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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則為妻奔為妾》三、救星
於文遠怒氣沖沖地跨進大堂,奉直依舊血跡斑斑地趴在地上,幾個家丁僕婦正跪在地上照料,見於文遠進來,連忙噤若寒蟬一般退到兩旁。

「怎麼不打了?誰讓你們停下來,是不是不想活了?給我繼續打!」

奉貞的欺騙讓於文遠更加火上澆油,奉直血跡斑斑的樣子也熄不了他的怒火。

於管家向旁邊一個小廝使個眼色,他連忙戰戰戰兢兢地上前向於文遠回話:「回侯爺的話,二公子已經疼得昏過去了!」

於文遠心下一驚,想讓停下來卻下不了台,隻得怒道「沒出息的東西,這一點都受不住,還有膽做出忤逆之事!不要管他,給我用水潑醒,繼續打!」

家丁不敢違背,隻好端來水盆向奉直潑去。

被冷水一激,奉直掙扎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於管家擔心地看著他,怕他再次出言不慎激怒父親,又不敢插話,隻好暗暗期盼奉直不要再強了,向父親賠個罪、認個錯,給於文遠一個台階下,自己也免受皮肉之苦,再打下去,可真會要了他的命。

堂上的氣氛緊張極了,一看奉直半天沒反應,於管家忍不住插話:「二公子,怎麼樣了?是不是快撐不住了,快向侯爺認個錯,讓他消消氣!」

奉直卻和這個自幼就對自己漠不關心的父親較上了勁,多年的積怨一齊發作出來,心中又悲又怒,言道虎毒不食子,今天就看看他會不會真的把自己打死,喘息著說:

「奉直自知做錯事,父親責打也是應該,今天就算打死也是奉直自作自受!

於文遠已不忍心再打。畢竟是親生兒子。也怕打壞了他。就等著奉直張口求饒。自己也好順水推舟。可是奉直卻是這幅刀槍不入地樣子。差點氣死。

好!算你小子有骨氣!既然你一心求死。今天就讓你死在老夫面前。免得以後再做出辱沒家門之事!給我往死裡打。不要停。一直打死為止!」

於管家大驚失色。又氣又急。既氣於文遠不念父子情份。又氣奉直自討苦吃。枉費他一番苦心。急得是老太太怎麼還不來。再不來就要出大事了!

眼看著板子又要打到奉直身上。於管家一急之下。不顧一切地往奉直身上撲去。霍出這條老命替他挨板子。

可是剛撲過去就被兩旁地家丁拉開。隻得老淚縱橫地喊著「老爺不可!」

板子又重重地打在奉直身上。奉直強忍疼痛既不肯求饒。也不肯喊叫。只是發出一聲聲悶哼。眼看打了二十多大板。已經氣息奄奄。

就在絕望之際,門口傳來一聲:「住手!快住手!」

千盼萬盼的老太太終於來了,於管家心裏一松,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一個家丁背著於老夫人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剛一進門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大聲哭罵:「哪個要打死我的孫子?不如先打死我算了!我造了什麼孽呀?這麼大年齡還要看白髮人送黑髮人!」

一看到地上直挺挺地趴著血跡斑斑的奉直,不顧腿腳不利索哭著撲過去:「奉直呀!奉直呀!你怎麼了?你可千萬不能死呀!可憐的孩子,出門受了大半年的罪,還未見奶奶一面,剛一進門就被親爹打成這樣!」

於文遠看奉直實在被打慘了,母親也氣成這樣,心裏才暗自懊悔,連忙上來攙扶母親。

於老夫人一把推開他,哭罵道:「你這個黑心腸的東西,怎麼忍心把奉直打成這樣?子不教,父之過,即使他錯,你也應該從自己身上找不是!怎麼反倒打起我的孫了!你賠我的奉直!你賠我的奉直!」

老夫人哭得要死要活,毫不講理也毫不留情面地當著眾僕婦和家丁的面,大罵兒子。

奉直喊了聲「奶奶別急,奉直還好!」,就昏了過去。

頓時滿屋的奴僕、丫頭都慌了手腳,連忙圍了上來,掐人中的掐人中,找大夫的找大夫,半天,奉直終於緩過了一口氣。

於文遠一看陣勢已不可收拾,兒子也打慘了,老母也氣壞了,連忙一邊命人小心把奉直抬回去找大夫治傷,一邊命人把母親扶到軟榻上遞上熱茶讓她順氣。

於老夫人又哭又罵,一下子把上好的官窯茶盅摔在地上:「你說!奉直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下這樣的狠心來打他?我知道你向來不待見他,難道奉純是你的親兒子,他就不是你的親兒子!既然他礙了你的事,乾脆生下來就送人算了,說不定人家還當寶貝似的養著,也不至於受這樣的痛打!」

一看母親不顧下人在面前,說出了這樣的重話,於文遠長嘆一聲,喝退下人,關上門,撲通一聲跪在母親面前。

「兒子今天氣著母親了,多疼奉純一些是因為他自幼失去了親娘,奉直也是我的親兒子,我雖平時對他不夠關心,但也不至於嫌棄他,今天若非氣極,也不會將他打成這樣,請母親消消氣,聽兒子解釋。」

