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在此修鍊的學員或是核心弟子、武師統統站成一排。而廣場中間卻是家族所的嫡系成員。除了自己剛到以外，還多了柳清霜和晨姨娘。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站在這裏。長寧皺著眉看著站在角落裏的丫鬟僕從，還有廣場中的一大堆人。武堂的玄技秘技雖然沒有藏經閣多，但也有不少精品。一向防守嚴密。今天怎麼跟菜市場似的？

長寧走近才見到廣場內的情景。

晨姨娘穿著一身火紅的武士服，低頭跪在那裏，一臉決絕。柳清霜此時全沒了平日的明麗，像一朵飽受風襲地梨花般楚楚可人，哀泣地臉上欲言又止，又似乎因為氣氛太氣嚴肅而退卻了。

「寧兒給祖母請安。給族長請安了。」長寧走了過去柔順地對坐在正中的奶奶和大伯行禮，雖然並沒有刻意使用禪音。可是這些日子受祥音的影響。略帶稚氣的聲音中略喜悅地氣息。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老夫人靜靜地打量自己唯一的嫡孫女。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長短短七日不見。自己這孫女身上的氣息又變了。如果說以前的長寧是淡然恬靜帶著疏離蘭花，那麼現在就是的長寧則是一縷溫和的清風，帶著春天的氣息靜靜地停駐在人群之間，讓人覺得親切而舒適。

「看來寧兒這七天閉關大有所獲呀。」大伯柳文瑜在老夫人旁邊含笑說道。

「這些是託了苦爺爺地福了。還請大伯先幫長寧謝謝苦爺爺。待長寧得空了定登門道謝。」長寧無視周圍人群複雜地目光，平靜地說道。

「嗯。好。不愧是我柳家的後人。就應該恩怨分明。」老夫人說著，又瞥了跪在地上的晨姨娘一眼，意有所指道，「可千萬不要學有些人，不自量力，事非不分。竟敢私自勾結妖魔。」

老夫人的話，長寧並沒有接。這話可不能接啊。柳清風不管怎麼說，在別人眼裏也是自己的哥哥。雖然他做得不對，自己應該引以為戒，自己卻不能在此時落井下石。

長寧奇怪地看了晨姨娘一眼，又看了看站在晨姨娘旁邊的姨文瑜。難道晨姨娘是來求情的？可是看起來不像啊。怎麼反倒像是柳文瑜在為晨姨娘求情似的？

「寧兒見過父親、母親，見過諸位哥哥。」長寧轉而向其他要見禮。

江氏看到長寧走進來後，臉上的微笑就沒有斷過。長安也一幅終於放心了的神情。柳文瑜僵硬地向長寧點了點頭。其他人也都沖長寧點頭微笑。

長寧見完禮便自覺地站在江氏身邊。武堂的氣氛又凝重起來。

「哼！姚氏，自你進門後，我柳家可有薄待與你？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修鍊物資，皆是按柳家嫡系一般待遇。一雙子女也是由你自己親自教養。你自己教子不善不說，現在還公然違抗家族之令。現在還口放狂言，要我交出你兒子。你倒是說說。我們留他一命，哪裏虧待他了？」老夫人說到這裏臉色更加不愉，「真是不知好歹。以柳清風所犯的罪，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要不是看在文瑜的份上。我們才饒他一命，他現在只怕早死了。你這蠢婦竟然還不知足！」

老夫人說完冷然一笑。輕蔑地看了晨姨娘一眼。

柳文瑜剛好抬頭看到這個眼神，他看著旁邊身子顫抖，搖搖欲墜卻一臉倔強的晨姨娘。好像受到刺激一般，大聲叫道，「求您別再說了！」

空氣突然一滯，所有人都感到震驚。老夫人可以說是現在柳府最有權威的女人。柳文瑜是她的兒子，在這個以孝為先的大陸。這總形為無疑是犯上的。眾人都保持著沉默，與此事無關者低頭看著地面，那專註地神情就好像地面突然長出了花兒一樣。

