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事務所已經接近午飯時間了。聞柒點了一份外賣，送到事務所後，跟柳冉和小九一起吃。

  等外賣的間隙，聞柒給他們簡單做了一個介紹，兩個小孩兒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小九吸引了。

  “真的會說話啊！”石明懷驚歎不已，“你還會做什麽？會變形嗎？可以變成我嗎？”

  寧重也在問：“小九你會唱歌嗎？會跳舞嗎？”

  小九被他們吵的腦仁疼，鋒利的指甲從肉墊裡“唰”的彈了出來，陰森森的威脅道：“我會殺人！”

  石明懷和寧重一靜，然後同時驚歎，“哇！好酷啊！”

  柳冉忍不住笑出聲，“你在哪兒弄來的活寶，也太有意思了。”

  聞柒則是有點頭疼，還好有個智商在線的明準在，不然就這兩人湊不出一個腦子的樣兒，她怎麽能放心讓他們去出任務。

  “小九你是什麽品種的貓？”寧重神色認真的說道：“等我回家也養一個，養個橘色的，等長大了長毛一炸，跟小獅子一樣！想想就威風！”

  小九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石明懷拿出手機，對著小九“哢嚓”拍一張。很快，AI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緬因貓，體型較大，皮毛厚密……”

  寧重恍然大悟，“原來是緬因貓！”

  小九凶狠的對著兩人叫了聲，扭身就跑進了事務所。

  聞柒哈哈大笑，這兩人也是絕！竟然被貓嫌棄了！
  半個多小時後，外賣和銘仁一前一後的到了。

  聞柒又給雙方做了下簡單的介紹。

  石明懷和寧重又不行了，紙人傀儡術啊，聽起來也太帥了！
  聞柒忍不住扶額。

  銘仁倒是很享受這種崇拜，尤其是放出小紙人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果汁後。

  石明懷簡直要瘋了，“天啊！想學！”要是他會這招，下次覺得孤單的時候，他就可以放出紙人陪他了！
  銘仁搖頭，“要從小拜師學，你年齡太大了。”

  石明懷遺憾的歎了口氣，“確實，我大學都畢業了。”

  一句話，整個餐桌都一靜，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他。

  石明懷也嚇了一跳，“怎麽了？我身上有哪裡不對？爬蟲子了？”

  聞柒作為代表發言，“你到底多少歲了？你跳級上大學了？”

  石明懷拿出身份證確認了一下，然後說：“我二十四啊，怎麽了？咱們招實習生還有年齡限制嗎？我應該沒超吧，我才畢業一年！”

  聞柒搖頭，眼裡還帶著不敢置信，“不是，沒有限制，但是你看起來不像二十四，頂多十八。”

  石明懷頓時不好意思了，“柒姐，你……”

  “別！”聞柒連忙抬手製止，“這聲姐我可擔待不起，我才大三！”

  石明懷：……

  人家大三就開天師事務所了，他都大學畢業一年了，還整天無所事事呢，人跟人真是不能比。

  聞柒又想起來一件事兒，在群裡@明準，問：你成年了嗎？

  明準已經登機了，但還是仔細回復了消息：成年了。我今年大一，但是已經辦了半工半讀，只要期末回去考試就可以。

  聞柒松了口氣，還好就這麽一個另類。

  石明懷也看到了消息，轉頭就看向寧重，“你……”

  寧重立馬坐直了，“我年底過完生日就成年了！”

  石明懷震驚的瞪大眼睛，“你竟然才十七？我還以為咱倆差不多大！”

  寧重立馬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捂著心口說：“我長的有那麽老嗎？”

  石明懷搖頭，“跟長相沒關系，你整體看著就很大！”說完他反應過來，嘴角往下一耷拉，說：“二十四歲怎麽就老了？我這是正直壯年！年富力強！”

  寧重眨眨眼，“可是你上小學的時候，我才剛出生。”

  石明懷頓時一口老血噴出來，太扎心了！

  柳冉和聞柒看著兩人小學雞掐架，樂呵的不行。連小九都是一邊嫌棄一邊盯著兩人看。反倒是愛湊熱鬧的銘仁，半垂著眼面無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聞柒往他那邊扔了一粒花生，被銘仁敏銳的躲開，但還沒等落地，就被小九探頭接住了。聞柒哭笑不得，直接給小九抓了一大把，倒也不必這麽可憐，好像幾百年沒吃過花生似的。

