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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則為妻奔為妾》十二、暗許
奉直戀戀不捨地離開蜀郡,聽說好友舉家搬遷到閬州(注①),又車馬勞頓地跑到了閬州前去探訪。

好不容易好友相聚,奉直卻怎麼忘不了若水站在秋風中看他的樣子,整日心神不安,甚至憔悴了許多,隻呆了幾天,又北上金城郡(注2)拜訪了其他幾位同窗好友,此時已是深冬了,就匆匆離去了。

奉直站在秦州(注③)的路口上,看著前方的路,一條直奔長安,一條可繞向蜀郡,他徘徊不定,不知該往哪裡去。

「二公子,這條是直往長安的路,如果我們走得快的話,能趕上回長安過年。」

貼身侍僮碌兒這一路一直跟著他,特別是那次在蜀郡他清晨一個人出去閑逛差點走丟了,簡直嚇破了碌兒的膽,從此更是不敢有一點大意。

奉直的心情非常矛盾,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儘快趕回長安過年,可是在蜀郡見到的那如花的笑靨,如水的明眸,嬌矜而調皮的神情,匆匆一面,已深深刻在他的心裡,日日夜夜,思之慕之,揮之不去。

如果今日離去,回家後父母一定會讓他儘快入仕,甚至定親,一旦入仕成家,恐怕再無機會來蜀郡,就此別離,以後花落別家,徒留給自己一生一世無窮盡的相思。

奉直咬咬牙,暗下決心。

「碌兒,我們暫時不回長安了,前面遇到驛站後,捎封信回府向老爺夫人告罪,我們改道去蜀郡,今年在蜀郡過新年!」

碌兒又急又驚,公子這樣任性,夫人不忍心責罰,回府後受罪的還不是自己。

「公子萬萬不可!碌兒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也懂得父母在不遠遊的道理,夫人為了讓公子拜見好友並長見識,才同意公子出來遊歷。可是年關將至,公子說什麼也要回去過年,家裡老夫人、侯爺和夫人可都等著公子!碌兒求你了,我們趕緊回吧,這地方不比長安,到處都是看不到頭的山峰,一旦下了大雪,我們就被困住了!」

奉直正發愁該怎麼向父母自圓其說。一聽碌兒這麼說。哈哈大笑:「好碌兒。你地主意好。到了前面驛站。我就寫信給府裡。說這裡大雪封山我們被困住了。只能等到開春雪化了才能回長安。花些銀子讓驛站飛鴿傳信。然後我們去蜀郡!過年地賞銀我一定給你封得沉甸甸地!別發愁了。快跟上。隨本公子去蜀郡!」

說完揚鞭向蜀郡飛奔。碌兒無奈跟上。

蜀郡地大街上。雲宅修建地富麗奢侈。可是因為只是商賈。沒有功名在身。再大地宅子也只能叫宅子。不能叫府。當家主母只能叫太太。不能叫夫人。

年關將近。街上到處都是採購年貨地人。奉直帶著碌兒在雲宅外已經徘徊三天了。出出進進地下人到是不少。可就是見不到若水與虹兒。

上次奶娘聽到若水和虹兒說什麼長安地於公子。雖然顧忌女兒家害羞不好問。可是暗地裡卻對這主僕倆管得很嚴。她們根本就沒機會再出來。而且家裡已經著手給她訂親了。雲家富有。若水品貌出眾。慕名前來地媒婆如同穿梭一般。

已經臘月二十七日了。再過天就要過年了。奉直心急如焚。思量怎麼才能見到若水一面。可是他一個非親非故地男子。如果冒昧前去打聽。一定會被人家趕出來。說不定還要送官。

碌兒莫名其妙跟奉直來到了舉目無親的蜀郡,又莫名其妙地在非親非故的雲宅外等了五天,公子又不肯說在等什麼。

奇怪的是上次在蜀郡玩了一次失蹤後,奉直就好象丟了魂,一會兒好好地哀聲嘆氣,一會兒又一個人傻笑,有時在屋裡急得轉圈圈,有時半夜裡策馬狂奔,害得碌兒整天提心弔膽,生怕奉直出了差錯自己小命難保。

「公子,你到底在等誰,說出來讓小的聽聽,說不定我還能出個主意,奴才雖然愚笨,可是兩個人總比一個人主意多。」

奉直嘆了一口氣,已經在雲宅對面的茶館整整等了六天了,每天都灌滿滿一肚子茶水,卻根本不見若水和虹兒的蹤影,馬上到年底了,也不知什麼時候能等到,覺得碌兒的話也對,他平時又對自己忠心耿耿,嘴巴又牢靠,索性把遇到若水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訴了碌兒。

