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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隻想做瘋批美人》80.第80章 行事張狂
  秦瑞芝拖著林護衛的屍首,去了春田巷,繩子用力一甩,穿過牌匾,然後用力一抽,林護衛的屍首就這樣被高高掛在春田巷口的牌匾上面。

  銀白的月光下,那個身影在晃啊晃。

  在不遠處的屋簷之上,站著一個人,身穿黑衣與夜色混於一體,唯有手中的那柄長劍昭示著那裡還站著一位活生生的人。

  秦瑞芝抬頭看了一眼,那身形挺拔,那劍……

  怎麽看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秦瑞芝衝著那方向狂奔了幾步,那人察覺,一轉身就跳入夜色之中,再也尋他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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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雲院,院牆腳下種的白色小花正如荼綻放,花香輕盈。

  簷下還掛著隻小鈴鐺,風一吹過,就叮叮當當的響。

  韓氏坐在簷下,手裡輕搖著蒲扇,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跟在身邊伺候的嬤嬤看不下去,忙小聲勸道:“夫人,表小姐遲遲未歸,不然你先回去歇下吧。留我在這裡守著,表小姐一回來,我便過去只會夫人一聲。”

  “不用了。”韓氏眸子深沉,手上的動作一頓,複又輕輕搖起,“我就在這裡等著,等著瑞芝回來。瑞芝不會無緣無故邀我來下棋,聽細雨說,她走前帶走了一根繩子。”

  “是。”嬤嬤躬身應道,神色開始擔憂起來:“夫人,你是擔心表小姐會……”

  “住口。”嬤嬤的話沒說完就被韓氏喝止,“她若是想不開,早在蒲州就自我了結了,何至於跑到京都來演這一出。她前幾日見了蘇攀,我是擔心,她會把這根繩子用在蘇攀身上。”

  嬤嬤臉色大變,“表小姐行事竟敢如此張狂?”

  韓氏沉沉歎口氣:“我也只是擔心。”

  說話間,一個身影越過院牆,穩穩落到院內。

  一股子血腥味撲鼻而來。

  秦瑞芝一身血衣就這樣逆著月光向韓氏走過去。

  韓氏驚起,正要怒斥,見來人正是秦瑞芝,一顆懸著的心被放下,又被切的七零八落。

  “瑞芝!”

  韓氏捂著嘴,小聲喊道,然後跌跌撞撞走到秦瑞芝身邊,二話不說就抓起她的胳膊,往屋裡拽,“張嬤嬤,關門,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彩雲院。”

  張嬤嬤領了命令便出去,把彩雲院裡的仆人都叫醒了起來,讓他們起鍋燒熱水,表小姐要沐浴更衣。

  “瑞芝,你跟大舅母說說,你這一晚上都幹什麽去了?”

  韓氏明知故問,這一身的血衣,長眼睛都知道是去殺人了。

  可是在京都殺人,膽子也太大了。

  “去殺了個人,一個仇人。”

  秦瑞芝一邊說話,一邊脫下身上的血衣,又取來火盆,將血衣扔進火盆,用蠟燭將血衣點燃,扔了進去,血衣便滋滋啦啦的燒了起來。
    韓氏險些暈了過去,難不成真的把蘇攀那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給殺了,那可是丞相的孫子啊。

  “瑞芝,蘇攀是忘情薄情,可他罪不至死啊。而且,他爺爺蘇意凌是丞相,最受陛下盛寵,你殺了他的孫子,高家多少條人命都不夠往裡面填的?不行,瑞芝,你得趕緊走,離開京都,躲得遠遠的。”

  “我殺的不是蘇攀,殺了相府一個護衛。”

  秦瑞芝的視線落在火苗上,將一切血腥的東西都吞噬的乾乾淨淨,“我在蒲州的事情,想必你們也知道,那晏家在漩渦嶺設局伏殺我的事情,你們也應該知道。那個護衛就是奉宴府的命令在漩渦嶺伏殺我的罪魁禍首。今天,我了結了他的命,一命抵一命。”

  死的是個護衛,還好不是蘇攀。

  韓氏長長松了一口氣,一口氣還未喘勻,又被吊在那裡,“瑞芝,護衛既然是奉晏家的命令,你殺了護衛,那晏家……”

  秦瑞芝冷聲道:“照殺。”

  “可是,宴夫人是你四舅母的嫡親妹妹,這層親緣關系總要顧及到的。”韓氏小聲提醒道。

  呵呵,親緣關系,早在孫修敏逼迫秦瑞芝息事寧人的時候就已經抵消殆盡了。

  秦瑞芝眸子深邃,避而不答,“大舅母,我把林護衛的屍體掛在了春田巷的牌匾之上,到了明日,勢必會掀起一場大的風波。死的雖然是護衛,但總歸是相府的人,走走過場還會要的。到時如果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是陪我下了半夜的棋。哦,對了,若是四舅母問起來,你就告訴她,沒事多與她妹妹寫寫信,常來往走動,以後的機會不多了。”

  韓氏震驚,一股子涼意自腳底傳到手心,“瑞芝,非要如此嗎?”

  秦瑞芝冷冷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可你不是好端端站在這裡……”

  韓氏不明所以,她哪裡知道眼前的姑娘,早就不是他們以為的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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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燕寧自春田巷離開,又繞去了秦府,翻牆進入院內,抹黑進了秦清越的房間。

  從腰間取出火折,點燃一根蠟燭,剛好夠照亮兩人。

  一道清冷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你這妹妹可真是奇女子,她居然把林護衛的屍首掛在了春田巷的牌匾之上,估計明天是要鬧的滿城風雨。”

  黑暗裡,秦清越的眸子格外的亮,“這是示威,也是警告。”

  向蘇攀示威,給晏映竹的警告。

  “鬧的越大越好,這樣就沒人再關注鑄錢工坊的事情了。”初燕寧道。

  秦清越啞然失笑:“丞相府死個護衛,還不至於能有那麽大的作用,不過是個茶余飯後的談資,過兩天就忘了。鑄錢工坊那事,可是一直記在皇帝陛下的心頭裡。”

  初燕寧往秦清越身邊靠近幾分,低聲道:“梁王已經被押解回京都了,陛下這一次好像真的動了大怒。往常殿下棄官出遊,無非就是呵斥幾句,這一次派了一個營的兵,把殿下押解回來的。”

  這是個非常不好的訊號。

  秦清越暗自斟酌:看來,陛下還是懷疑鑄錢工坊的事情與柴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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