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決鬥
  哈利緊張的看著台上，斯內普那樣的眼神他太熟悉了，每次只要接上這樣的眼神，便代表著斯內普將會對那個人展開攻勢。

  他就經常這樣遭到斯內普的刁難。

  “我想，有些人或許應該表達一下他的誠意。另一方面，我也很好奇他是否真的夠資格站在那個位置上。”斯內普的嘴唇幾乎沒張，低緩的說道。

  弗利維稍稍有些汗顏，“那個位置”什麽的，這個形容也太誇張了吧。

  知道的能明白你說的是“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職位。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指的是威森加摩首席呢。

  不過他對斯內普的提議卻是完全讚成，盡管這麽說有些落了風頭，但是他在剛才的戰鬥中，是屬於落敗的那一方。

  他確實手熱，內心戰意高昂。

  但幾十年來安穩的教授生涯，切實的讓他的反應速度、戰鬥思路都遲鈍了不是一星半點。

  所以剛才的戰鬥從實際意義上看，更像熱身…

  而且，他也很想見識一下沐恩的古代流派巫術在戰鬥中的具體表現！
  沒有比今天更好的機會了。

  “當然可以。”沐恩點點頭：“我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既然如此，他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戰鬥的邀請在他眼中，比女孩在小提琴曲中伸出的芊手要更有數倍的吸引力，飛濺的血液和熊熊燃燒的擂台，好過那柔和得如同催眠曲的交響樂太多！
  如果非要有音樂，他希望是克裡斯給自己的搖滾唱片。

  “不過，我想你們現在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同時的，我們也不可能就讓小巫師們看著我們鬧騰，是吧。”

  斯內普直視著沐恩的雙眼，確定這不是拖延時間的借口後點了點頭。

  然而直到沐恩站上台來，面向了孩子們，他才突然反應過來，朝著弗利維投去了目光。

  “你們…需要休息…”

  “這句話的意思是…要一個對付我們兩個？！”

  這話沒有說出口，但他們之間交互的神色，卻在做著如此交流。

  弗利維顯然也很是驚詫，他抓著自己的胡子，笑呵呵的點點頭。

  “他確實是這個意思。”

  其實，他倆誤會沐恩的想法了，畢竟這裡還有這麽多孩子看著呢，如果自己真這麽做了，也是輸有理、贏封神的局面。

  反倒是兩位教授，不管輸贏，在孩子們眼中的地位威嚴，怕是都要打些折扣。

  他不想這樣，畢竟他又不需要在這幫小巫師們心中留下什麽所謂的“高大身影”。

  他剛才所言，主要是摸不準是和誰打，畢竟這兩人看起來都很有戰鬥欲的樣子。

  “正如伱們剛才所見，決鬥俱樂部中，你們所參與的活動，是為了真正的決鬥。而課堂上的，則是學習決鬥。

  前者，是為了獲得勝利，獲得更厲害的決鬥技巧和魔咒。

  而後者，則是出於我們的安全考慮。”

  他必須要將話先說明白，盡管這會趕走一些人。

  也是個好事兒不是嗎？畢竟如果俱樂部真的像今天這樣，幾乎將全校同學都吸引來的話，要弄好也是個勞心費神的事。

  今天來的人不止超出了弗利維的想象，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剛才才意識到，自己犯了經驗主義錯誤。

  雖然大部分巫師的著重點都是學識，但他小覷了這幫小家夥的躁動，想來也是，畢竟這個城堡雖然吃喝不愁，但…挺壓抑的。

  “現在，有人想要站上這個舞台，來一場表演嗎？”沐恩側開身子，露出後面的擂台。

  哈利當即舉起了手，他迫不及待想要驗證自己從剛才的對照複盤中收獲的一些想法。

  “毫不意外…”斯內普的聲音在沐恩的側後方響起。

  沐恩有些犯難了，他點點頭先讓哈利上來，隨後看向下方：“有誰，想來與波特對練一下嗎？”

  台下，無人舉手。

  同年級的，沒人想著能和波特鬥一鬥，畢竟他在課堂上的表現眾人有目共睹。

  “馬爾福？！”斯內普的目光緩緩轉移到德拉科的身上。

  德拉科連連搖頭，腦袋轉得像撥浪鼓一樣。

  斯內普的眼神中透露著不滿，然而這並不能改變德拉科的想法。

  “那就來個高年級的同學，指導一下波特吧。”斯內普緩緩說到。

  哈利站在台上，他對和誰打並不是很在乎，反正能碰一碰就行。

  “我來。”馬庫斯·弗林特一臉陰翳的站出來。

  沐恩朝著斯內普投去疑惑的目光。

  你們斯萊特林怎麽回事？！
  斯內普撇了他一眼，並未回答。而哈利則是看著馬庫斯的神色，隱約有了猜測。

  是因為看著教授們交錯的魔咒，覺得自己也行了？

  不過他不確定馬庫斯此舉，是不是還帶著他們之前的矛盾。

  很快，兩人便站到了擂台上。

  沐恩拍了拍哈利的肩，囑咐道：“魔咒就好，這裡還有許多孩子看著呢。”

