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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風再起之帝國時代》155.第155章 艱難求存的“大清余孽”
  第155章 艱難求存的“大清余孽”

  “準噶爾部若是敗亡,我滿洲闔族數萬人將如何自處?”

  大清皇帝,哦,不對,應該是滿洲大汗愛新覺羅·胤禔靠坐在熊皮椅上,呆坐片刻,隨即眼睛掃向在座的八旗都統和議政大臣們,語氣疲憊地問道。

  議政大臣、滿洲正黃旗都統赫舍裡·阿爾吉善(索額圖之子)看了看左右沉默不語的諸大臣,猶豫了一下,隨即硬著頭皮,起身奏道:“大汗勿憂,準噶爾人若是敗亡,我滿洲可與北邊的羅刹人聯系,倚之為臣屬,求得他們的庇護。”

  “嗤……”侍衛大臣、滿洲鑲紅旗都統富察·傅良嗤笑一聲,“給羅刹人當狗,小心最後被人家燉到鍋裡吃得皮骨不剩。”

  你們大秦能不能先給我們一些援助,火炮呀,火槍呀,還有糧食、鐵器、被服、茶葉、蔗糖等之類的戰爭物資總得要施舍點吧,窮得都揭不開鍋了,如何展開對準噶爾的軍事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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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不論是滿洲騎兵,還是準噶爾騎兵,都是從小開始練習騎馬射箭,還要勤練刀槍,精習諸般武藝,好不容長到十五六歲,可以上陣殺敵了。

  言畢,所有人皆相顧歎氣,大廳裡陷入一陣死寂。

  胤禔自14歲起,便隨康熙帝轉戰漠南和漠北,曾參與過同準噶爾人之間的鄂羅多諾爾會戰,更是親身經歷了我大清敗落至滿洲的衰變過程,自然也感受到時移世易的無奈,故而,在他心裡絲毫沒有先皇康熙那般心理包袱。

  面對這種情勢,別說我們地貧人瘠的滿洲無法應對,就是擁有獨立火器製造能力的準噶爾汗國,也不敢與秦軍這般拚消耗。

  但打了幾年,滿洲部就感覺吃不消了。因為,秦軍騎兵是越打越多,控制的蒙古部落數量也是逐年增加。

  然而,二十多年過去了,隨著曾經驍勇善戰的八旗甲兵陸續老去和病逝,再加之軍隊始終未能獲得足夠的人員和武器的補充,整個滿洲的戰力也是呈持續下降的趨勢,不要說跟武裝到牙齒的秦軍一較長短,就連準噶爾汗國也無法應對。甚至,連北邊那些小股的羅刹人武裝,應付起來也是格外費勁,讓哥薩克人頻頻搶掠得手。

  初聞此消息,滿洲部上下皆認為這一定是偽秦捏造的虛假信息,或者是一場小衝突故意誇大事實,以此用來震懾西域和漠西各部。

  這位幼年繼位的皇帝,在位時國家多遭劫難,最終被南方複起的偽秦逐出中原,雖然這國難並非由完全康熙昏庸而起,但總歸他也無力回天,故而,群臣唯有表示惋惜和同情,上了這麽一個中規中矩的平諡號。

  胤禔在繼位未多久,便連續派了幾波使者,前往綏遠(今呼和浩特)和北京,甚至大秦的都城南京,請求納貢為藩,表示歸附。

  結果,大戰之後,兩家誰也沒佔到便宜,甚至可以說是兩敗俱傷,準噶爾固然失去了統合喀爾喀蒙古的機會,不得不匆匆退回西域,引兵平定後方叛亂,而我大清也是傷亡不小,就連八旗精銳都損失七千余。

  在這實力為尊的草原地區,投附強者,引為臂援,沒什麽丟人的。再說了,咱們都淪落至這般田地了,還需要什麽面子。

  非不能戰,實不敢戰矣!