碌兒是安靖侯府家生子,為人機靈細心,深知侯府的規矩,一聽大驚,公子這一趟出遠門弄出這麼一出事,甚至過年都不回家去,自己回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公子千萬不可,我們侯府規矩大,到時一定會為公子聘個世族大家小姐為妻,絕對不會允許公子私相婚配。雲家若是世族大家還好說,公子可以回京徵得侯爺和夫人的許可派人來提親,可是這個雲家雖然有錢,卻是商賈之家,侯爺和夫人怎麼能容商賈女子進門?就是納妾,也要書香門第的女子,咱們侯府最講出身,菡姑娘和玉姑娘再怎麼受侯爺寵愛,也因為是歌妓出身,連妾也做不了,只能為婢。公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們這就回客棧,等過完年就趕快回長安,千萬不要因小失大!」

奉直卻一心一意想見到若水,生怕因自己回長安無法再見,從此失之交臂,抱憾終身,還沒想到這麼多,聽碌兒這麼說,不由得一顆心沉了下去,思量半晌,抬起頭堅定地說:

「碌兒,我知道你一心為主子好。可我今生如果錯過這樣的女子,還有什麼意思?我隻想見她一面,如果她無意於我,你家公子也就從此死心,全部聽從父母安排。如果她有意於我,我一定會爭得老太太和母親和同意,若水雖是商賈女子,卻也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品貌俱佳,她們一向最寵我,又為人寬厚,一定會成全我們的。」

碌兒見奉直固執己見,一個情字難以割捨,心裡暗嘆道,老夫人和夫人的為人寬厚,那只是在奉直面前,也是因為奉直長這麼大一直很聽從她們的話,其實府中上下誰不怕她們,一個個城府極深,規矩極大,治家極為嚴謹,自己回去一頓痛打是少不了,說不定還會要了小命,自己是家生奴才,打死自己就和打死一隻狗一樣。

可自己是公子的貼身侍僮,一切以公子為中心,既然公子一心要等,自己只能聽從,隻盼著流水有意,落花無情,那位雲小姐根本就對公子無意,好讓他死了心,安心回長安。

從早上等到下午,午飯簡單對付過去,倆人的肚子都被茶水灌得脹脹的。碌兒見公子癡癡不肯放棄,想了一個主意。

「公子,你一看就是大家公子,前去打聽人家小姐確實要惹麻煩。要不我上前,就說是雲小姐的貼身丫頭虹衣的遠房親戚,從長安來的,路過蜀郡想見一面,虹衣一個丫環,想必雲府的人不太注意,只要虹衣肯出來,就能給雲小姐傳話,然後公子再約雲小姐當面問清,也省得在這裡白等。」

奉直正無計可施,覺得碌兒這個主意不錯,誇了他兩句,就命他前去打探。

碌兒辦事果然得力,幾句好話加上幾兩碎銀子,守門的家丁高高興興地託人前去傳話。

雲宅內院,若水心煩意亂地坐在窗前,這幾天上門提親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個都是家財萬貫的富家公子,要不是快到年關,父親一定會找個對自家生意有幫助的人家訂親,如果遇人不淑,那自己一生不就完了。

特別是她的心裡已經放不下奉地,別的男子再也看不到眼裡去了。

可是那個於公子只有一面之緣,只知道是長安人,其餘一無所知,誰能知道他對自己有意無意,年關將至,可能已經返回長安,說不定家中已有嬌妻等著,若水越想越心煩意亂。

想上街走走,可是全家都想儘快給她訂親,管束越發嚴了,整天只能呆在小院,那也不能去,也許與於公子再無相見之日,可是這般心事,除了深埋心底,還能說與誰知。

正胡思亂想著,虹兒進來了。

「小姐,剛才外院的王嬤嬤來了,說門房的丁三傳話,有一個男子自稱我在長安的遠房親戚,路過蜀郡來看望我。這就奇怪了,我爹娘去世的早,可從沒有過什麼長安的親戚……」

若水騰地站了起來,長安的遠房親戚?她一下子明白了,整個人都象注入了活力,滿臉興奮。

若水的反應嚇了虹兒一跳:「小姐你怎麼呢?莫非你認識我這個親戚?」

「虹兒,別問了,既然有人自稱是親戚來看你,你就快去吧,記住別告訴任何人,他說什麼你回來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找錯人了,已經打發走了。趁這會娘和奶娘都還午睡未醒,你快去快回。」

虹兒見若水神色異常,不敢多問,趕緊往大門趕去,走到門口,守門的丁三對一個從不認識的家丁模樣打扮的人擺擺頭,那個家丁模樣的人連忙見禮:「表妹許久不見,一晌可好,我們去茶館說話吧。」

虹兒正待嚷嚷,想到若水的話,就暫且按下,隨他來到茶館,剛一進門就看到幾個月前見過的於公子正滿面驚喜地看著她。

註:①閬州,今四川省閬中市

2金城郡,今甘肅蘭州市

③秦州,今甘肅省天水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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