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文永福帶著文煦三人離開地下河，並將三人帶到安全地帶，「你們想去哪裡，自己去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辦。」

「前輩，是不是我擾亂了您的計劃？您現在要去妖族嗎？會不會太危險了。」長寧面露疑重之色，同時有一些愧疚。

文永福嘴角上揚，露出些許笑容來。原本平凡的面容，頓時變得格人吸引人，讓人覺得特別親切。

「前輩多笑笑才顯得精神、親切呢。」長寧由衷的說道。

文永福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很享受晚輩的恭維。

文煦在一邊微笑的看著二人互動。

文煦福先看了文煦一眼，佯裝生氣道，「不是說了，讓你和文煦一樣，叫爺爺就好了。」

長寧面上微紅，從善如流的叫道，「是爺爺」

「哈哈。」文永福大笑出聲，「不錯不錯放心吧我不會一個人去妖族的，他們妖多勢眾，我怎麼可能去找罪受呢？我這是要去見一位老朋友。以後，我會去看望你們的。你們要好好修鍊。爺爺等著看到你們成就聖階的那一天。」

開始文永福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可是越說到後面，聲音逐漸變得低沉，面色也變得晦暗。

「爺爺，您要保重」文煦走到文永福面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以後，不知道時候才會再見。也許是五年，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五十年。

文永福看著文煦已變得有些剛毅的面容，心中也有些感傷。當初那個一心依賴自己的童子如今長成大人了。

「好好照顧自己和長寧。」文永福想說的話很多，到了嘴裡卻只有這一句。

文煦重重的點點頭。

長寧站到文煦身邊，也學著文煦的樣子，靜靜的給文永福磕了三個響頭。

文永福看了二人最後一眼，化作一道青色的長虹，消失在天際。

「表哥，那個人是外公嗎？」無錯不跳字。季語晨之前懾於文永福的威嚴，不敢作聲。

雖然文煦福看向長寧和文煦的目光極其溫和，但是對季語晨絲毫不假以顏色，所以季語晨對文永福有些害怕。

「他不是你的外公。」文煦冷冷的說道，目光中帶著警告。

如果外公在這裡，聽到這個稱呼從季語晨嘴裡說出來，一定會非常不悅。

季語晨想辨解，但最後卻始終沒有說出口。她只是憂傷的看著文煦，欲言又止。

「季姑娘是打算去哪裡，我和文煦先送你回去吧。說起來，還要多謝你之前為文煦擋了一掌，回去之後，我們一定會儘快找到人醫好你，並好好補償你的。」長寧笑著對季語晨說道。語氣極為溫和，卻帶著淡淡的疏離感。

面對季語晨，長寧覺得自己的心胸變得狹窄起來。可是，誰叫她想打文煦的主意呢。

所以，即使她幫文煦擋了一掌，她也沒法對她生出好感。

好好補償？季語晨自然聽出了長寧話裡的意思。她這是準備和自己劃清界限呢。不過，她也的確有那個資格。

季語晨看著長寧，第一次認真的打量她。

因為急著找文煦，身上十分狼狽，可是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自己，熠熠生輝，帶著瞭然和疏離之意。

好像，自己已經被透了似的。

之前，她聽說文煦有一個未婚妻了。並且，是他親自去求娶的。

她聽到消息的時候直接暈了過去，後來正好碰到準備離開盛京的文煦，並且一路尾隨其後，最後在關鍵時刻出來為他擋了一掌。

可是即使是這樣，他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

「表哥，我到底哪裡不好？我只是想靜靜的站在你身邊看著你就好了。就算你喜歡的人是柳小姐，我也不介意。」季語晨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眼底卻閃著淚光，樣子顯得特別淒美。「我會像對待親姐妹一樣對待柳小姐的。」

親姐妹？長寧覺得這幾個字眼實在有些刺耳。

「你不介意，但我介意。」文煦站到長寧身前，阻止正準備說話的長寧，搶先說道。

季語晨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走到文煦跟前輕聲問道，「為？」

長寧也注視著文煦，想知道他的答案。為？雖然她聽到文煦拒絕了季語晨心中有淡淡的喜悅。但她同樣很想知道是為。在這個允許三妻三妾的社會裡，一個少女願意為他擋住敵人的傷害，願意一直默默的喜歡他，不要求回報。這樣他都能不動心？

氣氛因為兩個少女的等待而變得緊張起來，連三個人的呼吸聲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我這個人很怕麻煩，而且，我認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再去改變。武道也好，伴侶也好，都一樣，既然已經認定了，就不會改變。」文煦極為認真的說道，目光中透著虔誠。

