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重創！

  何等的宏偉……

  這是阿瓦達在看到那條無與倫比的長河之後，唯一能夠做出的描述。

  那是整個宇宙的發條，一切可能性的匯聚，驅動著一切運動的永恆。一切歷史、現在與未來被浸泡在其中，卻如同一顆顆沙粒一般微不足道。它毫不留情的向著某一個“方向”一絲不苟地前進，卻又溫柔的發散著數不清的可能。它承載魔力，承載物質，承載著世間萬物存在的意義。

  而阿瓦達現在，正親眼目睹著這樣的偉大——無法言語的情緒瞬間擊潰了他的心神，恐懼、敬畏與狂熱驅散了一切記憶與理智。在如此浩瀚的時間長河面前，現實，也就是特裡勞妮教授所說的“物質世界”中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意義。他隻想融入這位偉大的存在，一直凝視、感受著它，直至永恆……

  “不不不，我在想什麽？”

  在呆呆的凝望了那長河不知道多久後，他才重新一點點找回了理智：“這樣下去和死人有什麽區別……明明生命才能賦予一切以意義，時間再偉大，也不過是承載它們的基石……”

  “不要再沉迷下去了，我是來尋找密室和蛇怪的真相，保護學生們的安全的。我還有事要做……”

  他這才徹底從那股狂熱之中掙脫了出來，在時間之中尋找起了他想要的東西。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新的問題——

  他所見到的“時間”並非是一條單純的時間線，而是一整條囊括著一切可能性的寬闊大江。而在這其中的每一幅現實的畫面都要比沙粒還要渺小——僅僅一眼的工夫，他已經看到了不下上百幅關於蛇怪的畫面了。

  有的蛇怪在管道中遊弋，用那雙致命的眼睛一個個的襲擊學生；有的蛇怪早已死去，隻留下一幅枯骨靜靜地躺在密室之中；甚至有的連密室都已然坍塌、不複存在；而那口正煮著某種大肉塊的大鍋或許也象征著某種離譜的未來……

  “這佔卜了個寂寞？這不就是窮舉嗎？？”

  “真正的佔卜師是怎麽精確的預知未來的？肯定還有我所不了解的學問……”

  阿瓦達皺了皺眉，又“回過頭去”開始瀏覽歷史，看看能不能順著自己的命運軌跡找到密室的線索……

  仍然是數不清的未來。

  甚至他下一秒就死在佔卜課堂上也並非不可能，就更不用提蛇怪和密室現在的狀態了。

  “那……順著原著的劇情先看看呢？”

  阿瓦達的“目光”在時間長河之中遊弋了起來，快速的找到了他想要的那個時間點——十一年前的某個深夜，鄧布利多、麥格與海格一起將哈利·波特放在了德思禮一家門口。

  接著，他看到哈利放出了一條蟒蛇，收到了貓頭鷹的來信，遇見海格，在對角巷購買文具，又在列車上遇見赫敏和羅恩——沒有阿瓦達·肯達維亞。

  阿瓦達嚴格的按照原著的視角，看著哈利他們保護了魔法石、用聖劍殺死蛇怪、穿越時間保護小天狼星、見證伏地魔的復活、小天狼星與鄧布利多的死亡、直到徹底將伏地魔殺死……

  “毫無線索，一無所獲……”

  幾乎是在時間線中重讀了一遍《哈利·波特》之後，阿瓦達一邊感歎著時間與命運的奇妙，一邊又暗自懊惱這一趟旅程毫無收獲。而當他想要回頭尋找離開這裡的方法時——

  可能性不見了。

  原本浩瀚寬闊的時間長河在不知何時被壓縮成了一條狹窄無比的線——原著的時間線。而那條線在伏地魔被消滅之後也並未斷掉，而是在繼續朝某個方向不斷的延伸。

  “怎麽回事？！”

  他有些驚恐的四處搜尋，卻仍然只有那一條細細的時間線佔據著他的視野。雖然已經感知不到自己的形體，但他依舊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心智被浸泡在了一股莫名的恐懼感中，就好像一個正在上樓的人突然被困在了停電的電梯裡一樣。

  而在確認了除了那條線之外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不見了之後，他也隻好順著那條線繼續走下去，看看盡頭會不會有別的出路。他的感知沿著那條孤獨的線前進，前進……

  ……
    豁然間，永恆的寂靜與孤獨被撕碎了——一個仿佛恆星一般的，無比巨大而恢弘的“球”霸佔了他視野的盡頭。它的表面呈現出淡藍色的光輝，同時又像水晶那樣晶瑩璀璨。像是日珥一樣的光環不時從它的表面噴薄而出，化作滿天淡藍色的光粒消散於虛無，又時時刻刻有同樣的光粒在虛無中浮現，然後一點點靠近、融入回去……

  “這是什……”

  在阿瓦達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個刹那，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了那一瞬的光景，以及一句還沒出現完的念頭。

  “……”

  “……肯？”

  “肯？肯？”

  闊別已久的身體終於一點點地浮現在他的感知中了。他嘗試著動了動手指，在一股熟悉的布料觸感傳回了他的腦中後，他終於徹底睜開了眼睛。

  “呃！”

  刺眼的光芒猛然間灼痛了他的眼球，讓他慌忙閉上了眼——而在剛才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鄧布利多教授？”

  他閉著眼睛，用沙啞的嗓音試探著問道。

  “是我，肯。”

  蒼老的聲音回應道，帶著一絲如釋重負：“梅林在上，你終於醒過來了，我特意囑托過龐弗雷夫人，讓她在看到有學生出現醒來的征兆後立刻通知我……”

  “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一周。”

  鄧布利多的聲音變得嚴肅了起來：“在你昏迷之後，特裡勞妮教授驚叫著說你在試圖冒犯時間，窺探不屬於生命的知識……具體是怎麽回事？伱有看到什麽嗎？”

  “我也不清楚，教授。我……”

  他忽然愣住了——因為他看到在他的魔力感官之下，鄧布利多的精神力中央不再是魔力空洞，而是充斥著一種淡藍色的，晶瑩璀璨的，仿佛水晶一般的物質，其深處還遍布著某種複雜的紋路，就像真正的天然水晶一樣。

  ‘靈魂本源？！’

  阿瓦達覺得自己的心臟簡直在顫抖：‘我能看到靈魂本源了？！’

  他調轉視角看向了自己——果然，自己體內的魔力空洞也被那種物質填滿了。

  而自己的靈魂周圍的金色精神力卻呈現出一種被反覆摧殘後的支離破碎，哪怕是伏地魔那被黑魔法徹底侵蝕的精神力，損毀程度恐怕也遠遠無法與此刻的他相比。不過萬幸，只是腦子轉的慢了些，還有施法的強度大幅度降低，記憶和思考能力都還在……

  ‘這是在看到了那個巨大球體後留下的損傷嗎？’

  ‘等等，不對……’

  ‘為什麽靈魂本源的質感和那個巨大的球體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