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

  領到紅包的林曦和趙沫沫，合拍擊掌，發出竊喜的嬉笑聲。

  然後，又才對著顏卿道謝：

  “謝謝小媽！”

  “謝謝嫂子！”

  在謝完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齊齊望向林州，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想要紅包可以，拜年詞得重新說一個！”林州也是直接從兜裡掏出兩個嶄新的紅包。

  “哥，這你可難不倒我們！”林曦仰著臉，信心十足。

  果不其然，緊接著，她帶著趙沫沫，重新說出了一段流利的拜年詞。

  “看來你們兩是早有準備啊！”林州將紅包交給兩人。

  走人戶、串親戚，給長輩拜年，同樣是他們這裡過年的習俗。

  基本上，從初一到初七，時間和戰線，拉得都特別長。

  像林州他們小的時候，走人戶給親戚長輩拜年時，還會有“羞於開口”的情況。

  以至於，大人們，常常還以此為樂，鍛煉他們的膽量！
  就像他剛才那樣，要求他們必須自己親口說出拜年的話，才給紅包。

  當然，如果他們實在不肯說，紅包也還是會給的。

  經過林曦和趙沫沫兩人，這大清早的拜年討紅包的舉動之後，林州覺得，這年味，似乎又濃了一點。

  就在他們這歡聲笑語中，顏卿的父母，也是跟著出現在廚房裡。

  “喲！”

  “大家都這麽早！看來我們兩還落後了！”

  顏中書瞧見屋內的人都到齊了，就差他們兩，也是樂呵一笑道。

  “沒有沒有！姥姥姥爺你們來的剛剛好！”趙沫沫笑嘻嘻的說道。

  “鍋裡的湯圓，正好熟了呐！”

  聽到她這脆生生的話語，顏中書大笑道：“哈哈哈哈！那還真是剛剛好！”

  這時，鍋裡的湯圓，已是被湯杓一個個的舀進碗裡。

  雪白的湯圓，配上甜酒和水糖煮成的湯，令人食欲滿滿。

  因為一大家人都在這裡，所以大家也都懶得再端到桌子上去吃，也都是端起一碗，走到廚房外面吃起來。

  大清早，外面的霧氣還沒散，空氣中，還帶著一些的濕氣和寒意。

  這樣的環境，倒是正好給碗裡的湯圓降個溫。

  用筷子夾起一個大湯圓，晾個幾秒，再吹兩口氣，就差不多可以吃了。

  一口咬下去，軟糯皮裡包裹著的糖餡，像是蜜一樣流出，裡面還夾雜著花生仁和芝麻的清香，特別的美味。

  而吃兩口湯圓，再輕輕的呷一口溫熱的甜酒湯水。

  “嘶——”

  兩個字——享受！
  吃過湯圓早點，林州他們倒沒有在山莊閑著，而是開著車，到了鎮上。

  “滴滴滴！”

  “嘟嘟嘟！”

  大年初一的街上，那自然沒話說，也是兩個字——擁堵！
  不管是人還是車，那完全是堵得不行。

  要是沒有警察人員進行引導疏通，恐怕真就會水泄不通！
  林州他們也是花了些時間，才將車停好。

  並且，還是找人行了個方便，不然就是收費的停車場，都沒有位置。

  “早知道這麽多人，我們就呆在家裡好了！”

  看著人來人往，擁擠的人群，顏中書也是有點後悔出來湊這個熱鬧了。

  以往好些年，他過年初一都沒出過家門了，都是待在家裡的。

  今天也是想著一大家人出來湊個熱鬧，看看鎮上的新年有什麽新鮮可瞧。

  結果沒想到，這街上，人簡直不要太多！
  “確實！這人擠人的，怕是還得小心身上帶的東西，別遭了賊！”袁紫衣也是出聲提醒道。

  “是得小心，沫沫，你待會別亂跑，一定要牽住你曦曦姐姐的手。”秦素雲點點頭。

  對於鎮上的環境，她比顏卿爸媽更清楚。

  雖說現在相比於以前，已經算好了很多。

  以前那真是各種各樣的牛鬼蛇神都有，亂得不行。

  “媽！我會看好沫沫的！”林曦也是點點頭。

  “這麽多人，那我們逛一會，買點東西就回去吧！”林州見狀，開口定下一個基調。

  其余人聽後，也都是頷首應是。

  人實在是太多了！
  “糖葫蘆糖葫蘆！”

