍布各處的新寵。”

  鹿子哥覺醒的是一個周日，小鎮的中心廣場上，鎮民組織的自由市場如火如荼地進行。
    林安饒有興趣地一頭扎進去，大約兩小時後，他離開市場，口袋裡的手槍換成了一部舊手機和223.5刀樂的現金。

  基金會的手槍肯定不止這點價值，買家是位上了年紀的老男人，用他有些白內障的眼睛盯著林安看了半天，毫不猶豫地開出一口價，生怕林安去找其他人。

  林安吃著在舊貨市場買的炸魚薯條，單手握住剩下一格電的舊手機，查著小鎮離基金會總部的距離。

  “柯默思”的星軌尚未靠近，那地方還不是隱蔽的機密要塞，谷姐地圖顯示的圖標甚至是搞笑的“水療中心”。

  對於聖安尼洛夫而言，這一定是揮之不去的黑歷史。

  網約車姍姍來遲，林安並不在意，反正回溯沒有時間限制，正好讓他返回市場再買個“藍色天使”冰淇淋。

  坐上久違的小轎車，林安竟然不太習慣了。

  後座的空間如此狹窄，和房車寬敞的座椅截然不同。

  好容易找到舒服的姿勢，他望著窗外景色後退，聖弗朗西斯科的小鎮逐漸被海藍色的天空和大海取代，剛想稍作休息，忽地又是鯉魚打挺地蹦起來，手指在舊手機上飛快活動，輸入一行網址。

  黑色的背景頁面出現在布滿裂紋的屏幕上，碎片之中可以看見精密又華麗的白底圖案。

  眼插玫瑰的骷髏頭、六芒星和惡魔之羊的圖案等以電子形式呈現，烏鴉和白鴿是兩種常見的UI，界面中央刻著一行古諾斯語。

  “世界之樹Yggdrasill”。

  林安還記得兩年前經營論壇的美好回憶，那時候注冊頁用戶不多，算是極其小眾的神秘學愛好者聚集地。

  當時他的生活很無聊，因此在上面花費了大量時間。

  再看到冷冷清清的世界樹論壇首頁，林安倍感親切，不像現在，每天一打開就是各式各樣奪人眼球的標題轟炸，以及一堆戾氣很重的用戶互相攻擊、舉報、被封號。

  隨意選了個板塊，林安發了一條帖子。

  Ranger_12：各位神秘學愛好者，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所有的神話、傳說和民俗全部成真的世界會是怎樣？

  Ranger_12：如果有一天，泰坦星人人都擁有某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力量，這些力量又和古代傳說對應，世界會變成什麽樣子？
  Ranger_12：伱們有沒有幻想過神秘學其實是真的，或是它在歷史的某個節點，確確實實地成功展現了效果。

  DaoFaZiRan：不不不，越是深入了解古老故事，你就越是發現，世界各地的超自然現象都可以用科學的方法解析。

  DaoFaZiRan：況且泰坦星也不存在難以理解的神秘力量。

  Fogлес：只是假設一下，倒也無傷大雅。

  Fogлес：於我而言，貼主說的那一天真正到來，我只希望用神秘力量構建一個新的社會體系，至少避免一些蠢貨自相殘殺，把整個星球搞到滅亡。

  ：或許該用這些力量為其他人做些好事。

  ：比如治愈、復活、嗯……雖然也會讓世界亂套就是了。比如說，怎麽決定誰該死，而誰該存活下去呢？

  Heviaaaa：呀咧呀咧，討論得挺認真嘛！
  Heviaaaa：貼主，汝的問題也挺有意思的，一副從兩年後穿越回來的樣子。

  Ranger_12：天啊，你怎麽知道我的真名叫做約翰·提托？

  Heviaaaa：當然因為吾輩是超高校級的幸運，瑪利亞大人DA☆ZA
  CreazionediAdamo：如果神秘學成真，我要攀登神聖的知識途徑，直到抵達永無生死概念的黃金雲，泰坦星人的存亡不是我關心的問題。

  DaoFaZiRan：樓上有點太激進了。還是要關心人類的哦，畢竟我們都是人類啊！

  CreazionediAdamo：前蘇格拉底的希臘哲學家巴門尼德教導，唯一真實的東西是永遠不會改變的，而赫拉克利特卻說，一切都會改變。

  CreazionediAdamo：如果把他們的兩種觀點疊加起來，你會得到這樣的結果：泰坦星沒有一樣事物是真實的。

  CreazionediAdamo：所以除了上天堂，我別無所求。

  Heviaaaa：哇，你這個中二病比我還厲害，趕緊把你的網名改成dio吧！
  ：只有腳下的土地存在時，頭頂的天堂才能稱之為天堂。

  Fogлес：僅限於假設罷了，沒必要當真，更沒必要吵架，世界樹論壇單純是討論神秘學和超自然現象的地方。

  DaoFaZiRan：沒錯，以和為貴。比如隔壁有個貼主要燒蠑螈了，我就要去給他上一堂講科學破迷信的課。

  Fogлес：在哪？私信我鏈接。

  林安刷著老用戶們的回復，嘴角忍不住勾起會心一笑，依依不舍地黑屏手機。

  因為網約車的GPS顯示，聖安尼洛夫基金會總部已近在眼前了。

  遠處的圓形堤壩圍住澄淨的人工湖，寂靜的碧藍色中心，一個高度先進、又充斥著靈性氛圍的建築物拔地而起。

  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非但沒有衝突，反倒給金屬的生命之樹蒙上一層別樣的魅力面紗。

  “嗚——”

  網約車在設施的大門前被攔下，一名保安敲打林安的窗戶，直到後者放下來。

  “請問您有預約嗎，先生？”

  　感謝書友 20221219213003270、奮鬥史12、我最恨取名、觀止散人、還有什麽名字沒起嘛、雲遊山隱、幽瓏君、巫師×、羽落夢海、Charlin、神經病賊精神的月票，感謝各位的推薦票和訂閱
  　　讀者大大們國慶節快樂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