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陵城（現沅陵縣苦藤鋪），西臨沅水，北靠鳳凰山，城池建在山水之間，樹木蒼翠，山林起伏，風光旖旎

「拜見大帥！」李德帶著程普、唐肅和文聘前來迎接。

「大家辛苦了。」

「大人辛苦。」

一行人來到軍帳，分左右坐下。

「先紹，萬豹有何動靜？」

「回稟大帥，據俘虜交待，萬豹決不投降，手下有八千多叛逆，城內還有二萬多百姓，據說糧草充足。」李德答道。

「走，帶本帥去看看地形。」

「末將遵令！」

一行人在義從營和特種營的護衛下騎馬察看了城池的四周，城牆高三丈，粘土壘積而成，三丈多寬的護城河，北面有座望城坡，坡上建有一座山寨（已被攻佔），站在坡上能俯視全城。城內人頭攢動，竟然在訓練士卒！有人看見我們一行人眺望城內，站在城樓上指指點點。

心中有了數。

張允的水師在沅陵河段日夜巡視，封鎖河面。

李德、程普、唐肅和文聘帶八千人在北門壘起假山，換班騷擾，日夜不停，燒毀城樓，讓城牆上的蠻兵消失，填埋護城河。

蔡瑁率領一萬步卒在東門架起樓車和投石車，把城牆砸塌一段。

圍三闕一！

黃忠帶領七千虎豹騎在離南門十裡的大坪溪埋伏。

鄒興、田英帶領特種斥侯營在沅陵城周圍五裡範圍內布下天羅地網，不準一個蠻夷的斥候出沒。

我率領義從營和神箭營作為預備隊。

駕輕就熟！

十日之內，攻下沅陵城！

東門。

咚咚……

震天的鼓聲驚擾了寂靜的山谷，三十輛樓車在前，三十輛連弩車緊跟其後，黑壓壓的大軍盔甲鮮明，軍械整齊，跑步前行。

血雨腥風，撲面而來。

嗚嗚……

城牆上號角齊鳴，城頭上人頭攢動，搭箭上弦，神情嚴峻。

大軍離護城河二百步處突然停下，從隊伍中間走出一位身穿布袍的青年，緩緩來到護城河前。

「在下是段校尉手下左軍司馬鄧彪，前來拜見萬豹精夫！」

「打開城門，讓他進來！」從城牆上傳來威嚴的聲音。

吱吱……東門打開，弔橋落下。

半個時辰後。

「大帥，鄧彪出來了！」趙雲欣喜地喊道，突然間面色陰沉下來。

「大帥，他的右耳好像被割了？」

眼力不錯！鄧彪面部右側被一塊麻布包裹，血跡斑斑，面色痛苦。

我忙下馬，迎上前去。

「鄧彪受苦了，快請華神醫包紮！」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萬豹不是個東西，就從這一點，我不會讓他存在下去。