  哈利點點頭，抽出長劍劈砍什麽的，確實也不適合這裡的環境。

  要是血濺在前排觀眾上影響可不好。

  兩人走近，學著之前教授們的模樣，先是鞠躬，隨後背靠著背，緩緩分開。

  台下，德拉科搖搖頭，百無聊賴的揉了下臉。

  “弗林特被稱為巨怪，看來除了樣貌和體型外，智力也是一個重大因素。”

  他完全不看好這家夥和哈利的決鬥。

  “別太擔心。”德拉科看向隔著他稍遠，一臉緊張的赫敏。

  “要是受傷了怎麽辦？！”赫敏一臉嚴肅。

  ……

  這話讓德拉科啞口無言，好吧，他們看的角度就完全不同，決鬥受傷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上了擂台，唯一需要在乎的就是勝負。

  想著，台上兩人轉過身來，魔杖豎直胸前。

  沐恩站在兩人中間，為他們讓出擂台。

  “雷電落下，則決鬥開始。”他囑咐道，隨後手高高舉起。

  “三”

  “二”

  “一”

  轟的一聲，兩人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得到釋放，哈利魔杖快速對準了馬庫斯。

  “統統石化——”

  魔咒頓時朝著弗林特飛去，他那邊也在快速念咒，卻在此刻被打斷，不得不向著一旁閃開。

  隨後…

  “火焰熊熊——”

  哈利魔杖指地，朝著馬庫斯的閃躲方向猛的上抬魔杖，就如同上挑長劍一般。

  而那火焰，便循著如此軌跡，朝著馬庫斯席卷而去。

  自從上一次，哈利在對付曼德拉草，被逼出烈火開道後，他便一直在尋求更加高端的烈火咒以及衍生咒。

  甚至練習過烈火開道的上位魔咒“火神開道”，雖然到最後也沒能成功，但其中積攢了太多烈火咒的經驗。

  他嘗試著想要將其化作弗利維教授那般的烈火飛龍，卻難以做到，遂只能凝做一團朝前直射的火團，有若襲殺而去的烈焰長蛇！
  隨後，斯內普如同呵責一般的念咒聲響起。

  “咒立停——”

  烈焰長蛇快速被覆蓋消亡，最後一縷火焰，貼至馬庫斯蒼白的臉前，他頭髮向後縮去，發出一股蛋白質的焦臭味。

  “沒意思…”

  雖然心中這樣嘀咕著，哈利卻還是不得不站起，對著馬庫斯鞠躬，以正式的代表著決鬥結束。

  台下的小巫師們看著這樣的戰鬥，驚訝的同時，又覺無趣。

  “弗林特，你也太菜了。”有人在下面說到，弗林特一扭頭過去，卻見是格蘭芬多的人堆中傳來的。

  “弗林特，自找沒趣好玩嗎？”
    轟的一下，一道落雷再次炸開，沐恩的身影緊盯著格蘭芬多的那邊。

  弗林特找不到那個說話的人，不代表他找不到。

  或許在某些教授看來，兩院鬥爭早已是家常便飯，甚至於有人熟視無睹。

  他自己其實也懶得管。

  但那不代表，可以隨意的將這個鬥爭，帶到他的台上來。

  “弗林特和波特，一人加五分。

  我想，兩位斯萊特林為我們奉獻的這場決鬥，不管誰勝誰負，都值得掌聲。”他的聲音幽幽的在禮堂中回蕩著。

  很快的，掌聲響起。雖不如剛才熱烈，但終歸是緩和了氣氛。

  “還有人想來試試嗎？在下面嚷嚷可不算什麽本事。”說著，沐恩的眼神落到了剛才在台下嚷嚷的幾人身上。

  那幾人迎著他的視線，很快敗下陣來，但確實是格蘭芬多，哪怕頂著沐恩的目光，也倔強的舉起了手。

  “我想和弗林特試試。”

  舉起手的是李喬丹。

  哈利突然想起來，去年李喬丹提及過某個斯萊特林的女孩，因為和他來往頻繁了些，便被斯萊特林的人說了閑話，做了排擠。

  雖然哈利現在忘了那個姑娘叫什麽名字，但當時他確實做過了解。

  那個女孩好像曾經便與弗林特這一幫交好，而排擠她的，也是弗林特一行人。

  哈利知趣的走下台去，而弗林特也接了來自李喬丹的挑戰。他現在氣極了，輸在哈利身上的怒火，迫不及待想發泄出去。

  很快，兩個家夥便鬥了起來。

  哈利已經很久沒看到這種打法了，根本不經過大腦的思考，所有的操作都來自人類對於外部威脅的本能。

  沒有戰場觀察，沒有魔咒組合，沒有設計陷阱。

  只有你放一個魔咒我接連躲開，我放魔咒你躲開。兩人越逼越近，最後靠在一起，直接扭打上去。

  直到被分開，他倆也毫不滿足，想再次將拳頭砸在對面人的臉上。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決鬥…

