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策。”費老師點了他的名字，發現沒有人回應。

  蘇妍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男生。

  還在打盹。

  “白策？！”費鳴加重了語氣。

  “在，雞翅還是雞腿？”白策猛地抬頭，迷迷糊糊地道了一句。

  費鳴被逗笑了，但很快轉變為教師標準的嚴肅表情：“要不要我再給你加兩個菜？”

  白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還在上課，面前的男老師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看，“不好意思老師，我實在是太困了。”

  “晚上不睡覺，白天來這兒補覺來了？”費鳴嘲諷了一句。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晝夜不分。

  被老師嘲諷地開玩笑，白策沒有一點羞愧的表情，反而玩起了衣服上的紐扣。

  “注意力不集中，是指揮大忌，下了課罰跑十圈。”費鳴悠悠道。

  白策：“.”

  蘇妍也不算特別聽話的那種學生，但在白策的襯托下，蘇妍倒顯得很乖。

  “老師，我們可以開始上課了麽？”蘇妍不想浪費時間。

  “著什麽急？”費鳴不緊不慢地看了一眼時間，“你們就在這兒站半個小時。”

  罰站？

  蘇妍有些搞不懂費鳴的意思。

  但費鳴撂下這句話就跑到一邊兒的躺椅上懶洋洋地躺下了，在溫煦的陽光下曬著太陽，好不自在。

  對比隔壁兩個訓練場的同學，他們已經開始在模擬指揮了。

  雖然蘇妍上輩子是個很牛逼的禦獸師，但那時候的禦師界基本都是單打獨鬥，蘇妍也沒有經受過新時代的嚴密訓練，更沒正兒八經地當過團隊指揮，所以她對這方面的經驗也不是很多。

  只能跟著老師照做。

  費鳴讓他們站半個小時，他們就在那兒硬生生站了半個小時。

  只是白策繼續在打盹兒，蘇妍卻是思緒已經飄到九霄雲外了。

  半個小時後，費鳴背著手悠哉地走到了他倆面前，開始提問。

  “剛才，天上飛過了幾隻鳥？”

  白策愣了一下，“六隻？”他瞎蒙的。

  “六隻。”蘇妍回憶了一下，確實是六隻。

  費鳴“嗯”了一聲，繼續問：“幾隻麻雀，幾隻燕？”

  白策沉默，這回他蒙不準了。

  蘇妍又想了想，“五隻麻雀，一隻燕。”過了兩秒，她又繼續補充道：“其中一隻麻雀在電線杆上停了一分鍾左右，直到旁邊的操場鈴響了。”

  費鳴的眸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又恢復到面無表情，繼續問道：“操場鈴響了幾遍？”

  “四遍。”蘇妍脫口而出。

  即使在神遊，但蘇妍對自己的聽覺感知很有自信，那都是上輩子在原始森林中經歷了無數生死訓練出來的。

  “四遍。”白策在旁邊複製答案。

  費鳴滿意地點點頭，指了指旁邊那棵樹繼續問：“它掉了幾片葉子？”

  白策這次很積極，搶先回答：“十二片。”
    他中間無聊確實數過。

  蘇妍慢悠悠地開口：“錯了，是十三片，就在剛才又掉了一片。”

  白策：“.”

  就這樣，費鳴又連續問了幾個問題，蘇妍都對答如流，白策在一旁複製答案，費鳴也沒點破。

  費鳴最後問了一個問題：“剛才有一隻學生巡邏隊路過，為首的舉牌人穿的什麽顏色的鞋子？”

  蘇妍沉默了好久，沒有回答。

  白策瞎答了一個：“白色。”

  大多數人穿的鞋不是白色就是黑色吧。

  費鳴冷哼了一聲，“是綠色。”

  蘇妍對這隻巡邏隊有印象，如果費鳴問的是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她倒是記得，但什麽顏色的鞋子，說實話，蘇妍從來不會低頭看人，完全沒有印象。

  “還記得我剛才說過一句話麽？做指揮，最重要的就是注意力，還有觀察力。”費鳴終於開始進入正題，“那些模擬訓練，還有死記硬背的理論知識，到了真正的戰場上，一點屁用也沒有。我要你們真正地把這些細節貫徹到生活當中，形成肌肉記憶。”

  “多一點這些細節，日後真的當了指揮，才能多一點生存的機會。”

  “這是我給你們上的實踐第一課。”費鳴的神色嚴肅起來。

  白策聽完這番話，也一改剛才的吊兒郎當，認真起來：“老師，你再罰我們站半小時。”

  “沒機會了，下次再考你們。”費鳴哼哼道。

  倆人被費鳴領到了指揮模擬訓練場，終於開始走正式的訓練流程了。

  費鳴打開機器，示意兩人戴上虛擬眼鏡。

  蘇妍戴上眼鏡後，眼前出現了一個類似原始森林的生態環境，友方有七個人機禦師，敵方的人數配置一樣。

  兩支隊伍需要守護各自的水晶，哪一方的水晶先被攻破，就宣布失敗。

  期間一共可摧毀八座防禦塔，除了中心城池的兩座防禦塔，上中下三條路分別有兩座防禦塔，如果能率先打穿其中一條路，就能攻上中心城池摧毀核心防禦塔，最終摧毀敵方水晶獲得勝利。

  蘇妍和白策是對立關系，分別為兩個隊伍的主指揮。

  “你們倆先打一局我看看。”費鳴的教學風格就是上來先讓學生自己摸索一番，實在搞不懂了他才會親自教導。

  隨著機器提示聲響起，對決正式開始。

  蘇妍戴上指揮專屬的耳麥，耳麥連接控制終端，可以對人機禦師發號施令，具體到各個技能的釋放。

  蘇妍真正指揮起來，發現這個職業真不是一般的麻煩，需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僅對己方禦師了解得很透徹，還要分析出敵方隊伍的優弱勢，從而決策出一個良好的對戰方案。

  友方七個禦師，近戰遠戰都有，蘇妍采用了最常用的作戰方案，將隊友分配在三條路，對抗路，輸出路以及防守路。

  蘇妍能想到的，白策也能想到。

  這種拆塔遊戲白策玩得多，依樣畫葫蘆他十分在行。

  兩支隊伍開始了各自的作戰。

  費鳴在一旁觀察著倆人的指揮。

  他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白策方屬於進攻派，總是追著蘇妍方的人機禦師打，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乾。

  而蘇妍屬於防守派，總是在避免和白策的正面對抗。

  蘇妍這邊的人機死亡次數確實要比白策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