  “包子饅頭，包子饅頭！”

  “新春佳節，店內商品，一律八折……”

  林州他們一行人，沿著街道兩邊的道路，一路逛著。

  一路上，從路過店鋪裡，或是身邊經過的人群中，聽到的叫賣聲，也都是絡繹不絕。

  相比於他們之前回來買煙花的那次，無疑是更加的熱鬧。

  賣糖葫蘆的，賣印著各種卡通人物氣球的這兩種，是最常見的。

  他們扛著或是牽著自己的貨物，一路走，一路吆喝，吸引著小孩子們的注意。

  時常也能在人群裡中看到，一些小孩子手裡面，牽著一根線，線的上方，飄著一個可愛的兔子氣球。

  又或者是，手裡拿著一根糖葫蘆，邊走邊吃。

  一些街邊的吃食店，鍋中蒸籠熱氣騰騰，飄散出各種誘人的香味。

  “砰！”

  “砰！”

  當然，即便是在擁擠的人群裡面，也不乏有調皮的小孩，將自己手裡剛買的擦炮bia炮，扔在地上，發出爆炸的聲響。

  往往每一聲響，路過不注意的人，都會被嚇一跳。

  林州還記得，小時候有次過年，他穿著新衣服，跟自己父母上街，結果回去後，就發現，新衣服，不知道啥時候，被燒了個洞。

  不過，這種事情，對於他們男孩子來說，倒也不算什麽希奇事。

  畢竟，他們自己也喜歡放擦炮和bia炮。

  喜歡到什麽程度呢？

  大概是過年發的壓歲錢，好吃的不買，都要買炮仗！

  即便是會炸到手，會被大人打罵，也還會買！
  甚至，即便是到林州這個年齡，也還想買！

  所以，像是玩擦炮燒到衣服，發生的概率，還挺大的。

  這不！

  林州他們轉轉悠悠，已是來到鎮小學的那條街。
    一到地，林州就帶著林曦她們鑽了進去。

  這條街上，隨便一家店鋪，都是買各種玩具零食，還有一些文具學習用品的。

  而在這個時候，店鋪最外面的攤子上，擺放的，都是一箱箱的擦炮，還有各種炫酷的玩具槍械，高達機器人奧特曼之類的玩具模型。

  過年的時候，這些東西，完全稱得上是小孩子的最愛！
  所以，走在街上，時常就能夠看到，大人強行拉著，各種哭鬧撒潑不願意走的小孩的情景。

  有的大人心軟，寵溺小孩，在小孩哭鬧一通後，就選擇給他買了。

  但有的大人，就不願意將就，抱起來對著屁股就是一頓湊。

  然後小孩子就“哇哇哇”的大哭。

  當然，哭也不頂事，心鐵的大人們通常就是，你哭任你哭，還說出再哭就將你丟了，不要你了，讓你在這裡慢慢哭，自己走的話。

  說著，還會做出將孩子撒開，自己一副不要他就走的架勢。

  這時候，小孩子自然就慌了，哭得稀裡嘩啦，撕心裂肺，一邊哭還一邊跑著追，場面那叫一個“熱鬧”。

  這樣的場景，在林州當年小的時候，可以說是屢見不鮮。

  甚至於，他也乾過這樣的事情。

  某次過年時，他想要一把會發光和發出“biubiubiu”聲音的玩具槍，糾纏著父母哭鬧了一通。

  不過，他那時候，父母都比較寵他，就給他買了。

  但他拿著玩具槍，去到外婆家後，他爸媽就被外公給說了一頓，說是不能小孩子要什麽就買什麽。

  “小朋友！你要買什麽？我這裡有芭比娃娃，白雪公主……”

  店鋪老板看著林州他們帶著趙沫沫，站在攤位前，眼神打量著攤位上的商品，也是察覺到商機，忙走上前來因為。

  “我不喜歡娃娃！也不是我要買玩具，是叔叔要買！”趙沫沫聽到老板的詢問，搖搖頭說道。

  “呃——”店鋪老板面色一滯，目光看向林州，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你是要給小朋友買禮物嗎？”

  說實話，他們這種小學門口買玩具的，賺的基本都是小孩子的錢。

  大人的錢，除非是拿給小孩子，不然那個大人來買這種玩具槍？芭比娃娃？

  當然，不是說大人不玩這些，只是他們玩的那些，更高檔。

  “沒有，我來買點擦炮！”林州笑著回道。

  “擦炮，那你隨便看，這些都是擦炮，這邊還有bia炮、衝天炮！”店鋪老板莫名一笑。

  林州點點頭，目光落在攤位上的擦炮上。

  “王中王！”

