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善果！

  深夜，陰雲蔽月！
  在劉老漢熱情的招待下，用過晚膳後，鄧陽就早早的回到了房間。

  “哎！這具身體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希望我的分析不會出錯”

  盤膝坐在床頭，想到自身的情況，鄧陽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迫切。

  轉眼間，離開九煞山已經過了半個月，按照他先前的判斷，這具身體僅剩的生機也最多能夠支撐其存活半年時間。

  再加上離開九煞山之前，鎮壓葛長壽等人的那場大戰，又損耗了不少生機。

  如今算下來，滿打滿算，他體內的生機，最多維持其四個月的生存。

  若是在接下來的四個月時間內，他還是無法收集到足夠給自己續命的燈油，那等待他的也只有死亡一途。

  生機愈發消逝，給鄧陽帶來最直接的感官就是，身體各項機能都在急速退化，感官也開始逐漸模糊了起來，身體也愈發容易疲累，施展神通道法，也是愈發的力不從心了起來。

  鄧陽心中很清楚，這就是七魄渙散，三魂不穩的征兆。

  這也是鄧陽為何會對劉老漢說自己來自黔州九峰山，甚至不惜恢復自己本名的原因。

  畢竟五通道人以九陰老祖的名號在這滄州之地盤踞四十年之久，這裡距離九煞山也不算太遠。

  若是尋常人，那自然是沒聽說過九陰老祖之名的，但只要是滄州靈界中人，多少都有聽聞過九煞山九陰老祖的名號。

  倒是五通道人的本名，在這滄州地界，卻是顯得默默無聞。

  這些年來，雖然五通道人大多數時間都是在九煞山中度過的，但是以其一向囂張跋扈的性格，又怎麽可能沒有仇家。

  但凡再年輕上十來歲，鄧陽都不至於會如此小心謹慎。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隨著生機逐漸消失，神通道力衰退得厲害，對於如今的鄧陽乃說，每一次鬥法，都是催命符。

  更何況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若是真的被仇家尋覓到蹤跡，想要力戰而亡，恐怕都是一種莫大的奢望。

  想到這五通道人給自己留下的一大堆爛攤子，鄧陽心頭煩躁的同時，心底深處更是不由生出絲絲對死亡的恐懼。

  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雜念，隨著心靈入靜。

  識海之中，一盞巨大的青銅古燈隱於黑暗，化作平台的燈盞上，一抹略顯暗淡的琉璃之光成為整個識海中唯一的光源。

  在那琉璃之光的籠罩范圍之內，一尊通體幽暗，形體模糊的五頭神像若隱若現。

  若是細細打量卻是不難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五頭神像形體開始越發的模糊了起來，給人一種極度虛弱之感。

  隨著心神入靜，周身各處情況也逐漸映入鄧陽心靈，髒腑之間一片死寂，心臟和腎髒之中，兩道若隱若現的奇異靈光，更是頗有種蠢蠢欲動之感。

  甚至鄧陽絲毫不懷疑，若是沒有這青銅古燈的威懾，其心臟和腎髒兩處異化身神會毫不猶豫的反噬自身。

  正在鄧陽滿心失望之時，青銅古燈的燈柱間，突然隱約亮起一點如同芝麻大小的乳白靈光。

  靈光若隱若現，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若非是處於一片漆黑的識海之中，還真不容易被感知到。

  隨著鄧陽凝聚心神，仔細感應，這才確定，這道光點的確存在，其中更是隱隱傳來一抹光明、感激的善念。

  “這難道就是青銅古燈所需要的燈油”

  仔細凝神感應了半響，鄧陽這才在這點若隱若現的靈光上，感應到一抹極為熟悉的氣息。

  “原來如此！”
    好半響，隨著鄧陽的心神緩緩沉入燈柱之中，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感應並沒有出錯。

  這抹靈光的確是來源於劉老漢。

  至此，他也算是搞清楚了青銅古燈所需要的燈油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種純粹、美好，不夾雜任何情緒的念頭，的確和神道所需的香火極為類似，但卻更為純粹和獨特。

  與其說是念頭，鄧陽更願意稱其為善果。

  搞清楚了這種‘善果’的來源之後，鄧陽心中不由生出一抹苦笑，此‘善果’全憑一心，並非你種善因就一定能得‘善果’。

  畢竟人之心靈最為複雜，是否能夠收獲‘善果’，完全就得靠運氣，得是極為真摯、純粹的信念，才能孕育出青銅古燈所需的‘善果’。

  最為關鍵的是，這枚‘善果’實在太小，根本就不足以化作哪怕一滴燈油。

  “可惡！難道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想到收集善果的難處，鄧陽徐徐睜開雙眼，一雙幽綠色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同鬼火般熊熊燃燒。

  心思百轉之下，鄧陽心中不由生出絲絲凶唳之氣，甚至想自導自演一出屠城救援的把戲。

  只是很快，這種心思就被其僅剩的理智鎮壓了下來。

  倒不是鄧陽心中善念發作，不願傷及無辜，而是如此操作破綻太大，其中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

  不提他現在身體實在太過虛弱，神通道力衰退得厲害，就算能夠僥幸成功，壽數也勢必臨近枯竭，誰知道到時候又能收集到幾分‘善果’。

  若是身體無礙，壽元無憂的情況下，鄧陽倒是不介意自導自演一出大戲。

  就在鄧陽苦思無果之際，隨著時間的流逝，窗外已然泛起一抹亮光。

  “也罷，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少我的思路大致正確，下山入世這一步，算是走對了.”

  悠悠歎了口氣，望著窗外逐漸亮起的天色，鄧陽這才緩緩壓下心頭的思緒。

  “居士，你這是？”

  剛剛拉開房門，望著蹲在牆角處，低頭打盹的劉老漢，鄧陽臉上頓時泛起一絲‘驚訝’。

  雖然因為生機消退，導致感官逐漸模糊，但有著兩具僵屍護法，鄧陽其實昨夜就發現了劉老漢守在門外。

  至於劉老漢的來意，鄧陽心中更是一清二楚。

  畢竟昨夜劉老漢可是說過，當時跟隨村中地主上山的，可不止劉老漢兒子一人。

  雖然他的確需要收集‘善果’，也不介意順水推舟。

  但兩世為人的鄧陽心中更加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上趕著不是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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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