  隨後斯內普果不其然的對兩人進行了狠批，決鬥這種精妙刺激如同走鋼絲繩一般，充斥著藝術氣息的活動，在他們手中變成了兩頭愚蠢的動物在相互對撞。

  斯內普甚至很疑惑的問他們是不是在爭奪配偶。

  搞得兩個人臉紅到了耳根子。

  很快的，三個教授，分開為孩子們組織了一對一對練。

  因為有了弗林特和李喬丹的例子在前，以及三位教授的托底，沒有人敢在打到一半，直接拋下魔杖撲向自己的對手。

  如果有…

  詳情參考現在被倒吊著的克拉布和高爾。

  至於哈利，他在和德拉科赫敏對練…，準確的說是喂招，一對二。

  因為相熟的人中，沒人願意和他打一對一。

  沐恩此時正在觀察奧利弗·赫德倫德與一位拉文克勞的戰鬥。

  赫德倫德，便是那位斯萊特林的七年級。同時，他也是去年好奇問哈利未來想做什麽的那位巫師。

  伴隨著一個飛鳥群群中暗藏的繳械咒擊中敵人後，決鬥乾脆利落的劃上了句號。

  赫德倫德擦了擦額頭的汗，看向沐恩。

  “教授！”

  沐恩撇了他一眼。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說到：“您可以讓我，真正的感受一下和強大巫師對戰的感覺嗎？就是那種戰栗感，那種龐大的壓力…我認為這比決鬥技巧什麽的要重要的多。”

  沐恩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赫德倫德疑惑的微微抬頭，隨後，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壓製在他周身。

  周圍的光線似乎都被扭曲，那些嘈雜的決鬥聲被拉長，
  整個禮堂，忽的便感覺只有了他們兩人，而他對面那人，則似乎處身於陰影之下，如同高山，冷漠的俯視著他。

  隨後，沐恩緩緩眨了下眼。

  周圍嘈雜的決鬥聲再次回歸耳邊，周圍場景逐漸明亮清晰。

  此時，他大腦才遲鈍的反應過來，渾身上下打了個寒顫。

  他從未有剛才那一刻，那麽清晰的認識到，什麽叫做氣勢。

  那具象化的，從精神層面散發出來的威壓，直叫人不戰而屈。

  “你似乎有著比較豐富的戰鬥經驗？”

  赫德倫德點點頭：“我家裡有親戚是傲羅，我們在假期經常會對練一下。”

  “原來如此。”沐恩點點頭，便欲轉身離去。

  “教授。”他再次喊到，

  “請問，外面的黑巫師們，也都這麽強嗎？”他遲疑的說道：“我以後，想要去遊歷很多地方，所以我想了解一下外面的巫師界。”

  臨了，他連忙補充道：“魔法部之外的巫師界。”

  沐恩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後說道：“沒那麽強，你太高看他們了。

  外面的黑巫師們於你們而言，危險的地方不在於真正的戰鬥。而是各種肮髒思想，所誕生的卑劣行徑。

  那些防不勝防的黑魔法物品，詛咒，以及——人心，才是最危險的。

  這些，我會在接下來的課程中告訴你們。畢竟決鬥的內容在四五年級。

  到了加強班，我們可就不再止步於決鬥了！”

  赫德倫德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

  沐恩點點頭，隨後提醒道：“對了，如果你的目標是遊歷的話，不要局限於巫師界，那樣眼界太窄。”

  眼界太窄…

  赫德倫德愣了好一下，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有人對自己說這話。

  在大部分同齡巫師滿腦子都在想著畢業要去哪裡工作的時候，他便想著要遊歷魔法界。他去年就問哈利未來想做什麽了，他腦海裡對此有著清晰的目標。

  他從未覺得“眼界窄”這樣的話能用到自己身上。

  然而…

  “教授，您指的是？”

  “去普通人的世界看看吧，看看非施法者們的偉力，看看他們日新月異的發展。我想這對任何一個巫師來說，都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說著，沐恩注意到了周圍聚集起來的更多的目光。

  這裡的這一片，基本都是些高年級的孩子。

  “你們是施法者，你們是擁有能夠撥動世界規則能力的人。將生命浪費在柴米油鹽上，實在有些…糟蹋！
  我並沒有貶低柴米油鹽，普通工作的意思。

  進入聖芒戈，救死扶傷也好。還是去魔法部踏上仕途也罷，又或者只是想單純的為一日三餐而牽掛。亦或者遊歷世界，享受生活。

  這些都是非常好的選擇，都沒有高下之分。

  但我希望，這些選擇是你們在看過這個世界之後做出來的。

  而不是被某些人制定的規則所蒙蔽，而後做出來的糊塗之舉。”

  “可是我想做編劇，而魔法界連電影都沒有。”有個赫奇帕奇的孩子嗤笑著嘟噥了一句。

  “那就去試試吧，你畢業後也才不到十八歲呢，你還有很多選擇。”沐恩看了他一眼。

  “我說了，不要局限在魔法界。”

  “從沒有人規定過，讀了霍格沃茨後，必須要在魔法界生活。”

  “你們應當去做你想做的。”

  說著，沐恩轉過身去，另一邊，鄧布利多走了過來。

  然而這群高年級的孩子，卻完全沒有在乎，以往他們見到鄧布利多，總會有一番討論。

  而現在，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思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