  “精品王中王擦炮！”

  “黑蜘蛛！”

  “黑虎牌擦炮！”

  “美猴王！”

  擦炮盒子上的名稱，有陌生的，有熟悉的，有些是他們小時候玩的牌子，有些大概是這些年新出的。

  林州每樣都拿了幾盒，另外bia炮和衝天炮，以及點燃就滋滋滋冒煙火的那種棍，也拿了些。

  買完後，老板用袋子裝起來，看著數量不少。

  結完帳，林州他們回到街頭，跟自己老媽他們匯合。

  一見他手裡提著的東西，秦素雲便沒好氣的說道：

  “都這麽大個人了，還玩這些小孩子玩的。”

  “沫沫說她沒玩過，我這是想給她一個完整的童年，滿足她的小小心願！”林州嘿嘿一笑。

  “我還不知道你，別帶壞了沫沫！”秦素雲白了他一眼。

  林州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麽，他知道，自己老媽這就是習慣性的嘮叨兩句。

  果不其然，說完這話，她就繼續往前走了。

  接下來，他們又是在鎮上的兩條街，還有農貿市場裡面轉了轉，期間也買了一些東西，這才開著車回山莊。

  在這段時間裡，林州倒是沒有碰巧的遇見什麽老同學，重現那種時隔多年，人海中一眼就認出的情節。

  反倒是自己的母親秦素雲，在街上逛的時候，遇到不少的熟人。

  一個村裡的，賣肉的，賣魚的，買老鼠藥蔬菜種子之類的，或是來街上趕集的。

  時不時，還駐足閑聊一會。

  往往這個時候，林州他們就站在一邊，看周邊攤位上的商品，或是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感受著“年味”。

  有時候，不免提到林州和林曦，他們兩人，也就陪個笑臉，跟人打著招呼。

  情況，就跟往常小時候，跟著大人趕集一樣。

  至於顏卿她們一家，倒也不覺得無趣，鎮上雖說熱多擁擠，但這種氛圍，卻是他們許久沒有體驗到的。

  特別是顏卿的父母，不時間，也能在街上，看到一些以往那段歲月中的東西，眼神裡，流露出緬懷的意味。

  從鎮上回到山莊，林州他們這幾個年輕人，就拎著買來的擦炮，往田野間奔去。

  “就這樣，用三根手指頭，捏住擦炮頭下面一點地方，然後稍微用力的，在盒子擦皮上一擦！”

  伴隨著林州的演示動作進行，他手裡的那顆擦炮，也在摩擦之間被擦皮點燃，冒著火光，發出“滋滋滋——”的聲響。

  見到這一幕，林州果斷的將之往遠處一扔。

  落到地上的擦炮，開始冒出一縷縷的白煙。

  片刻後，“砰！”的一聲，爆炸開來！
  “沫沫，就是這樣！”

  “只要擦炮點燃了，馬上扔出去就行了！”林州並沒有演示什麽進階技巧，只是將最簡單的玩法教給她。

  畢竟，有些進階玩法，對於初學者來說，還是太危險了！

  比如將擦炮點燃後，捏在手裡等到要爆炸的時候，再扔到空中，讓其在空中爆炸。

  又或者，多捏一會再丟進水裡，這樣擦炮就能夠在水底爆炸，發出沉悶的響聲。

  另外，如果水裡面有淤泥什麽的，還能將水炸渾濁，以及，有時候還能在水面形成一個大的氣泡。

  除開這兩樣，還有就是將擦炮扔進竹筒裡。

  就是他們會事先在竹林裡面，找那種乾枯有洞或是有縫隙的竹子，將擦炮點燃，塞進裡面。

  然後讓擦炮在竹子內部爆炸。

  上述的這些行為，都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像擦炮丟慢了，直接炸到手，或者沒塞進去炸到手之類的情況，那是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林州不敢讓趙沫沫這麽玩。

  “挺簡單的啊！”

  旁邊的顏卿聽完，將手裡捏著的擦炮在擦皮上一滑，“嗖”的一下拋出去。

  沒一會，地上的擦炮，就發出爆炸的聲響——“砰！”

  “是挺簡單的，所以我哥他們這些男孩子玩擦炮，一般都不這麽玩！”林曦在一旁笑著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