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雖說不用去城裡送貨，楊春燕還是早早的就醒了，聽到院子裡有說話聲，便準備穿衣起床。

  周懷安睜眼看著她，“不進城也不上山，再睡一會兒！”

  “起了！”楊春燕搓了搓臉，“醒了就睡不著了。”

  周懷安伸手摟住她的小腰，“睡不著，我們乾點別的！”

  “老實點，媽和大嫂在外面，被她們聽到我還要不要見人！”楊春燕拍開他不老實的手坐了起來。

  周父心裡有些高興，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老子死了沒得人管你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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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懷安：“是大石頭還是小石塊啊？”

  “嗯！”楊春燕去了灶房，見鍋裡煮了滿滿一大鍋的紅燒雜糧稀飯。

  周父聽後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一起了，輕輕拍了他一下，“老子看你就是核桃性，服捶！”

  周懷安聽後覺得有大石頭也不怕，反正弄來種草藥，石頭可以種石橄欖、卷柏、骨碎樸這些，“等一丁來了，我帶他去看看。”
    周父點頭，“你跟一丁說，要是不怕麻煩，把那塊包下來還可以，這邊跟你大哥相接，過去就是周隊長家的自留地。都是講理的人家，口角也少一些。”

  “不是，一丁想包一塊。你覺得那塊怎樣？”

  “懷安，再等一會兒太陽都出來了，你還是去一丁家喊他一聲的好。”

  “小石頭也有，還有好幾塊大岩石！”

  周母看了他一眼，想想又不放心的叮囑一句，“趕緊去看了回來，早點上山。”

  周懷安在房裡賴了半天才出了房門，見天色還早，打著哈欠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

  “唉！早點搬出去，想幹啥就幹啥！”周懷安見她下床，嘟囔著坐了起來。

  周懷安點點頭，徑直出了院子。

  “嘿嘿！核桃性還不是你生的！”周懷安跟著他幹了起來。

  婆媳倆把草藥曬好，又背著背篼去後山高粱地摘豆角。

  周父將烘烤好了的竹片放在地上，踩住一頭壓彎後，抬頭看著他，“怎了？你還想包一塊啊？”

  周懷安睜眼看了看兩人，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我去看看，那家夥八成還沒睡醒！”

  “呸呸呸！”周懷安接連啐了幾口，不讚同的看著他，“老漢，大清八早的，你說話還是注意點嘛！”

  楊春燕點點頭，“我們想去上次走過的水溝邊，把那些草藥挖回來。”

  楊春燕跟周母一起把晾在竹架上的草藥端下來，攤開鋪在曬墊裡，來回走了幾趟見周懷安還癱在躺椅裡。

  周懷安聽後覺得也是，“等我帶一丁去看看。”

  想方設法讓玉梅生二胎，躲著生了老二又是個妹子。

  周懷安聽後歎了口氣，轉身道：“老漢，我要跟一丁去看荒山，看好了我們就去林場挖草藥。”

  周父把竹片遞給他，“我教你修圍擋，省得以後老子死了，你連圍擋都不會修。”

  包產到戶後，有貪要的人家，把兩家人共用的原本一米多寬的田坎，一寸一寸的往自己家刨。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周懷安看了看，想了一下又上前蹲在火堆邊，“老漢，大哥家過去的那塊荒山地，有人承包了麽？”

  周父聽後便也沒多話，點起火堆開始烤竹片，不一會兒，青翠的竹片就被火烘烤成了焦黃色。

  “你別擔心，玉梅婆婆曉得的。”楊春燕想起前世玉梅生孩子前，她婆家對她還是不錯的，直到生了女兒，重男輕女的公婆就變了。

  “要的。”楊春燕洗漱好，忙去灶房幫忙。

  楊春燕覺得兩人都差不多，不曉得一天天哪來的那麽多瞌睡！

  趙慧芳在院子裡鋪曬墊，準備曬草藥，周父在給圍擋加厚竹片。

  趙慧芳攤開曬墊，“春燕，下午你們打算去農場啊？”

  抱出罐子，把楊母給的酸菜撈出來，擠掉多余的酸水，切細後擀進陶盆裡，又舀了兩杓水豆豉、紅油海椒、花椒面和折耳根拌在一起。

  趙慧芳想了一下，“老么說上次挖的蟬花，價錢還不錯，我們想去竹林看看。”

  圍擋用竹篾編制而成，打谷子時插在拌桶上用來遮擋谷粒的。打谷子時圍著拌桶的三方，以便打谷時稻谷不撒落在拌桶之外。

  楊春燕笑了一下，“我找王醫生把過脈，應該是緣分還沒到吧！”

  周母聽後想想也是，看了她肚子一眼，“燕兒，你們也該要娃了。”

  “那塊地石頭有點多，想開出來有點費神，不然早就被人開出來了。”

  後來，何家把屋子打通砌了間門面房起來，開了服裝店掙錢後，就跟以前的白月光勾搭上了……

  周懷安上前接過烤好了的竹片，笑嘻嘻的看著他，“你上次不是說了，我八十了你還是要管我，我現在覺得我就是賤皮子，就喜歡你管我！”

  周母對楊春燕說道：“我打算明天去鎮上看看玉梅，順便給她家送點菜籽油去。這一晃，她都懷上五個月了，不曉得有沒有找接生婆看過沒？”

  周母聽後放心了，“也是，生娃也要講緣分的，緣分到了自然就來了。”

  看到盆子裡焯過水的芋頭杆，還有一把芫須，拿了長筷子從泡菜壇子裡夾了些泡椒、泡薑還有蘿卜纓出來，把火點燃準備燴芋頭杆。

  楊春燕白了他一眼，穿上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懶骨頭就得天天把犁頭給他套好，省得沒事做就犯懶病。

  周父睨了他一眼，沉著臉道：“老么，起來了還進去幹啥，吃了飯跟我們一起上山砍柴。”

  “春燕，飯做好了的。”周母叫住了她，“秋月和秀香去溝邊洗草藥去了，我洗了些折耳根放筲箕裡了，你切點酸菜拌起來。”

  刨到最後，就剩下一條田壟那麽點，挑著擔子走在上面和走貓步沒啥兩樣。

  “就是！”周母接過話頭，“靠山溝邊，澆水也方便，要不是石頭多，早就被人開出來了。”

  高粱地裡套種的地瓜、豇豆還有花豆，藤蔓沿著高粱稈爬得到處都是。

  花豆的成熟時間晚，這時節才剛結莢，豇豆全是青色的嫩豇豆，摘回去洗乾淨曬焉做泡菜最巴適不過。

  田壟裡長了不少田基黃，婆媳倆一邊摘豇豆，一邊拔田基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