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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如來神掌》上卷
如來神掌,重現江湖。

武林至尊,還看今朝。

第一回

引子

如來神掌乃至高無上之絕學。當年,大俠龍劍飛以第九式「萬佛朝宗」擊斃了邪道第一高手天殘,成為武林新一代的神話。可惜天妒英才。不久之後,龍劍飛不幸染上絕症,就這樣去世了。神掌從此消失江湖。

十五年後,群邪並起,英雄再現,如來神掌再震江湖。龍劍飛的遺子龍九州憑藉九式如來神掌敗山君,殺北善使,伏波斯魔教,挑梨花宮,劈千歲武帝,廢邪道神掌傳人,挫逍遙大帝,創下武林最富傳奇的一頁。龍九州平定江湖後,毅然退隱,從此在山林裡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然而沒多久,神秘高手火雲邪神橫空出世,以六式烈火神功連殺各派高手無數。武林又陷入一片腥風血雨之中。於是乎,龍九州被迫重出江湖。

決戰

初秋的晨,薄霧蒙蒙。江湖兩大絕頂高手荒郊相對。這兩人正是如來神掌第四代傳人龍九州和神秘高手火雲邪神。兩人分別站在兩方兩丈高的巨石之上,相距一丈之遙。火雲邪神一頭火紅長,身披火紅戰衣,酷勁十足。龍九州滿頭銀絲,胡根拉碴,著一襲破舊灰衫,則給人一種飽經滄桑的感覺。

兩個形象迥異的男人,目光都有如利劍。四道利劍一樣的目光在半空交擊,龍九州不動,火雲邪神也不動。就這樣,他們在巨石上對視了一天一夜。也就是說,其間沒屙過一泡屎,沒撒過一泡尿,沒說過一句話,連小動作都沒有做過。第二天清晨,兩人忽然聞到一股臭味,竟然開起了小差,隨即現底下有一人一車。臭味就是從車上飄來的。車上裝的是夜香麽?當然不是。車上有爐灶,並擺滿了臭豆腐。

賣臭豆腐的仁兄,正是聞名天下的江湖日報記者司空見慣。只要哪裏有大事件生,就有他的身影。比如龍劍飛與天殘一戰,龍九州與邪魔的一場場拚鬥,他都一一到場做筆錄。而這一次的決戰讓他等得太氣悶,於是他就想了一個辦法,以臭豆腐誘兩人出招。

面對眼皮底下的臭豆腐,火雲邪神終於忍不住叫道:媽的,這臭豆腐簡直是跟屎一樣臭。

龍九州嘆:「可想而知,吃到嘴裏該有多麼多麼的香了。說完,口水都流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火雲邪神忽然身子一傾,急急向下飛去。龍九州見狀亦施展輕功,趕了下去。眼看就要讓火雲邪神碰到臭豆腐,情急之下,龍九州終於使出如來神掌第一式「佛光初現。」只見他左掌一推,一道金光暴射而出。龍九州出的那道勁氣恰好打中火雲邪神的屁股,害他連連翻了四個跟鬥,狼狽扒在兩丈開外的爛泥地裡吃了一嘴爛泥。

司空見慣見兩人飛身而下,忙往一旁連退數步,生怕被兩人傷到。龍九州飄落車前,向不遠處的司空見慣瞥了一眼,跟著伸手抓起一把臭豆腐塞進嘴裏。-那邊廂,灰頭灰臉的火雲邪神疾步走了過來,怒對龍九州道:「龍九州,你居然在我背後出陰招?卑鄙無恥下流,枉為君子。」

龍九州邊吃邊道:「誰說我是君子來著?火雲老邪,我現在心裏滿是懊悔,懊悔沒把你打成殘廢。」

火雲邪神氣得哇哇大叫,雙掌一推,兩條火龍電射而出,相互交繞著朝龍九州呼嘯奔去。火雲邪神一出手就以烈火神功第四式「火龍過江」轟殺龍九州。龍九州雙掌交錯翻飛,一道道凌厲的勁氣在胸前縱橫交織成一片金光。這招便是如來神掌第七式「佛光普照。」火龍金光相觸,轟然齊齊消散,龍九州被震地氣血翻騰。火雲邪神吼道:「龍—九—州,接我烈火神功第五式『火龍捲風』。」說話間,一條火龍從掌中急劇繞旋殺出,牽動周圍氣流,瞬間形成一道龍捲狂風。龍捲風合火龍旋,以奔雷之勢轟向龍九州。龍九州當下以如來神掌第八式「佛動山河」對抗,雙掌轟擊地面,震裂地土,泥土沙石翻捲成浪。兩股殺力比先前兇猛數倍,一觸產生強震波,將兩人震飛五尺。

