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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則為妻奔為妾》九十七、挑撥
意可穿著一身淡黃色的薄綢裡衣,側躺在床上,曲線奉直進來,忙支起身子:「夫君回來了?可要喝茶?」

奉直冷淡地嗯了一聲,就不再言語,看他面色不善,凌意可咬咬嘴唇,也多說,命令兩個值夜的丫頭起床服侍他安歇,奉直卻在另一頭躺下,一句話也不願多說。

凌意可沒有上床,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他面前,美目盈盈,委屈地說說:「夫君可怪意可叫你過來?不是我不許你陪若水妹妹,更不是我妒忌,你忘了晚上可是我讓你陪雲妹妹的!」

見奉直仍不理她,無奈嘆了一口氣:「我也生長在富貴之家,豈能不知男兒三妻四妾之理?實是家規如此,我擔心妹妹受罰。以後有的是時間,夫君何苦為了一夕之歡害妹妹被罰?我還想著等一年滿了去求了母親升妹妹做姨娘,若惹惱她們,覺得妹妹是不懂規矩之人,豈不因小失大嗎?」

奉直這才緩了面色,原來自己錯怪她了,不好意思地說:「你倒有心了!我並未怪你,只是三更半夜被人叫起來真不好受。算了,我也累了,明早還要點卯,你也早睡吧!」

說完轉過身去,再不答理她。凌意可無奈吹了蠟燭,上床坐下,卻並不去睡,而是幽幽地說:「我知道這樣惹夫君厭煩,但我是真心為妹妹好。不過以後夫君陪妹妹的機會多的是,總是三更半夜起床也不好,時間長了身子會受不了的。」

奉直淡淡地說:「別說了,既是家規,誰也沒辦法。睡吧,我真是乏了。」

凌意可心裡暗恨,雲氏一回來,他全忘了一個多月的夫妻恩愛,兩人纏綿起來不知怎個不顧一切,對她卻一口一個乏了,把她當作什麼?

她不甘心地輕喊一聲,貼身丫頭凌琴音和凌書香立即從隔廂裡出來,隻穿著單薄的綢衫,曲線分外誘人。

凌意可吩咐她們上前:「公子身子乏了,你們倆給揉揉腿、捏捏肩。」

奉直正待推拒。兩人已經輕盈地上了床。一左一右坐在奉直身邊。全身上下揉捏起來。

奉直無奈。隻得閉上眼睛任她們動作。凌意可見他並未動心。也無可奈何。隻得揮手讓她們下去。

想想不甘心地挪過來躺在奉直身邊:「公子既不怪我。為何不願理人?到底意可做錯什麼?」

奉直搖搖頭:「我是真地乏了。你別多想。」

凌意可往他身邊靠靠:「要不這樣吧。還有一間空廂房。書房可挪過去。把空下來地書房重新布置一番。以後就作為妾身地臥室吧。公子就住這裡。以後想招誰服侍也方便些。免得公子三更半夜跑來跑去傷身子。」

見她主動提出要分開住。奉直有些感動。自己剛才地態度太生硬了。就轉過身把她拉到身邊:「娘子多心了。你剛進門。怎好讓你搬離?以後再說吧。要搬也是我搬。」

凌意可感激地點點頭,往他懷裡偎了偎,心滿意足地睡去,她怎能不滿足?既壞了他倆的好事,又得了奉直的感激和憐愛,更不用獨守空房,一箭三雕的好計呢,以後定讓雲氏有苦說不出。

第二天一大早,奉直早早被叫醒,因為昨夜沒有睡好,精神不濟地躺在床上,凌意可連忙催他:「公子快起床梳洗吧,小心誤了點卯!」

說完就上前抱住他地身子,要扶他起來,這時若水和仙兒帶著四個陪嫁丫頭過來了,若水看到眼前這一幕一滯,大紅的床帳錦被,奉直裡衣半敝,凌意可正彎下腰抱著他的脖子。

一陣酸澀襲上來,眼裡彷彿有薄薄地水氣,隻得強行忍了,和仙兒一起上前服侍奉直。

奉直也愣住了,沒想到她們這會就過來服侍,而且已經梳洗打扮整齊,也知起得有多早,可憐她身子還很虛弱。

又見凌意可還抱著他的脖子,連忙下意識的推開了,雖然他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但就是不願意讓若水看見他們親熱的樣子。

凌意可仍然得體地淺笑著:「兩位妹妹辛苦了,早早就過來服侍我梳洗,這會又要服侍公子,真是難為她們了!」

奉直有些負氣,明知道若水身子弱沒有恢復,還讓她這麼早過來服侍,不是還有那麼多丫頭嗎?規矩再大,也是人定的,只要她不計較,這些小事還有誰管?

