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族人齊聚，祠堂紀奉

  與張家交戰後，顏家族人打掃一番戰場，便連夜回族。

  面對族人的遺體，顏家上下陷入悲傷。

  顏家此次犧牲的族人有五名，顏仁重，顏傑梁，顏傑寬，顏英才，顏英恆。

  以及四名供奉，其中還有一名練氣九層修士。

  在劉語惜的叮囑下，給予了供奉家屬豐厚補償，並決定由顏家來贍養對方的子女，希望那些為顏家而失去生命的勇士，能入土為安。

  接下來的七天，柏帝城的顏家祖宅內，舉行了並不隆重的喪禮，儀式很簡樸。

  顏家從一代老祖顏平開始，就不興大辦喜喪之事。

  這七日內，顏家封門，禁止一切外人進入，哪怕是白陸兩家的報喪客人，也被拒在門外，對方只能乾等七日，到喪事結束。

  ……

  顏家祠堂中，能來的顏家族人都已在這，人均神情寞落。

  此時，幾位烈士已經入葬，現在是儀式的最後一步：
  上表靈位，祭告祖先。

  眾人裡，顏靈玉一身素麻衣，面容苦玉，失神地看著供台上的族人靈位。

  “顏平”的靈牌自然是在第一位，還有一代祖母。

  之後是二代顏仲謀、顏叔林，以及各自的妻子。

  然後是三代顏莊序，顏照恪……，顏謖並不在這，自他丟失黑山城後，他便自詡顏家罪人，死後不入族堂。

  接著四代顏仁傑，顏仁環，顏仁重……

  如今，五代、六代族人的名字也開始出現在上頭。

  顏靈玉隻覺得恍惚與荒誕，有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隱隱痛苦感。

  他心中想著，當初自己若是衡水靈體全開，以犧牲為代價，沒準能換回顏仁重等人的性命。

  在他看來，生死存亡之際，沒有誰更有價值一說。

  這是一種出於本能的保護欲罷。

  就像災難來臨時，父母本能地，將生的希望留給子女。

  哪怕子女會因為失去父母而難以存活。

  愛，包含太多無法解釋的東西在裡頭。

  同時，顏靈玉又有些恐慌。

  他能無限轉世，但他的族人，他的親友，他的子女卻不行。

  哪日轉世醒來，發現劉語惜，顏靈芸，顏靈青等相熟之人也變成一塊牌子，屹立在顏家祠堂之中，顏靈玉難免會悲痛遺憾。

  而這種遺憾痛苦，每次轉世後，他都要體會一遍。

  也許只需幾次轉世，這種兩世相隔的痛苦，會讓顏靈玉崩潰吧

  畢竟他還沒到斬斷情仇，六親不認的地步。

  若是全族都能長生就好了！
  忽然，顏靈玉心中冒出一個念頭，嚇了他一跳。

  接著，他轉念一想，全族長生這有何不可？
  只要大家都是元嬰、煉虛不就行了？
  慢慢地，顏靈玉心中升起一道難以熄滅的火焰。

  他要將顏家帶到世界的最頂端！

  ……

  在顏靈玉身前的，是跪拜著的顏英廉。

  此時，後者的容行十分憔悴，仿佛七天沒有合過眼、進過食，滿臉淚痕，垂低著頭，不敢抬首看家族靈位一眼。

  顏英廉被無盡的愧疚所淹沒。

  他的父親，顏傑寬死了，就在他的面前。

  而他和父親的最後一次相處，卻是在爭吵之中度過的。

  顏傑寬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顏英廉能和郡主之女結姻，生出大胖孫子的同時，還能為顏家搬來一座大靠山。

  然而，他再也看不到了。

  此時的顏英廉隻覺自己不忠不孝，家族長輩為他提供了那麽多幫助，他卻因為貪圖享樂、貪圖自由，虛活四十余載，沒有為家族做過一件事，出過一份力。

  原先他不懂自己的父親為何總是將“家族”掛在嘴上。
    直到看見顏仁重等族中長輩慷慨赴義時，他懂了。

  因為這是一群甘願為你犧牲的人。

  只有家族強盛，個人才能平穩發展！
  因為家族在背後支撐著，所以他顏英廉，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四處耍浪！

  此刻，顏英廉醒悟了。

  ……

  顏家祠堂內，有一高壯身影盤膝坐著，目光炯炯。

  他身邊是一哭成淚人的俊秀青年。

  顏英昭，顏傑梁之子，顏靈青生父，常年在外鎮守顏家靈礦。

  哪怕是這次前往張家之時，他都沒有回來。

  但父親的離世，讓他不得不返回族地。

  同時，這位鐵血男兒也擔憂獨子顏靈青。

  他早年便在外為家族事務忙碌，顏靈青從小就和他爺爺相處，爺孫的感情甚至高於父子。

  所以，顏靈青此時的悲傷是可想而知的。

  顏英昭傳音道：“靈青，聽族老說，你爺爺仙逝時是滿足的、是面帶笑容的，而且為家族犧牲，從來都是老爺子的夙願，你不用太過悲傷，伱爺爺也不希望看見你這般哭包模樣，想想他以前對你說的話。”

  顏靈青抽泣的身子猛地一震。

  顏傑梁問他是否願意為顏靈玉犧牲的場景，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又聯想到爺爺為保族人而不惜己身，不假思索地做出英勇之舉。

  一瞬間，顏靈青明白了很多。

  “家族”既是一種負擔，也是一種力量。

  ……

  “叩~叩~叩~”

  齊聲的磕頭聲在祠堂內回蕩。

  在家族列祖列宗面前，每位顏家族人心中都有感悟。

  接著，劉語惜插上三支香，帶領族人高喊道：
  “列祖列宗在上，保佑顏家興旺久安，長盛不衰，千秋萬代！”

  “列祖列宗在上，保佑顏家興旺久安，長盛不衰，千秋萬代！”

  族人應和。

  ……

  隨著喪禮完畢，顏家終於開始待客。

  應州內各大勢力的高層，均有人前來送禮慰問。

  其中禮品最為貴重的是白家，以及州主府的禮客，分別拿出一件下品靈器！
  前者自不用說，百年來其與顏家摩擦不斷，要和解必需割肉。

  至於後者……

  當初臨慶道上若有禁軍巡邏，張顏兩家也許就不會大打出手，而那些應州禁軍去了哪，怕是只是這位州主知道了。

  而應州五大勢力中的張家與猛虎幫，並沒派人。

  張家罪魁禍首，若真派人來，怕是還沒進柏帝城，便被顏家之人斬首在城門外，而張家的喪事，顏家自然也沒派人前往。

  而猛虎幫沒派人的原因是，這幫派在張顏大戰的第二天便解散了！

  因為猛虎幫三當家趙四的出手，顏家與猛虎幫交惡。

  又因為趙四不顧張家盟友而潛逃，也被張家記恨。

  猛虎幫本就不像家族勢力這般團結，是個松散組織。

  如今還同時招惹兩大勢力，這個應州它是待不下去了。

  及時解散幫派，也算猛虎幫大當家反應得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