柳文昌在柳文瑜喊出那些話後，就知道事情要壞了。老夫人這些年一直都是以慈祥又帶著嚴厲的模樣示人。可是骨子裏卻是最為剛烈的。自己的父親，也就是柳家上一代家主，一生都未曾娶妾，並且十分尊重自己的母親就可以看出母親性情之烈。要知道所有的世家，很少見有未娶妾的男子，就算是夫妻恩愛，也會娶上一兩房妾室為家族開枝散葉。自家三弟竟為了一個妾室三番四次違逆家中長輩的意見。實在是令人失望。想到這裏他不悅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晨姨娘一眼，目光如刀光般凌厲。

「難道我有說錯了嗎？」果然，老夫人立刻站了起來。眯著眼睛，冷冷地問道。

「難道清風就不是您的孫子嗎？」晨姨娘也站了起來，上前一步站在柳文瑜身前說道。聲音柔緩而有力。火紅的武士服配上她灼灼地目光，整個人散發出炫目的光彩。「他身上也流著您的血液，也是您的孫子。他再怎麼不對，也只是一個孩子。而我們作為孩子的長輩，不是應該關心他、包容他、教導他，讓他能夠回歸正途，擁有一個快樂的人生嗎？雖然他現在犯了大錯。可他不是有心的。他只是被人利用了。他的本性是不壞的。希望老夫人能夠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

柳文瑜激動地看著她。長寧有些恍然，這才是真正的晨姨娘姚氏吧？平時那個溫柔可人帶著善解人意的笑容的晨姨娘只是為了在這大宅中生存而偽裝的吧？

「哼！」老夫人更加不滿了，冷哼一聲。「要是所有人犯了錯都用一句不是小心的就能抵消罪過，那這個世界不是亂了套？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柳氏家規第三條就是不得勾結妖魔。他可曾記在了心裏？他既然不將家族放在心上，勾結妖魔來危害家族，危害自己的親人。就必須有勇氣承擔事情敗露的後果。」

長寧聽到這裏覺得有點不對味來。之前明明聽他們的意思，並沒有要處死柳清風。那還不算給他機會嗎？長寧看看周圍的人群。除了柳柳家嫡系成員，其它旁系的、武師、客卿有的一臉不忍，有些皺著眉頭，有些則表現得似乎很淡漠。

「哥哥，清風哥哥沒事吧？」長要向長安問道。語氣中帶著擔憂，目光真誠。

「啊？」長安突然被妹妹問道，先是一怔，然後又見妹妹正對著自己眨眼睛，又見大家都看著自己，有些了悟道，「現在沒事。不過之前大伯說要廢了三弟的氣穴。晨姨娘和清霜妹妹會和他一起分出去，成為柳家旁系。」

並沒有打算長久的關押，也沒有缺胳膊少腿。只是變成了一個不能修鍊的普通人。

旁邊的眾人神色各異，有些詫異地看著晨姨娘，顯然是不明白，已經罰得這麼輕了。她還來這裏鬧什麼？有些帶著鄙視地看著晨姨娘和柳清霜。有些則依然保持淡然。

清霜看著眾人的目光，似乎有些害怕，往柳文瑜身邊躲了躲。柳文瑜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卻沒有說什麼。其實他本來不打算來的。他也知道清風的處罰已經是輕得不能再輕的了。這還是因為清風的事情尚未被外人所知，所以大哥才能將這件事瞞下來，從輕處罰。

「哦。那就好。」長寧好像這才有些放心似的拍拍胸道。又轉頭對著奶奶說道，「祖母。到時候您可要多分些財物給清風哥哥哦。他沒有玄氣以後可能只能學爹爹做生意。您多給他些本錢。到時候他可以賺很多的錢。」

「就依寧兒的。」老夫人讚賞地看了長寧一眼，開懷笑道。笑完後，她又轉過頭問著柳文瑜，「文瑜。這件事情你可有意見？」

柳文瑜看了晨姨娘一眼，見她似乎很不滿意，可是這件事情不可能再有什麼更改了，做人要知足，他跪在地上對著母親韓氏磕了三個響頭「讓母親操勞了。都是兒子不孝。兒子沒有意見。」

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