「龍九州,請你吃烈火級大餐。」火雲邪神說完一聲長嘯,身形拔升而起,人如雄鷹在空中飛旋,雙掌一陣疾揮,無數條火龍咆哮著從四面八方向龍九州猛撲下來。這是烈火神功最厲害的一式—「火龍肆虐。」幾乎在同一時間內,龍九州使出如來神掌第九式「萬佛朝宗,」雙掌前上後上左上右上不停飛舞,一道道金光朝撲來的火龍狂轟而去,快若齊。金光與火龍交觸,出驚天巨響。剎那間,狂風大作,飛沙走石,電閃雷鳴,天地一片昏暗。忽然,一道兒臂粗的銀電劈了下來......

一天后——江湖日報頭條新聞:龍九州與火雲邪神在大戰中神秘失蹤。

第二回

天上掉下個龍九州

楚留香的家是一艘大船。潔白的帆,光滑的甲板。天氣晴朗的時候,陽光懶懶的照在甲板上,躺在上面很舒服。

楚留香現在就在甲板上躺著,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楚留香有什麼心事?過了今天,他將要跟一位很恐怖很恐怖的高手決一死戰。

胡鐵花提著酒壺走了過來,一臉悠閑。他來到楚留香身旁坐下,搖了搖酒壺道:「嘗嘗我這壺絕品燒刀子。」

楚留香開口了:「你自便。」

胡鐵花提起酒壺往嘴裏猛灌一口酒:「姓楚的,你已經躺了一上午,了一上午的呆了。」

楚留香道:「明日一戰,我真的是沒有絲毫把握。」

「可我真的不覺得她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我說姓楚的,你又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老酒鬼,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

「是什麼?」

「煩人。」

「不覺得。」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想什麼?」

「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天上掉下一塊大石頭來,將你砸成白癡。」

楚留香剛說完這句話,天上居然掉下一個人來,把胡鐵花壓倒在甲板上,且壓碎了他的酒壺,弄得他身上一片濕漉漉。

從天而降的那位老兄正是——如來神掌第四代傳人龍九州。龍九州怎麼跑這裏來了?沒法解釋。

胡鐵花一把推開龍九州:「你哪位?」

未等龍九州開口,卻聽楚留香道:「這位老兄,你的落地功夫似乎有點爛。落地功夫爛不是你的錯,可你卻弄碎了天下第一大酒鬼的酒壺。區區一個破酒壺值不了幾兩銀子,但壺內的酒可是世間獨一無二的佳釀,就算你有再多銀子也買不到。」

胡鐵花對著龍九州大叫起來:「你個混蛋,賠我酒。」

龍九州道:「你腦袋有毛病?你朋友不是說你這壺酒是世間獨一無二的麽?叫我怎麼賠?」

胡鐵花怒道:「豈有此理,爺爺我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就不姓胡。」

龍九州當然不買胡鐵花的帳:「想打架?我奉陪到底。」

兩人從甲板上爬起,各自擺開了架勢。

胡鐵花目瞪龍九州:「信不信我一拳就把你打趴下?」

龍九州目瞪胡鐵花:「信不信我一掌就把你打飛?」

胡鐵花道:「我打得你滿甲板找牙。」

龍九州道:「我打得你哭爹喊娘。」

楚留香忍不住了,插了一句:「屁話一大堆,要打就打。」

「打就打,誰怕誰?」兩人異口同聲道。

胡鐵花出拳如電,直奔龍九州面門。龍九州毫不客氣的使出如來神掌第七式。拳掌相交,胡鐵花當即被震飛入船艙,跟著傳出兩聲鬼哭狼嚎似的叫聲:「爹......娘......」

