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三人的重逢

  “好久不見，大腳板。”

  小矮星彼得緩緩放下了拿著羅恩魔杖的手臂，朝著小天狼星露出了個有些難看的笑容——有些苦澀，卻又有些發自內心的喜悅。

  “大腳板！！”

  小天狼星仰著頭聲嘶力竭地咆哮：“你怎麽敢叫出這個名字！！”

  彼得努力地扯了扯嘴角，但終究還是沒能擠出一個哪怕稍微苦澀了些的笑容來。

  “你害死了詹姆，害死了莉莉，現在又要害死我——你還敢叫出這個名字來！你也配！你這隻卑鄙肮髒的老鼠！叛徒！”

  他拚命的搖晃著身體，想拚盡全力的從禁錮中掙脫出來，連帶著身下腐朽的木地板發出了一陣瘮人的嘎吱聲：“好啊，現在輪到你殺了我了——夠得意了吧！”

  “來啊！殺了我啊！”

  他厲喝著：“我告訴你，叛徒，就算我現在死了，我也不會就這麽去見詹姆，我還沒臉去見他——我會變成幽靈，把你做過的事情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尤其是你當年的老同事們，他們可都盼著抓到你這個害死了你老主子的混球呢！”

  彼得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布萊克，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我要告訴哈利，告訴鄧布利多，告訴月亮臉……”

  小天狼星看上去幾乎有些癲狂了，聲音好像是在不顧一切地嘶吼，卻又像是錯亂的喃喃低語：“我還要緊緊的跟著你，讓你無論藏進哪個垃圾桶裡都會被找出來……然後，當我親眼看見你在阿茲卡班被攝魂怪逼瘋，或者被什麽人殺掉的時候，我才能放心的去見詹姆！”

  “動手啊！渣滓！殺了我啊！”

  “我很難過，大腳板……”

  彼得終於有些忍無可忍地開口了，聲音十分的嘶啞：“事情不是……”

  “哈！你還在狡辯！”

  小天狼星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呐，明明你已經抓住了我，一個念頭就能要了我的命——可你還在這裡，向我猶猶豫豫的狡辯！是那虛偽的偽裝已經浸入到你的軟骨頭裡了嗎？還是我變成幽靈後要做的事讓你害怕？”

  “沒用的，彼得！無論死活，我都會帶給你你應得的報應……”

  “好了，大腳板。”

  彼得不得不把聲音提高了一點，輕而易舉的就蓋過了布萊克那已經十分虛弱的嘶吼聲：“就算你還信不過我——但你能不能至少先給月亮臉一點時間，讓他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

  “你還敢……”

  小天狼星正要接著咒罵下去，他的咆哮聲卻忽然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脖子一樣戛然而止了——他瞪著凹陷的雙眼，幾乎要將整個眼窩給瞪出來，仿佛一具骷髏似的望向了尖叫棚屋的入口處：

  那裡正站著目瞪口呆的萊姆斯·盧平。

  “彼得……”

  盧平愣愣的站了一陣子，隨後才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張有些浮腫，正在苦笑的面孔：“沒想到你真的還活著。”

  “我還以為你在看到字條的時候就已經驚訝完了。”彼得笑了笑。

  “殺了他！萊姆斯！”

  短暫的呆愣之後，小天狼星拚命的掙扎著咆哮了起來：“他才是出賣了詹姆和莉莉的叛徒！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解釋吧，彼得。”

  盧平倒退了半步盯著彼得，一隻手緊緊的搭載腰間：“說實話，我也不是很能理解你為什麽要選擇裝十二年的老鼠——但至少你能主動寫字條邀請我過來，所以讓我聽聽你的說法吧，彼得。”
    “你最好先聽聽大腳板怎麽說吧，不然他可安生不下來。”

  彼得衝盧平笑了笑，隨後退到了一邊，小天狼星能夠和盧平對視。

  “小天狼星……”

  看著昔日無比熟悉，又曾經無比痛恨過的面孔如今已經憔悴成了這副模樣，但眼睛依舊仿佛在燃燒一般，盧平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別被他迷惑了！”