他說完之後，將目光轉向長寧，「而且，我覺得我的心裡已經裝不下第二人女人了。」

說完他指著自己的心口輕輕的說道，「因為，這裡已經裝得滿滿的了。」

「已經裝不下第二個女人了？」季語晨輕笑出聲，「你知道娶了我意味著嗎？」無錯不跳字。

文煦沒有作聲，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看不出心裡到底在想。

長寧則是詫異的看著季語晨，難道她背後有不為人知的勢力？

「娶了我，就意味著，你可以少奮鬥至少50年，你可以直接從五階升至七階，而且以後的修鍊途中也會更加順暢。」季語晨此時完全沒了平時的柔弱，原本溫婉的面容因為雙眸之中所綻出的自信，而顯得明艷，將她整個人都似蒙上一層瑰麗的色彩。

十分廳目。

這樣的季語晨很漂亮，長寧由衷的感慨。

傳說中的純陰體質長寧想到從某本古籍上看到的信息。大陸上已經至少有五千年沒有出現過這樣極品的資質了。不僅她自己修行會比較順利，她的伴侶更是可以獲得無法想象的好處。

第一個同她雙修的男子，修為可以直接越至七階。

長寧想到這裡，看像季語晨的目光有些詭異。

簡直就是玄者界男人夢想中伴侶人選。只要這一消息傳出去，整個玄武大陸會因為她而掀起一場動蕩。

長寧將目光看向文煦。

文煦絲毫沒有吃驚的樣子。顯然，他早就知道了。

「憑我自己的努力，一樣會站在世界的巔峰」文煦輕輕的說道。

語氣中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堅定。

讓聽者動容。

季語晨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到了這個時候，文煦竟然都毫不動心。她不甘的看著長寧，雙手死死的握著拳，指甲將戳進手心，滴出殷紅色的血滴，她卻絲毫無所覺。

「不選擇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季語晨絕決的轉過身，倔強的一瘸一拐的向二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文煦上前拉著季語晨，「我們一起走吧。」

長寧也走過去扶著季語晨。

季語晨先是一陣掙扎，最後發現掙扎是白費力氣，所以乾脆由二人扶著。

到了一個小鎮的時候，長寧三人準備在那裡休息了一晚。

晚上長寧獨自打完坐之後，睜開眼睛，發現文煦正坐在不遠的地方。

「你怎麼還沒休息？」長寧見他已經換了一套白色的衣衫，整個人他顯得比白天精神許多。

「過來看看你，順便和你說說話。」文煦走到長寧的身邊，拉著他的手，仔細的打量著。見她換過衣衫之後，已經完全沒有之前的狼狽之態，還是和平時一樣漂亮。只是神色間多了平時沒有的溫婉之色，少了一份清冷。

是因為白天自己說的話吧？無錯不少字文煦心中想道。

看來，白天的時候自己做對了。雖然剛開始說的時候覺得有些難為情。不過，那也是事實，有不可以說的呢？再說，讓自己喜歡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思，似乎也是極好的。

「其實之前白蒙抓我的時候，並沒有準備打傷我，只是想試一下我的實力。可能是因為劍宗宗主對我的看重，讓他生出了好奇之心。所以，季語晨自己跑過來替我擋了一掌，我雖然覺得有點感動，但是更多的卻是覺得她多管閑事。」文煦絮絮叨叨的說著他之前所遇到的事情。「那一掌如果是我自己接了，不僅不會受傷，也可以讓白蒙達到目的。」

長寧這才知道，原來真相是這樣的。心中對季語晨的愧疚之情少了一分。

「還有那個劍宗宗主，硬是要我拜入劍宗。開始我本來不想答應他的，不過後來在試劍峰了，我發現一道極強的劍意，很適合我的口味，所以當場就拜師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完全的劍意，那道劍意讓我感覺到了無窮威懾力和殺意。在那道劍意麵前，其它的劍意都顯得單一而渺小。」

文煦說完後，陷入深思，又好像是在回味。

長寧不忍打擾他。心中卻也為他能夠找到合適、又喜歡的劍道而高興。這是一件極為難得的事情。

畢竟武道本就是極為枯燥的，能夠找到合適的，又是自己所喜歡的，簡直就是得天所眷。

文煦又講到和白蒙還有劍宗宗主相處的點點滴滴。有時候他會對他們的行為表示不解，有時候會感慨他們的強大。

有時候又會和長寧分享從他們身上學到的東西。

長寧一直靜靜的聽著，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卻將每一字每一句都記在心裡。

兩個人一晚上就這樣一個人說一個人聽，雖然沒有再說甜言蜜語，卻依然覺得溫馨歡樂。

而季語晨則是想了一整晚的事情。這個小店裡面並沒有隔音，雖然長寧他們刻意壓低聲音說話。但是她依然聽到他們的聲音，雖然沒有注意去聽他們說了些。

但能夠深切的感覺到文煦聲音中所含的歡快和喜悅。

只是，這些都不是因為自己。而是源於另外一個女子。

第二天一早醒來之後，文煦和長寧發現她似乎變了。僅僅一個晚上，由原來溫婉羞怯的樣子變得沉靜冷漠。

雖然兩種氣質說不上哪種好，哪種不好。但是這樣突然的改變還是讓二人有些不適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