楚留香一躍而起,拍手道:「好功夫。」

龍九州傲然道:「當然。」

楚留香搖搖頭:「你一點都不謙虛。」

龍九州道:「謙虛就是虛偽。」

楚留香接著問道:「你是什麼人?」

龍九州一挺胸脯道:「我是什麼人?說出來怕嚇死你。」

楚留香道:「我不是嚇大的。」

龍九州道:「你聽好了,如來神掌第四代傳人龍九州是也。」

楚留香道:「我混了數十年的江湖,從沒聽說過有你這號人物。」

龍九州兩眼一瞪:「你不認得我我不怪你,你連如來神掌的威名都不知道,這十年江湖算是白混了。」

楚留香道:「放眼當今武林,沒有我不知道的人。除非......」

龍九州問道:「除非什麼?」

楚留香哈哈笑了起來:「除非你不屬於這個世界。」

楚留香一語驚醒龍九州。他想起他和火雲邪神的那場決鬥。那道閃電劈下來,他隻覺得全身上下有如針扎似的一麻,之後便失去了知覺。等他轉醒過來,現自己人在半空,然後就墜落到這條船上。他心裏由此產生一個很大膽的猜測:就是到了另一個世界。然而猜測畢竟只是猜測,有待證實。

龍九州問道:「兄弟,如今誰當皇帝?」

楚留香被問得莫名其妙:「你問這個做什麼?」

龍九州道:「你儘管回答我。」

楚留香奇道:「自然是朱元璋了。」

龍九州心裏咯噔了一下,暗叫:完了。他的猜測不再只是猜測,他急急追問道:「如今是什麼朝代?今年是幾幾年?」

楚留香頓起一頭霧水,不過仍舊答道:「明朝,一三四零年。」

一三四零年距離龍九州和火雲邪神決鬥那一年剛好是三百年整。一零四零年——宋國第四代皇帝宋仁宗趙禎在位十七年。

龍九州道:「兄弟,我接下來的話肯定會讓你大吃一驚,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楚留香很想知道龍九州究竟想說什麼。他道:「請講。」

龍九州道:「我是宋朝人。」

此話一出,楚留香果然為之一震,搖頭道:「你雖然功夫了得,但腦袋卻有點不太正常。」

龍九州的臉嚴肅得不能再嚴肅:「我真的是宋朝人。如來神掌你也見識過了。」

楚留香看龍九州一臉認真的樣子,回想起先前他從天而降的一幕,不禁起了疑問:難道他當真是來自宋朝?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於是他問道:「你說你是宋朝人,可有什麼有力的證據?」

龍九州道:「沒有。」

楚留香又問道:「那你怎麼會來到這裏?」

龍九州正要回話,忽然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肚子叫一般有兩種情況:一是要拉稀,二是餓了。龍九州的肚子早就餓了,此時便對楚留香道:「此事說來話長,而且我現在感覺肚子有點餓。不如讓我進船艙吃點東西,喝點老酒。我邊吃邊喝邊跟你解釋。」

楚留香也餓了,而且不知為什麼對龍九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拍拍腦袋:「我差點忘了,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也得往肚皮裡塞點東西。龍兄,那我就邊吃邊喝邊聽你道來。」

兩人入得艙內,一眼看到胡鐵花四腳朝天的躺在地板上。龍九州指指他道:「你朋友睡一覺就沒事了。」

楚留香道:「我知道。」

那就好。龍九州當下往四周掃視了一圈,不禁贊道:「這裏的裝修簡直堪稱豪華。」

楚留香得意道:「馬馬虎虎了。這間是客艙,它左邊是一間廚艙,右邊是茅艙,後面有兩間臥艙,尾部還有一間練功艙。」

龍九州訝道:「分得這麼清楚?」

楚留香道:「這條船就是我的家。我喜歡四處漂泊,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

龍九州道:「兄弟原來是個浪子。」

楚留香搖頭道:「你不能籠統的用浪子一詞來概括我。我朋友們都說我是個富有自由主義色彩的人。他們都覺得我這種人毫無安全感,很不理性。而我認為他們所謂的理性是人類精神上的一道枷鎖。我推崇人性的自由舒展,讓個體生命價值得到充分的體現。這就是我的人生哲理。曾有一位朋友對我說:你之所以至今都沒老婆,就是因為你的自由主義。雖然我沒老婆,但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她們都跟我一樣崇尚自由。人生在世不過是短短幾十年,何不拋開世俗的束縛,讓自己活得灑脫一些?」