  小天狼星倒是一如既往的癲狂，他現在似乎除了殺死彼得以外什麽都不打算想了：“是他投靠了伏地魔！也是他出賣了詹姆和莉莉！最後的保密人不是我！是他！”

  “什麽？！”

  “我們最後更換了保密人……”

  小天狼星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方才那一番激烈地咆哮已經耗盡了他大部分的體力，聲音也終於低了下去：“是我向詹姆提議更換了保密人——當時我的想法是，他們都知道我和詹姆的關系，輕而易舉能猜到保密人是我。所以我告訴詹姆……告訴他……”

  他的聲音漸漸哽咽了起來：“告訴他，我們可以偷偷的把保密人的位置換給小矮星彼得，因為食死徒絕對不會猜到我們敢讓那個看上去唯唯諾諾的家夥保守秘密，這樣所有的火力都會被我吸引走，詹姆和彼得也會獲得安全……結果，結果……”

  “都怪我，我知道……他們遇難的那天夜裡，我去看看彼得是否還安全，可是當我趕到他的藏身之處時，彼得已經不見了，那裡並沒有搏鬥的痕跡。我感覺不妙，害怕起來，馬上去了詹姆和莉莉。當我看到他們房子的廢墟，看到他們的屍體……我意識到彼得做了什麽……我做了什麽……”

  他的眼眶變得通紅，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更像是滾燙的火焰了。

  他就用這樣的目光轉頭看向了一言不發的彼得，恨不得下一秒就撲上去將他生吞活剝。他磨著牙，拚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然後，在意識到這個叛徒做了什麽之後，我就發誓一定要殺了他。我開始尋找他的痕跡，最終在一條街道上堵住了他……”

  “我承認，那個時候他把我騙過了。他大概是製造了一場爆炸，然後丟下了一根手指，順便把所有的罪名都栽贓給了我……可我那時候以為他已經死了，被我殺死……”

  “後來我就被關進了阿茲卡班。”

  他低下了頭來，仿佛是喃喃自語般的嘀咕著：“我沒打算為自己脫罪，因為就是我害死了詹姆和莉莉——要不是我錯信了那個叛徒，出了那樣的主意，他們又怎麽會被發現呢……”

  “但是我依然保住了自己的理智，大概是因為我知道其實彼得才是應該待在這個位子裡的人，但他已經被我殺了……那不是一個愉快的念頭，所以攝魂怪不能把它從我的腦子裡吸走……所以我保住了理智，也保住了為數不多的精神力來……”

  “可是後來，傲羅們給了我一張報紙，當我在那上面的照片上看到彼得……我意識到他在霍格沃茨，在哈利身邊……在意識到他還活著的那個瞬間，我就知道自己的使命還沒結束，還不能就這麽放下一切去見詹姆……”

  “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盧平感覺自己仿佛在面對一隻無形的攝魂怪，拚盡全力才能勉強保持住理智：“阿茲卡班的人可不知道你的想法……”

  “阿尼瑪格斯。”

  小天狼星露出了個大概是笑容的表情：“這倒是個意外之喜——每當我感到太難熬的時候，我可以在牢房裡變形……你也知道，攝魂怪看不見……”

  他咽了口唾沫：“它們靠感知人的感情向人靠近……我變成狗的時候，它們可能覺出我的感情不大像人，也不太複雜，所以也不會對那樣的我多加理睬——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我才成功逃了出來，得到了乾掉那個叛徒的機會——就在眼前！”

  “我已經解釋得夠清楚了，放了我，讓我殺了他！萊姆斯！！”

  他大概是恢復了些力氣，忽然又大聲地咆哮了起來。

  “理解了嗎，月亮臉？”

  正在一旁痛苦的閉著眼睛，表情也仿佛在面對一隻攝魂怪的彼得重新睜開眼睛，抹了抹眼角，聲音似乎也有些哽咽：“還有你，大腳板——可以靜下心來，聽聽我的故事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