可憐若水大清早先要梳洗整齊,然後過來服侍凌意可梳洗,最後還要服侍自己,這三服侍兩服侍地,剛剛好起來的身子又要受不了了。

可凌意可這樣做並沒有什麼錯處,別說通房了,就是做了妾室,也要早早過來服侍主母地。奉直雖然心疼若水,但卻不能說

就煩悶地任由她們服侍著穿衣梳洗了,匆匆吃了幾不答理就走了。

凌意可見他大清早起來如此悶悶不樂,當著兩個通房和眾丫頭的面,私毫不給自己的面子,也氣得差點掉淚。略一思索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不就是心疼雲氏起得早服侍自己嗎?

哪門哪家不是如此,這本來就是做妾地本份,何況雲氏只是一個通房而已,自己的生母雖然很受寵,也得按著規矩來,怎麼到了這裡,倒象自己虐待了雲氏似地,以前還常常暗中譏笑嫡母王氏坐冷板凳多年,現在看來自己以後可能還不如她,也許連做嫡妻的尊嚴都不能保住。

凌意可掃過若水略有幾分蒼白卻嬌美動人地容顏,清純中帶著嫵媚,嬌弱而不失少婦的風情,眼睛象秋水一般明亮清澈,紅唇鮮潤飽滿,肌膚象最細緻溫潤的羊脂玉,一身淡綠色的薄綢衫子,穿在她曲線玲瓏的身上就象三月的嬌柳,沒有半分做妾的低賤。心裡妒意更濃,同時嘆了一聲,自己雖然美艷高貴,但是裝點體面和虛榮尚可,也許當真沒有雲氏的楚楚可人更能打動男人的心。

若水不到卯時就起來,先匆匆由虹兒服侍著梳洗了,就急急趕過來服侍了主母和奉直梳洗,本來身子就沒有恢復,這一折騰,累得不行,特別是大清早看到奉直和凌意可親密的樣子,雖然明白自己不該吃醋,卻仍是心裡泛酸。

見凌意可神色不快,似乎在暗暗打量自己,心裡暗嘆,這女人一旦起了妒忌之心,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以後一定要小心提防,別著了人家的道兒,她人賤位卑,不能拿別人怎麼樣,只求保護自己和虹兒不受傷害。

見仙兒一昧獻著殷勤,連忙神色恭敬地上前問:「少奶奶可要喝茶?」

凌意可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掩飾道:「別,妹妹過來陪我坐吧,仙兒給我們沏茶就行了,昨個半夜打擾了公子和妹妹,真是不是姐姐有意,原想著妹妹剛回來,若失了規矩,沒人敢拿公子說事,過錯還不全推到妹妹身上?我還想等一年滿後去求夫人升妹妹做姨娘,若有了錯處怕對妹妹不利,沒地因小失大。妹妹可要明白姐姐的苦心!」

若水見她當著仙兒的面,一口一個升自己做姨娘,心中暗驚,無奈仍是恭敬地笑著:「少奶奶抬舉若水了,我也是公子和少奴才,早起服侍也是本份,至於升姨娘,我和仙兒姐姐全仗少奶奶費心了。」

這時早飯傳上來了,凌意可強拉若水入座:「妹妹陪陪姐姐吧,我一個人吃飯好生無聊。這邊飯菜到底豐盛些,剛好給妹妹補身子。」

說完就吩咐仙兒盛粥,若水心中一驚,丫頭僕婦站了一屋,偏偏要讓仙兒服侍自己,要挑撥到何種地步?連忙很快拿過湯杓:「仙兒姐姐比我大,原該我這做妹妹的服侍!」

說完不由分說盛了三碗銀耳粥,凌意可見她如此心思伶俐,暗暗冷笑,卻又無奈隻得讓仙兒坐下一起吃早飯。

吃早飯的當兒,凌意可已經有了主意,她站起身來,整理一下妝容:「兩位妹妹回去歇息吧,我要去請安了。」

匆匆走幾步又回頭道:「雲妹妹身子尚未復原,我去秉明老夫人和夫人,不用早起過來服侍我了,等吃了早飯再過來,我們姐妹坐坐說會話就行!」

若水大驚,老夫人和夫人本來就不喜自己,她們肯定以為自己恃寵而驕,不願早起服侍主母,說不定還以為是奉直逼凌意可這樣說的。

「少奶奶不可如此,若水怎能做出這種失禮之事?」

凌意可淡淡一笑,已轉身離去,看著她遠去,若水無奈,倚著房門呆,這凌意可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處處算計還要處處落好,以後的日子當真不好過。

正想著心事,仙兒笑著上前:「妹妹真是好命,公子寵你,少奶奶也處處抬舉你。若妹妹以後升了姨娘,可別忘了姐姐。」

若水連忙笑著說:「仙兒姐姐客氣了!公子和少奶奶不過看若水大病初癒身子弱些,才多些照顧。我們同樣的身份,就是升姨娘,也是先姐姐後妹妹,哪有越之理?」

仙兒仍是親熱地笑著:「我和妹妹出身不同,哪能同日而語?我這輩子做定了奴才,妹妹以後定是主子,但求凡事照顧姐姐一點。」

若水一驚,這仙兒知道自己的出身,會不會告訴凌意可?若被她知道自己和奉直相愛私奔的事,會嫉恨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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