龍九州聽得直皺眉:「行了兄弟。你不要羅裡巴嗦的跟我說一大堆你所謂的人生哲理,快去弄吃的。」

楚留香忙道:「龍兄自便,我去廚艙。他轉身打開艙門走了進去。」

龍九州現在想去臥艙,他想看看這位浪蕩子的臥室內會不會是不堪入目。他走到客艙末端,打開左邊那扇門,一張大床上丟滿了女人的內衣內褲,地板上丟滿了絲襪和紙巾,比他想像當中的還要厲害。他又打開右邊那扇門,居然看到了女人的衛生條。就在這個時候,楚留香單手托著一個大盤子走了出來。盤子裏有一隻雞、一碟豆角、一碟香乾、一壺酒,加兩副杯筷。他將盤子往桌上一放,對龍九州道:是不是覺得我很風流?

龍九州拉上艙門:「豈止是很風流?簡直就是很——下流。」

楚留香道:「你怎麼可以拿我跟淫賊相提並論?」

龍九州轉身道:「有什麼區別?」

楚留香道:「怎麼沒有區別?風流——有性有情;下流——有性無情。我自然是屬於前者。」

龍九州邁開腳步,走到桌前坐下道:就算你是風流,也是級大風流。

楚留香也坐了下來:「不管多風流,總之是人不風流枉在世。」

龍九州嘆了口氣:「我真是服了你了。」

楚留香道:「咱們別再說這個了,喝酒吃菜。」

龍九州忽然抱拳:「還未請教兄弟大名。」

楚留香道:「楚留香。」

龍九州道:這名字很配你。

楚留香道:「我原本叫楚福茂。福茂福茂,聽起來太土,所以後來就改名為楚留香。」

龍九州道:「是麽?那你朋友叫什麼?」

楚留香道:「胡鐵花。」

兩人開始吃喝。龍九州開始跟楚留香講故事。一個邊吃邊喝邊講,一個邊吃邊喝邊聽。

龍九州的故事一直從他太爺爺龍仁開始。故事被他加油又添醋,特別是講到他自己那一段。楚留香聽得驚奇不已,多次連杯中酒喝光了都不曉得。

故事講著講著,終於到了龍九州穿越前的那一刻。只聽他道:「就在這個時候,天空劈下一道跟象腿一般粗的閃電。我被閃電擊中的剎那,隻覺得全身上下有如針扎似的一麻。跟著便陷入昏迷狀態。等我醒過來,居然現自己身在半空,然後就落到了這條船上。」

楚留香聽完嘆道:「這麼粗的閃電都劈不死你,而且還把你劈到了這裏,真的是奇中之奇。」

龍九州道:「就連我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但畢竟又已成為事實。」

楚留香道:「如此看來,那位火雲邪神也應該來到了這個時代。」

龍九州道:「非常有可能。」

楚留香道:「那你現在有何打算?」

龍九州道:「目前最要緊的是找到火雲邪神,以免他為禍武林。」

楚留香道:「就算你不找他,他也會找你。」

龍九州嘆道:「茫茫人海,我要找到他,或者他要找到我,又談何容易?」

找火雲邪神對龍九州而言當然不容易,但楚留香卻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他,只要他在這個世界。他道:「找火雲邪神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過......」

龍九州問:「不過什麼?」

不過楚留香有一個條件。他想讓龍九州明日代他出戰。胡鐵花的功夫比楚留香差不了多少,而龍九州卻一掌就將他打飛。如果說龍九州不能應付明日一戰,還有誰可以?這個想法楚留香早就有了,只是未找到合適的機會向龍九州開口。楚留香明日所要面對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她就是——石觀音。不可一世的石觀音。