於文遠重跪在地上淚流滿面,曾經清秀儒雅的他也已經兩鬢斑斑。看兒子這樣,於老夫人的衝天怒氣也消散了大半。

「哎,你也是有孫子的人了,這幾年身子骨也不大好,別動不動就跪的,坐起來說話吧。」

於文遠不肯起來,擦擦眼淚慢慢道來。

「兒子年輕時荒唐,為一己私情長年離家不歸,使母親膝下荒涼,無人孝敬,自己也無心仕途和家族事務,隻依靠祖宗恩蔭的爵位聊以度日,若大的家業全憑夫人打理。今年歲漸大,守著侯爺的閑職,仕途再無建樹,在朝中也無依傍,連累奉純自幼聰明好學,又是侯府嫡長子,堂堂進士出身,入仕已經八年還是無權無勢的從七品太常博士,嶽父家也無所倚傍。萬般無奈隻得寄希望於奉直身上,今尚書省左僕射凌敬敏大人膝下有兩女,嫡女凌意欣乃皇三子瑞王正妃,庶女凌意可年十七歲,凌大人看中奉直才貌,又是嫡子出身,不嫌棄我無權無勢,願以次女配奉直。

「你瘋了!我家奉直乃是堂堂安靖侯府嫡子,豈可娶一庶女做正室?她雖是宰相之女,生母卻賤為陪嫁丫頭,你這不是叫奉直蒙羞嗎?這幾年我也老了,你妻子也是中用之人,我也懶得再管家中之事,奉直的婚事原該由你們做主,可是也該讓我知道是誰家的女子配奉直,竟然如此草率訂下他的終身大事!」於老夫人差點氣昏過去。

於文遠上前一步,扶著老母親的膝蓋,急忙說道:「母親勿急,容兒肺腑之言!母親不知,今皇上幾次言及世襲之家再未建功卻耗費朝廷良田巨資供養,日漸流露嫌棄之心,兒以為,他必會除去部分無權無勢的異姓王侯,我於家倍受朝廷冷落多年,到時可能首當其衝,不但榮華富貴不保,可能還會滿門招禍。兒每日憂戚,再三思量,只有依傍朝中權臣才能保住爵位和富貴,凌意可雖是庶女,可是凌相子嗣艱難,只有一子二女,除過瑞王妃,其作子女都是妾室所生,凌家上下奉若至寶,根本就不計較什麼嫡庶,憑心而論,如果凌家二小姐不是庶女出身,以凌相的權勢,又怎會輪得上我家?」

於老夫人不等於文遠再說下去,騰地站了起來:「莫非奉直不肯和凌二小姐結親,你才如此狠的打他?他年幼不懂事,慢慢勸來就是,你怎能下得此手?」

「母親不知,奉直大半年遊學在外,尚不知和凌二小姐訂婚之事,他借口大丈夫當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出去遊學,卻帶回蜀郡一商賈女子私奔而回,這豈不是讓於氏滿門蒙羞嗎?若被女家告以拐帶良家婦女這罪,他一生可就完了,說不定被皇上以此為借口,奪去我於家侯爵之位,這個逆子,氣死我了!」

聽聞真相,於老夫人驚得目瞪口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母親,當今聖上漸漸年老體弱,幾個皇子都在不顧一切地爭奪儲君之位,瑞王內有嶽父凌相支持,外有舅父懷化大將軍盧烈鼎力相助,將會是最有希望奪得儲君之人,奉直若攀上這門婚事,必然前途無量,我於家也有所依傍……」

於老夫人從震驚中醒過來,臉色漸漸凝重起來,眼神凌厲地看著兒子:「瑞王最有希望爭得儲君之位,只是你的想當然而已,結果到底如何,還由皇上說了算!你一心想依附權勢,可知這正是皇子爭儲的關健時候,若跟錯了人,我於氏一族將萬劫不復!不行,這樣風險太大,我不能眼看著你陷於家於萬劫不復之地。奉直絕不能娶凌相之女,我們就把奉直和蜀郡女子的事情宣揚出去,凌家必不堪被人嘲笑主動退婚,我於家一定要在爭儲之事中保持中立,不投靠任何一方,雖不能滿門榮耀,可也不至於帶來滔天大禍,只要不做大的錯事,必能保住世襲富貴,這樣才是長久之計呀!」

「母親!凌相手腕剛強狠毒,若此婚事不成,將來瑞王奪得儲君之位,他掌得朝中大權,必要對我凌家下手,此婚事已成騎虎之勢,那個蜀郡女子,說什麼也不能在此時進門!」

於老夫人長嘆一聲:「我已經老了,你強行如此,我也無可奈何,只希望於氏祖宗保佑,一切事情如你所願!只是那蜀郡女子雖然做下如此淫奔之事,你也不能把責任全部推到她身上,奉直脫不了乾係,千萬不可逼之太甚,令父子反目,慢慢想個兩全之策。你去瞧瞧你媳婦身體怎麼樣了,這麼多年,於家全憑她支撐,你對她太過份了!你若早點從往事中清醒,致力於仕途經濟,我於家何至於落到要娶庶女為正室的地步!不說了,你身體也不好,早點休息吧,我去看看奉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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