  “陳宇出門了。”銘仁說：“我看一下他去哪兒。”

  聞柒這才想起來問：“你一天二十四小時監控，會不會太累了？”

  銘仁搖頭，“小紙人消耗不了多少魂力。”頓了下，他又把話題拐了回去，“這個陳宇很奇怪，這幾天一直在家裡，每天除了出門買菜倒垃圾，就一直不出門。”

  銘仁蹙眉，“他一個大男人，怎麽一點社交活動都沒有。就算是在等待調查，正常的社會交往也應該有吧。要不是知道他在天師協會上班，我都要以為他是個跟社會脫節的孤僻症患者了。”

  聞柒一針見血的點評道：“社會關系薄弱。”

  “對！就是這種感覺！”銘仁繼續補充，“感覺他跟這個世界沒什麽特別的聯系，隨時都能離開一樣。”

  石明懷和寧重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了小學雞掐架，認真聽他們說話。聽到這兒，兩人都下意識說：“好危險啊。”

  聞柒疑惑的看過去，“什麽危險？”

  “就你們說的那個陳宇啊。”石明懷難得嚴肅，“這種人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都很危險。”

  寧重也連連點頭，“就像個定時炸彈。”

  聞柒蹙眉思索，對內對外？是指陳宇本人和外人嗎？

  “他肯定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石明懷斬釘截鐵道。

  銘仁點頭讚同，然後失笑，“這是屬於小動物的直覺嗎？”

  “啊？”石明懷愣了下，“我不是小動物啊。”

  聞柒和柳冉卻都忍不住點頭，石明懷和寧重都挺單純的，但對危險的感知倒是異常敏銳，像是動物對危險的本能預測一樣。

  這種天賦也是難得，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救命。

  吃飽喝足，聞柒實在懶得動，就把接明準的任務交給了兩個小……不對，是一大一小。自己則是留在涼亭裡，一邊乘涼一邊給房東打電話。

  銘仁也走了，距離太遠的話，他操控紙人消耗會有點大，也沒有那麽自如。所以，他接到任務那天就在陳宇家附近租了一個房子。

  老破小，住的十分難受。但為了任務，他什麽環境都能忍。

  再次掛斷電話，聞柒心情沉重的歎了口氣，“房子怎麽這麽難找啊。”

  柳冉都快睡著了，聞言迷迷糊糊的問：“這次是為什麽不行？”

  “房東不讓做飯！”聞柒用十分離譜的語氣說：“不讓做飯還租什麽房啊！”

  柳冉也忍不住笑，“什麽鬼。”

  聞柒翻了個白眼，“說剛裝修完，做飯會破壞裝修，真是無語了。這麽舍不得還往出租什麽，留著自己住好了。”

  柳冉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我現在租的那套給他們當宿舍怎麽樣？房東人挺好的，還不在國內，事兒少還適合長租。”

  “那你怎麽辦？”聞柒蹙眉道：“搬來搬去的太麻煩了，還是算了。實在不行，我在旁邊小區買一套吧，租房就是純賠錢。”

  柳冉“喲”了一聲，“這財大氣粗的，刺激誰呢。”

  聞柒沒好氣的推了她一下，“你又不是買不起。”

  柳冉不置可否，玩笑似的說：“與其買房子，不如把錢投資在我自己身上，說不定還能傍上大款。”

  聞柒“哦”了聲：“銘仁好像就挺有錢，他之前做自由天師的時候，接一單就純賺上千萬……”

  柳冉作勢要打。

  聞柒笑著躲開，繼續說：“本身還是紙人傀儡術的傳承人，家底肯定不少！”

  柳冉氣笑了，指著她說：“少給我亂點鴛鴦譜，我這幾年都沒談戀愛的打算。”

  聞柒撇嘴，“為了一個渣男，不至於。”

  柳冉點頭，“我知道。可能是之前投入的太多了，有種被掏空的感覺，我需要時間恢復。”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聞柒自然不好再說什麽，只能在心裡暗歎，銘仁同志，任重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