「多謝將軍大人！」

華佗聞訊跑上前來，拿出醫箱，讓鄧彪坐在地上，仔細為他清理傷口，撒上金瘡葯，用一塊乾淨的白布包紮起來。

「萬豹怎麼說？」

「小的回稟將軍大人，萬豹精夫請將軍大人不要枉費心機了，他要和沅陵城共存亡！」

「膽小鬼！他怕死，想拖城中的百姓和士卒為他陪葬，你們怎麼會跟隨這種小人起事？」

邪教組織的頭領都是這樣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鄧彪低下頭。

「鄧彪，你都看到了，本將軍該做的都做了，不怪本將軍殘暴，一切後果都算到萬豹一個人的身上！你辛苦了，獎賞五萬錢！」

「多謝將軍大人！」

咚咚……戰鼓喧天。

樓車繼續前進，離城牆一百五十步處嘎然而止，城牆上飛下漫天箭矢，能射中樓車的箭矢零散稀疏，也是強弩之末！李凌峰和馬德各帶著一屯神箭手迅速爬上樓車。

咻咻……箭矢穿透空氣發出厲嘯，像毒蛇吐出的信子透著殺氣。

城牆上傳來慘叫聲……

轟轟……三十輛連弩車同時怒吼，六百支粗長的弩箭飛向城牆，木盾爆裂，血光飛濺，城頭上一片慌亂。

咻咻……

三輪箭矢過後，城頭上已見不到叛逆的身影。

落下就被挨打！

轟轟……

咻咻……火箭開始任意攻擊城樓、城門，上千支火箭傾瀉到城樓上，煙霧瀰漫。

轟轟……

咻咻……濃煙滾滾。

「騰！」城樓成為一片火海，衝天而起。

「大帥，投石車已架好！」軍侯吳啟成一臉笑容。

「給本帥把城樓右側的城牆砸開一條大口子！」

「末將遵令！」

轟隆、轟隆……四塊石頭飛落下來，城牆晃動，黃土飛濺。

北門濃煙滾滾。

「仲德，要是我們有一百架這種投石車，那將是何等的壯觀？」

「是呀！那將是多麼的可怕！一百塊石頭同時落下，撲天蓋地，敵人定會惶恐不安，精神崩潰，不戰而勝。」程昱坐在高大的戰馬上，鐵盔鐵甲，英姿勃勃，一臉笑容。

「本帥認為這四台投石車還太小，要是能投五十斤的石頭就好了！仲德，等打完這場戰後，你仔細看看這傢夥，提點建議！」

「末將遵命！」

黃昏，北門和東門弔橋、城門燒毀，城樓塌陷，東門城牆被削去一丈多高，露出一丈多寬的豁口。

在護城河前燃起三十多堆篝火，城牆亮如白晝，吳啟成率領士卒換班攻擊。

朝霞四射，陽光明媚。

轟隆隆的聲音響了一夜。

眼前殘桓斷壁，一片狼藉。城牆露出五丈多寬的豁口，只剩下三尺多高，城內的房屋清晰可見。

「廣陵帶大家下去休息去吧！」吳啟成雙眼通紅，一臉疲倦，斷裂的拋桿、繩索和破損的皮囊堆滿一地……

「多謝大人！」

韓豐率部從零陽趕了回來。

沅陵城。

「萬豹精夫，東面城牆已破，劉雲天隨時可能進城攻擊，我們只剩下七千餘人，官軍有二萬多人，還是投降吧！」左校尉巫生神情黯淡。

「巫生，你以為我們現在投降，劉雲天能饒領頭的？晚了！反正是死，要死得轟轟烈烈！傳令下去，和城池共存亡。」萬豹情緒激動的吼道。

「末將遵令！」

第三天，樓車控制了城牆，東門和北門護城河被填塞。

第四天，二千名弓箭手登上了東門城牆，叛逆衝鋒了三次，妄想奪回城牆，最後丟下二千多具屍首，退回城內。

萬豹拒絕投降！

導致我方一百人受傷，七人陣亡。

勝負已定，難道想巷戰？負隅頑抗，抓到後碎屍萬段！

拆除塌陷的城樓，搬開石頭，挖開城牆，清出通道。

午後，北門城牆也淪陷。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從北面放一把火，將城內的房子燒光！但二萬多百姓就成了陪葬品！

餓死他們？太殘忍了！圍困時間一長，萬豹鋌而走險，玉石俱焚！

打仗總會死人的！我有時太理想化了，這樣做不了大事！

俗話說：慈不掌兵，義不守財。

李德和唐肅率領兩郡人馬從北門朝西門殺！

程普和文聘率部從北門朝南門殺！

黃天霸帶三千騎兵埋伏在大坪溪。

黃忠率四千騎兵從東門朝西門殺。

我和蔡瑁率領義從營、神箭營和桂陽步卒從東門朝南門殺。

把萬豹朝南門趕，要是他們出城就好了！

早飯後。

咚咚……

東門大街上站滿了各色衣服的叛逆，有三千多人，握著長矛、鐵刀、弓箭、盾牌，昂首挺胸，神情肅穆；一名大漢坐在馬上矗立在最前面，雙手緊握一把大刀，威風凜凜。

萬豹？

就在這街道上決戰？

勇氣可嘉，但愚昧透頂！坐在馬上，是不是太顯眼了？我身邊的人都想立功！

難道想和我單打獨鬥？我身後有一萬多人，猛將成群！我不會給你機會！

牛威高舉帥旗。

眾人搭箭上弦，虎視眈眈，早已鎖定對面的大漢！

抬起龍脊，抽出三支穿雲箭，搭箭上弦！

「既然找死，一個不留，格殺勿論！」我大聲怒吼。

「射箭！」

咻咻……

東門大街的上空突然暗淡下來。

殺呀……大漢舉刀大吼，一馬當先沖了上。

殺呀……

嗤、嗤、嗤！三支穿雲箭率先飛出。

奔跑的大漢發現了危險，第一支箭朝左胸口而來，慌忙向右躲閃，箭矢擦著左臂而過，身後發出一聲慘叫！第二支箭朝右胸而來，身體已失去平衡，急忙用刀護著右胸，哐當一聲，刀面火花四射，胸口劇痛，眼睜睜的看著第三支箭朝腹部而來，撲哧一聲，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咻咻……滿天箭矢在空中飛舞。

