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一聽：“親娘？哪個親娘？”

  楊青婷深吸一口氣：“就是家美一直讓我帶他去的那家。”

  “天哪，你是秦家的那位？”

  “嗯。”

  “快，快裡面坐。”

  “等下，我宅子上面的字是怎麽回事？”

  老婦人尷尬的一笑：“這不都為了家美的面子嘛。”

  “讀書人重氣節，子虛烏有，顛倒黑白，這事咱可不能做。”

  “哪能，哪能，回頭我就讓人換了。”

  “不用回頭了。”

  秦月直接一揮手，門的匾變成了粉塵飄落下來，這一手，可把老婦人嚇壞了。

  她哆嗦著嘴唇：“裡面請，裡面請。”

  “下次我若再看到，變成灰的，就是你家兒子。”

  “不敢，不敢”

  正好這時董氏走過來，她看著老婦人，立即就猜到是誰：
  “這是我家夫人送你的衣服，走親戚時就穿著它，多體面”說完往老婦人懷裡一塞。

  看到壽衣，老婦人的臉刹白刹白的。

  此時秦月拉著楊青婷的手，進了裡面，她沒去客廳。

  “帶著娘，去你的房裡瞧瞧。”

  青婷點點頭：“娘，這宅子不大，就是一個四合院，公公婆婆住上房，我和家美在東廂房，丫頭在西廂房，其余的房間，跟家裡的差不多。”

  “家裡都誰在？”

  “公公去賣貨了，家美他，他昨天晚上讀書晚，還在睡。”

  “一年之際在於春，一天之際在於晨，他這算是讀書人？”

  秦月可不管，直奔東廂房第一間屋子，當她打開屋門，一股子濃重的酒味撲面而來。

  秦月把門簾一放，轉身看著青婷。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為他打掩護？跟親娘說謊話？”

  “我是怕娘親生氣，所以才這樣說，並不是為了護著他。”

  “真不是？”

  老婦人就站在她身後，她已經被秦月露的那一手，徹底嚇住了。

  秦月衝董氏和王氏使了個眼氣，兩人衝進屋，把還在炕上打呼嚕的陳家美，給拖了出來，直接扔在了地上。

  陳母趕緊衝過去，象護眼珠子一樣，護著她的崽兒。

  “你，你要幹什麽？”

  “我閨女的臉，是誰打的？”

  老婦人頓時卡住了，好半天，才咬咬牙說到。

  “我，我打的，我是她婆婆，打她有什麽不可以？”

  “她哪兒做錯了？”

  “她，她，她不聽家美的話，就該打。”

  秦月冷哼一聲：“青婷，說，誰打的你，娘今天給你做主來了。”

  青婷仿佛下定了決心似的：“娘，他們一家都打過我，數陳家美打我打的最歷害。”

  秦月的手緊握成拳：“這小子怎麽還不醒？”

  董氏和王氏會意，立即去了廚房，用這家的貧，搯了水，端著過來，直接潑到了陳家美的身上。

  五月，說熱，站在太陽地裡是熱，但是潑涼水，還是有些冷的。

  這一潑，陳家美徹底醒了，見自己躺在院裡的地上，立即大怒。

  “楊青婷，你死哪兒去了，竟然讓你丈夫睡在地上？看我不抽死你！”

  老婦人嚇得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可是卻被他一下扒拉開，一抬眼，看到青婷，爬起來晃晃當當的就要打她。

  直接無視了秦月三人，青婷嚇得緊閉雙眼。

  秦月用手一攬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裡一帶，陳家美撲了個空，栽倒在地上，狗去啃始了。

  老婦人氣得，忘了人家親娘在場，更忘了露的那一手。
    撲上去就要撕打青婷：“你個小賤人，他打你，你竟然敢躲，我讓你躲，我讓你躲。”

  董氏和王氏一邊氣得，就想動手，哪知秦月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

  陳母騰騰騰，倒退幾步，倒在地上。

  “姑奶奶踹你，你沒躲，不錯，不過，你敢躲的話，我會踹死你，現在你就不能踹氣了呦。”

  老婦人回過神來，嚇得渾身發抖，天哪，不是說秦娘子很好說話嗎？不是說她很和氣嗎？

  這，這是怎麽回事？

  嘁，跟山水村的人打聽秦月，誰都往好了說，誰都不會說秦月一句壞話的。

  陳家美這時才看到秦月：“你，你是？”

  “青婷的生母，你平日裡就是這樣對待她的？”

  陳家美趕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不，不是，剛才還沒睡醒，做著夢，不是真的。”

  “做夢怎麽不抽自己？”

  陳家世不敢看秦月，他已經被眼前的嶽母給震住了。

  別看小小的個頭兒，那氣勢，壓的他喘氣都很難。

  見他不說話，秦月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

  “敢抽我的閨女，我看你活的不耐煩了。”

  咵，咵，咵，那大嘴巴子都沒停。

  “你不是要抽死我的女兒嗎？今兒我就把你抽死，省得我女兒天天活在你的陰影之下。”

  陳家美想逃，可是一步都挪不開，陳母在一邊乾看著，動也動不了，話也說不出來。

  “娘的，還是耕讀人家，做這樣下三爛的事，你也配是讀書人？”

  “嶽母，嶽母，小婿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家暴只有零數和無數次，我閨女是嫁給你，不是賣給你們陳家，吃著我閨女的，喝著我閨女的，住在我閨女的宅子裡，不好好對待，竟然敢打她？”

  咵，咵，秦月一邊抽著，一邊咬牙切齒的罵者。

  “娘的，你是吃了熊心豹膽了，你就陳家這點子能耐，還想踩著我閨女，姑奶奶抽不死你！”

  眼看著陳家美的臉都成了豬頭，意識都有些糊塗了，秦月這才住手。

  看到青婷並沒有為他說話，也沒有出手阻攔，秦月這才不那麽生氣。

  一揮手，郭母能動了。

  她趕緊過來，扶住陳家美，哭天喊地的，不知道還以為她有多冤。

  “閉嘴，老娘們，打了他，你心疼，可你們打我閨女的時候，也不想想，她也是有人疼的，只打他，沒打你們，都是便宜了。”

  秦月瞅了一眼那兩小丫頭，兩人此時嚇得渾身打哆嗦。

  “這兩人的賣身契在你手裡嗎？”

  青婷搖搖頭：“我出銀子買的，賣身契被婆婆搶走了，她，她還想搶我的嫁妝，被我拚死給護住了，不然，我現在什麽也沒有了。”

  “這裡的房契呢？”

  “我多了個心眼，藏了起來，他們沒找到。”

  董氏和王氏給她搬來一把椅子：“夫人坐。”

  “是離還是和？”

  青婷歎了口氣：“合離吧，幸好我也沒有懷孩子，這樣的日子我真的過夠了，一開始以為是個好的，沒想到他們在知道您的事後，就動起了心思。”

  “跟娘回山水村吧，那邊正好閑置一套房子，你住在那兒，回頭娘給你找個上門女婿。”

  “不想找了，這樣挺好的。”

  “瞎說，女人這一生，不一定非要嫁人，但必須有個自己生的孩子，不是說非要這樣，而這樣才完美。才會全了女人的一生，母愛是偉大。”

  “娘，女兒聽娘的安排。”

  青婷哇的一聲，撲到秦月的懷裡哭了起來。

  別說在古代，就是現代，離婚對人男女來說，也是一種打擊，就算沒了愛情，沒了感情，可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分開也是一種痛。

  更何況是這裡的人，很守舊，思想一點都不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