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昔日之敵，欲往京城
  虞郡，寧安縣縣城大門。

  數位僧侶打扮的人搭其草棚，正為災民施粥。

  災民排成長龍，手裡拿著各不相同的器具，等待僧侶派粥，此地人氣沸騰，喧嘩吵鬧。

  然在不遠處，一條大江之中。

  易柏帶著十來隻小妖在岸邊不遠的水裡觀望此地。

  “介士，你所說的，就是這幾個僧侶？”

  易柏一邊張望外頭，一邊問旁邊的河蟹。

  他以法眼張望。

  “法師，你怎開口就問國師哪廟哪寺修行，你欲問我家國師，怎不先自報家門。”

  “法師說笑，我一直跟在國師身邊修行，哪兒見過法師。”

  他身後亦無災民，他自是不急，想從中尋得法子，試探出這個國師的底細。

  蜈蚣僧人被道破本相，雙眼血紅下來，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音。

  易柏又問。

  這個道破本相的招，對他沒什麽用，他已經是龍，說什麽都沒用。

  “法師，說來，我們還是故友，其實，我等早年曾相識過，或許法師忘記了。”

  ……

  看來，無論是妖還是人，有了點兒本事，只要為惡，那就定然可以掀起風浪來。

  然後還勾結了一隻大妖。

  易柏來到岸邊，搖身一變，作一老僧樣，身披袈裟，須發皆白，他又將禪杖取出，握著禪杖，就往草棚而去。

  “法師，還有何事？”

  河蟹忙是說道。

  易柏話落。

  他沒有驚擾這幾個僧侶，而是走到災民隊伍最後頭，又取一樹葉，一口氣噴出，化作缽盂，握在手上，隨著隊伍遞進。

  “你且說說這部分是什麽，是否有說這國師是人還是妖。”

  “待我瞧瞧，辰神跑了？快去問問此方土地，辰神去哪兒了。”

  那僧人一晃，身體僵硬，差點跌倒在地，他很艱難的轉動過來。

  “那你在跟隨國師修行之前，是在哪一塊修行的？”

  易柏心中門清。

  江水縣他也熟得很。

  蜈蚣精吞吞吐吐，還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若是辰神坐視考驗不理，為爭虛名，離開往京城而去，那是一回事。

  易柏想到此處，目光如炬的望著這幾個僧人，沒有想放過的心思，至少他需得從這幾個僧人手上，知得這個國師的信息。

  他不知這是在做什麽。

  易柏如此說道。

  蜈蚣等妖怪就是這隻大妖的麾下。

  老龜將事情說出。

  易柏衝上前去，隱著身形，一人一杖，將其打癱在地。

  “不可能，我何時認識過法師！”

  “蜈蚣精，說說吧，這國師，到底是人還是妖。”

  “幾位法師，我乃雙龍寺之僧，今遊歷至此，見著伱等幾位，故上來問上一問。”

  “胡仙宴會……你，你是那該死的蛇妖？”

  怎讓他在此處碰著這麽一樁事，難不成此事亦是對他的考驗不成。

  它昔日與易柏於宴會見面時，易柏不就是一成精小妖？

  瞧著瞧著。

  這不正是那蜈蚣精的神態！
  早年他參加江北縣外老狐狸嫁女宴會上，黃敘意外道破蜈蚣本相，以至於蜈蚣欲殺黃敘。

  “先知君，且去召集小妖等，從今日起，我等日夜不停，往京城而去，我等過去碰上一碰這個國師。”

  “蛇妖？你這蜈蚣精，裝人都不像人，說說吧，此國師，究竟要做什麽。”

  此舉，定然與那國師有關。

  這蜈蚣還有人身，跟了這人間王朝國師修行。

  他說不上來，為什麽眼熟。

  這不是人氣。

  心頭一沉。

  “你，你，你……”

  老龜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老龜忙是爬回大江之中，前去傳達易柏的命令。

  易柏現出化形之軀，目視蜈蚣精，真龍之威壓製而出。

  “先知君，可問出來了？”

  易柏笑著提醒。

  黑紅的妖氣滾滾而起。

  “真龍，隻問出部分，此蜈蚣亦是隻知這部分，其余皆是不知。”

  最後還是一機靈的僧人走出，說道：“法師，我等跟隨國師修行時，國師已出寺廟，我等未曾問過，故而不知國師在哪一處修行，法師，不如這般，待我等回去京城，問一問國師，下次若是有緣再見法師，再與法師述說。”