啊……成百的人群栽倒在地，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

咻咻……

咻咻……

三輪箭矢過後，街道上爬滿了呻吟的士卒。

殺呀……我舉刀怒吼。

殺呀……整個城池被怒吼聲淹沒。

轟隆隆……黃忠的鐵騎從側翼向叛逆發起了攻擊。

叛逆面色慌張，不少人離開隊伍，往房子裏鑽，隊形大亂，一看大勢已去，紛紛掉轉頭向南門大街跑去。

唰……馬刀從一個奔跑的頭頸滑過，鮮血飛濺而出……

洪流吞噬一片片小舟……

我一口氣殺死了四人，盔甲上濺滿血汙。

我有些暴虐的讓戰馬從倒地的叛逆身上踏過，撕心裂肺的慘叫，血漿飛濺，心裏竟然激動不已！九個多月的長途跋涉，一路奔波，早已身心疲憊。加上這次平叛，又過去了二個多月，身體裡的獸性淤積，需要發泄！既然想死，就成全你們！殺！殺！殺！不留一個活口！我帶著義從營在街道上來回平治，只要街上跑動的人，不管是漢人還是蠻夷？是否攜帶武器？格殺勿論（好人這時候是不會跑到街上來「玩」的）！

一陣猛砍亂殺，怒吼、狂叫，鬱悶得到徹底的釋放，心中一片寧靜。

雨過天晴！

殺人還有這種功效！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

「讓蠻夷投降吧！」

「跪地不殺！」程昱大聲怒吼。

跪地不殺……

街道上遍地的屍首，頭顱、殘肢斷臂四處都是。將士們也憋壞了！圍城不光城內的人緊張難受，城外的人也憋氣！就像碰見一條賴皮狗，不想打它了，但它還在汪汪的叫喚！讓大家發泄一下也好，不要壓抑他們心裏的獸性，不然他們再遇到野獸的時候，就會任人宰割！

和野獸作戰，自己也要變成野獸！

「仲德，你覺得本帥像不像屠夫？」

「末將覺得大帥太仁慈了，對待蠻夷，就要大開殺戒！今日殺得太痛快了！」程昱興奮的說道，也是一身血汙。

我愧疚的心靈得到一絲安慰。

從南門跑出去的六百多人，被黃天霸包了餃子，他也沒要發現萬豹。

牛威和許浩去尋找我射出的三支箭時，在一具血肉模糊屍體腹部找到最後一支穿雲箭！俘虜的左校尉巫生認出是萬豹！這份仇恨又要算在我身上，反正仇人已經夠多了，多一個少一個沒有什麼意義？以後的仇人還會增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殺我報仇？我早已不是個普通人，不能像平常人那樣自由自在的生活，出門要帶上侍衛，出城要帶上義從營。

第二天，黃忠率領虎豹騎，帶著巫生和萬豹的人頭趕往辰陽，城內的叛逆打開了城門。

二天后，充縣內的雷虎聞訊萬豹全軍覆滅，自殺，余部出城投降。

四千多俘虜交給鄧彪、虎珂和區鼎管理，屯田。

除了左校尉巫生，萬豹手下的屯長及以上將領被夷三族，女人充當軍妓！

這時代，一場戰爭過後，失敗一方的所有財物，包括女人和小孩都歸勝方所有，這是戰場規則！沒有什麼仁慈和殘忍？也沒有正義和非正義？作為軍人的女人，只是一件財物，丈夫戰死，上官把他們獎勵給活下的士卒，不浪費女人，也不讓女人守活寡，雖不講倫理道德，但卻是人道的！

史書記載：羌、匈奴和烏桓民族，父親死後，兒子娶母；哥哥死後，弟弟娶嫂，故國無鰥寡，種族繁衍，人丁興旺，生生不息。

平息叛亂的消息傳出，糧價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