楚留香道:「不過龍兄也得幫我一個忙。」

龍九州問:「什麼忙?」

楚留香道:「幫我對付一個人。」

龍九州又問:「什麼人?」

楚留香道:「她叫石觀音,是當今武林的大魔頭,武功深不可測。明日就是我和她的決戰之期。」

龍九州道:「原來是這樣。楚兄弟可是覺得毫無勝算?」

楚留香道:「確是如此。」

龍九州道:「你認為我能對付得了他?」

楚留香道:「龍兄的如來神掌威力無窮,自當是對付她的最佳人選。」

楚留香的話讓龍九州很受用,拍拍胸脯道:「除魔衛道乃是我輩俠義份內之事,明日我就代你出戰。」

有他這句話,楚留香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拿起酒杯朗聲道:兄弟我先乾為敬。說完便一口喝光。

龍九州亦拿起他的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的時候,忽見地板上的胡鐵花微微動了動,忙叫道:「胡兄弟有了反應。」

楚留香也看到了,笑對龍九州道:「我看到了。你猜他醒來之後會如何?」

龍九州道:「還用問?自然是跟我算前帳了。」

楚留香大笑:「這下有得你頭痛了。」

龍九州道:「大不了再讓他睡一覺。」

胡鐵花醒了,從地板上爬了起來,伸出一隻手,猛地一拍桌子,瞪大眼睛對龍九州道:「高人,請收我為徒。」

石觀音死

火雲邪神被那道閃電擊中時,與龍九州是同樣的情況。等他轉醒過來,現自己被裹在一團紫光內。他想衝破紫光,卻絲毫動彈不得。正當他心急如焚之時,裹著他的紫光忽然一下消散不見,一張小木床出現在他面前。

這是一間女子的閨房,沒有妝台,沒有綉被,沒有錦帳流蘇,也沒有任何華貴的陳設。這房間的精雅正如天生麗質,若添脂粉,反而汙染了顏色。

這裏是什麼地方?火雲邪神極其鬱悶的在房內掃視了一圈,目光停留在床對面的那道牆上。牆上有一面鏡子,他在鏡中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竟是如此妖嬈嫵媚,頓時被勾起人類最原始的**,竟動手開始撫摸自己的身體。他看著鏡子裏的他的雙手在胸部、腿部,來回揉動,目光已如火焰般燃燒起來。這鏡子似乎有著一種非比尋常的魔力,讓他越越不能自拔。他的手越動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不一會兒,他全身開始痙攣,一種醉仙欲死的快感如潮水般洶湧奔來,這使他不由自主的從嘴裏出一聲亢奮的吼叫聲。隨著這聲吼叫,他感覺腦子嗡地一下,瞬間清醒了過來。他震驚,他憤怒,閉起雙眼,對著鏡子揮出一掌,掌風觸及,鏡子即刻粉碎。這時,房門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火雲邪神在聽到腳步聲的同時,還感覺到有一股濃烈的殺氣正向他迫近。很快,房門被推開,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白衣女子走了進來。她穿一襲潔白輕紗,將美好的身段襯托的無比優雅,她有一頭烏黑綿軟的長,結合她那張清淡的臉孔,整個給人一種宛若處子般的純美。可是,看來清純無邪的她,身上卻瀰漫著一股可怕的殺氣。她——就是智慧與美貌並存,卻有著一副蛇蠍心腸,且武功高絕,又極度自戀的女魔頭石觀音。

石觀音看了火雲邪神一眼,冷冷道:「你弄碎了我的鏡子,毀了我的愛,我今天非殺你不可。」話未說完,她便電閃般擊出十掌七腿。剎那間,就彷彿十七個石觀音分別從十七個不同的角度同時出招轟擊火雲邪神。石觀音快,火雲邪神更快。石觀音擊出十掌七腿的同時,火雲邪神連連劈出十九掌。

石觀音臨死前扔下一句話:「狂人楚留香約我於明日清晨在揚州城外五十裡處的紫竹林決鬥,你若有興趣不妨代為出戰。」

滄桑王子

華燈初上,揚州城內流光溢彩,街上行人如織,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象。

一品樓——揚州城四大妓院之一——底樓大堂內站著一大堆男人,其中包括楚留香、胡鐵花、龍九州。他們在等一位小姐。這位小姐初來乍到,據說非但貌比西施,且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少頃,一個窈窕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她穿一件柔軟而寬鬆的大紅長袍,柔柔的燈光映著她鬆散的髻,映著她那張嬌媚的臉,映著她那抹溫婉的笑。現場一片嘩然,眾人皆被她的姿色所驚。