  他開了法眼，往幾個施粥僧侶的身上望去。

  “真龍，這個人間王朝的國師……是人！這一點毋容置疑，但聽蜈蚣所說，這個國師與一化形大妖有著勾連，它們這些妖怪，全都聽令於那大妖，近來那國師將它們全都派出，攏共上百隻妖怪，盡數裝扮成人，四處施粥救災，將國師的善名傳播出去。”

  那蜈蚣僧人驚呼一聲。

  蜈蚣僧人被拉住，往縣城裡跑去。
    那幾個僧人也察覺不對，都是大喊起來，還喊上了縣城兵丁相助。

  京城可是最終站。

  易柏瞧著這幾個僧人收拾，突然之間，瞧得其中一個僧人，有些眼熟。

  “真龍，我等該如何是好？”

  易柏臉上露出微笑，握住禪杖的手緊了一緊。

  他再細細一掂量。

  易柏是越瞧越覺得這個僧人眼熟。

  蜈蚣！

  易柏見此情形，毫不猶豫，隻留一隻蜈蚣精，其余悉數一杖打死，取其妖丹，未有留情。

  易柏心下猜疑。

  聽得此言。

  “法師，我等是跟隨國師修行的，是國師派我等來此地施展救災的。”

  “你，你！”

  就是覺得，他曾經在哪兒見過這個僧人。

  他心中清楚，這白氣非這些僧侶的本相，亦非其真正的氣，而是人道之氣護住了，使他不得窺視其真正的氣。

  “我亦是不知，先是在城中轉上一轉，等等……辰神去了何處？”

  很快就上了岸。

  那幾個僧侶果真是手腳僵硬，給他施粥，且夏日炎炎，施粥如此之久，竟未出一滴汗水，端是神奇。

  多半是這國師為蜈蚣準備的人身。

  怎如此之快就化龍了。

  後來這蜈蚣就沒有下落了。

  ‘這個人皮，倒是比那畫皮鬼的伎倆要高明，畫皮鬼的畫皮是遮掩人氣，這個人皮，裹挾人道之氣，可防法眼。’

  三日之後。

  幾位僧人似被難住，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知道讓誰出來答話。

  “你忘了不成？當日胡仙宴會，你我對過一招的。”

  見得兩位神將腳踏祥雲，正在雲上交談。

  兩位神將慌了。

  易柏聞言一愣，那不是他老家麽。

  蜈蚣精戰戰兢兢，恐懼至極，那雙眼睛瞪得極大，不敢相信，十幾年間，易柏已成真龍。

  易柏望著手上缽盂裡的粥，微笑著問道。

  在夜色到來後，他與此地城隍廟打了個招呼，隻身入了官署。

  易柏走入江底，率妖而行。

  這國師會不知道這蜈蚣是妖怪？
  不可能。

  易柏總感覺，這個國師所圖不小。

  ……

  猛然間，他瞧得此僧人身子修長，達七尺余，他腦海想起他早年初施佛法對敵的一幕。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夜入三更。

  易柏排上半時辰的隊伍，終是輪著他了，他取出缽盂。

  易柏見狀，眉頭一皺，見著兵丁要圍他，隻得以使一隱形之術，身形隱去，繼續往那幾個僧人身上追去。

  這個國師，是人。

  而後又讓老龜上岸，把這蜈蚣精帶下去，問出這個國師的身份。

  他讓老龜帶人留在大江之底等候他，他則是打算親自前往，去見一見這些僧侶，看看能不能摸清這些僧侶的底細。

  大隊兵丁迅速從城裡跑來。

  那僧人似怕被糾纏，一股腦的將事情悉數說完。

  易柏伸手一揮，在蜈蚣精痛不欲生的號叫下，將其妖丹掏出。

  寧安縣，天上一團祥雲而至。

  但他仔細盯著幾個僧人，瞧見僧人沒有異樣，心下驚疑，未曾想人道之氣連他的佛法都擋住。

  易柏不由得走上前，把缽盂放在木桌，伸手搭住其肩膀。

  可稱呼他為蛇妖，讓他心情很不爽，這就和當面罵他一樣。

  “我等的考驗，該如何進行？”

  易柏問道。

  大蛇要化龍，那也得成蛟先，怎如此之快就化龍。

  他們的考驗可都沒開始。

  ‘人道之氣護體，竟讓我的法眼沒法窺視？’

