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到艾林隊長，是一百年前與浦原隊長調查死神虛化事件。”

  “那時候，我對於艾林隊長和其他隊長，都沒有什麽特別的看法。”

  “畢竟，我們鬼道眾，並非是由山本總隊長創建的隊伍，而是幾十萬年前流傳至今的。”

  “雖然也聽從山本總隊長的調遣，但鬼道眾與護庭十三隊，還是有所區別的。”

  “第二次見面，是艾林隊長威壓十二番隊，將我和浦原隊長逮捕的時候。”

  “那時候，我雖然心痛部下的遭遇，但也被艾林隊長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所震撼。”

  “簡直不可思議……”

  “怎麽說呢，艾林隊長的實力，讓我感到恐懼。”

  “甚至，我感覺，似乎連山本總隊長，都不是艾林隊長的對手。”

  說到這裡，握菱鐵齋的臉上，都露出了幾滴冷汗。

  由此可見，艾林在握菱鐵齋的心中，到底可怕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嘶……”

  聽到握菱鐵齋的話，四楓院夜一所化的黑貓和浦原喜助兩人都沒有什麽表情，但是，黑崎一護和石田雨龍兩人，都震驚得不輕。

  他們兩人是真的艾林是一個強者，但是，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在握菱鐵齋這位媲美護庭十三隊隊長的大鬼道長眼裡，艾林隊長居然是超過了山本總隊長的強者。

  雖然，黑崎一護和石田雨龍對於山本總隊長的強大不太了解，但是，那“千年最強死神”的稱號，可不是誰都當得起的。

  “所以，抱歉了，一護，石田。”

  “我對於艾林隊長的為人並不了解，所了解的，也可能只是他力量的冰山一角而已。”

  “不，這對我們的幫助已經很大了。”

  黑崎一護這般向握菱鐵齋說道。

  確實，雖然四楓院夜一和握菱鐵齋兩人對於艾林的了解，都不是很多，但最起碼，黑崎一護知道了艾林隊長是一位實力不在山本總隊長之下的強者。

  “浦原店長。”

  最後，黑崎一護看向了浦原喜助。

  浦原商店三人中，或許也就只有浦原店長，能讓自己對於那位了解更多吧。

  “一護，我很好奇。”

  只是，讓黑崎一護意外的是，浦原喜助並沒有和兩人說艾林隊長的事，而是用認真的眼神看著黑崎一護。

  “根據我對你的了解，除非是傷害到你身邊的人，不然的話，你是不可能對某一個人生出‘戰意’的。”

  “而一個死神，如果沒有戰意，殺意中的某一種，那在戰鬥中，是不可能發揮出自己實力的。”

  “那麽，你為什麽要向我們來詢問艾林隊長的事呢？”

  “難道說，你能對艾林隊長生出殺意，或者是戰意？”

  死神世界，是一個以“靈魂”為能量的世界。

  連由死神所孕育出斬魄刀的能力，都非常違心。

  失去了鬥志，斬魄刀的刀刃都會變鈍。

  當然，一些強者可以隨意掌控自己的力量，這代表他們已經完全掌控了自身的靈魂。

  很不巧，黑崎一護並不是這樣的人。

  他的實力，很大的程度上，取決於自己情緒的爆發。

  而黑崎一護的情緒，又能影響到自己體內的虛白斬月和滅卻斬月，讓這兩者將自己的力量賦與黑崎一護，讓他擁有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擁有實現自己目的的力量。

  而一旦沒有明確的目標，黑崎一護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便大打折扣。

  一般情況下，黑崎一護幾乎都不會主動去了解敵人的情況。

  侵入瀞靈庭去拯救斑目志乃的時候如此。

  為了救人而與吸食人類靈魂的巴溫特一族戰鬥，也是如此。

  這些都是黑崎一護遇到了，他才去解決的。

  但艾林隊長不同。

  在浦原喜助看來，黑崎一護就算是來向自己詢問藍染惣右介的情況，都比詢問艾林隊長的情況還要合理。

  難道，是艾林隊長身上隱藏了什麽自己沒看出來，但是卻被黑崎一護的直覺察覺到了？

  “啊？”