  “準噶爾轄下之民百余萬,控弦之士更有十萬之眾,就算在伊犁遭遇重創,但其實力並未大損,仍兼有葉爾羌和哈薩克廣袤領土,蟄伏數年,當能複起,必與偽秦再戰。”侍衛大臣、蒙古鑲藍旗都統馬爾賽(圖海之孫)皺著眉頭,瞥了一眼傅良,沉聲說道:“可以預見,在未來幾年內,偽秦的目標仍為準噶爾,直到將其徹底覆滅。而我滿洲各部需在這期間,精誠團結,早做謀劃,當可有所作為。”

  可是,面對秦軍那些僅訓練了一年不到甚至只有幾個月的騎馬火槍兵,輕輕扣動扳機,射出一顆小小的彈丸,便能輕松地殺死一名久經訓練的騎兵。這種情形,讓所有的騎兵都生出一種絕望而不甘的心理。

  然而,此前康熙帝因失國而“羞憤難忍”,對這個建議一概不予理會,並斥為“裡通偽秦,顛覆朝綱”,都會不分青紅皂白地予以重懲和貶斥。

  以至於到了現在,八旗部隊就逐漸淪為這種境地:對秦軍望風而逃者是為上勇,聞風而逃者是為中勇,誤聽而逃者是為下勇。

  因而,滿洲上下便對此予以推諉拖延,聲稱實力不濟,兵甲不利,委實無力向準噶爾發起進攻。

  後來,胤禔繼位後,又有人試探性地提出,與其歸附準噶爾這等蠻夷之國,不如投順秦國,以之為援。若能從秦國那裡獲得源源不斷的物資和人員補充,我滿洲即使短期之內不能複起振作,但也能在科布多更好地站穩腳跟不是。

  話說,三十多年前,我大清雖然被漢人逐出了漠南,退到了漠北,但實力猶存,仍可借助廣闊的草原與偽秦爭鋒,等待機會再次入主中原。然而,在康熙十八年(1688年),準噶爾部首領噶爾丹親統3萬騎兵,分兵兩路東進,趁土謝圖汗領兵攻伐劄薩克圖汗部時,殺入其領地,盡殲土謝圖汗留守的少量兵馬,擄其部眾數萬。隨後,準噶爾又趁勢殺入了克魯倫河流域的車臣汗部,將車臣汗默多克擊敗,試圖一舉收服整個喀爾喀蒙古地區。

  而集兵漠南的偽秦獲知消息後,立即抽調一萬三千余騎,殺入漠北,急吼吼地跑來撿便宜。被土謝圖汗部幾乎打殘了的劄薩克圖汗部率先表示歸附大秦,隨後,審時度勢的車臣汗部也表示接受大秦的統治,遣使上供。

  近半個月來,不斷從西域傳來消息,說是秦軍在二月二十三日,頂風冒雪,千裡奔襲,突襲了王廷陷入內亂的準噶爾汗國,斬首六千余,俘準噶爾部眾兩萬余帳,一舉攻佔了伊犁。準噶爾汗王策妄阿拉布坦僅領千余騎遁逃於伊塞克草原(今阿拉木圖一帶),惶惶不可終日。

  因而,在前往漠西和漠北打草谷的滿洲八旗,在遇到秦軍時,都會暫避其鋒芒,輕易不與他們交戰。打不打得贏姑且不論,人員和軍械物資的消耗,就不是日漸困頓的八旗軍隊所能承受的。

  其實,秦軍的騎兵,有很大部分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騎兵,而是一種騎馬步兵,嗯,準確地說,應該是騎馬的火槍兵。

  “怎麽作為?”傅良苦笑一聲,說道:“北邊是羅刹人,給不了咱們好處,而其國又狼子野心,投附的部族更是不當人看;東邊是喀爾喀蒙古,早就被打爛了,稍微有些實力的部落,不是投了漢人,就是附了準噶爾;南邊和西邊是準噶爾勢力,如你馬爾賽所言,就算被偽秦重創,但實力猶存,可不是咱們能招惹得起。說白了,這科布多北部地區(今唐努烏梁海)要不是窮山惡水,沒什麽油水,再加上彼此幾方勢力互相牽製對立,否則,早就被人家給擠成粉末了。”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就咱們這情形,還有什麽體面?”傅良翻了翻白眼,有些混不吝地說道:“自從咱們丟了中原的花花江山,這日子就沒什麽起複過。從北京跑到漠南,從漠南又逃到漠北,繼而從漠北流落到漠西,最後淪落至科布多。如今,這準噶爾被偽秦重創,丟了伊犁,眼見著也不成了。沒了準噶爾人吸引漢人的目光,那偽秦可不就要將兵鋒指西咱們了?就憑我們滿洲數萬丁口,哪裡禁得起人家連年的進攻?你說說,打又打不過,未了還不是要繼續逃,咱們可不就是要變成喪家犬了嘛!”