  天上給的任務還沒完成。

  這個人皮，倒不是畫的，而是剝下來的。

  易柏又走到旁邊，把幾個僧人的皮一一劃開。

  這國師是什麽來頭？竟然能調動人道之氣護住這些個僧侶。

  只是他心中存疑。

  易柏望向爬來的老龜，他大步走了上去，問道。

  “真龍，就是此處，那幾個僧侶，行為舉止僵硬，像是我等妖剛成人時的樣子，我已打聽過一番，這幾個僧侶，便是京城國師的人，據說京城國師派遣許多僧人，入各地施粥行善，我琢磨此不為稀罕事，故來稟報真龍！”

  他又得身上露出佛法之氣，周圍之人隻覺心曠神怡。

  他這就要去京城了？

  老龜問道。

  可是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確實該去京城。

  易柏未有離開寧安縣城，他等待著夜色來臨。

  “東碣郡？江水縣？”

  這個國師混到這個位置，怕是也要做那翻天覆地的事情。

  “罷了。”

  如今這個國師，想要善名，這到底是為何？

  這個僧人，和他是同鄉？

  幾個僧人彼此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碰到了，那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你，你……”

  ……

  易柏聽到此話，隻得以放這些僧人離開。

  是人道之氣。

  這些僧人不願糾纏，忙是收拾東西，就要離開。

  果真，這幾個僧人全都是妖怪。

  易柏獨自站在岸邊遠處，他望著手上的妖丹，打算日後去紅月世界後，用煮石煉製成丹，增加老龜等妖的實力。

  那僧人聲音沙啞難聽，開了詢問。

  他思索著，不知這和他的考驗有沒有關系。

  山君作惡，屠了山神，試圖瞞天過海。

  “幾位法師，敢問在何廟何寺修行？”

  遠比人氣純正。

  “是，真龍。”

  易柏把蜈蚣精抓出寧安縣城之外，來到大江邊上。

  易柏詫異不已。

  “國師？敢問國師又是哪廟哪寺修行的？”

  但他知曉，定不是好事。

  老龜忙是回答。

  未曾想，他今日在此處見著這蜈蚣。

  易柏問道。

  易柏又問。

  易柏亦是未有停留。

  易柏臉色冷了下來。

  至始至終，這幾個僧人連他的身形都未能發覺。

  蜈蚣精瞧著易柏，驚恐萬狀，剛想喊來兵丁相助，可一瞧周圍，哪裡不知，已被帶了出來。

  易柏在岸邊等待半響。

  可他們因來晚，連考驗都還沒布置，就被辰神走掉，那可是另外一回事……

  無一例外，全都是妖丹大妖，而且都是孽氣居多，全是靠吃人得的修行。

  虧他還想試探一下，這幾個僧人。

  人皮裂開，人道之氣散去。

  僧人露出古怪又怖人。

  還是說，這個國師就是妖怪？
  那人道之氣之中的黑氣，應的就是這個國師？
  易柏心中大致知曉，這個國師絕對不簡單。

  他入得縣中，悄無聲息的跟著那幾個僧人，見著幾個僧人鑽入官署，確定其位置，這才離去。

  “這位小法師，不知，你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旁邊僧人拉住蜈蚣僧人。

  一隻羊，兩隻猴，還有一隻熊。

  “待我瞧上一瞧。”

  有僧人這樣說話，還裝模作樣的雙手合十，只是模樣甚為怪異僵硬。

  易柏做出評價。

  他頓時感到頭疼。

  易柏皺緊眉頭。

  “法師，我祖地乃是一窮鄉僻壤之郡，名為東碣郡，我住於江水縣一帶，只因被一妖傷了身子，故流落在外，偶遇國師，就跟了國師修行，此前一直未有修行過。”

  “快走。”

  那蜈蚣變的僧人僵硬的擺手，如提線木偶。

  他張口吐出水流，把癱倒在地，昏迷不醒的蜈蚣精喚醒。

  卻是瞧得這幾個僧侶身有白氣。

  鎮山觀道人更是試圖，欺神騙鬼，干涉十二妖之事。

  ……

  純正的白色之氣。

  易柏在打癱幾個僧人後，找到那蜈蚣僧人，手掌一劃，人皮裂開，露出裡邊，果真是一條蜈蚣。

  神態上的熟悉。

  他的考驗是讓他去京城？

  易柏胡言亂語，他身上隱有佛光，一舉一動皆有高僧風范。

  這個國師，到底要做些什麽。

  他念黃敘是黃博子孫，故出手相救，以佛法阿字觀想法，擊退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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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了，更新變晚了一些，等白菜感冒好了再調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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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