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冬天下雪，能凍死人，也能壓死人。”

  “所有的親人，都聯系不上，我們一家摸著黑，朝北方飄著，路上遇到很多不安份的流民，他們燒殺搶略，無惡不作，婉兒的爹娘就是這樣沒的。”

  “他們是好樣的，上護老，下護小，有些人就做不到。”

  “我們於家大房，就這一條血脈嘍。”董氏的眼圈紅起來。

  “沒準哪一天，就會遇到親人，也說不定。”

  “相見難呀！王氏自從病好後，從沒提過那個負心漢，要是您遇見，會幫她出氣嗎？”

  “呵，你太看得起我了，他是官，我是民，我想出氣，得有那能力。”

  “那是當然。”

  “就是比你們這裡，強上百倍千倍的地方，這麽說吧，我們那裡出動一支萬人軍隊，可以橫掃東周皇朝，說天下無敵都不是吹的。”

  “媳婦，想我沒？哈哈，我都沒提這事，他就主動送我，還說到二十五，派人來接我呢。”

  不問還挺安靜，一問，全都衝他吼起來。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咱倆呀，以後啥也不想，一心侍奉夫人就行。”

  王氏搖搖頭：“不找。”

  一個個全都蹲坐在地上，看著兩人，這還怎麽吃？十幾個大太陽，太亮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吃著飯，門沒關，嘩啦一下，小鐵它們湧了進來。

  “媳婦，還是你有辦法。”

  “那要看王氏的意思，我從不多管閑事，不過呢，她是我的人，她讓他生，我就讓他生，她讓他死，我就讓死。”

  “今天是它們可以在家裡瘋玩的最後一天，明兒作坊就開工了，它們就得乖乖的不能亂跑了，所以，這是想和我們聚聚，是吧？”

  “那人來了，我讓他走，你送我。”

  沒吃過豬肉，可他見過豬跑，書上寫的，那些婦道人家說的，媳婦灌輸的，都記在腦子裡呢。

  “媳婦，來，咱倆乾一碗，暖暖身子，慶祝為夫回家。”

  “就以水代酒吧。”

  “是，媳婦。”

  “紀明堂的水平怎麽樣？”

  “最好這樣，不然後患無窮。”

  “嘿嘿。”

  “信就吃，不信就不吃，這個只是傳說，可不一定是真的。”

  又一頓吼叫，秦月捂著耳朵，一指屋門。

  在村裡，這不算節，但在縣城，府城，家家戶戶可是要掛紅燈籠過節的。

  “你們怎麽不在外面玩呢？”

  天快黑的時候，兩人才回家，董氏她們已經把飯做好啦。

  秦月笑了：“吃飯吧，今兒是上元節，天黑了，咱們點燈。”

  石頭能回家，開心的得了。

  兩人坐在暖炕上，面對面，滿上酒。

  石頭瞪大眼睛，突然咧嘴笑起來。

  “咱倆三十晚上圓的房，已經半月了，要是懷上，酒傷身，對孩子不好，先不喝，等再過一個月看看。”

  “是啊。”

  “好狠呀，不過不用怕，有夫人在，誰也不敢欺負你們。”

  “去院裡玩，一會兒給你們拿好吃的。”

  “傳說，有位帝王，信奉佛祖，於是在每年的第一個月圓之夜，也就是正月十五，通宵燃燈，以敬他心中的佛，自此，百姓效仿，才有了這個節日。”

  董氏咽咽口水，不虧是主子，委婉的說法也這樣霸氣威武！
  “她可能沒那個想法了，曾經和我提起過，她想安心的在您這裡，把孩子撫養大，以後跟那個人斷乾淨，再也不聯系了。”

  “先進？”

  嘩拉一下，全都湧了出去。

  “不用，就喝水吧。”

  “嘿嘿，我也喜歡它們，就是它們不喜歡我，老纏著你。”

  “沒有，我是怕他知道後，對付人家，還不如這樣單著挺好。”

  “什麽，你要送我？”

  石頭皺著眉頭，嘴卻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那你曾經生活的地方是個什麽樣的？”

  “滾犢子！一會兒也見不了姑奶奶休息。”

  石頭放下行禮，挽起袖子：“想吃什麽，點菜，為夫給你做。”

  “我不想給夫人添麻煩，這樣多好，動兒根本不用我教導，被夫人調教的非常好，我很滿足，家裡吃的，用的，比以前好百倍。”

  “為何？你平時不是喜歡喝點小酒嘛？”

  “要是有那個能力呢？”

  她戳了一下王氏：“你還年輕，找不找？”

  石頭高興的屁顛屁顛的，他小心的問道：“那以後是不是就不能同房了？”
    “頭三月最好忍下，三月之後，動作不能大，會落胎的。”

  董氏心裡話，您就裝吧，您的能力，到什麽程度，誰都猜不出來。

  秦月用手摸摸肚子，月份太短，把不出來，也不知懷上沒，這酒還是算了，她用手一推。

  董氏不解：“他抱複你做什麽？他都攀了高枝，還不準你再嫁？”

  石頭聽媳婦問他，忙說：“高，實在是高，外面傳言是真的，他的腦子簡直就是一個書鋪，跟他在一起，學到了好多的東西。”

  這樣平靜的日子一直到正月十五，紀明堂派人送了石頭回來。

  “那就不喝了，這碗酒我喝了，想喝果汁不？我給你榨一碗？”

  兩人，在廚房裡，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一個看，一個做，董氏她們在屋裡不出來，生怕打擾了這對小夫妻。

  問的很小心，秦月撲哧一下笑出來。

  大家一起吃完飯，一起動手，掛紅燈籠。

  石頭一直很小心的護著秦月，生怕她真的懷了，來回跑傷了孩子。

  秦月高興的看著他：“嗯，省得我去送了。”

  石頭抓抓頭髮，朝秦月求救。

  “是不是還想著他？”

  這一晚，秦月給他們講了一個故事，是關於正月十五，上元節的。

  “喜歡，就要寵著，愛著，別看它們不會說話，心裡明白的很，人與動物不同的是，人會恃寵生嬌，而動物呢，它只會更愛你。”

  “跟這裡完全不同，怎麽說呢，這裡很落後，那裡很先進。”

  “他就是那樣的人，什麽都要強，什麽都要面子，自己的女人，怎麽容得下別人染指，即便是他不要的。”

  下午，兩人手挽手，去後面溜達，還陪它們瘋了一會兒。

  “嘶，還有那樣的地方？”

  “那這一天，是不是要吃齋？”

  “哦，那我盡力克制自己。”

  “當然有，不過，我再也回不去嘍，你想去也去不成嘍，還是安心過咱倆的日子吧。”

  石頭做了兩桌菜，一桌是給董氏她們的，另一桌自然是他和秦月的。

  “嗯，對他別客氣，能全挖過來，就全挖過來，我再能教你，對這個朝代也不是很熟悉。”

  院門口，屋門口，只要是有門的地方，都掛上。

  “夫人，咱們什麽時候去廟裡拜菩薩？”

  秦月看著他們，一個個期待的眼神說道：
  “有空就去，一個人沒實力，就算再燒香，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王氏說道：“夫人，我們村有戶人家，勤勞善良，卻被財主欺負的家破人亡，您說說，好人怎麽就沒好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