  這些火槍兵僅僅受過短暫的騎馬訓練,也就是隻擁有在馬上騎行的本領,至於馬上騎射、馬上格鬥,甚至馬上的衝鋒,他們一概統統不會。

  當年,我大清滿蒙漢八旗軍隊一萬四千余,裹挾漢人和蒙古部族也有三萬余眾,在輕松征服了當地的和托輝特部後,又獲得了兩萬余丁口,加上深山老林中唐努圖瓦人、布魯特人(即柯爾克孜族)、布裡亞特人,以及收納了部分原噶爾丹一些部眾,差不多治下人口八萬余,算的上科布多和漠西地區最為強大的一股力量。

  然而,科布多地貧人瘠,物產不豐,滿洲數萬部眾據有該地,再怎麽折騰,都無法獲得長足的發展。這裡地勢東高西低,東部為上葉尼塞盆地,多為森林,西部多為高山和荒漠。南北分別被薩彥嶺與唐努烏拉山環繞,八成的土地為山脈、高原,能開墾的平原耕地不多,跟當年他們滿洲起家的地盤遼東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大秦此舉,分明是驅狼吞虎之策,同時也讓他們就此絕了與準噶爾汗國之間的再度聯合的可能性。而更讓滿洲上下擔憂的是,大秦驅使他們攻打準噶爾,萬一只是要利用和消耗他們的實力,以為後續徹底吞滅滿洲,從而一報當年禍亂中原之仇,那可就坐蠟了。

  為了穩住我大清滿蒙一體的基本盤,康熙帝遂聯合土謝圖汗察輝多爾濟以及車臣汗默多克殘部,聚兵兩萬八千余回擊噶爾丹,雙方會戰於鄂羅多諾爾。

  在這種情勢下,實力遭到嚴重削弱的滿蒙聯軍不敢與偽秦相爭,便裹挾土謝圖汗部萬余部族,奔西北而去,最終進抵科布多北部地區,休養生息,以待複起。

  “怎麽說話呢?”阿爾吉善瞪著傅良,一臉怒容,“咱們是找個靠山,以防偽秦把咱們滿洲給滅了。什麽當狗不當狗的,要點體面不行?”

  可能是覺得滿洲所據的科布多北部地區位於準噶爾的側後方,對大秦攻略準噶爾汗國有所臂助,可以利用一把,大秦君臣便有條件地應允滿洲為其藩屬。

  遣貝勒為質,胤禔倒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大不了隨便扔一個兄弟或者兒子過去。可是秦國讓滿洲調集八旗主力攻打準噶爾,那可要就有些難為他們了。

  此前,也不是沒有人勸諫過康熙帝和現在的大汗胤禔,既然我滿洲勢弱,可向大秦“請降歸附”,以藩屬的名義臣服中原王朝,以求獲得“猥瑣發育”的機會,就如同當年太祖(努爾哈赤)蟄伏遼東那般,隱忍經年,最終征服女真各部,創立我大清基業。

  原本以為,以準噶爾廣闊的領土縱深和擁有的數萬精騎,怎麽著也能跟大秦比劃個幾十年,說不定最後誰也奈何不了誰,一直保持武裝對峙。如此,他們滿洲就有充足的時間,休養生息,慢慢積聚實力,以待複起。

  以秦國龐大的人口規模和充裕的物資供應,他們的士兵仿佛無窮無盡。即使一次戰鬥損失了數千,乃至上萬人,但只要有足夠的火器,匆匆訓練數月,便又能拉出一支人數規模更大的軍隊。

