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啊，你不親自動手？”

  這日程小四再次出現在了牛家，老將軍都做好準備了，結果發現要上手的是蕭展鵬，他心裡不踏實的很啊。

  程小四抱著個暖爐站在一旁，“我體虛用不上力氣，放心吧，我都教會我外公了，我外公已經出師。”

  今日的蕭展鵬不拘言笑，他覺得若是滿臉堆笑老將軍心裡會不踏實，可現在老將不僅沒覺得踏實，還以為他那緊繃著的神情是因為緊張。

  自顧自坐下的程小四還說了，“我在這裡看著，您可做好準備了。”

  老將軍無可奈何，人家一個小姑娘上次幫他治了腰回去就病了，萬一今日按了後回去又病了呢？
  “開始吧。”

  張太醫等人今日都來了，站在一旁，一個個目光炯炯就等著蕭展鵬上手，程小四坐在不動，她要是上前必定有一個太醫要讓出來位置，老將軍哎呀哎呀的聲音斷斷續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隻覺得今日好像沒有上次痛，覺得的病症可能好了不少。

  等蕭展鵬說結束的時候程小四上前請老將軍下床，坐在了屋子裡中間的一個凳子上，只見她上手固定住老將軍的胳膊，“你的頭不要動，跟著我手臂的力氣來，放松，別用力氣。”

  眾人不明所以，沒一會程小四往後退了一步，膝蓋頂在老將軍的後背，手臂忽然用力，‘嗒’的兩聲脆響是從老將軍身體裡傳出來的，老將軍忽然覺得渾身松快，程小四笑道：“好了。”

  幾位太醫在心裡默默的琢磨了一陣，決定放棄這一環，用膝蓋頂住後背，多大逆不道的做法，還要掰扯，脖子給人掰斷了怎麽辦？
  他們都仔細看了，這一環太危險。

  從牛家出來的時候程小四拜托張太醫給秦家姐妹兩人把個脈，看看有沒有什麽毛病，張太醫樂呵呵的應了，當即就選擇跟著她回了府，秦家姐妹得知程小四真的請了太醫來給她們看診，心裡極為感激，一番把脈後太醫說問題不大，時常出門透透氣，多走動走動，養心丸也莫要吃了，給開了個方子，說調養一段時日就可以。

  “張太醫的意思是我這兩位妹妹是疏於動彈嗎？”

  張太醫說是，又說京城不少人家的姑娘都這樣，“飯後也要走幾步，一直不動彈，稍微動一動就覺得累，覺得提不上氣，就會更顯歇著，如此這般只會越來越嚴重。”

  程小四走了，就是大家閨秀的通病，沒事就在自己巴掌大的房間裡窩著，常年不運動，稍微動彈兩下就覺得不對勁，然後就覺得自己有病，要躺著，惡性循環。

  難怪有些大家閨女脆的很，氣一氣就給氣死了。

  張太醫一走程小四就說了，“聽到沒，以後要動一動，總歇著對身體不好。”

  秦月菱歎氣，“我就說我和姐姐又不是一母所出，怎麽可能都是胎裡不足，我母親都說懷我的時候懷的挺好的，我小時候也是能吃能睡，怎麽可能不足嘛。”

  “原來是歇太多了。”

  程三娘在一旁笑道：“可見以後要常來找我們玩兒，多走動走動身體自然就好了嘛。”
    秦氏讓人去給姐妹兩人抓了藥，又說馬上要過年，今年多了一門親戚要走，就多給她們姐妹做了一身衣裳，秦家姐妹也有，姐妹兩人連忙推拒，說她們已經得到太多了，秦氏笑道：“你們是我外甥女，用不著這麽客氣，姑娘家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好。”

  程家不缺那一點，秦氏又向來大方，秦家姐妹的拒絕是沒用的。

  當日秦家人得知程家請了太醫給姐妹兩人把脈直接就到了程家，得知姐妹兩人不是什麽胎裡不足，就是疏於動彈，兩人的母親歡喜的紅了眼圈，又說庸醫誤人，對程家人謝了又謝。

  走的時候將姐妹兩人也接了回去，要過年了還住在別家府上不太妥當，又見姐妹兩人大包小包的樣子有些驚詫，回了家曉得姐妹兩人來了一趟程家得了好幾件新衣裳，還得了好些頭面首飾，“怎麽這麽多呢？”

  “你倆孩子，給你們就拿著？”

  不曉得的還以為他們秦家的日子過不下去了。

  秦月菱將所有的東西都擺了出來，“我們也不要的，但每次送來的時候大家都有，說本來就是要給程家姐妹準備的，順帶幫我們也準備了。”

  “這些首飾也是，不是單獨給我們的，都有。”

  “這是程家大嫂送的，抱過來一匣子首飾，說喜歡自己挑選，我們都沒拿最貴的。”

  “這是叔給的，這是程家三哥付的銀子買的，這些是蕭家的二哥付的銀子，這些都程家大伯母給的，這些是姑姑給的，還有這幾樣是程家的老夫人給的，還有蕭家的兩位伯母也給了”

  說著還從鼓鼓囊囊的荷包裡拿出來好幾張銀票，“這些是姑姑給的，姑姑說我和姐姐都是大姑娘了，身上要多帶些銀錢，出門的時候看到喜歡就買，說我們這個年紀正是要打扮的時候，我和姐姐也覺得太多了，但程家的姐姐們都讓我們拿著，說她們也有很多的零花錢，還說她們出門可以隨便買東西。”

  “母親你都沒看到，程家姐姐的梳妝櫃上全都擺的滿滿當當，首飾都是用木頭匣子裝的，就隨便放在裡面，我聽那院子裡的丫頭說，程家大嫂嫂給四姐姐零花錢，一給就是五千兩。”

  在程家住了連日，秦月菱肉眼可見的活潑了好多，嘰嘰喳喳的說程家對她們姐妹有多好，程家又有多富貴，程家的人有多和睦，秦老夫人也來了，見著一桌子的好東西心下微驚，秦月菱又將方才說的都說了一遍，老夫人問，“程家過的很奢靡？”

  “那倒沒有。”

  秦月菱道：“他們也沒穿多奢華，每日的飯食雖然豐盛但也是常見的食材，但他們都很忙，府中除了四姐姐和大嫂嫂的兒子外，都可忙了，聽說好多事要辦，蕭家的人忙著鏢局的生意，程家大伯和姑父要當差，表哥們也各自都有事做，都是正經事，姑姑在管家，三姐姐幫著管帳，二姐姐在備嫁，說四姐姐在沒生病之前也在學著管家。”

  “程家府中也不奢華，就是比我們府邸看起來新一些，多了些看景，嗯，炭火是用的頂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