楚留香揮了揮掌中摺扇,嘆道:「此女隻應天上有。」

胡鐵花癡癡道:「我若能娶到她,就算折壽十年也願意。」

龍九州卻不屑道:「我覺得不外乎如此。」

胡、楚兩人聞言齊聲唇擊道:「你的眼睛有問題!」

他的眼睛又怎麼會有問題?只不過是故意跟他們唱反調罷了。

她盈盈走下樓梯,溫文爾雅的向眾人行了一禮,隨即說道:「我叫姚夢雪。一個時辰之內,誰若能打動我芳心,今晚我便與他共度良宵。」她說話的聲音極富磁性,教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當下,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胖子走了出來,場內再度沸騰,議論聲四起。胡鐵花問龍、楚二人:「你們猜他會如何?」

龍九州道:「不知道。」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給錢。」

他沒猜錯。中年胖子從懷裏掏出五張銀票,高聲說道:「姚小姐,黃金五千兩,夠不夠?」話一出口,又是一片嘩然。

姚夢雪淡淡道:「請收起你的庸俗。」

中年胖子自討沒趣的退了回去,迎得眾人冷嘲熱諷。他剛退回,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走出人群,紛論聲中,胡鐵花對龍、楚二人道:「這位兄弟看起來好像很有學問的樣子......」

楚留香道:「廢話少說,繼續看戲。」

他話音剛落,只聽那青年道:「此時此刻,在下想借一詩來抒內心對姚小姐的情感。」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念道:「典雅的女神/我願隻為你一個,獻出我的生命/你那烏黑的眼眸,閃爍著星月般的光芒/你紅潤的臉龐,彷彿像是嬌艷的薔薇/你的小嘴裏,藏著顆顆潔白的珍珠,在你的小嘴裏/而最美麗的寶石,卻藏在你的胸部/高貴的女神/目視你的倩影,我的心兒猶如小鹿瞎撞/那可能就是一種愛情。」

對於這詩,有人鼓掌叫好,有人倍感肉麻,也有人是不以為然。這詩讓胡鐵花吐了三次,令楚留香渾身豎起雞皮疙瘩。相對他們,龍九州至始至終毫無半點反應。沒反應就是不屑一顧,至少對他來說是如此。姚夢雪有什麼感受?她對青年道:「我在你眼裏看到了兩個字......」

青年問道:「哪兩個字?」

姚夢雪道:「虛偽!」

青年的臉拉得老長,他。

這時,龍九州忽然邁開腳步走向姚夢雪走去,再度引起眾人一陣騷動。

胡鐵花愕道:「他什麼意思?」

楚留香道:「泡她。」

龍九州走得很慢,很慢很慢,一步一頓,一步又一頓。看他的樣子,好像每一步該走多少尺寸,也有所講究。他在距離姚夢雪兩步之遙處停了下來。他一言不,姚夢雪也沉默不語,就這樣,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面對眼前這個滄桑男人,姚夢雪忍不住感慨萬千。莫約過了半盞裡個半盞茶的時間,龍九州從懷內取出一支鐵笛,放到唇邊吹奏起來——笛聲低沉哀婉,彷彿在訴說一段往日情。姚夢雪細細聆聽,頓覺萬種淒涼湧上心頭。自她與龍九州照面的剎那,內心便被他滄桑的外表牽起漣漪,此時聆聽他的笛聲,更覺悲涼無比。在場的人似乎都已受到感染,個個伸長了脖子。胡、楚兩人一臉震驚,嘴張成了o子型。待一曲吹罷,姚夢雪竟是黛眉緊鎖,淚眼汪汪。

她拂袖輕拭眼角的淚滴,哽咽道:「他媽太感人了!」此話一出,眾人都為之瞠目結舌。姚夢雪忙道:「不好意思各位,我情緒失控。」

她接著問龍九州:「這曲子叫什麼名字?」

龍九州高聲道:「***愛!」一句***愛又驚倒了眾人,場內掀起一片噓聲。龍九州解釋道:「各位別見怪,我也是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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