  黑崎一護被浦原喜助的問話問得一愣，隨後，黑崎一護猶豫了一下，最後沉聲道。

  “浦原店長，我記得你在替我激活體內死神之力的時候，曾經砍斷了我的靈魂與身體之間連接的魂鏈。”

  “當時，你告訴我說，我的結局，只有兩個。”

  “一個，是我找到了自己的死神之力，成為死神。”

  “另外一個，則是在我的魂鏈被完全吞噬之後還沒有尋找到自己的死神之力，那我就將墮落成虛。”

  “但是，實際上……”

  “我不止是找到了死神之力，成為了死神，同時，我的內心中，也誕生了一隻虛。”

  說到這裡，黑崎一護的語氣，都開始顫抖。

  “一護……”

  石田雨龍擔憂的叫了黑崎一護一聲，他也沒想到，黑崎一護的身上，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我沒事，石田。”

  對著石田雨龍微微點頭後，黑崎一護繼續向浦原喜助道：“我第一次察覺到那家夥，是在修煉成卍解，和市丸銀隊長戰鬥的時候。”

  “當時，在市丸銀隊長的攻擊下，我幾乎沒什麽反抗之力，身受重傷。”

  “就在我覺得自己會死的時候，那家夥便出現了。”

  “它奪走了我對身體的控制權，使用我的身體，與市丸銀戰鬥。”

  “第二次，是我在和巴溫特一族中的那個使用鋼鐵的大叔戰鬥的時候落入了下風，我當時想使用卍解，但是卻失敗了，斬月並沒有回應我。”

  “然後，那個家夥再次出現。”

  “不過，這一次，我很快便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低著頭，黑崎一護看著自己的雙手，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軟弱。

  “有段時間，我非常害怕戰鬥。”

  “甚至，我一伸手握住斬月，便能感覺到，那個家夥似乎在我內心的某處覬覦著我的身體，想要在我露出破綻的時候，徹底取代我。”

  “一護……”

  石田雨龍抿了抿嘴。

  作為黑崎一護的朋友和夥伴，他居然沒有察覺到黑崎一護的不對勁，真是，太不稱職了。
    浦原喜助眯著自己的眼睛，展開了小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

  黑崎一護的狀況，浦原喜助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甚至可以說，黑崎一護的誕生，就有他的部分手筆。

  二十年前，藍染用死神的靈壓所製造出來的大虛“虛白”，在被十番隊隊長志波一心追殺的時候，打開了通往現世的黑腔。

  為了殺死虛白，志波一心也跟著虛白一同進入了黑腔，來到了現世。

  在虛白與志波一心的戰鬥中，因為藍染的插手，使得志波一心被重創。

  在志波一心即將死在虛白手中的時候，現世僅存的純血滅卻師黑崎真咲前來救下了志波一心，並且利用虛白對於自己靈魂的覬覦，以自己為餌，殺死了虛白。

  但可惜的是，虛白並非自然誕生的虛，它是被藍染使用死神的靈壓製作出來的，靈壓具有強大的侵蝕性。

  於是，在浦原喜助的幫助下，志波一心用自己的死神之力化作封印，讓黑崎真咲不再受到虛的吞噬，脫離了危機。

  三年後，志波一心與黑崎真咲喜結連理，次年後黑崎一護出生。

  當時，浦原喜助也對黑崎一護做出了一些檢查。

  作為死神，滅卻師所孕育的人類，黑崎一護天生便擁有死神之力與滅卻之力。

  甚至，因為黑崎真咲體內有虛，黑崎一護也擁有虛的力量。

  在黑崎真咲死亡後，她體內的滅卻師之力與虛之力，全都回流到了黑崎一護的體內。

  在浦原喜助為黑崎一護激活自身死神之力的時候，便已經猜到了黑崎一護現在的狀況。

  不過，這種情況，浦原喜助並不擔心。

  一百多年前，平子真子等八人，都被他救回來了，更別說，以浦原喜助這一百多年來的研究，早就對死神的虛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他考慮的，並非是如何讓黑崎一護在虛的侵蝕下保持自我，而是如何讓黑崎一護將他體內虛的力量納為己用。