  作為康熙的長子,胤禔便被八旗各部和眾議政大臣推為滿洲大汗。是的,早在康熙退至科布多時,為了自保,便除了帝位,先是與噶爾丹休兵止戰並握手言和,相約共抗秦國。後來,策妄阿拉布坦勢起,並擊敗了噶爾丹。康熙便又落井下石,發起突襲,與策妄阿拉布坦前後夾擊,一起吞滅了噶爾丹部眾,從而鞏固了他們在科布多地區的統治。

  現在的滿洲八旗,早已是各旗不全、建制殘破的境地,昔日人數眾多的漢八旗、蒙八旗,在人口日益凋零的情勢下,也是缺額甚多。就連倚為核心的滿八旗,各部都無法保持一個完整的牛錄。

  秦國除了讓滿洲遣送有繼承權的貝勒來南京為質外,還要求滿洲調動八旗主力從北方側擊準噶爾汗國阿爾泰和齋桑泊地區,截斷準噶爾對漠西和漠北蒙古諸部的聯系。

  起初,大秦並不怎麽相信滿洲的投附,再加上此前入主中原時所造的深重殺孽和各種破壞,理所當然地被大秦皇帝和內閣一口回絕。

  二十四年前(1703年),康熙憂憤成疾,加之多年顛沛流離,駕崩於巴彥科爾,享壽四十九,群臣(主要是僅存的漢人文臣)為其上諡號湣宗。

  十幾二十年前,滿洲部也曾派兵跟隨準噶爾汗國一起襲掠過漠北和漠西蒙古諸部,甚至有時還深入漠南地區,抄掠財物和丁口,與秦軍展開不斷廝殺鏖戰。

  後來,滿洲接連數次遣使來投,並進貢了不少珍貴皮毛和地方特產,以表歸附的誠心。

  人心散了,隊伍也不好帶了,不僅那些首鼠兩端的蒙古人逃亡不斷,去依附實力更為雄厚的準噶爾部,或者向東躥入漠北,投靠那些已歸附秦國的蒙古部落,討個好生活,就連曾經忠心耿耿的漢人,也對複起無望的滿洲喪失了信心,紛紛不告而走,另攀高枝。

  寒冬臘月冰天雪地,哪裡是用兵的時節,而且還千裡奔襲,漢人何時有這般能耐?
  這麽多年來,偽秦依靠犀利的火器和源源不斷的人口優勢,確實處於戰略進攻態勢,不僅在漠北和漠西地區,壓製了蒙古各部的反抗,而且還在西域,步步為營,不斷修築城寨堡壘,一點一點地推進至準噶爾部的核心地帶,讓曾經擁有強大機動性的草原勢力束手無策,節節敗退。

  但是,大秦朝堂對滿洲始終抱以警惕的態度,前明崩亡,當為前車之鑒,伱們這些清虜余孽蟄伏科布多要行勾踐之舉,臥薪嘗膽,莫不是欺我大秦無智?
  在這種雙方都無法取得互信的情勢下,滿洲向大秦投附歸順之事自然就不了了之,繼續保持著敵對狀態。不過,大秦的重點打擊對象一直都是準噶爾,一時間騰不出手來收拾滿洲,倒也讓其繼續苟延殘喘至今。

  但就是這種騎馬火槍兵,卻讓滿洲騎兵和準噶爾騎兵吃足了苦頭。人家在遇敵後,根本不做騎兵對戰,而是直接跳下馬來,以真正的騎兵為兩翼掩護,用所乘戰馬為拒,不斷施以火槍射擊。他們有時還會攜帶一種重量僅三四百公斤的輕型火炮,在敵方騎兵衝來之時,進行火力覆蓋和攔阻。
    面對秦軍絕對的火力壓製,草原帝國引以為傲的騎兵優勢不再,在排槍連續不斷地射擊下,騎兵前赴後繼的衝鋒,仿佛成為一場徹頭徹尾的自殺行為,隨著聲聲槍炮聲響起,屬於騎兵的時代已經落幕了。

  那我們滿洲將何去何從?

  “要不然,我們去尋渤海國,看能否引為臂援?”鑲藍旗都統鄂爾泰輕聲說道:“畢竟,我們皆為滿洲同族,多少還是有些香火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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