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準入之書？

  “你們瘋了？！”

  有學生直接跳了起來，指著斯內普的鼻子大聲怒斥：“你們沒資格這麽做！”

  “驅逐所有麻瓜出身？！保密法不要了？魔法社會的穩定不要了？！”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那些蠅營狗苟！伱們就是單純的打壓異己，還滿口榮耀和使命！卑鄙！！”

  越來越多的學生站了起來，他們不僅是麻瓜出身——相反，麻瓜出身的學生甚至還是少數：許許多多的混血，甚至純血學生們一起用憤怒的目光看著斯內普，他們的聲音逐漸匯聚，成為了一股浩浩蕩蕩的，蘊含著無邊怒火的浪潮。

  在這股浪潮中，有巴隆，有哈利、赫敏，還有所有紅頭髮的韋斯萊；有塞德裡克，有夏比，有秋，有納威，還有每一張長桌上的許多人——站著的人們提供呐喊，坐著的人們用附和和目光支援……

  西弗勒斯·斯內普就這麽一動不動的靜靜站立著，像是暴風雨中的燈塔，或是漩渦中的浮萍那樣，任由學生們用激昂或粗魯的言辭鞭笞著自己，深邃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像是一尊雕塑，又像是已經死了。

  他就這麽靜靜的站立了將近十分鍾，等到下面的學生們都罵到口乾舌燥，聲音漸漸平息下去的時候，那張不知道還能不能動的面孔才終於又發出了聲音：

  “當然了，考慮到保密法，以及魔法社會的穩定，我們肯定不會就這麽將數以千百計的巫師拋棄在麻瓜社會，徒增混亂和隱患。各位校董與魔法部也不會允許如此極端的政策。”

  他面容呆板，語調毫無起伏，仿佛絲毫沒有被剛才那番喝罵影響情緒：“我們會盡快的解決問題，來保障麻瓜出身學生們受教育的權利。但是很遺憾，現在的霍格沃茨……”

  “已經不再是適合你們安居的地方了。”

  下面，剛剛緩了口氣的學生們剛要再次發作，斯內普卻用一個動作打斷了他們——他從自己的袍子裡取出了一本巨大的書籍。

  那是本平平無奇，甚至看上去有些簡陋的大書。那大概是黑龍皮製作的封面已經有了些許剝落，露出了點點淡黃色的斑駁。除此之外沒有一絲一毫多余的花紋和裝飾，甚至連一個書名都未曾撰寫。但這本書卻在出現的瞬間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不少高年級的學生瞪大了眼睛，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除了石化那些麻瓜出身的學生之外，憤怒的城堡意志還做出了另外一件令人遺憾的舉動。”

  斯內普高高舉起了手中那本老舊的黑色大書：“準入之書。”

  “它現在已經不再錄入麻瓜出身巫師的姓名了。”

  原本起起伏伏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

  在一片死寂當中，斯內普那魔鬼般的話語依然輕輕地縈繞在每個人的耳畔：“這意味著，哪怕我們還願意強製招收麻瓜出身的巫師入學，也最多只能持續十年。十年之後，我們就無法從準入之書上獲取任何出生於麻瓜社會的巫師名單了。”

  “無論是那恐怖的石化魔法，還是這本準入之書，都已經明確的顯示了霍格沃茨這所魔法學校正在激烈的抗拒著麻瓜出身的巫師。而作為學校的一員，我無法違背它的意志。”

  他掃了一眼已經變得如同墓園一般的禮堂，機械的嗓音跟死寂的環境顯得相得益彰：“我承認，這確實對所有人來講都不是一件好事，但事實已經發生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愚行已經釀成了必須由所有人共同承受的苦果。我們不得不付出許多額外的代價，才能讓學校和社會重歸穩定。”

  “比如，校董會的先生們已經決定，”
    他抬了抬手，指向了旁邊幾位面色陰沉的巫師：“他們會籌集資金，建立一所全新的學校來供麻瓜出身的學生上學。而從麻瓜社會中尋找巫師的重任則只能暫時交給魔法部來完成。畢竟想再製造一本準入之書實在太過艱難。”

  “相關的事宜會在這個聖誕節提上日程，而想要完工大概需要數年的時間……在這段最艱難的時期當中，也希望各位麻瓜出身的學生們能夠嚴守保密法，不要給已經十分飄搖的魔法社會帶來更大的壓力。”

  “當然，你們的名字依然會保留在學生名單上，而不會被直接開除。我知道你們中間肯定有人不會服從學校的意志，會在聖誕節後繼續回到霍格沃茨。對於這種學生，我只能遺憾地說……”

  “我無法保護你們的安全。”

  斯內普再次停下了話語，而這次要面對的卻不再是洶湧的聲討，而是幾乎要將空氣凍結的沉默。

  他的嘴角往上抬了抬，似乎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可僵硬的肌肉卻讓他的表情顯得顯得相當怪異：“雖然斯普勞特已經發現剛成熟的曼德拉草可以有效治療城堡意志攻擊造成的石化，但學校裡的曼德拉草還要等半年的時間才能夠成熟……也就是說，如果你們真的打算頂著風險回來的話，就得做好等到暑假時才能睜眼的心理準備。”

  “那也比什麽都不做好。”

  有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在一片死寂之中卻被每個人聽的清清楚楚：“反正都是無法學習，無法施法，躺在家裡和躺在校醫院又有什麽區別？”

  “沒錯！”

  他的聲音立刻得到了響應：“我才不會允許自己的權益被什麽莫名其妙的城堡意志侵害！”

  “它今天能隨意趕走麻瓜出身，明天就能隨意趕走混血！”

  “它今天能把我們趕走，明天就能把我們抓起來變成家養小精靈！”

  “不就是石化嗎？有種就讓這座城堡把我的命拿走！”

  “如果真的是城堡本身要驅逐麻瓜出身的話，這破學校我就也不呆了！在這種荒唐的環境裡沒有一個人是安全的！”

  “對！”

  “不對！憑什麽是我們離開？我們應該一起抹除掉那股暴戾的意志，讓霍格沃茨重新變回那個我們熟悉的家園！”

  “還什麽城堡意志，我看就是那幫純血瘋子在自導自演！”

  學生們憤怒的聲浪再度四起，無數不同的聲音中蘊含著相同的情緒。格蘭芬多們鼓起了勇氣，決定與不公鬥爭到底；赫奇帕奇們在討論哪些地方相對安全，可以為被迫害者提供庇護；拉文克勞們在分析一切是否真的如斯內普所說；而為數不多的斯萊特林們則在暗中思考著校董會和魔法部是如何勾結，或者該如何把那股暴戾的城堡意志徹底抹消……

  斯內普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校長席上。在黑色發絲的遮掩之下，他的嘴角抬起了一絲誰都看不見的弧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