  根據浦原喜助這麽多年來對那位“大人”的研究，他越是與黑崎一護接觸，便越發現，黑崎一護，似乎便是那位“大人”最佳的繼任者。

  只是，這真的是好事麽？

  浦原喜助看向黑崎一護。

  “但是，在見到那位艾林隊長後，我的心中，卻產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變化。”

  “那令我極度不安的虛，在見到艾林隊長後，變得非常安靜，乃至於，恐懼。”

  “而斬月大叔……”

  黑崎一護的臉上，多出了某些難以描述的表情：“斬月大叔居然對艾林隊長非常忌憚，他甚至直接告訴我，若是不能出手殺了艾林隊長，那就只能徹底的遠離……”

  “哦？”

  聽到黑崎一護這麽描述自己在艾林隊長面前的感受，浦原喜助的目光一凝。

  黑崎一護的體內，有虛，死神，滅卻之力三種力量。

  因為要壓製虛之力，所以，黑崎一護的死神之力與滅卻之力，融合成了滅卻斬月。

  作為滅卻師，他們天生對靈子有著極強的控制力。

  這便是黑崎一護在沒有獲得淺打的情況下，便能拔出自己斬魄刀的原因。

  某種程度上來說，黑崎一護現在的斬魄刀斬月，便是等同於滅卻師的靈弓。

  而他的“月牙天衝”和志波一心的也截然不同。

  吸收靈壓化作斬擊，吸收靈子化作箭矢，是何等的相似。

  從本質上來看，黑崎一護的“月牙天衝”，實質上是滅卻師的“神聖滅矢”。

  還有，“最後的月牙天衝”，和使用了散靈手套後的滅卻師的終極形態也非常相似。

  就算是後遺症，也比較雷同。

  都是因為使用了超出自身極限的力量，使得自身失去力量。

  當然，浦原喜助雖然推演出了黑崎一護的“最終形態”，但是，現在的他還未將這一切都告訴黑崎一心。

  畢竟，浦原喜助也不能確定，黑崎一護是否會與藍染惣右介有什麽交集。

  如果強迫黑崎一護站在自己這一方，說不定到時候黑崎一護自己心中別扭，不止不能成為對付藍染的王牌，反而還讓黑崎一護內心蒙塵，失去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所以，在面對黑崎一護的時候，浦原喜助更多的，是以一個“引導者”的身份存在，在黑崎一護想做些什麽的時候，為他提供便利。

  而他自己，卻從來都不替黑崎一護拿主意。

  一切，都以黑崎一護的意願為主。

  或許，這便是黑崎一護有疑惑之後，哪怕心中對浦原喜助也有所懷疑，卻也還是來直接詢問浦原喜助的原因。

  “我明白了。”

  “黑崎君，根據你所說自己的體會，我大概明白了一些東西。”

  “不過，那還不是現在的你可以接觸和了解的，你知道了也無用，我便不再和你說了。”

  “現在，還是讓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吧。”

  “我來告訴你們，我所認識的艾林隊長，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吧……”

  ……

  五番隊中，艾林正坐在隊長室內處理隊務。

  自從藍染惣右介離開後，五番隊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隊長。

  哪怕是有雛森桃來勉強維持五番隊的穩定，一些隊務，沒有經驗的雛森桃根本就處理不了。

  更別說，最近因為巴溫特的事情，鬧得瀞靈庭內四處都是殘垣斷壁，作為救援隊的五番隊，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這就使得五番隊的隊務，積攢得差不多都快堆滿桌子了。

  雛森桃從四番隊看望完受傷的隊員們後，回到了五番隊的隊長室。

  看著埋頭處理隊務的艾林隊長，莫名的，雛森桃覺得這個情景有些熟悉。

  “藍……”

  一時間，那個名字幾乎從雛森桃的口中說出。

  但隨即，雛森桃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麽回事？剛剛自己怎麽會覺得，艾林隊長和藍染隊長那麽像？

  為了掩飾自己差點叫錯隊長名字的尷尬，雛森桃敲了敲隊長室的大門。

  “艾林隊長。”

  “哦？是雛森啊。”

  艾林抬頭，看到了雛森站在門口，笑道：“雛森，進來吧，你先在那邊坐一下，我處理完這些隊務後，再向你了解一下五番隊的現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